“没有典籍,没有资料,只能去薛家碰碰运气了。”
    步凡在地下游了一个下午,终于来到了云城。
    “好重的血腥味啊。”纵然在地底,依旧能闻到这股气味。
    官府的人正在处理尸体,薛万彻惨了,那些在大长老的血光下存活的武者,纷纷表示要为家人报仇,其中不乏有些疯癫的家破人亡者。
    薛家的宅邸被这些人拆得七零八落,但还有些位于地下的密室,应该还没有被发现,步凡潜入进去,有些密室已经被翻过了,但还有两间是完好的,步凡立刻潜入进去,结果这两间密室,一间是用来修炼血盆经的血池,另一间则是武器库。
    血池已经干枯了,看上去荒废很久了,武器库的武器都落灰了,看上去也很久没人用过了,仔细一看都不是主流武器,难怪会蒙尘呢。
    “咦!”一个长条状武器引起了步凡的注意,它的形状有些熟悉。
    “这难道是……”步凡拿起一看,果然是密宗的苦修僧法杖,拿起来很轻,但注入枯禅真气后立刻就变重了。
    “宝器。”
    这样的威能绝对是宝器。
    “嗯!”法杖所处架子上刻着一编号。
    有编号就说明有记录,步凡在密室里翻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本小册子。
    “编号五五,法杖苦心,下品宝器,薛百齐上祖所造,为密宗法杖的仿品,有聚气增重之能。”
    “原来是密宗法杖的仿品啊,可惜了!”
    密宗法杖乃是密宗的传承之物,如果是真的密宗法杖,他或许能收获一份机缘。
    “罢了,好歹得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该知足了。”
    剩下的那些武器步凡没动,都太长了,灵戒装不下,只能放着了。
    离开了薛家,步凡找了个地方暂时住了下来,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血脉中的印记他无法去除,这意味着他将面对步踢云永无休止的追杀,更麻烦的是,步踢云现在有了一个步凡无论如何都对付不了的靠山,步凡如果想下杀手,他那位师父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
    “这根本就是一场赢不了的比武嘛!”步凡长叹道。
    双方的条件完全不对等,他怎么都看不到赢的希望。
    “除非我也能找一个那么厉害的师父。”
    这种可能性太少了。
    “怎么办啊?”步凡非常苦恼,思考了一个晚上,最终只想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法,那就是尽量远离,毕竟印记这种东西,再厉害也是有一定界限的,至少他跑得越远,步踢云越不好追。
    第二天,步凡来到附近的城镇买了份地图,云州很大,但以他目前的速度,全力以赴的话,花个两天时间应该就可以离开了,问题是要往那边走,与云州相邻的州只有两个,卫州与幽州,这两个都是比云州更发达的地区,官府的势力也比云州要强大很多,万一被官府堵住就麻烦了,尤其是幽州。
    “这么严苛吗?”
    “是啊,那里可以说是逃犯的地狱了,山贼什么的都被官府清理干净了,治安好到就算不练武,也可以在那里过得很滋润,游玩的话,去那里最好了。”卖地图的小贩这么对步凡说道。
    刻意提了治安,要不是彻底改了容貌,步凡都怀疑自己被认出来了。
    “那卫州呢?”
    “卫州,你不喜欢安定的环境吗?”小贩问道。
    步凡不想浪费时间。
    “直接跟我介绍就可以了。”说罢,扔了一块元宝过去。
    小贩立刻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其它地域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不愧是专门卖地图的,知道的很多嘛。
    “看来只能去卫州了。”
    步凡不需要准备什么,立刻上路了,现在出发,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到卫州的地界了。
    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他就在他要离开这个小镇的时候,忽然发现公告榜前挤满了人。
    “约战,不是吧。”
    “虽说是邪道武者,但用这种方法未免太卑鄙了。”
    “那可是造成云城血案邪道,对这样的魔头还用得着讲道义吗?”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步凡有种奇异地预感,于是也凑了过去。
    “抱歉,请让让。”花了点力气挤进人群,看到了公告。
    是官府发布的处决公告,薛家被判满门抄斩,时间被定在后天下午,除非外逃的家主愿意自首,否则就算是孩童也难逃一死。
    “原来是要威胁薛家家主自首啊!”
    的确是不太光彩的手段,但谁叫薛家干了那种事呢。
    “不过连孩童仆役都不放过,未免量刑太重了。”步凡暗道,按照刑法规定,孩童与仆役是可以免死的。
    官府这么安排,是要把薛家灭族了啊!
    薛万彻不会眼睁睁看着吧?
    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为大局考虑,或许会眼睁睁看着吧,但万一他站出来了呢,如果能借机得到他身上的血道典籍,或许就能解决他身上的印记了。
    “去看看吧,会耽搁点时间,但这么点时间应该不足以让他强得太离谱,若能祛除那印记,我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步凡转身回到云城,此时的云城聚集了大量的外来人,因为客栈客满,那些住不进客栈的人们就住进了那些已经没有主人的民居内。
    捕快在街道上巡逻着,为了避免麻烦,步凡潜入地底,在地底步凡听到了一种声音,原来李京忠为了对付他,专门调来一堆会谛听的武者,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钻地游龙遁地时,周围的那层能量不禁会排斥土石,还会排斥声音。
    步凡悄悄地来到地牢下面,每一间牢房里都关着薛家的人,每个人都面色灰暗,似乎都已经绝望了。
    步凡静静地等待着,薛万彻他们或许会在这个时候来,然而直到要准备行刑时,步凡都没有等来薛万彻。
    断头饭送上了,牢房里的女眷们哭成了一片,一些母亲苦苦哀求狱卒放过他们的孩子,狱卒们也心软了,甚至都有人去求情了,但都被李京忠无情地打了回来。
    终于,所有人被带出了牢房,数百人的队伍,一支延伸到刑场上。
    此时的刑场边缘,已经聚集了数千名围观者,其中有一部分人杀气满目,这些都是准备报仇的,步凡也悄悄混进了队伍里,一个气息特别的人从他身边擦过,步凡发现那是一名捕快,人群里也混了官府的人啊!
    终于所有人都带到了。
    一名捕快上台,是步凡认识的,跟在李京忠身边的那个人,子钟。
    子钟一番痛斥薛家的演讲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请与薛家有死仇的各位上台吧,这次是特例,由你们来行刑!”
    立刻有数十人站了出来,他们拔出了身上的武器,或向捕快借了刀。
    “嗯。”步凡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还以为要一无所获了。”
    “开始行刑!”子钟一声令下。
    愤怒地人们手起刀落,无数朵代表死亡的血花绽放开来,忽然这绝望的花园里,亮起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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