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说的都是一些皮毛,基本就是一些鸡肋的东西。
    楼萧将书放回柜中,蹙了蹙眉。
    她走出书房,又去了奸商的屋子里搜寻了一番。这小子不管是书房还是寝屋,都很干净整洁。
    基本上是看一眼就能确定东西放在何处的。
    楼萧坐在了床榻边,双手托着下颚。
    该死的奸商,明天逮着他非得把他给暴揍一顿。
    ……
    “她人呢?”
    “不是在屋中休息?”羽慕白大早上就被男人给揪起,实在无奈的说着。
    北冥擎夜凤眸微眯,松开了羽慕白的衣襟,没去楼萧曾住过的寝屋,而是去了自己的寝屋。
    羽慕白感觉衣襟一松,缓缓摸了摸下巴,起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阿夜?”本想问问这次宫宴的事情,可忽然将话给咽回去了。
    “嘎吱”一声,男人推开了寝屋的门,看见了屋中的楼萧。
    楼萧躺在他的床榻上,侧着身,脑袋都埋在了被褥之中,看样子是依旧还是深睡。
    男人朝着床榻走去,脚步也渐渐放轻了几分。
    羽慕白随即跟上,看见屋中的楼萧,恍然大悟。
    他轻瞥了一眼北冥擎夜,一脸感叹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他还是不要打扰这二人为好。
    ……
    盖在楼萧脑袋上的被褥忽然被撤走,窗外的光强烈的照入屋中。
    阳光也映照在了楼萧的睡颜上。
    楼萧蹙了蹙眉,被这强光刺激的睁开了眼,伸手遮了遮眼睛。
    “醒了?”
    一道声音响起,磁性低沉悦耳。
    楼萧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猛地坐起身来,见到了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奸商,我的钥匙呢?”
    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她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拿到钥匙。
    北冥擎夜被她揪住了衣襟,眸色深了几许。
    “钥匙?这个吗?”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
    楼萧原本还期待而兴奋的伸手去取,但半途却停滞了下来,看着眼前这把再普通不过的钥匙,小脸皱起。
    “不是这把……”
    “嗯?”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而更好奇。
    “你昨日在北冥昊林的府邸里拿到的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他随手将钥匙扔给了她。
    楼萧抬手抓过,低下头瞪着手心的钥匙,脸色非常不好。
    这确实不是她想要找的钥匙,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钥匙,但也与她无关。
    “天啊!”楼萧揉乱了头发,“白忙一场。”
    男人挑着眉梢,看着她烦恼万分的模样。
    下一刻,楼萧的下巴一紧,忽然被男人给捏住下巴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的凤眸亦如往常的潋滟光华,可眼底晕染开的情绪,她当真看不明白。
    “你干嘛?”被捏住下巴,楼萧莫名其妙。
    “你可知道,你现在睡的是谁的床?”
    “哦,你的床嘛!给我睡一下又怎样了啊?你在三王府睡我的床时,我都没有说什么。”
    楼萧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又开始揉自己的头发。
    烦躁,非常烦躁。
    “找什么钥匙,有何用?”
    “这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咱们虽然关系不错,可是也没有到相互信任的地步吧?”
    楼萧挥了挥自己的小手,一副她并不想与他多说的样子。
    “是吗?”北冥擎夜站起身来,冷冷勾了勾唇角。
    楼萧忽然想起什么,忽然抬头看向那正准备走出去的男人,眸色一亮,忽然叫住了他。
    “哎,你等等!”
    男人微微停滞下脚步,转头看她。
    “你们这儿,有酒不?”
    “酒?”他狐疑的望着她。
    “正好要到午膳的时间了吧?咱们来玩个游戏,咋样?”
    她还想着从这男人的嘴里套出些东西来。
    对付奸商的招数,永远是只能智取不可莽撞。
    北冥擎夜转过身来,几分疑惑的目光凝视着楼萧。
    “怎么,你是不敢跟我玩?”
    “呵!好。”他唇边多了一抹微弧,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要玩什么把戏。
    楼萧眼底暗芒闪过,心中多了几分激动。
    占据了这个身体好歹也一年了,甚至楼萧的这具身体酒量极好,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
    今日阳光很明媚,温度宜人。
    前方的小院凉亭之外,站了不少人在围观。
    凉亭之上,二人对坐,羽慕白则坐在离他们远一些的位置。
    “哎,你两不是大早上被谁敲坏了脑袋吧?”羽慕白翘着脚一脸看戏的模样看着他们。
    “玩什么?”北冥擎夜直接忽视了这男人的声音。
    楼萧邪气的勾唇,说:“玩石头剪刀布,怎样?”
    “……”男人幽邃的凤眸落在她的脸上。
    这丫头,在打什么歪主意。
    “谁输了谁就喝一杯酒,并且还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还有这种玩法?”羽慕白有些惊讶。
    看楼萧这般自信的模样,应该是对自己的酒量格外满意。
    楼萧把酒壶抬起放在了桌上,“来吧!”
    北冥擎夜无语。他竟然有心思与她如此闹腾。
    第一局,她输了!
    楼萧举起自己的拳头,瞪着自己的拳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行,我输了,我喝。”她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酒量不错呀!”羽慕白坐在一旁看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楼萧横了他一眼。
    “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楼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的原名,叫楼潇潇?”虽然是问句,可他是知道的。
    楼萧一怔,又举起酒盏狠狠灌了一杯,“算你狠!”
    “你又喝是为什么呀?”羽慕白在一旁叫道。
    “我不想回答,我自罚一杯不行啊!”楼萧白了羽慕白一眼,“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影响我发挥。”
    羽慕白有些委屈的看向北冥擎夜,“阿夜……”
    “你该走了。”北冥擎夜也出声赶人。
    羽慕白唉声叹息了一番,站起身来,摊手说:“算你们两狠心,也不考虑考虑我这孤家寡人的感受。”
    他佯装伤心的抹了抹眼角,转身往外走。
    楼萧一脸嫌弃的看着羽慕白离开,咂舌了一声,这才敛了神色,瞪向北冥擎夜。
    “再来!”
    “……”男人想,楼萧这丫头是疯了。
    结果……楼萧每一局都输了,最后酒都入了她自己的腹中。
    饶是楼萧对自己的酒量再有自信,也根本禁不住这样的一杯接一杯灌。
    很快,她的眼睛有些迷离,晃了晃头,但觉得眼前的男人脸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北冥擎夜单手支着下颚,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楼萧的模样,“还要吗?”
    楼萧却忽然伸出双手扶住了他的脸,捧住他,竟是打了一个酒嗝。
    “你……奸商,你别晃,我我我头晕。”
    “……”男人的视线幽幽的落在她的小脸上。
    楼萧白皙的小脸因为醉意泛上了红晕,却多了一分迷离的媚色。
    他的视线又缓缓落在了楼萧的红唇上,殷红如火,秀美如花瓣,却是美的让他半晌挪不开视线。
    “嗝……唔,我,我想吐……”
    她一出声,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没有了。
    北冥擎夜刚要拉住她,她却已经将头侧倒一边,狠狠吐了出来。
    吃的东西全吐到了身上!
    男人黑脸。
    楼萧吐完,直接脑子一歪,靠在桌上,睡了!
    北冥擎夜无奈的扶了扶额。
    一旁看戏的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众人只感觉有乌鸦从头顶嘎嘎飞过,真是不敢置信这眼前的一幕。
    男人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了楼萧的身边,微微蹲下身来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正。
    “楼潇潇。”他低低唤了她一声。
    楼萧吧唧了一下小嘴,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像是答应,又不像是答应。
    他还待说什么,但视线下移,看见楼萧身上这一滩污渍,嫌恶的蹙眉。
    男人起身,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屋中走去。
    下属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主子抱着楼萧走。
    ……
    “暗影,备热水。”
    暗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家主子把楼萧打横抱着走来,大怔了一下。
    “这个……主子,热水送到哪?”明影试探性的问。
    他真是深深怀疑,他们家主子这算不算是鬼迷心窍了?
    楼萧窝在北冥擎夜的怀里,动了动,又寻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将脸埋得更深。
    北冥擎夜眸光转向明影,眼底带着不耐烦。
    明影立刻领悟,转身立刻去准备热水。
    他是看明白了,他们家主子这是打算亲自替楼萧洗澡!
    ……
    男人将楼萧放下,不过一会儿热水备好,他这才伸手替楼萧宽衣。
    刚刚扯掉楼萧的腰带,手又顿了顿。
    他抿了抿薄唇,停顿的手又往前了几分,将她身上的衣裳都剥落了去!
    楼萧已经醉的完全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衣,中衣,里衣,兜衣,直到身子被剥的干干净净,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弯身将她扔进了浴桶里。
    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子,更是第一次伺候女人沐浴。
    手刚刚抚到楼萧的后背,男人的瞳孔微缩。
    楼萧的后背上,赫然有一个烙印,一个南疆字的烙印!
    虽然答案是他猜过无数次的,可真正看见时,心底的震动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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