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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奴上前一步,离近了才看到祝怨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她没有立刻去抱祝怨,她不敢…
    轻奴浑身都在抖,双腿发软到强撑着才站住脚。
    她愤怒的转身,掐住祝九京的脖子。
    恨不得直接将手指镶嵌进血肉里,恨不得当场就要要了他的命!
    祝九京没有躲,也没有挣脱。
    粟冗魇和胥尽欢上前试图拉开两个人。
    “你是人吗?
    祝九京,我轻奴在这发誓,你在敢碰我阿姐一根头发丝,我就要你死。”
    祝九京不屑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眸子极其认真的回道:“从没有人敢这跟我说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胥尽欢和粟冗魇这才仔细的看见祝怨的情况,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凉气。
    这些大面积的咬伤,还有白色床单上大片的暗红,真的都是祝九京做的吗?
    他他妈是魔鬼吗?
    而祝怨脸上除了平静,除了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爱。
    亦没有恨。
    祝九京一动不动的任凭轻奴掐着自己,笑,一直在轻笑。
    轻奴瞪着血红的眸子,朝他喊道:“我阿姐做了这么多她为了什么啊?
    给她选最好的墓地,给她做了那么多!
    只是为了那个女鬼不在……”
    祝怨立刻出声打断她的话,“轻奴!”
    轻奴激动的侧过脸看向床上的祝怨,固执的说道:“阿姐!你好好看清楚,他根本就不爱你!
    他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
    他除了伤害你,他还能给你什么?
    我现在就要说,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凭什么让你给别的女人赎罪!
    那女人也配!
    阿姐,你让我说……好不好?”
    轻奴在说最后一句时,几乎变成了卑微的请求。
    祝怨的嘴唇抖了一下,看着轻奴心疼自己失控的模样,脸上才算有了一丝带温度的表情。
    “别哭,阿姐没事,带阿姐走。”
    粟冗魇率先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祝怨的身上,随后将她抱了起来。
    直到离开他也没有在和祝九京说任何一个字。
    轻奴用力的推了祝九京胸口一下,伸手警告道:“我一定会来要你的命的,或早或晚!”
    她说完,便随着粟冗魇一起离开。
    胥尽欢垂了下头,轻声说道:“九哥,你…我…我还是先走了。”
    这次连他都觉得祝九京做的过分了,为了一个死人这般伤害一个爱他的人,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祝怨毕竟对胥尽欢有恩,他叫她声小姨,便没有办法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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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九京在他们走了以后跌坐了回了地板处,靠着床边看向寂寥的门口。
    轻奴刚说:她其实买了墓地。
    那她自己为什么不肯说?
    无论自己怎么对待她,她都毫无反应,只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
    看似是在看他,但她的眸子里有别人的影子。
    他一见到她这般模样,他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难道她也是一样吗?
    因为自己和某个人长得很像,所以特意的寻来吗?
    她的心里爱的人,其实不是他吧?
    她疼也不哼,一声都没有。
    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一句解释都没有。
    为什么?
    祝怨。
    -
    粟冗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祝怨抬头看着他的这张熟悉的脸,这才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刺槐。”她哽咽着叫了声。
    粟冗魇突然站住了脚步,低着头看向了她,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祝怨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她叫的那声刺槐,但是这张脸告诉她:别怕,我在。
    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在刺槐怀里,她从不惧怕。
    祝怨在混沌的梦里,又梦见了他。
    她如受伤般的小女孩一样哭着跑回家告状,极其委屈的说:祝九京这个狗东西他欺负我。
    那个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他一定能够帮她报仇。
    待那人一回身,缺还是祝九京的那张脸,但那时候他不叫祝九京。
    那个时候,他的眼里也只有自己。
    他不会爱上别人,更不会让她为别人赎罪。
    哪怕为她死都心肝甘愿。
    所以,她一直在找,找他。
    她也不怕死,哪怕是他亲手落下的刀,
    都无妨。
    祝怨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轻奴和粟冗魇都在。
    轻奴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她的手真凉啊!
    但轻奴知道她现在的心一定更凉,捂不热的凉。
    “阿姐,您醒了?想吃东西吗?喝水吗?”
    祝怨淡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道:“医院?”
    轻奴点了点头,“嗯。”
    她在隐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不想在祝怨面前哭哭啼啼。
    祝怨转头看向粟冗魇,哑着嗓子问道:“冗魇哥,你怎么还在呢?”
    粟冗魇在那三十多个小时里没有放弃过想要进去的目的。
    但是胥尽欢说的也对,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他一个男人没有办法和轻奴一样,说踹门就踹门。
    “担心你,你醒了我才能放心走。”
    “回去休息吧!我没事,还有…谢谢你。”
    粟冗魇轻轻点了下头,有些犹豫的问道:“不要回去了,成吗?”
    祝怨没有回答,看她的表情好像是还有心思一般。
    粟冗魇不解的皱眉,声音高了几度:“别告诉我,你还想嫁给他?”
    祝怨大方的点了点头,“从未变过。”
    粟冗魇蹙眉逼问道:“为什么?”
    “我欠他的。”
    粟冗魇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回答,这个世界哪有谁天生就欠谁的?
    他们以前从未见过吗?哪里来的欠?
    “你不恨他吗?他这般折磨你?欠什么都还清了吧?”
    祝怨认真的说道:“冗魇哥,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别因为我和他闹什么不愉快,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不怪他。”
    粟冗魇从椅子上刷的起身,气愤的指着她,“祝怨,你真的和他说的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他决绝的从病房离开,脑子里都在想祝怨这女人是不是真的精神不大好?
    还是她对祝九京爱的走火入魔了?
    那么大程度的伤害,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挣扎!
    好像完全放弃了抵抗,放弃的是那般彻底!
    他们进门的时候,祝九京身上连一道抓伤的血痕都没有看见,她当时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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