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情严肃,那冷峻的神情就像是地狱的修罗一般,皇上冷厉的目光扫向地面的一群宫女太监,又问:“厨房里的人还有谁?”
    “皇上,奴婢在厨房负责皇后娘娘每日的膳食,但奴婢只一心为娘娘准备膳食,从未有过坏心啊。”一名宫女立即抬头解释,生怕这锅甩到了自己身上。
    这可不是一般的锅,这锅一旦牵连到自己身上,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如何能不及。
    “皇上,奴婢也是一样的啊。”又有一名宫女张口说道。
    “这么说来都不关你们的事了?”皇上语气有些不善,那扬起的剑眉更是带了几分怒意。
    宫女听了皇上这话将头埋得更低,顿了片刻,有一胆大的宫女低着头小声说:“皇上,这厨房平时无人看守,也是人人都能进的,许是旁的人做的呢。”
    “这么说来,也就是你们所有人都有嫌疑了。”皇上看着底下众人审问:“到底是谁!”
    皇上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发出回响声来,可见皇上此时有多么震怒。
    偌大的殿中只有皇上的声音,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太监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群人黑压压的低着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皇上的怒意,让底下跪着的众人忐忑不安。
    皇上看着底下没一个人承认,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大手用力一拍:“既然没有一个人承认,那便只有用刑了!”
    “来人啊,把所有人给朕带下去,一一用刑,直到有人愿意说为止!”皇上那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是,皇上!”
    方才殿中央还跪着一群人,现下全部被带了下去,偌大的寝殿又空了出来。
    皇上坐在凤椅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显得焦头烂额。
    “皇上,现下看来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皇后娘娘还在内殿,您不如先去陪着皇后娘娘,审问之事便交由微臣来看。”柳丞相思虑周全向皇上道。
    皇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丞相:“柳爱卿,此事便交由你了,务必要给朕查出到底是谁!”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柳丞相向皇上拱了拱手。
    随即皇上不再言语,便托着身心俱疲的身体进了内殿,前去陪皇后,这个时候皇后最需要的便是皇上的陪伴了。
    皇上离去后,柳丞相才向郑颜道:“颜儿,我本是答应了要随你一同回去,但现下皇后出了事,得由我来调查此事,便不能随你一同回府了。”
    柳丞相转头看向郑颜说话时言语温和,每一个都倾尽了他的温柔,好似舍不得对郑颜说出半个字的重话来一般。
    自经历过了瘟疫,柳丞相便彻底捋清了自己对郑颜的感情,既然深爱,那便应当好好对她才是,这便是柳丞相现下的想法。
    “我知道,皇后的事要紧,我自己回去便是,母亲哪儿我会同她说,你不用担心。”郑颜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前,端庄的站在哪儿,微微抬头迎上柳丞相的眼眸,温柔体贴的回答。
    看郑颜这温柔体贴的模样,便不难让人想起贤良端庄这四个字,所谓的大家闺秀说的也就是郑颜本人了。
    郑颜如此体贴懂事,可谓是让柳丞相更是心生怜惜,若不是因着顾浅和谢景淮在一旁,柳丞相便想上前一步拥住郑颜了。
    “那我先送你出宫。”柳丞相要事在身,却还是不忘先送佳人。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便是。”郑颜却是轻轻摇头拒绝:“皇后娘娘的事更加要紧,你不用管我。”
    郑颜向柳丞相温柔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过身往前挪了两步,走到了顾浅和谢景淮的身边,向二人欠身行礼:“瑞王爷、瑞王妃,相公他还有事,我便先回去了。”
    “嗯。”顾浅点了点头也没有多余的叮嘱。
    说了一声,又微微侧身向柳丞相颔首点头,两人眼神交汇交流一番,郑颜才拖着长长的裙子离开了皇后的殿中。
    “瑞王爷、瑞王妃,我先去审问此事。”看着郑颜离去后柳丞相也道。
    自家夫人这般体贴懂事,那自己也应该早些将事情处理好早些回去陪着郑颜才是。
    郑颜和柳丞相离去,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顾浅和谢景淮了。
    顾浅上前挽着谢景淮的手臂,将头靠在了谢景淮的肩上:“夫君我们也回去吧。”
    “嗯。”谢景淮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是伸出手拥住顾浅,就这般搂着顾浅回了长乐殿。
    长乐殿。
    “奴婢见过瑞王妃、瑞王妃。”长乐殿一众宫女瞧见顾浅和谢景淮回来,便纷纷向谢景淮行礼。
    “起来吧。”顾浅随意挥手示意和谢景淮一起进了内殿。
    进了内殿后顾浅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顾浅软绵绵的斜靠在软塌上,端过身旁的茶盏小啜了一口。
    歇息了片刻,顾浅像是十分感慨道:“皇后也是可怜,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夫君,你没瞧见皇后之前求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顾浅摇头轻叹。
    杀手也并非真正冷血无情,纵然是顾浅也是如此,看着皇后强忍痛苦一直哀求自己保住孩子的模样,顾浅心中也有一些波动。
    “身在皇宫,此乃常态。”谢景淮神情淡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来。
    “为何在宫中便是常态?”顾浅睁着水灵灵的一对大眼眸,着实有些不解的看着谢景淮,难以理解谢景淮话中的意思。
    谢景淮张了张口本想解释,但张了口话却堵在了喉咙,顾浅这般单纯,自己为何一定要她懂这宫中的肮脏和不堪。
    这般想着谢景淮便轻轻摇头:“你不明白便罢了。”
    这种事不明白也好。
    顾浅撇撇嘴,但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她不是那等好奇之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浅直接说起了旁的:“夫君,那你说这件事可真是八王爷做的?”
    “除了八王爷,再也没有第二人。”不假思索,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谢景淮便说出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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