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感觉很不好受,初夏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不会喝酒,还学人家来酒吧,想喝醉了,被人拐卖啊?”戴荣没好气的鄙视她。
    初夏缩着脖颈,乖乖受训。
    “快点,老子送你一程。”戴荣斜瞥她一眼,发动停在路边的白色宾利。
    初夏心中大喜,实在没力气苦等公车了,“非常感谢。”
    后座的顾昕寒冷眉冷脸,“这是你的车?”
    少女踏上车厢的小脚步,就这么硬生生的缩回来,“不是。”
    “可是,戴叔叔说了送我。”初夏傻归傻,还懂得辩解。
    男人的脸色,自从看见她开始,就没有好看过,“他开车跟着,难道不是在送你?”
    “...?”初夏惊呆了。
    因为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就活该被他这么刁难吗?
    “哈!寒哥你也真是的...”
    戴荣乐了,话刚出口,就被他冷冷的打断,“你也想散步回家?”
    戴荣打着哈哈,敷衍的安慰初夏,“我开慢一点,让你能跟上来。”
    初夏内心宽面条泪,现在到底是谁送谁啊?
    还没到五一劳动节,气候并不燥热,夜里还有点凉。
    初夏穿着单薄宽大的白t、浅蓝色萝卜裤,凉风嗖嗖的往手脚里钻。
    她打了个喷嚏。
    从这里走回家,要步行半个小时呢,顾叔叔真狠。
    少女咬着编贝般的小牙齿,埋怨的表情都印在了清纯娇俏的小脸上。
    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坐着的男人,冷不丁的打击她,“明天周末,回去晚了,很为难你?”
    “不为难。”少女强颜欢笑。
    顾昕寒瞳眸一眯,似乎冷笑了一秒。
    她还有脾气了?性子越来越娇纵。
    今晚的意外邂逅,有惊无喜。
    没有戴荣的插手,她现在指不定在哪家宾馆里哭。
    他想起来就心情不好,该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孩子一点教训。
    此刻不过十点半,街头还有警察在巡逻。
    警察蜀黍看着这辆慢如龟速的酷炫豪车,始终尾随一脸嫌弃的少女,他就误会了。
    他热心的走上来,“小同学,你是不是被流氓缠上了?”
    “流氓?”后座的车窗打开,一张冷硬如雕塑的完美容颜映出来。
    警察蜀黍尴尬的笑着,“原来是顾先生。”
    他真人比偷拍照片里的帅,气质也更为寒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顾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同学吗?”警察蜀黍都靠过来了,怎么也得问清楚。
    “不认识。”男人声音清冷。
    初夏对着漆黑的天空翻白眼,“...”
    戴荣的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这位祖宗,今儿个是怎么了?
    “那你的车,怎么一直跟着她呢?”警察蜀黍打破砂锅问到底。
    “凑巧顺路。”
    顾大爷的毒舌,来得让人无从招架,“这样的姿色,也能让我觊觎?”
    “也对,这个女孩子的容貌,可比不上你以前的女朋友。”警察蜀黍憨厚的坦白,就变成了神补刀。
    初夏觉得哪里都痛,就是心不痛而已。
    真是的!
    就算他不待见她的长相,也不用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嘛~
    一点儿都不体谅女孩子天生脸皮薄,听了会很伤心。
    他以后找的老婆,若是更毒舌,两人婚后的生活还不每天鸡飞狗跳?
    警察蜀黍见问不出结果,女孩的神色也并不恐慌,他就尴尬的笑着走开了。
    初夏傍晚吃的饭不多,此时饥肠辘辘,走路都有气无力的。
    她走得磨磨蹭蹭,距离家门还有十米。
    悠闲坐在车内的顾大爷,金口玉言开启了,“脚酸了?”
    初夏点头如小鸡啄米,等着这个罪魁祸首安慰。
    男人轻飘飘的施舍一句,“上来坐吧。”
    初夏气得都快吐血了。
    有没有搞错?
    只差几步路,她就到家了,还坐个屁哦?
    被戏弄的小呆瓜,还是要礼貌的感激,“谢谢顾叔叔,不过我到家了,下次再坐。”
    “下次是什么时候?”男人剑眉飞扬,抓住她的语病。
    “下次...”初夏语塞,无法接话。
    “那就明天吧。”男人淡淡的替她做主。
    初夏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呆呆的点头,“好的。”
    回了家,初夏紧贴着大门而立,呆滞的小脑袋才清醒几分。
    她懊恼极了,抬手拍着额头,“答应个屁啊?这又不是吃饭逛街,哪里有人约定坐车的?”
    一门之隔的马路边,宾利白晃晃的停驻,车身精美高贵,俨然如车内的沉静男人。
    戴荣发动引擎,回头瞧他。
    这位爷英挺如青松的五官,凝聚着些许邪气,更多的是得意。
    “德性!把这只呆小鸭约到手了,看把你给得意的!”戴荣很鄙夷他的变相诱导。
    男人修长笔直的左腿,慢悠悠抬起,踹了他的座椅一脚。
    戴荣哈哈大笑。
    车子重新上路,刚驶了几秒钟,戴荣就紧急刹车。
    刚刚闭目养神的顾昕寒,墨眸骤然睁开。
    不用他问为什么停车,车前面推推搡搡的男女,已经给出了答案。
    “宋总,请你自重。”挣扎的女人身段高挑妖娆,披头散发。
    “这个声音...”戴荣蹙眉望向前方。
    果不其然,极力抗拒中年男人搂抱的惶恐女人,就是秦茵。
    油光满面的中年人,嬉皮笑脸的抓紧她的手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肯出来陪我喝酒,再陪我一晚上,又能怎么样?”
    “你把谈生意的地方,定在酒吧,我才去赴约。仅此而已,请你不要多想。”秦茵越是抵抗,中年人的亲近越发的肆无忌惮。
    “想要我签约,你就好好陪着我。”中年人冷下了脸。
    秦茵欲哭无泪,奋力的挣脱他,扭头就看到车内的两个男人。
    秦茵脸色蓦然发白。
    脸上的难堪和屈辱,尽数暴露在这两个施舍她一次大生意的晚辈面前。
    曾几何时,她也是心高气傲的纯洁女孩呵!
    可是,家人的离世,生活的压迫,让她变得面目全非,毫无骨气。
    中年人顺着她的视线一瞧,随即冷笑,“看人家什么?即使你现在保养得像是三十岁,这两个20出头的公子哥,也看不上你。一个寡妇,老子难得肯碰你一次,不感恩戴德,还装清高!”
    “你住口!”秦茵受到如此大的侮辱。
    她气得慌,一巴掌就情不自禁的甩过去。
    “好呀,敢打老子,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中年人有心在两个晚辈面前显摆威严,。
    他怒气冲天的抬起腿,踹向秦茵的腹部。
    脚尖却突然一空,中年人摔在了地上。
    “哎哟!”中年人鼻青脸肿的站起来,对出手如雷的戴荣呵斥,“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对我动手!”
    他身高1米6,戴荣的海拔超过1米9。
    两人对峙,犹如不自量力的小孩子挑衅大人。
    “老子没兴趣知道你的狗名,敢打女人的贱东西!”戴荣双手环胸的冷笑。
    他的母亲,被父亲家暴太多,导致变成植物人。
    他最恨对女人动手的渣男!
    “你说谁是狗?”中年人恼羞成怒的冲上来。
    戴荣是跆拳道高手,三两下就打得他趴下,只有喘气的份儿。
    “还不快滚?你这种贱人,再敢欺负弱小,老子见一次揍一次!”戴荣一脚踩在中年人的胸膛上。
    “小子,你别嚣张,!我会查到你的名字,你等着坐牢吧!”中年人狼狈的爬起来,临走前不忘扔下狠话。
    “好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戴荣是也!想找老子,就来顾氏!”戴荣大放厥词。
    戴荣?那个一言不合就揍合作伙伴,经常导致顾氏损失惨重的首席特助?
    顾昕寒纵容他的所作所为,向来不管不问。
    中年人白着脸,冷汗直流,愤恨的开车跑了。
    全程看呆了的秦茵,方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的看向趾高气昂的戴荣,“戴先生,我可能给你添麻烦了。”
    “我有说过我认识你吗?他又不知道我在为你出头!”戴荣贼笑着反问。
    他看哪个男人的行为不顺眼,就揍对方一顿,这并不是什么奇闻。
    戴荣并非莽撞出手。
    他事先在车上,用电脑技术短暂的干扰了路边的监控器。
    他打人的画面,没有落在摄像头里。
    倒是那个男人对秦茵动手动脚,都被监控系统一一录下了。
    “放心,理亏的是那个渣男。今晚的事,他不敢声张。”戴荣不以为然的安抚。
    秦茵勉强一笑,正要开口,她的胃里忽然一阵翻滚。
    “呕...”女人惨白着脸,弯腰在路边吐个不停。
    今晚喝太多酒,酒量被练出来的她,也有些醉了。
    一张纸巾递过来,秦茵软绵绵的伸手接住。
    抬起头时,她怔了一下。
    顾昕寒从不多管闲事,难得的会给她纸巾擦嘴。
    “今晚的事,真是谢谢两位了。”秦茵感激着,内心却敲响了警钟。
    戴荣的行动,是经过顾昕寒默许的。
    他也在现场,不愿意管的话,戴荣哪里敢多事?
    无事献殷勤,他图什么?
    秦茵眼底的一丝戒备,瞒不住犀利如刀的男人。
    他轻飘飘的一句,“别熬夜,明天早起,继续去工厂监督。”
    哦,原来是怕她跟中年人去过夜,睡眠不够,影响了第二天的工作质量。
    秦茵幡然醒悟,心思就不再往别处思考了。
    顾昕寒折回车子,冷淡淡的继续坐着。
    “刚才的事,麻烦戴先生不要跟我女儿说。”秦茵从包包里拿出塑料袋和手绢,捡起地上的呕吐物。
    “你的胆子真大,自己有车不开,坐那种人的车。不怕他把你拉到危险无人的地方?”戴荣实在无法理解这个才大他4岁的女人,怎么有时候想法如此的幼稚。
    “当然怕啊。”秦茵把装着呕吐物的塑料袋,放进路边的垃圾桶,“一方面是想着有人接送,能省下油钱。另一方面,我还是觉得人性不至于都那么丑恶。我老公那么善良温顺,总有人也跟他一样的。”
    谁知道,她千算万算,差点落入狼窝。
    早在宋总在车上对她动手动脚时,她就执意跳了车。
    幸好她没有受伤,今晚有惊无险。
    秦茵苦笑,整理自己狼狈凌乱的发丝。
    戴荣识趣的沉默。
    多说无益,安慰不到她的。
    他对于陌生人的事,懒得多管。
    不过是念在她是初夏的母亲,他于心不忍而已。
    就像沈念安说的,那女孩如此单纯剔透,不应该被污染了心境。
    她每天笑口常开,愉悦了她自己,也让旁人赏心悦目。
    生意做得越大,人心越是混浊。
    戴荣只不过是,偶尔想用初夏这滩净水,洗涤自己心底的肮脏罢了。
    她快乐,他看着心情也好受一些。
    秦茵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独自行走在夜深人静的街头,多少有点不安全。
    是以,戴荣如此开口,“老子看着你走到家门,再上车。”
    他跟秦茵年纪相仿,两人一起走会惹来非议。
    他想得很周到,秦茵很感动。
    “非常感谢您。”女人对他鞠躬,千恩万谢。
    经过宾利的左侧时,秦茵停下来,也对车内的顾昕寒感激,“太谢谢两位贵人的帮忙了。”
    “初太太客气了。”
    顾昕寒冷淡的一个称呼,让秦茵红了眼眶。
    初太太...
    她好久没听过这样的称呼。
    外人只会叫她秦总,礼貌却带着嘲讽。
    她是初锦的老婆,他一生所爱的太太呵!
    为他守寡,她这辈子都心甘情愿。
    “很有礼貌的女人,那个小呆子完全遗传她了。”戴荣盯着她的背影赞叹。
    “别的地方,怎么没遗传?”顾昕寒似笑非笑。
    “你指哪方面?”戴荣愕然看他。
    他风华绝代的桃花眼,缓缓爬上邪气。
    戴荣恍然大悟,踢着车门笑骂,“这么小的娃子,异性的手都不敢牵一下。你能指望她在取悦男人的事情上,有多善解人意?”
    男人没有笑。
    车内光线暗沉,他的五官精致绝伦,五分清冷,五分深邃。
    再看初家那一边,秦茵一拿钥匙打开大门,一抹娇小的倩影就飞奔而出。
    “都十一点了,怎么才洗澡啊?”秦茵摸着女儿湿漉漉的齐腰长发,宠溺的笑问。
    初夏柔柔的轻笑,不回答。
    “下次不许再看电视这么晚了。”秦茵把她的延迟洗澡,归类于这个原因。
    “知道啦!妈咪,你去外面谈了好久的生意,饿不饿?我给你做绿豆汤?”少女搂着她的柳腰,眉眼弯弯的讨好着。
    说起生意,秦茵眼神一黯。
    今晚无功而返,又被人占了便宜。
    她心里难受,表面硬撑着笑容,“不用了,妈咪吃饱喝足了,才回来的。宝宝每天辛苦学习,难得放假,怎么能不让你睡个好觉呢?”
    “没关系啊,我愿意为你熬夜。”女孩幸福的浅笑,搂着她进屋。
    顾昕寒收回视线,冷漠的与瞅过来的戴荣对视。
    “寒哥,要不你另外找一个吧。这小乡巴佬太脆弱了,我怕她承受不住你甩她。”戴荣不敢想象,初夏被泡上了,又遭到抛弃的凄凉下场。
    “得不到的,越想要拥有。”男人反唇相讥。
    他认定这场猎艳游戏里,自己是胜者。
    然而,世事真的会如他所预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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