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守兵并未发觉,他便在足底凝劲,腾然跃起,顺着城墙快速攀上。
    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虞鹤便已登上城墙。
    “谁……”城墙军士略有察觉,但话还未出口,便已被虞鹤给扭断了脖子。
    脆响入耳,这军士便已没了气息。
    虞鹤将这军士拉入暗角,换上了他的衣裳,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他借着四周的火把,粗略地扫了一眼关内的景象,却是有些讶异。
    巡逻兵士七零八落,还有许多喝得烂醉,正靠在城墙上休息。
    虞鹤不禁想道:“关内守备这般松懈?难道他们还不知道祁峡关已经失陷的事情?”
    念头还未落定,一个喝得摇摇晃晃的兵士便走了过来。
    这兵士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道:“兄,兄弟。我,我过来换岗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营里,营里还有许多好酒好菜,你,你快些回去,还能吃上不少,嗝。”
    虞鹤道:“秦相不是让我们过来镇守山和关的么?为什么我们的守备会这般松懈?若是,若是那些家伙闯了过来,我们该怎么应对?”
    这兵士一惊,醉意似乎消了不少。
    他看着虞鹤,眉头紧皱,道:“这种事情,哪轮得到咱们这些当小卒子的来管?将军都没说什么,你想这么多干么?”
    虞鹤叹道:“咱们虽然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但也有活下去的权力。若,若是再这般懈怠,指不定便在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难道就因为他是将军,就可以不把我们的性命放在眼里?”
    这兵士却道:“呵,你这家伙倒是想得挺多。可这个世界的规则,根本不像你想的这般简单。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只有大人物的性命才叫作性命。”
    “我们这些小卒子,在他们眼里,跟蝼蚁没什么区别。好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难得的安宁日子,不多吃多喝些,万一哪天脑袋掉了,岂不亏到老家了?哈哈!快些回营喝酒吃肉吧。”
    虞鹤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向城楼下走去。
    还没走到山和关大营,耳畔突地传来一阵爆响。
    虞鹤转过身子,循声看去,只见千砂丘的方向,竟升起一抹烟花。
    烟花冲天,拧然炸开,凝成一个大大的金色的秦字。
    虞鹤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关内兵士齐声奋吼!
    “将军威武!已将苏轼等人尽数捉拿!”
    “兄弟们!出关迎接将军!”
    “开关!”
    关内兵士犹如潮涌,关门大开,皆往关外涌去。
    虞鹤愣在原地,眼里尽是难以置信:“骗,骗人的吧?这,这怎么可能?”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虞鹤不得不相信。
    先前那个跟虞鹤说过话的兵士,此刻却跑到了虞鹤面前,低声道:“你是苏大人那边的吧?你杀的那个家伙我看见了。不过现在,我劝你还是快逃吧。”
    “苏大人是个好官,但,秦桧势力更大……你,你赶紧逃命去吧。”
    虞鹤却道:“你,你不是秦贼的兵么?为什么会在意我的死活?”
    这兵士道:“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愿意去给秦桧当狗?秦桧奸佞,仗着圣上的宠信,视百姓如草芥。我曾想过一走了之,但无奈家中老母还需赡养,才不得不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忘掉我自己心里最后的那份良知。你是个好人,若再死在秦桧手下,实在太冤枉了。”
    虞鹤叹了口气,道:“你放心,苏大人我一定要救,秦桧,我也要杀。你,你且回城墙上躲着,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这兵士道:“你,你想以一己之力战这整个关口的守兵?别,别这般逞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虞鹤没有回答,伸掌轻轻一推,将这兵士推到了城墙之上。
    他拿出扶山覆厄,站在关门之间,等着归来的秦隆。
    秦隆还没回来,但四周的守兵却已注意到了虞鹤的异常。
    他们脸色皆变,忙挺起手中长戟,向虞鹤围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穿着跟我们一样的衣服?”
    “你是跟苏轼一道的反贼么?”
    “管他什么来历,将军曾下过命令,不明来历者,一律擒住,给将军发落!”
    话音甫落,四周兵士再不耽搁,挺戟疾刺。
    戟光映闪,戟风疾搠,力道倒也不弱。
    虞鹤冷哼一声,劈出剑气,将袭来的长戟尽数斩断。
    锵啷脆响,戟头纷纷坠落在地。
    这些兵士皆是大惊,手握断戟,不停倒退。
    那名被虞鹤推到城墙上的兵士,此刻见到此状,惊愕不已,不禁想道:“原来他的功夫这么了得……还好先前我没有直接点破他的身份。”
    虞鹤挥剑,没有给这些倒退的兵士留下机会。
    剑光迅闪,剑气连环,剑势极其凌厉。
    这些兵士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便都成了虞鹤的剑下亡魂。
    至于那些还在大营里喝酒吃肉的守兵们,虞鹤现在可没有功夫去管他们,只是死死地守在关门之间。
    城墙上的那名兵士,探头看向虞鹤,低声道:“大侠,我帮你看着枢纽处,只要我不死,这关门就合不上。”
    虞鹤道:“多谢了。”
    片刻后,关外尘沙飞扬,秦隆领着数百亲卫,押着苏轼、苏绫儿赶到了关口。
    黑鬓马,玄镜甲,脚蹬墨纹追风履,手握虎口黑金刀。
    刀长七尺,虎口吞刃,刀杆浑黑,映闪戾芒,正是秦隆。
    秦隆见得虞鹤,脸上并无丝毫慌张。
    他一扬刀,直指虞鹤鼻梁,冷笑道:“苏轼已落入本将手中,你这小厮,还不跪地投降?”
    虞鹤道:“你好歹是一关守将,又是秦贼帐下四虎将之一,可敢跟我一战?”
    秦隆笑道:“本将紧握胜券,为何要同你一战?你若不降,本将便杀了苏轼!”
    说罢,长刀一挥,苏轼、苏绫儿皆被押出。
    粗绳缚身,利刃架颈。
    苏轼摇了摇头,道:“不用管我死活,你赶紧走吧。”
    苏绫儿满眼泪花,也已恐惧之极,但她却也没有开口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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