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提剑,将身周剑圈往前疾推。
    剑圈与黑色炎束相撞,剑圈拧然爆碎,炎束威势仅褪去半分,便袭至虞鹤身前。
    虞鹤大惊,双足互点,凌空借力,脚底却还是沾上了些许黑炎。
    黑炎并没有炙热的高温,但却犹如附骨之蛆,死死黏在脚底,已将虞鹤的鞋子烧穿,就连足上皮肉,也已发出阵阵焦味。
    虞鹤咬牙忍住灼痛,体内真气运转,耗费不少真气,才将足上黑炎拂灭。
    冷无义攒身疾袭,身形瞬闪,已经跃至虞鹤头顶。他双掌迅压,拍向虞鹤肩头。
    虞鹤矮身疾坠,挽出数朵剑花,剑气攒袭,将冷无义掌势化解。
    掌势虽消,黑炎却透过剑气,黏在虞鹤肩头。
    虞鹤痛啐一声,将肩头黑炎拂灭,肩头皮肉亦成了焦黑色。
    “嘁,我根本挡不住他掌中的黑炎。”虞鹤想道,忙吃下一道菜肴,将伤势痊愈,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冷无义。
    冷无义傲立半空,居高临下,双掌仍是燃着黑炎,眼中尽是不屑:“小子,你就这点本事?连老夫的黑炎都无法抵挡,先前还说什么狂言?真是可笑!”
    虞鹤没功夫去跟冷无义再逞口舌之凶,举剑再使沧澜化琅,幻出漫天剑影。
    冷无义见得剑影,知晓其无比强悍的杀伤力。他并不打算给虞鹤续招的时间,附身急坠,掌心的两团黑炎已经激出,留下两道黑色的炎痕。
    空间略微扭曲,黑炎迅落,比冷无义的速度快上许多,已经欺至虞鹤眼前。
    虞鹤慌忙矮身,紧咬牙关,强受了两掌,任由黑炎在腹间燃烧。他痛哼一声,手中剑势并未停滞,于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了澜止云散!
    漫天剑影尽数引爆,凝成剑束,自四面八方射向俯身疾落的冷无义。
    剑束闪华,剑光漫天,映得四周一片辉寒。
    虞鹤就地一滚,将腹上黑炎拂灭,自身也受到不轻的伤害,呕出一口鲜血。
    冷无义已被剑束封住了所有退路,他眉头瞬皱,不敢小觑这些剑束,连忙滞身,撑开护体气罩,并在气罩上覆满了黑炎。
    黑炎如浪,层层叠散。
    剑束似箭,穿浪疾行。
    穿浪之箭,初时劲头狂盛,末时气势骤减。
    欺近气罩之际,威势已经全数褪尽。
    寒光瞬褪,剑束弥散,仅有寥寥数道,穿透气罩,却是刺在了冷无义的肩头、腰间及腿上,并未贯穿,只是留下小小伤口。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对冷无义的战斗力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顶多让他尝到些许痛楚而已。
    鲜血渗出,血势孱弱。
    冷无义凶性大发,双眼染上一层血芒。
    黑炎裹血,猩红耀眼。
    冷无义举起双手,气势暴涨,扩出一圈黑红相间的气浪。
    头顶,血炎成月,激出万点黑红交织的光束,射向虞鹤。
    光束速度极快,比起剑束,有过之而无不及。
    虞鹤还没反应过来,肩上、腿上便已多出数个血洞。
    吃痛,冷汗涔涔,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他已知自己并非冷无义的对手,吃下一道菜肴,收剑溃逃。
    黑红光束紧追不舍,砸在虞鹤脚后的山路上。
    土崩石碎,山道岌岌可危。
    冷无义并未死追,任虞鹤消失于视野。
    虞鹤溃逃,冷无义眼中的杀气缓缓消散。
    炎月弥散,冷无义缓缓落地,浑身一颤,呕出一口鲜血。
    “终究是我,太小看这小子了。”
    虞鹤逃出山道,回到瀑前亭中,心有余悸。
    咔嚓脆响,眼前景象变幻,犹如破碎的镜面。
    虞鹤回到了殁义阁总坛,却已不见了冷无义的踪影。
    他抱起了仍昏迷的玉荷,不敢有半点耽搁,折原路逃出了总坛。
    两人浮出湖面,上岸。
    虞鹤做出一道菜肴,喂玉荷吃下。
    未几,玉荷苏醒,伤愈。
    “你,你把冷无义杀掉了?”玉荷道。
    虞鹤摇头:“没有,我不是他的对手。”
    话音甫落,三道身影踏风而来,落在两人面前。
    三人尽作差人打扮,人高马大,腰间别着单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领头差人盯着两人,瞳中散出强烈杀意。他的双瞳,左赤右蓝。
    两人起身,忙表明身份。
    “既不是殁义阁人,速速离去。”领头差人道,眼中杀意退却。
    两人松了口气,将殁义阁中的情况说了出来。
    领头差人半信半疑:“凭你们两个?”
    虞鹤有些不爽:“阁下若不信,大可进去探个究竟。除冷无义外,殁义阁再无其他杂鱼。”
    领头差人瞥了虞鹤一眼,眼里仍是不信。他略一招手,与其他两个差人纵身跃入了湖中。
    玉荷疑惑:“他们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大概是奉命前来剿灭殁义阁的?”虞鹤道。
    玉荷微惊:“凭他们三个,能打得过冷无义?”
    话音未落,湖面绽起水花。三名差人已经出水,落在两人面前。
    领头差人的手上,提着一个人头,鲜血淋漓,怒目圆瞪,正是冷无义!
    两人大惊,均想道:“这么快?”
    领头差人将冷无义的首级交与身旁下属手中,看着虞鹤,眼里已无半点轻蔑,多了些许恭敬:“多谢阁下相助,若非阁下将冷无义此贼击成重伤,我等也不会如此顺利。”
    “重伤?莫非……莫非冷无义放我离开,竟是被我击成了重伤?”虞鹤想道,豁然开朗。
    想罢,虞鹤道:“你们没有见到冷无义的女儿跟妻子么?”
    领头差人疑惑:“此贼妻女,早在数年前便已身亡,我等如何见得?”
    虞鹤大惊,忙将先前所经历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领头差人听完,脸色未起丝毫波澜:“原来如此,想不到此贼倒还有点人性。”
    虞鹤不解:“此话怎讲?”
    领头差人道:“先前阁下所见,应是此贼所布下的聚魂幻境。他将其妻其女的魂魄聚集起来,凝成人形,便可生活在聚魂幻境中,且具有生前的全部意识与记忆。”
    “不过,却是无法正常投入轮回。但现在,此贼已死,聚魂幻境自然溃散,她们也可安然投入轮回。”
    虞鹤豁然,又道:“那幻境里的其他事情,可是真实发生过的?”
    “当然,但可以确定的是,此贼并非四象之徒。不过,数十年前,殁义阁所在的这个地方,的确发生过一场惊世骇俗的弥天大战。”
    “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当时在此大斗的,正是你口中的四象与厨神。此贼怕也是无意中捡到了这个便宜,将四象化身所遗留的残识给纳入了聚魂境中。”
    领头差人道,眼里却是充满了羡慕。
    虞鹤自然明白他为何羡慕,与四象化身的残识进行切磋的机会,可不是谁人都有的。虽然这是一个百年难得一得的机遇,但其中所蕴藏的危险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若非虞鹤有存鲜随烹戒与厨神食谱相助,现在怕已早成了四象化身的残识的手下亡魂。
    领头差人又道:“二位既助我等成功剿灭了殁义阁,理应同我等齐回京城领功才是。”
    “京城?你们不是普通的差人?”虞鹤讶异。
    玉荷亦满脸震惊。
    领头差人笑道:“实不相瞒,我等乃是陛下的御前侍卫,此次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剿灭这殁义阁的。”
    “奉陛下之命?这天高皇帝远的,陛下为何非要差你们千里迢迢地来剿灭殁义阁?还不带半点侍卫?”虞鹤问道。
    领头差人道:“那是新科状元的功劳了,跟我们这些当差的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新科状元?姓甚名谁?”虞鹤道。
    领头差人答道:“姓曾名穷,他未中状元之前,仅是个落魄的穷酸书生。或许是天降鸿运,也或许是他真有本事,金榜题名,一举夺魁,考上了状元。”
    “而且,他生得倒也不错,温文儒雅,让公主给看中了,不仅成了状元,还被陛下给召作了驸马。从今以后,他的日子,倒是比我们这些给陛下当差的御前侍卫要好过得多了。”
    “曾穷?就这几日的时间,他便已经考上状元了?而且,而且还被召作驸马了?那关灵雪又该怎么办?”虞鹤想道,看了玉荷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立时会意。
    几人同行,过了几日,便赶到了京城。
    京城繁华,车水马龙。京城共分三段,前段由城门起,至城中,为平民居住之区,摊贩遍布,小店众多,生意极为兴隆。
    中段由城中起,至内城城门,为达官贵胄居住之区,筑有各类娱乐场所,白日里较为平静,一至入夜,便是一派通明,热闹非凡。
    后段,则由内城城门起,至城尾,城尾无城门,皆是森严高墙,皆为皇室所居之地。金碧辉煌,巨殿巍峨,一派庄严。
    几人入得城门,领头差人并未领着两人进入内城,而是将两人领到了状元府门前。
    虞鹤讶异:“状元不是已经被召作驸马了么?为何还有一个独立的状元府,而非驸马府?”
    领头差人答道:“状元与公主尚未成婚,还不能提前与公主同住。所以,陛下便腾了一座空府出来,专门给状元居住的。等到状元与公主成婚之后,这座府邸仍属状元所有,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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