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忍痛躲开了袭来的剑气,溃闪之态极为狼狈。他站入墙角,袍袖里仍不停地渗出鲜血,双眼紧紧盯着虞鹤,眼里透出震惊,但更多的还是不甘:“想我夏侯桀一生与毒棘为伍,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实力,不惜将肉体与毒棘融合。连……连阁主都对我忌惮三分,你这废物小子,却,却能胜我?”
    “哼,倘若世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献出一切,那么这个世界早已失去秩序,人人都同畜牲一般,还有什么资格再以‘人’自居?没有原则且失去底线的人,终会得到自己的报应!而我,就是老天爷派来,替天行道的人!”虞鹤道,再使沧澜化琅,续出澜止云散,领着满室剑束,径向夏侯桀心口刺来。
    夏侯桀的退路已被剑束完全封锁,他虽然知道硬碰硬肯定不是虞鹤的对手,但事已至此,也绝不可能束手待毙。他沉喝一声,浑身剧抖,面具崩碎,七窍中皆涌出如手臂粗细的毒棘,缠成棘圈,挟裹血风,凛然迅袭。
    剑束齐爆,剑锋染血。夏侯桀的搏命反击黯然失色,其身,连同毒棘,皆被满室剑气绞成齑粉。血雾弥天,倒灌倾涌,蹿入虞鹤鼻中。
    “咳!”虞鹤被血气所呛,收剑连退数步,只觉四肢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体内真气亦是紊乱如麻。
    “嘁,这家伙的血里有毒。”虞鹤想道,忙吃下一道菜肴,闭目盘膝,加速挥发佳肴的效果。
    毒素驱尽,状态一切恢复。虞鹤缓缓站起,走到了已经昏厥的玉荷身边。他叹了口气,以真气凝为锅形,拿出戒里的食材,炒了一碗简单的蛋炒饭,用真气推送,全数推入玉荷腹中。
    未几,玉荷也恢复了过来。两人休息片刻,便离开了夏侯桀的这座毒棘小屋,向总坛更深处行去。
    诛杀夏侯桀后,前路倒是一片通坦。除了偶尔蹿出的殁义阁普通杀手外,便再没了其他奇怪的事情。
    “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到总坛了,你体内的真气还剩多少?”虞鹤道。
    玉荷道:“还有九成左右。”
    虞鹤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向前行了近百丈,通坦大道终是到了尽头。
    前方是个半圆形的广场,广场中黑影遍布,人头攒动。放眼看去,竟有不下百人的阵仗。领头之人,手攥巨剑,剑锋燃炎,一脸凝重,正是花斩月。
    两人滞步,与花斩月对峙而立。
    杀意如潮,层叠劲涌,压得四周的黑衣杀手喘不过气来。
    花斩月也觉呼吸有些阻滞,冷哼一声,已运起真气抵抗。他瞪着虞鹤,将手中巨剑猛地一拂,数道燃炎剑气便已袭来:“你们两个好大的本事!连杀我殁义阁两大统领,真当我殁义阁无人么!”
    虞鹤化开燃炎剑气,满脸轻松:“你以为带着这么一群喽啰,就能挡住我们两个了?”说罢,纵身跃出,欺至花斩月身前,剑锋交错,寒光映闪,已与其缠斗起来。
    玉荷则是跃入杀手群中,剑势轻灵,以一敌百,丝毫不落下风。
    鹤锋殁炎气贯喉,荷剑驱夜刃翩柔。
    炎浪溃散,花斩月被剑气逼退数丈,咳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他眸光已黯,体内真气所剩无几,已经没有能力再同虞鹤鏖战。
    至于四周的近百名黑衣杀手,玉荷虽没有尽数解决掉。但在她极为精妙的轻灵剑势下,也已诛杀五成,仅剩一半的残阵。
    虞鹤笑道:“几日不见,你这实力可比之前弱上不少,真是坠了殁义阁的名头。”说罢,不再理会已无再战之力的花斩月,加入战团,帮助玉荷。
    两人同心戮力,这些普通杀手又怎会是对手?仅用数息时间,便已将这些家伙给尽数料理掉了。
    霎那间,场中的黑衣杀手已全数被两人清理,仅剩花斩月一人。
    虞鹤看向花斩月,脸上尽是笑容:“即便在你们殁义阁的总坛,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今天我可不会再让你逃掉了,你就葬身于此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虞鹤举剑,还未斩出剑气,却听得花斩月数声冷笑。他讶异,看了身边的玉荷一眼,又将目光移回了花斩月脸上:“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至极,还没看清当下的局势。”
    “我笑你狂傲无知,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花斩月撑剑起身,拭去嘴角血渍,打了个响指。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雅夫人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两名黑衣杀手已经押着雅夫人走到了广场中。
    雅夫人虽被押着,但身上衣着却是极为整齐,脸上也没有任何受过伤的样子。不过,她那惊慌的神色倒是演的极为逼真。
    花斩月的气势猛地涨了起来,他瞪着虞鹤,笑道:“雅儿还在我的手上,你此行前来,不正是为了救她的么?”
    “纵然你的实力强于我,那又如何?你的把柄可在我的手里,还不是得乖乖任我驱使?”
    雅夫人附和道:“你们两个快走!不用为了我,给这家伙低头!”
    两人闻言,互看一眼,却是连连冷笑。
    虞鹤却玩心大发,不欲过早拆穿,看向花斩月,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要是不响,我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你,生得这般漂亮,总不能光站着看吧?把衣裳全部脱掉,我倒要好生看看你,哈哈哈!”
    花斩月猖狂大笑,哪里还有半点败者的姿态?他此刻,早已将自己摆在了胜者的位置上,极其蔑视地看着两人。
    那两名押着雅夫人的黑衣杀手,也都随着大笑起来,目光里尽是不屑。
    虞鹤却是冷笑连连,扫了雅夫人一眼,又扫了那两名杀手一眼,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花斩月脸上:“你真当我傻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你们的人么?”
    此话一出,雅夫人脸色大变,花斩月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什么时候,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还是说,他们在路上听人说了什么?”雅夫人想道,脸色已经凝滞。
    花斩月的脑子仍是转不过弯来,处于无比的震惊中:“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的?我跟雅儿的戏,演的如此之好,可以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虞鹤笑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们早已识破了你们的阴谋?想要知道我们是如何识破的么?偏不让你如意,偏不告诉你,哈哈!”
    局势逆转,两人占尽上风。
    玉荷倒是没说什么废话,薄剑一挺,身法灵动,还没等花斩月反应过来,便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花斩月身亡,雅夫人的戏自然也是演不下去了。她耸了耸肩,两名普通杀手立时放开了手,哪里还敢押着她?唯唯诺诺地站在了她的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脸上的不屑与蔑视自然也随之收敛。
    “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雅夫人没有去看已经身亡的花斩月,将目光落在了虞鹤的脸上。
    虞鹤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胆怯与害怕:“多亏了你的毒烟,要不是你毒倒了玉荷,我还真识破不了你。”
    “那你们又是怎么解掉毒的?那可是我的独门秘毒。”雅夫人道,脸上满是不信。不过,她看着活生生的玉荷,即便心里再不相信,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想知道?不过我有个要求。”虞鹤笑道。
    雅夫人脸色一沉:“什么要求?”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屠尽流枫门。作为交换,我自会告诉你,我是怎么解掉你的独门秘毒的。”虞鹤道。
    雅夫人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聂烽那家伙抢了我看中的上等好墨。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他却先一步地买了下来。”
    “我心里气不过,就先杀了那卖墨的书生,而后化名成了那所谓的‘流枫雅客’,一步一步地俘获了那家伙的色心。”
    “他还以为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气,实则是自投深渊罢了,哈哈!”
    虞鹤讶异:“就因为这点小事,你便屠尽流枫门满门?”
    “怎么,这样不行么?我殁义阁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即便是一点芝麻小事,我也一样想杀就杀。”雅夫人道。
    虞鹤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说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
    “对了,看在你即将死去的面子上,我也让你做个明白鬼。其实,我才是殁义阁真正的首席杀手,花斩月不过是我的下属罢了。凭你们现在的实力,只会成为我的手下亡魂。”雅夫人道。
    虞鹤冷哼一声,却是根本没把雅夫人的威胁放在心上,笑道:“你那秘毒,我想解就解,我解毒跟你们杀人一样,从来不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步骤。”
    “即便你才是殁义阁真正的首席杀手,在我们面前,也只会落得一个跟花斩月一样的下场,绝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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