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烈蟒血’想来也已足够,毕竟那蛇神可是欧阳家地位最高的存在,若我再贪心下去,恐怕会得不偿失。”虞鹤想道,立时答应了欧阳敬的条件。
    听得虞鹤答应帮忙,欧阳敬的心里终是松了口气,想道:“原以为这家伙还会贪心多要一杯,想在看来倒是我欧阳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罢,脸上仍然带着笑容,看着虞鹤,道:“如此我们便说好了,事成之后,我与家主定会亲手将蛇神之血奉上。但眼下这几日便只能委屈你了,在这牢房中多住些时日,一旦发生什么变故,我会派人第一时间来通知你。”
    虞鹤点了点头,目送欧阳敬离去。待欧阳敬的气息从感应范围中完全消失之后,虞鹤打了个哈欠,再度进入了梦乡。
    捕杀计划悄然展开,虞鹤在牢房里倒是心无旁骛,除了调息之外便是等着欧阳家众人的消息。
    数日后,欧阳悦前来送饭之际,终是给虞鹤带来了有用的消息。
    欧阳悦道:“明日府里便会摆下柴家少爷跟少主人的喜宴,阎家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发动突袭。家主命我将这个消息带给少侠,便是希望少侠能够提前做好准备。这是牢门的钥匙,少侠请好生保管。”说罢,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交到了虞鹤手里。
    虞鹤接过钥匙,饮尽盛在玉杯中的美酒,满口答应,问道:“我还从未见过你们家的少主人,她叫什么名字?真像柴添说得那般好看么?”
    欧阳悦无奈地笑了笑:“少主人叫作‘欧阳茜’,倒是继承了家主的所有优点,唯独会受人诟病的便是她那古怪的脾气。不过好在这里是欧阳家,我们也都会事事依着她,倒也不算个很大的毛病。”
    “古怪的脾气?有多古怪?”虞鹤问道,来了兴趣。
    欧阳悦思忖片刻,却是摇头苦笑:“这个我不怎么好具体描述,纵然她的脾气再古怪,毕竟也是我欧阳家的少主人。我仅仅身为一个欧阳家的普通弟子,是不可以再背后随意说少主人的坏话的,还请少侠见谅。”
    “那你干嘛把我的兴趣给勾起来?这勾起来了吧,你又什么都不说了,也真是奇葩。”虞鹤无奈苦笑,只得暗自腹诽了一番,便也没打算再追问下去了。
    次日凌晨,喜宴还未摆下,一阵脚步声便传进了虞鹤的耳中。
    虞鹤惊醒,循声看了过去,来人竟是阎恨。他见得阎恨,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亦是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出乎意料的是,阎恨并未出言讽刺虞鹤,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敬重。他微微躬身,在虞鹤不解的目光下竟行了个躬身礼,语气自是比先前客气了许多,道:“虞少侠,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望您能大人有大量,莫跟小人一般见识。”
    “呵?难不成你这小子换了颗心脏不成,竟能放下身段跟我这一个阶下之囚说这样子的话?”虞鹤道。
    听得虞鹤的挖苦与讽刺,阎恨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也不管虞鹤想不想听,竟尴尬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来。
    阎恨自己所坦露的身份,跟先前虞鹤所知晓的并无半点冲突,甚至还不如欧阳敬说的详细。不过,虞鹤听得阎恨这般一说,心里也是猜到了阎恨的打算。
    虞鹤连忙打断了阎恨的话头,道:“你此次前来,难道是想让我这个阶下之囚来帮你们阎家一起对付欧阳家么?”
    阎恨大惊,心中想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我的想法全被他给看透了?可,可我却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此人心计竟如此可怕?”想罢,根本不敢再在虞鹤面前耍什么小心思了,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打算。
    阎恨道:“实不相瞒,我阎家已经得知了少侠您此次前来欧阳家的目的,便想助少侠一臂之力。只要少侠能答应我们的条件,与我们联手将欧阳家剿灭,那‘蛇神之血’少侠想要多少便拿多少,如何?”
    虞鹤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摇头笑道:“我要那么多‘蛇神之血’做甚么?我拿血是为了救人,若为了救一人而又舍去一人,那这人救的还有甚么意义?你回去告诉你老爹,我自有办法取得‘蛇神之血’,就不劳你们阎家费心了。”说罢,也不给阎恨纠缠的机会,左拳紧攥,暗自激出了一道拳罡。
    阎恨身为阎家的少主人,实力虽不及欧阳玉痕那般强横,但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立时便察觉到了袭来的拳罡,双掌推出,将拳罡尽数化解,却是小退了一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子。他直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虞鹤,问道:“难道,难道你竟天真地以为,你还能从这欧阳家的地牢里出去么?你若不答应跟我阎家合作,就算我阎家不对你动手,欧阳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凭欧阳玉痕的性子,你当众侮辱了他们家世代信奉的蛇神,将你千刀万剐都算他开恩了。”
    虞鹤脸色微变,盯着试图说服自己的阎恨,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阎恨一愣,自知失言,立马怂了下来,语气自是软了许多,道:“不敢,我只是在为您考虑,望您仔细思忖一下。”
    “不用思忖,这事没得商量。”虞鹤道,斩钉截铁。
    听到虞鹤如此果断的回答,阎恨的脸色终是绷不住了。他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戾光:“您真打算不给我阎家半点面子么?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好歹也是阎家的少主人,要杀一个欧阳家的阶下之囚可不是什么难事。”
    “软的使完了,现在使硬的了么?那真不好意思,对于你这种人,我还真是软硬不吃。”虞鹤笑道,根本没把阎恨的威胁放在眼里。
    阎恨怒极,双掌劲推,激出两股挟裹赤炎的掌风,透过囚栏,径向虞鹤袭来。
    虞鹤眉头骤拧,连扶山覆厄都懒得取出,径使“罗汉拳”中的“金钟破晓”,以劲疾拳罡轰碎了阎恨的掌风。并使阎恨受到掌风反噬之苦,倒退数步,呕出一口鲜血。
    “还想继续来么?我倒想看看你身亡的模样。”虞鹤笑道。
    阎恨怒啐一口,骂道:“你就嚣张吧,欧阳家必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你等着吧!呸!”骂完,再不敢在此多待,转身逃走了。
    虞鹤笑了笑,只当这是阎恨所使的低劣的诛心手段,没有理会,也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直至正午,地牢外忽地传来了一阵喊杀声。正在调息盘坐的虞鹤立时睁开了双眼,面色骤凝,想道:“阎家的动作这么快?这时候即便喜宴已经摆好,欧阳家弟子也都未曾喝醉,这般突袭跟硬闯有什么区别?阎家的人果然都是如此愚蠢么?”
    想罢,虞鹤拿出牢门钥匙,打开了牢门,没有半点耽搁,身法运处,离开了地牢。
    炽浪狂掀断古檐,炎蛇肆走虐黑裳。
    欧阳府里混乱不堪,众欧阳家弟子皆奋力抵抗着大举来袭的阎家恶贼。
    欧阳悦与几名“循风翼卫”倚背而立,护体气罩齐开,掌心凝着真炎,面色凝重,看着围在身周的十数名阎家弟子。
    “阎家与我欧阳家向来小战不断,为何这次竟有如此庞大的兵力?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两倍有余,且实力皆不在我欧阳家弟子之下,若是这般死斗下去,即便蛇神现身,欧阳家也难逃覆灭之祸了……”欧阳悦想道。
    话音还未落定,一旁的阎家弟子们便已发动了攻击。
    欧阳悦跟身旁的“循风翼卫”们,自无退缩的道理,举掌迎战。
    巳炎文掌心仍坚,炎阎索命计无情。
    剑气飞袭,将袭来的几名阎家弟子尽数斩杀。
    虞鹤扛剑在肩,不停地喘着粗气,忙吃下了一道菜肴,这才完全恢复。他看着已经乱成了一团的欧阳府,目光不停游走,终在人群中看见了欧阳悦的身影。
    虞鹤没有丝毫犹豫,身法运处,撑开护体气罩,疾使“沧澜化琅”,幻出漫天剑影,而后迅速引爆,凝作剑束,瞄准了那些还未察觉的阎家弟子。
    剑束迅攒,瞬间贯穿了十数名阎家弟子的心口。但即便如此,阎家所剩人数仍是甚多,仅凭虞鹤一人根本诛杀不尽。
    众欧阳家弟子皆看见了加入战团的虞鹤,心里虽是一松,但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虞鹤不停地使着最强劲的剑招,不停地吃着“存鲜随烹戒”里的菜肴,愣是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赶到了欧阳悦身边。
    欧阳悦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形势极不妙。
    虞鹤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欧阳悦,本欲渡出真气给他疗伤,无奈数名阎家弟子齐袭而来,其中领头的,乃是一名身高约九尺的壮汉,手持两柄利钺,钺锋泛寒,杀气凛凛。
    虞鹤拉着欧阳悦暴退数丈,斩出剑气,稍稍缓下了这些家伙的速度。他举剑使出“沧澜化琅”,幻出漫天剑影,凝成剑盾,挡在身前。至于重伤的欧阳悦则被其拉至身后,有了足够的喘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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