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领着一众仆从,且跟虞鹤有过同生共死情谊的柴添。他跟一众柴家仆从站在一块,脸上皆布满了汗水,呼吸也不是很平稳,想来是在刚才跟巨掌的比拼下消耗了太多真气。不过,好在他们体内的真气并未用尽,还有着许多存余,没得什么大碍。
    虞鹤还来不及跟柴添叙旧,便领着柴添及一众柴家仆从赶回了长江渡口。那三名怪人皆已瘫倒在地,没了半点的还手之力,皆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没受到什么伤害的虞鹤。
    虞鹤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迅捷出手,立时了结了三人的性命,送他们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老人跟书生本在渡口旁看戏,此刻见得形势不妙,便向转身逃走。
    虞鹤纵身疾跃,双手迅探,立时揪住了两人的衣领,并暗使巧劲,将两人掷落在地。
    两人痛叫一声,跌倒在地,脸上的高傲跟不屑尽皆褪去,取而代之的乃是完全不要脸皮地哀声求饶。
    “大侠,望您看在我这般大的年纪上,饶,饶我一命吧!”老人道,满脸哀求。
    “大,大侠!都是小生有眼无珠,竟得罪了您这样的大英雄!求您,求您放小生一马!小生日后若是飞黄腾达,定不会忘记大侠今日的恩情!”书生道,语气诚恳至极,脸上也没了半点傲气,有的只是为了活命的低声下气。
    虞鹤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一旁的柴添便已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听得柴添说道:“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留着作甚?尤其是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真以为年纪大了便没人敢动你了?直接全部杀了多干脆,免得日后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话音甫落,虞鹤也觉柴添说得有理,提腕拂剑,斩出两道剑气,送老人跟书生下地府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虞鹤心中怨气尽出,松了口气,将扶山覆厄给收回到了坠里。他走到了三名怪人的尸体前,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虞鹤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才直起身子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水浪轻掀的声音。
    他转过了身子,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座渡船缓缓向渡口驶来,渡船不是很大,除了甲板便是独一层的船舱,船体如火,皆染作了赤红色,船体两侧亦是镌刻着不少火炎印记。船上火把尽燃,映出火光,整个渡船在这黑夜里便如同一团在水面上缓缓游动的火焰一般,煞是奇特。
    “此船唤作‘琉炎渡’,是从长江渡口到琉球岛的唯一渡船,上船的费用也是其他普通渡船的两倍。”柴添道,脸色如常,不似虞鹤这般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样子。
    虞鹤很快便回过了神,点了点头,与柴添并肩而行,领着一众柴家仆从一同付了上船的钱,登上了琉炎渡。
    众人一齐登上了琉炎渡,虞鹤跟柴添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客房。但随同的一众柴家仆从却是因为人数太多,无处可住,只好花钱要了几桌酒菜,搬出船舱多余的几对桌椅,在甲板上大吃大喝起来。
    虞鹤跟柴添进得船舱,亦是要了酒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吃菜对饮,不亦乐乎。
    虞鹤问道:“柴兄,你为何也会去琉球岛,是有什么要事么?”
    “我这事情说重要挺重要,说不重要也不是很重要。”柴添笑道,“我柴家离欧阳家虽然十万八千里,但我们两家之间却是有着不菲的关系。当时老爷子便跟欧阳叔叔约定了,两家后人若皆为女子,则结为姐妹;皆为男子则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指腹为婚。如今欧阳妹妹已经长成,我此次前去,便是向欧阳家提亲的。当然,老爷子这些年来跟欧阳叔叔也没少通过信件,也把欧阳妹妹的事情同我说了。欧阳妹妹虽算不得什么国色天香,但也生得极为俏丽。倒是我这副一直长不大的鬼样子,总觉得配不上她,唉。”
    柴添的神情有些落寞。
    虞鹤心里虽然想知道柴添是为什么落得这副样子的,但此刻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便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可还没等他开口,柴添却又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吧?虽然你没有追问,但我从你的眼睛里却是读出了你心里的疑惑。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只怪小时候的我心里太过急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想着如何走捷径。那些无关乎性命的小事倒也罢了,可我却偏偏在修炼这条路上出了问题,导致走火入魔。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却落了个永远长不大的下场。从这件事后,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什么事情还是脚踏实地得好,不要去耍那些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小聪明。对了,你这次去琉球岛,应该是为了寻找最后一味灵药,是欧阳家的‘烈蟒血’吧?”
    虞鹤点了点头,对柴添的询问没有感到任何惊讶,毕竟这些事情自己都告诉了他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烈蟒血应该是欧阳家最珍贵的东西。那头‘万炎烈蟒’已经活了数百年,乃是整个欧阳家地位最高的存在,即便是欧阳叔叔也没资格替烈蟒做出决定。”柴添道。
    虞鹤眉头瞬拧:“这么说,我若是想取到烈蟒血的话,必须得让那万炎烈蟒自己同意了?不过,活了数百年的存在,肯定通人性的吧?”
    “人性肯定是通的,而且指不定比咱们都还要聪明。不过你可别忘了一个问题,它可是欧阳家地位最高的存在,即便你能见到它的面,又打算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跟它商谈?太过卑微的话,说不定人家根本都瞧不上你。但若太过强硬的话,又会得罪它,同样也得不到它的血液。除非,除非你打算强抢,但这样可能就会落得一个与欧阳家、柴家皆成死地的境况,而且凭你的实力,还不一定能打得过那头存活了数百年的巨蟒呢。”柴添道。
    虞鹤微微点头,脸色愈渐难看:“你说的是啊,光凭我现在的实力,又怎会是那存活了数百年的怪物的对手?若是强抢,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说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仍是没有想到半点法子。
    “看你这脸色,你是打算放弃了么?我认识的你,可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呐。”柴添笑道。
    虞鹤叹道:“放弃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但总得想个最稳妥的办法。这样一来,倒也能多些应变之策,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尽是破绽。”
    “没想到这家伙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行事之前总得想好不同的退路,难怪都没见过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实力也不弱,若是让他完全成长起来,不知对我到底是好是坏?”柴添想道,眉头微凝。
    现在的虞鹤可没心思去猜柴添心里的想法,思考许久,仍是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索性将这些念头暂时抛到了脑后,想起了坠里那龙蛇锻炉的介绍,忙开口问道:“柴兄,你听没听说过‘辰巳冶’这个人?”
    “听过,龙蛇族的神匠,怎么了?”柴添微惊,看着虞鹤,问道。
    虞鹤道:“你能跟我说说龙蛇族的来历么?我最近一直听到此人的消息,对他倒是起了浓厚的兴趣。”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小子又想打龙蛇族的心思了。”柴添笑道,将龙蛇族的来历尽数跟虞鹤说了。
    龙蛇族是一个比较古老的种族,族人皆信奉巴蛇。
    巴蛇:据《山海经·海内经》记载,西南有巴国,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
    据此记载,巴蛇体型极大,攻击性极强,未大成时便可生吞一头巨象,大成时又如何得了?
    但好在当时帝王并未任由巴蛇逞凶,派九州第一射手,斩巴蛇于洞庭,这才灭了这个祸害。而这巴蛇,也被当时帝王称作是“贪婪恶毒”之元凶。
    巴蛇死后,龙蛇族威势立减,族人皆乘船逃出大陆,避祸于琉球岛之上。久而久之,龙蛇族慢慢分裂,成为了两个家族,便是现在的“欧阳家”跟“阎家”。
    欧阳家为龙蛇族中的蛇部,而阎家,则是龙蛇族中的龙部,并继承了龙蛇族引以为傲的神匠技艺。
    二族同在炎硫岛之上,欧阳家位于炎硫岛极西,阎家则是在炎硫岛的极东之处。两家虽同出一族,但彼此间却如同水火,势不两立。
    虞鹤听完,心里却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禁想道:“巴蛇既是‘贪婪恶毒’的元凶,那这龙蛇族信奉巴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而欧阳家又恰恰是从龙蛇族分裂出来的,肯定继承了龙蛇族不少的东西……如此看来,此行倒是危险得很呐。”
    念头刚落,渡船渐停,又有几名船客登上了船。他们皆是红衣打扮,裹着头巾,跟先前与虞鹤死战的那几个怪人倒是一样的打扮。
    虞鹤跟柴添相视一眼,脸色皆是一变,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坐在甲板上的柴家仆从们,也纷纷蹿进了船舱,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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