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爆碎,凝成剑束,瞬间贯穿了尚涵的身体。剑气肆虐,将其身躯绞成了碎沫。虞鹤忙将扶山覆厄收回坠中,退开数丈,这才未受血雾波及,也不用再浪费真气去洗净血渍。至于燕枉跟尚涵的身份,自是不用多加说明,乃是蛊肴祠中人,只不过是换了一身打扮而已。虞鹤想罢,转过身子,目光落在了邰帆怀里的小白兔上,眉头紧皱,心中升起疑虑。
    虞鹤还没来得及与众人商议,颈上的五味吊坠便轻轻颤动,厨神食谱更新,佳肴神效谱的任务已经完成。
    神效令增加一枚!
    “银丝缠扇”的熟练度等级提升一级,从先前的“出神入化”提升至“凌绝顶”!
    银丝缠扇的“佳肴临境录”激活,虞鹤的厨艺等级亦是提升,至“六星见习厨师”,并激活神秘客人进店!
    虞鹤将这股信息尽数吸纳,本想探究小白兔的来历,却无奈小白兔不会说话,只好暂时作罢。他以菜肴治好了在场众人的伤势,才将燕枉、尚涵留下的血渍处理掉了,手机便震响,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较为浑厚的男声,只听其说道:“虞老板,我叫农晏合,今日身有要事无法拜访,明日得空后才会前来,望您见谅。”
    听得此话,虞鹤立时明白了此人的身份,乃是食谱所激活的神秘客人,立时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废话,便挂掉了电话。他跟众人合力,将饭店给整理好了,又打电话请来了几个装修工人,重新装上了一扇崭新的玻璃门,这才安下心来。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夜里。众人用了晚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虞鹤回到房中,拿出了坠里的厨神食谱,进入到了银丝缠扇的佳肴临境录中。
    冰河镇,位于湘南,常年冰寒,江河皆冻。
    虞鹤落在一处疏林之中,林中草木皆覆霜雪,满地银白,寒意森森。他才站稳身子,便听得一声娇呼,再不犹豫,将扶山覆厄从坠中拿出,循声追了过去。前行约数十步,虞鹤终是赶到了声源处,只见一名粉衫少女,手持双剑,正被三名手提单刀的壮汉给围住了。这三名壮汉的脸上,尽皆露出淫邪之笑。而这粉衫少女则是一脸惊慌,面色煞白,似是受了不轻的伤。
    虞鹤从来不反感什么英雄救美的事情,身法运处,提剑便上,几乎是在瞬间便已赶到了粉衫少女面前,抬剑架住了三名壮汉斩下的单刀,并绽出体内真气,将这三名壮汉齐齐震退数步。
    领头壮汉见状,淫笑渐收,面色一沉,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坏了我兄弟的好事?”
    领头壮汉身边的两名小弟亦是面沉似水,喝叫连连,却是没有一个敢先动手的。
    虞鹤冷笑道:“你们这三个酒囊饭袋,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还想做这般下作无耻的事情,真是丢了你们爹妈的脸面。”
    三名壮汉恼羞成怒,身形晃动,迅然出手,提起手中单刀,从三个方位袭了过来。虞鹤见状,心里微抖,不敢贸然出击,以守代攻。三人刀锋未至,却只见眼前闪过一道赤影,一股炎浪扑面涌来,炽热气息竟将三人烫得撤刀,连忙退了回去。
    虞鹤连忙收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连忙抱起了身旁已经昏厥的粉衫少女,连退数步,直退到一棵树下,才觉热气稍减。他心下大骇,盯着突然出现的这名身穿赤缎纹蛟短衫的……孩童。
    三人虽然一肚子坏水,但脑子却是不笨,并没有因为这是个孩童而狂傲大意,反倒更为谨慎,心中的怒意自然也是消褪了些许。领头壮汉思忖片刻,并未贸然对这孩童出刀,却是向前跨上一步,朝这孩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阁下是谁?这是我们兄弟的私人恩怨,还请阁下莫要多管闲事。”
    这孩童冷哼一声,双臂一振,又激出一圈炎浪,直接打在了三人身上,将他们尽数掀倒在地,喝道:“什么狗屁私人恩怨,采花便采花,还有脸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你们这三个废物,本来死不足惜,可老子今儿心情大好,手上不想多造杀孽,还不快快滚蛋?”
    三名壮汉的心中显然不服,但又怎敢多话?爬将起来,仓惶逃走。
    虞鹤心里一松,刚想道谢,却又见赤影一闪。待瞧清时,这孩童已至粉衫少女身边,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赤色果子。他心中不解,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这孩童道:“这小妮子体内的真气极其紊乱,经脉也已堵塞不通。我便给她喂了一粒‘疏灵活脉果’,想来会有些帮助。不过,这疏灵活脉果只能略微减轻此女伤势,若想尽愈,须得去清欲庵寻那六净居士。若去得晚了,小心落个终生残疾。”顿了顿,又道:“你体内的真气并未损耗,若不快些赶过去,怕是会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言尽于此,还得看你自己定夺。”讲罢,便飘然离去。
    虞鹤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仍处于昏厥中的粉衫少女,无奈身上没有半点食材,根本没法烹煮菜肴,只好依着这孩童的话,一边抱着这粉衫少女,一边向路人打听到了清欲庵的方向,急速赶了过去。在虞鹤极快的身法下,仅用了半个时辰,他便抱着这粉衫少女赶到了清欲庵。他到得庵前,仍抱着粉衫少女,向庵门行去。
    幼莺轻啼,老树缠藤。虞鹤抱着粉衫少女上了几级青石台阶,走至门前,向守在门边的接引女尼行了一礼,道:“求见六净居士,还请师太通报则个。”
    女尼回了一礼,道:“请施主稍作等候。”转身进了庵内。
    虞鹤等在门外,转首去看那庵前的古树。树干苍壮,比之十人合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枝桠颀长,其上之叶仍是翠绿娇嫩,竟似初春新绽般生机盎然。这般景象在这满覆银霜的地方出现,倒也是奇异得紧。他瞧来瞧去,只知此树年岁久远,却瞧不出到底是何种类。本还想仔细瞧上一会儿,却是听得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知是那接引女尼有了答复,便收起了心思。
    女尼从庵内走出,道:“施主请随我来。”
    虞鹤心里一松,抱着粉衫少女,跟女尼进了庵去。他推开庵门,走了进去。庵门轻轻合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了鼻中,只觉心中恬淡,迅速平静了下来。
    屋里有一方神台,台上是一座观音娘娘像,台下摆着三个蒲团。蒲团前的供台上燃着香火,也摆着供奉的素斋素果。正中间的蒲团上,坐着一位穿着僧衣的女尼,手握念珠,双目紧闭,嘴唇微动,神色虔诚。
    虞鹤把粉衫少女轻轻放下,双手合十,走到女尼身旁的蒲团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向观音娘娘磕了几个响头。头刚抬起,只觉身侧掀起一阵风来。侧目瞧去,只见女尼袖下漫出一根细丝,凌空缠在粉衫少女的腕上,他心里剧震,不禁暗暗喝了声彩,想道:“这师太的实力可不低,能凌空缠丝替人诊病,绝非寻常之辈。”
    念头才落,细丝收回。女尼睁开了双眼,目中神光炯炯,不似年过半百之人。
    虞鹤耐不住心中急切,道:“师太,她如何了?”
    六净居士道:“真气极其紊乱,浑身经脉也已堵塞不通。若不是心脉被一股极其古怪的真气给护住了,怕是早已魂归极乐。即便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贫尼目前能做的,只能用真气吊住这姑娘的性命。若想痊愈,需得寻到三种灵物,共作药引。”
    虞鹤道:“哪三种?”
    六净居士微微一顿,道:“这三种灵物极为难寻,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施主当真要去?”
    虞鹤略微有些犹豫,想起自己所做的菜肴有治伤的奇效,便将心里的说法说了出来。六净居士也不多说,唤来接引女尼,领着虞鹤去了庵中的厨房。庵中无荤,虞鹤便拿了几根新鲜的黄瓜,做了一道“蛇皮黄瓜”,端到了六净居士房中,让昏厥的粉衫少女慢慢地吃了下去。过得片刻,粉衫少女的状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道蛇皮黄瓜并未起到半点效用。
    虞鹤无奈地叹了口气,想道:“为何菜肴对这少女的伤势竟无半点帮助?难道,难道真要我为这么一个陌生的人去冒生命危险么?这,这到底值不值呢?”念头还未落定,他心念又是一转,却是蓦地坚定了下来,又想道:“罢了罢了,自己插手管的闲事,无论如何总得负责到底。这般犹犹豫豫的,像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罢,将目光落在了六净居士的脸上,语气极为坚定地说道:“居士,请告诉我如何才能寻到那三种灵物吧,什么困难,什么死,我都不怕。”
    六净居士精神一振,目中尽是赞赏,道:“好,好。那贫尼便同施主说了。第一种叫‘龙蛇灵草’,药性中和,用作调和之剂。听闻在福州‘辰巳涧’中,独茎双叶,呈朱青双色。一定要采朱叶大过青叶的,切记。且灵草旁有异兽守护,唤作‘赤碧貂’,此貂速度极快,且有剧毒,须格外小心。”
    “第二种是‘玄冰蛤’,药性极寒,听闻在辽东‘玄冰谷’中。一群冰蛤中个头最大的那只便就是了。”
    “第三种是‘烈蟒血’,药性极阳,听闻在琉球岛东南三百里处‘炎琉岛’上的欧阳世家里。这烈蟒似乎被欧阳世家奉作神灵,施主若想取得其血,须用智计,切不可强夺。”
    虞鹤点了点头,问道:“那,有没有时日限制?”
    六净居士道:“自是越快越好,最迟不可超过一个月。”
    “如此便多谢居士了,这些日子,这少女就麻烦居士照顾了。”虞鹤道,神色恭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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