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见状,连忙分出数道剑影,将剑锋朝着两侧延伸而出,用以抵挡巨蛇的劲尾。巨蛇见得剑盾的此等变化,亦是变招,并未莽攻,而是在四周游窜,静等时机。虞鹤面色凝重,盯着随时可能发动攻势的巨蛇,不停地变换着剑盾的位置,倒是处在了极度的劣势,根本抽不出空来还手。
    待巨蛇爬至虞鹤身后时,剑盾也已循势摆好。巨蛇攒动,再度发动了攻势,劲尾疾扫。虞鹤咬紧牙关,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剑盾之上,用以抵抗袭来的蛇尾,却是因此忽视了身后,忽视了那个还站在枝桠上吹着笛子的乌悬。
    乌悬见状,双眼立时闪过一道亮光。他连吹数个尖调,吹出数股如利剑般的音浪,削叶断桠,直向虞鹤身后刺来。
    虞鹤自是感应到了身后袭来的音浪,心头一凛,怒啐一口,只好放弃了继续控制剑盾,腾身跃起。
    音浪与蛇尾同时击中剑盾,再加上剑盾失去了虞鹤真气的辅助,立时生出了数道裂缝,已经有了崩碎的征兆。虞鹤也不愿浪费这些残剑,双脚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借力,顺势落在了其较为粗壮的枝桠之上,双手紧握剑柄,冷哼一声,使出了澜芸剑的最后一式,澜止云散。
    残剑分离,先是爆碎,而后剑中真气尽皆凝成剑束,一半射向枝桠上的乌悬,一半则刺入了巨蛇的身体。
    乌悬大惊,巨蛇痛叫。一个飞身躲避,一个就地翻滚,反正都不好受。
    虞鹤趁着这一人一蛇皆没空多管自己的时候,连忙拿出了还存放在“存鲜随烹戒”里的最后一碗蛋炒饭,以手作勺,快速地扒拉起来。未几,一碗蛋炒饭尽皆入腹,其效果飞速挥发,将虞鹤的伤势尽数治愈,并使虞鹤的真气重归充盈。他将空碗收入坠里,以真气洗去了手上的油渍,怒喝一声,从枝桠上跃下,举剑过头,朝着还在不停翻滚的巨蛇的头颅斩了下去。
    巨蛇没了笛音的操控,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见鲜血飞洒,巨大的蛇头掉落在地,还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才慢慢停了下来。蛇眼仍是血红,但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灰黯无比,再无半点生息。
    虞鹤没在这条死蛇身上多耽搁时间,立马转过了身子,向着才躲过剑束,还未回过神来的乌悬攻了过去。乌悬才刚落地,虞鹤的剑气便已袭了过来。他心中大惊,来不及再凝出音波气壁,只好以身法躲避。但他的体内,早就被飞寒神效侵蚀,虽然不至于像雍扶那样被冻成冰雕,但速度已经大打折扣。
    剑气割破了乌悬的手臂,飞寒神效再度侵入其体内,使其浑身冰冷,动作更是缓慢了许多。现在的乌悬,只能看着虞鹤的剑锋直刺而来,却仍是只能慢慢地抬起自己手上的短笛。他心中惊骇无比,不禁叫道:“你这家伙到底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为何我的动作变得如此缓慢了!”
    可虞鹤又哪里有心情跟他解释这么多?但是,虞鹤也不想如此轻易地便取走他的小命,在剑锋即将刺入他心口之时,立时将扶山覆厄给收到了坠里,取而代之的,是携有巨力的一拳。
    拳罡尽出,击在乌悬的心口。
    乌悬痛吼一声,身子倒飞而出,栽倒在地,手中的短笛亦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呕出了一口鲜血,并未因此而丧命。
    虞鹤落在他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给拎了起来,怒目而视:“你若是将蛊肴祠如今的情况尽数跟我说了,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
    “呸!我身为蛊肴祠之人,怎可为了活命而出卖蛊肴祠?你休想!”乌悬怒道。
    回答乌悬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耳光,虞鹤并未使足力气,仅用了五成力道而已。
    而乌悬,仍是嘴硬无比,骂道:“就这点力气么?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打耳光?”
    话音未落,第二个耳光已经打在了乌悬的脸上。这个耳光,虞鹤使了八成力道。
    乌悬的脸颊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吐露出半点消息。
    第三个耳光落了下来,这次虞鹤使足了力道。
    乌悬痛嚎,吐出一口夹杂着两颗牙齿的血沫。但嚎声一过,亦是没有松口。
    “你是宁愿死,也不肯吐露半点关于蛊肴祠的信息么?”虞鹤问道。
    乌悬瞪着虞鹤,目眦欲裂:“没错,有种你就杀了我!”
    虞鹤却是勾起一抹冷笑:“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了你,你想死么?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你要做什么?”乌悬道,但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是强硬无比。
    “我要将你的衣服尽数扒了,然后挂在一处人多的地方,让你接受众人目光的审视,看你到底说是不说。”虞鹤笑道,手指疾点,封住了乌悬的周身穴道,并限制住了乌悬的所有行动,以防他自尽。
    “你……你卑鄙无耻!”乌悬怒道。
    虞鹤道:“那你到底说是不说?说的话,我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安详死去,不会遭受众人的目光炮烙。”
    听得虞鹤此言,乌悬却是突然笑了,只听他道:“休想,休想从我口中探得半点关于蛊肴祠的消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你的!即便你对我使上最残酷的手段,我也不会松口。因为,因为我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哈哈!”
    话音还未落尽,虞鹤的怒火已经被乌悬给彻底地挑了起来。但他纵然再怒,还是没有直接取了乌悬的性命,气极而笑,道:“你想激怒我?再让我给你一个痛快,是么?我早已看透了你的心思,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地死去。”说罢,一掌切在乌悬的后颈上,让他昏厥了过去。
    而后,虞鹤便带着乌悬回到了饭店。他先找了一根粗绳,将乌悬的四肢都给捆缚住了,而后便扛着乌悬来到了饭店旁边的一座百货大楼门前,先是封住了乌悬的哑穴,便将其挂在了百货大楼的匾额上,任其自生自灭,再不多管,径自回了饭店,洗澡睡觉。
    虞鹤的这一觉,睡得倒有些沉,直到次日正午,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他才洗漱完,下到一楼店厅,程颖跟丁琪汶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虞鹤问道。
    程颖道:“今天咱们不是又歇业一天么?我就想跟丁姊姊去百货大楼购置些新鲜的食材,可,可你猜我们看见什么了?”
    “我们,看见,看见一个蛊肴祠的人,被挂在了百货大楼的楼匾上,什么衣服都没穿,还被人点了哑穴。”丁琪汶接着说道。
    虞鹤看着二女惊讶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好笑,但又不想扫了二女的兴致,便只好配合二女演起戏来,惊讶地“哇”了一声,问道:“那你们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么?”
    听得虞鹤这般一问,二女一愣,齐齐摇头:“不知道。”
    “那你们搞得一副跟自己有关系的样子做什么?就算蛊肴祠又多了一个敌人,也跟咱们没有关系啊,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哪用得着去管这么多闲事。”虞鹤道。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程颖道:“说不定我们就能跟那方势力结盟了呀?多一个盟友一起来对付蛊肴祠,总比咱们孤军作战要好啊。”
    “是啊是啊,至少他们还能帮我们分担一些蛊肴祠的家伙,不是更好么?”丁琪汶附和道。
    虞鹤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再瞒着二女了,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二女听后,眼里倒是没什么不信,却是多了一抹鄙夷。
    程颖道:“你都知道这事儿,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骗我们干嘛?”
    “是啊,害得我们白高兴了一场,对你难道有什么好处吗?”丁琪汶道,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虞鹤打了个“哈哈”,见得二女真的有些生气了,便只好向二女道歉,这才将二女的情绪给稳定住了。虽然不至于哄好,但至少没有朝更坏的方向发展,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了。
    大约到了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楼上的人才算是全部醒了过来。大家皆吃了虞鹤所做的午饭,齐聚一楼店厅。
    虞鹤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咱们饭店还是歇业一天,不仅是明天,就连后天、大后天,也是连续歇业。至于什么时候开业,那就得看我什么时候搞定蛊肴祠了。你们这些日子,就先守在店里吧,要是没食材了,记得去百货大楼补,但一定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免得蛊肴祠趁机偷袭,明白么?”
    众人点头,脸色凝重。
    程颖却是问道:“你把我们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那你自己打算去哪里?”
    此话一出,倒是把众人的目光都给拉了过来,尽皆落在了虞鹤脸上,眼中有不解,也有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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