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阳五老,分别叫作“劳亦”、“劳迩”、“劳伞”、“劳思”、“劳午”,同为劳家人,自然也是同胞兄弟。他们的实力,皆在无赦三阶左右。但五人联手布阵之时,实力可一跃而起,最高可达到无赦五阶。
    虞鹤一人,对上五个无赦五阶的家伙。若是只顾硬撼的话,与找死并无多大区别。
    劳亦的眼中虽无多少不屑,但也不是多么凝重,瞟了劳午一眼,道:“五弟,你先试试这家伙的实力,若支撑不住,我们自会出手相助。”
    劳午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径向虞鹤袭了过来。他所使的武器,乃是一支浑身金黄的毛笔,笔身以黄金所铸,笔尖则是以上等狼毫制成,虽说不是特别锋利,但在真气的附着下,也足以与扶山覆厄一战。
    笔锋疾点,凝气成墨。
    劳午知晓虞鹤已在真气中喂了剧毒,并未欺至虞鹤身前,于半空中驭气而浮,手腕疾动,在身前写出一行墨字,而后拂腕迅点,衣袖速卷,将面前的一行墨字尽数打出。
    虞鹤小退数步,提腕拂剑,使出“剑起微澜”,斩出数道剑气。剑气成双,每两道剑气对上一个墨字。
    墨字与剑气碰撞,并未受到丝毫影响,轻而易举地便将剑气化解,势头未有丝毫颓弱。
    虞鹤眉头紧拧,劳午的脸上却是显出了得意之色。
    “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根本没资格让我们五个一齐出手。”劳亦想道,脸色倒是松缓了许多。
    黎疆衡亦是松了口气,摇头笑道:“虞老板,没想到您的吹牛技术倒是我们之间最厉害的。说什么五老齐上,结果连其中一个,你都打不过,还真是丢人,哈哈哈!”
    其余四老,连声附和,不停嘲笑。
    劳午紧攥金笔,却是不敢分心,仍是极其谨慎地控制着迫向虞鹤的那一行墨字。
    面对这些人的嘲讽,虞鹤并没有多加理会。他身法运处,待墨字迫身之际,疾使“钻云翻雾”,从墨字的缝隙中飞速穿过,继而续上一招“凭风云起”,来不及再使剑招,只得举剑疾斩。
    劳午眉头紧皱,撤招闪身。至于那一行墨字,没了劳午的真气,立时溃散,洒了一地。他不愿就此落入下风,一边躲着虞鹤的剑招,一边调转笔锋,以草书为体,字迹潦乱,却是极为高效的反击手段。
    虞鹤避开了飞袭而来的墨字草书,身法再运,欺至劳午身前,也不给劳午留下什么反应的机会,旋剑迅斩,未待剑招用老,便运转浑身真气,使出了“沧澜化琅”。
    扶山覆厄一阵剧颤,铮鸣入耳,幻出漫天剑影,立时封死了劳午的退路。
    劳午本欲破开剑围,但却担心虞鹤藏在真气中的剧毒,便打得束手束脚,一身实力根本无法尽数发挥。
    一旁观战的四老,看出了劳午危险的境况,互看一眼,尽皆点头,齐齐跃起,向虞鹤袭来。
    程颖、丁琪汶、邰帆、巫云,皆是大惊,齐声叫道:“阿鹤(鹤哥、哥哥)小心!”
    虞鹤自然是感应到了身后袭来的四股劲风,咬牙怒啐一口,只好抽身闪避。
    四掌击空,虽未对虞鹤造成半点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是解除了劳午的危机。
    虞鹤带着漫天剑影,退至一旁。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许多。
    劳午却是松了口气,与四老汇至一处,盯着虞鹤,皆是明白了虞鹤现在的情况。
    “大哥,现在怎么办?”劳午问道。
    劳亦看着虞鹤,笑道:“这小子体内的真气已经不继,咱们五个联手,速战速决。”
    “是!”劳迩、劳伞、劳思、劳午,齐声应道。
    五人立时散开,一手执着兵器,一手并成剑指,立于唇前,速念法诀。
    “结阵么?”虞鹤心头一凛,控制着周身剑影,向实力最弱的劳午刺了过去。
    可剑影才袭至劳午身前,还未进得半寸,便弥散于无形,毒素也未能成功蔓入。
    直到此刻,虞鹤的心里终于是慌乱了起来。他正欲腾身跃走,却只见得一面肉眼可见的真气护壁,慢慢地压了下来。他自是不愿就此被困在阵中,举剑速劈,却只溅起点点火星,并未对头顶这面真气护壁产生半点实质性的伤害。
    “小子,凭你现在的实力,也想强行破阵?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便是死在阵中,哈哈哈!”劳亦笑道。
    其余四老,皆附和狂笑。
    未几,阵成。虞鹤自是毫无悬念地被困在了阵中,无法脱身。
    至此,黎疆衡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笑道:“这小子既已入了阵法,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些人质,我是杀了还是如何?”
    劳亦笑道:“这种小事当然看您心情喽,反正杀了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留着给兄弟们玩玩。当然,那个小男孩倒是可以杀了。”
    五老之中,除了劳亦之外,其余四人倒都在尽力维持着阵法。劳亦虽然也使出了不少真气,但却还有余心说话,要么就是偷工减料,要么就是实力过硬。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先杀了这个小男娃。”黎疆衡道,缓步向邰帆走了过去。
    他还没走到邰帆面前,却是被巫云给喝住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巫云,不解:“你阻我作甚?”
    巫云道:“虞大哥是生是死都还没有确定,你这就急不可耐地违背誓言了?”
    “呵?难道你觉得虞鹤那个废物,能闯出五老合力布下的阵法?”黎疆衡道,眼中皆是不屑。
    “谁说不可能了?阿鹤可比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要厉害多了!”程颖怒道。
    “是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虞鹤的坏话?还瞧不起虞鹤?是嫉妒他么?”丁琪汶附和道。
    黎疆衡嘴唇微抖,瞟了程颖跟丁琪汶一眼,却并未反驳什么,终将目光落在巫云脸上。他见她眼神坚定,满怀希冀,心中更是一阵酸楚,不禁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子:“好,既然你们一定要看个明白,那我,便奉陪到底。”说罢,走回原位,不再多话,只是紧紧盯着阵中。
    可阵壁皆被红芒所裹,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莫说他人了,就连五老,也不知虞鹤此刻到底是生是死。
    “老板放心,这小子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此阵乃是我们五个毕生的心血,若让这小子这么轻易地出来了,我们五个宁可自裁!”劳亦道,言之凿凿,成竹在胸。
    话音还未落定,众人便听得一声惨嚎。
    劳午浑身乌紫,栽倒在地,生息绝灭。
    紧接着,劳思、劳伞、劳迩,相继倒地,死状皆与劳午相同。
    劳亦大惊,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暗骂一声,连忙撤招,不再续出真气。
    可即便如此,也有少许毒素顺着阵法的真气流转,蔓入了劳亦的体内。
    劳亦暗叫糟糕,连忙盘坐在地,运起体内的所有真气,尽力压制着体内的毒素。
    黎疆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已被惊讶覆盖,惊得倒退数步。
    “五个自作聪明的老家伙,若不是你们布下了这座阵法,我还真想不出要怎么才能把毒素打入你们体内。现在倒好,你们自个儿腆着脸送上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虞鹤笑道,漫天剑影疾袭而出,将这座阵法迅速绞碎,重见天日。
    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比刚才还要白了,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要接续不上来了。
    劳亦正用全力压制着体内的毒素,根本没功夫再跟虞鹤斗嘴。他额上尽是冷汗,脸色略带惊恐,不禁想道:“这,这是什么奇怪的毒?明明只有这么点儿,却怎么都压制不住?这小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趁着劳亦恍惚之际,虞鹤忙将剑锋一指,漫天剑影便攒袭而来。
    剑影贯体,毫无悬念地刺穿了劳亦的心脏。赦阳五老,至此全灭,且灭得极其窝囊。
    劳亦倒下的刹那,程颖、丁琪汶、邰帆及巫云的心中,皆是一振,暗暗喝彩。
    黎疆衡又被吓得倒退一步,若不是撞到了丁琪汶,怕是已经摔倒在地。此刻,他的心里,已经被无尽的讶异填满,不禁想道:“怎,怎会如此?这废物,这废物的实力明明如此差劲,为何却能接连灭掉我的得力大将!我,我不信,我不信!”
    他的念头还未落定,虞鹤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听虞鹤说道:“黎老板,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黎疆衡这才回过神来,盯着满脸笑意的虞鹤,心中怒意更甚,却仍不愿自打脸面,伸手解开了丁琪汶被封住的穴道,将丁琪汶给推了过来。
    丁琪汶退到了巫云身边,看着虞鹤的背影,眼里透出一抹欣慰。
    最后,只剩程颖还未被解救。虞鹤自然也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势,道:“接下来,我只要打败了你,便能救出所有人质了吧?”
    黎疆衡冷哼一声,道:“纵你使小手段击败了三护跟五老,又能如何?我已将你的招数尽数摸透,且你现在真气匮乏,如何会是我的对手?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是不会给你机会恢复真气的。”说罢,迅然出掌,掌风凛冽,向虞鹤肩头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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