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时候还是要面对的,就比如我将火龙血和扎火柴教给萧榆,尽管我一直在用一些借口拖着,但是经过她们这么长时间的劝导,以及金钱的诱惑,潜移默化之下,我心里的态度渐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在如今到处都在谈钱的社会,空守着这样一门技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将它的利益最大化,才能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
    正如我之前顾忌的那样,这两门技术是我祖传下来的,同时又有着祖传的规矩,真正在我将技术外传的时候,我还是需要给我的祖上有一个交代。
    如今的世上,懂这两门技术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家祖上到我这里,也已经只剩我这一根独苗,好在技术还没有失传,所以作为刘氏推拿的唯一传人的同时,我又是刘氏推拿的掌门人。
    作为掌门人,我自然有将刘氏推拿与时俱进的处理权。
    现在的我早已经想通了,如今的社会上,有多少所谓的百年传承已经开始面向全社会公开,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公之于众。
    而刘氏推拿在经历了几百年的家族传承之后,今后的我很有可能将不再会像我爷爷一样苦守刘氏推拿,谨遵族训,将自己的一声紧紧和刘氏推拿绑在一起。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并不愿意像我爷爷一样成为一个小小的民间医生。
    同时有这个机会的情况下我也更愿意让刘氏推拿在我手里发扬光大,让它被更多人知道的情况下,也让它可以为我挣来最大的利益。
    况且,经过了火龙血被盗的事情之后,我心里也算是想明白了,怀璧其罪,不如将这一枚和氏璧百世传承。
    萧榆的惊喜溢于言表,就连郑玉洁也面带欣喜,我的回答估计真的让她们感到很意外。
    我说:“当然是真的,过完元旦,我就开始教你扎火柴。”
    之所以要过完元旦,那是因为豆豆元旦时候要回家,不管家里情况如何,我都希望在得到家里情况之后,在找到适合的说辞来和我爸商量,他虽然早已经说过不会再掺和刘氏推拿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同意我的决定。
    同时我也希望他能替我在我爷爷和我祖上的坟前上一炷香,将我的决定告诉他们。
    这事情,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程度上自我安慰的办法了。
    萧榆听后,看起来稍稍有些失望:“为什么要过元旦,不能立即开始吗?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钱随时可以到账。”
    我说我也有我的打算,毕竟这样事情是有违族训的,我不能随便做出决定。
    这些理由我已经告诉过她们了,她们自然也知道,所以在我说过我的理由以后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元旦就元旦吧,我们也正好可以提前准备一下合同。”萧榆点点头说道。
    “好的,先把合同做出来也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我本来想说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怕她们会多想,所以我没有敢说出来。
    从她们的办公室离开,我隐约听到了萧榆兴奋的和郑玉洁在说着什么,我想她肯定很高兴,她对刘氏推拿这么久以来的垂涎,终于有了盼头,我已经给出了她明确时间,她兴奋是自然的。
    之前我曾经听她们说起过,正是因为有了我的加入,韵泰扎火柴的特色按摩名声便经过周方琼等人一下子打了出去,让很多人知道了韵泰。
    甚至很多新老客户进店之后都会对扎火柴的事情问上几句。
    而萧榆甚至还亲口对我说过,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按摩师,韵泰的生意也不可能这么好。
    我想,尽管我的存在让韵泰生意火爆,尽管萧榆和我的关系很不一般,尽管我之前也一直明确表示,我会在韵泰干不短的时间,但是萧榆心里一定没有安全感。
    她知道韵泰生意火爆的原因,但是她却没有将这个因素紧紧抓在手里,这让她感到不安全,她肯定是害怕我一旦离开,没有了扎火柴这个特色,韵泰的生意会一落千丈,甚至影响到普通的按摩也有可能。
    这些东西我这个大学生都能看出来,更别说萧榆和郑玉洁这两个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手创办韵泰的女人。
    正因为她们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们才会对我的刘氏推拿这么上心,再加上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周方琼挖墙角,所以她们才会更加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刘氏推拿。
    我不敢想萧榆和我走到如今这样的关系究竟有几分是和刘氏推拿有关,我也不知道郑玉洁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和我若即若离的暧昧,又有几分和刘氏推拿有关,我宁愿相信她们是真心的。
    在学校上了两天课没有上班,前台豆豆已经帮我把今天的客户预约满了,整个上午,我基本上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一个客户刚走,很快便会有下一个客户接上。
    甚至为了接待更多的客户,萧榆还专门为我设置了一个按摩的套餐,将我的钟大大缩短,让我可以在同样的时间里接待更多的客户。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意见,反正服务的客户越多,我的提成也就越多,有更多的钱拿,我自然是很乐意的。
    当下午我为一位据说是做服装生意的女老板扎完火柴,陪她一起下楼以后,我发现韵泰的大厅里居然聚集了很多人,一些我熟悉的韵泰的员工正站在一起,与一个正在喋喋不休对着她们破口大骂的胖女人对峙。
    而萧榆和郑玉洁正站在她的面前,萧榆将郑玉洁护在身后,不时的和这个女人对着吵两句。
    同时还有一些比较面生的客户正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的围观。
    我听到那个胖女人指着萧榆骂道:“原来你这个骚蹄子躲在这啊,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过你呢,居然开了店,做了老板。”
    萧榆同样不甘示弱的回骂道:“你个死胖子黄脸婆算什么东西,在老娘的店里瞎嚷嚷,打扰老娘做生意,老娘店里的损失你赔得起嘛?”
    我心里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这个胖女人跟萧榆之前就认识,今天偶遇然后吵了起来?
    “我呸,我赔你损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要不是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搭我男人,你们会有钱开店?还敢让老娘陪你损失?你哪来的自信?”
    萧榆指着胖女人的鼻子说:“就你这样的黄脸婆老娘见得多了,有几个臭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老娘开店的钱跟你有屁的关系,真以为天下都是你家的,天下的钱都只能你挣?别人开个店跟你有屁关系。”
    我快走几步来到人群中间,正好听到杨喜若兴致勃勃的一边围观,一边低声对身边的一位女按摩师说:“唉,咱们做女人的真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骗,被骗了还不算,还得小心这些个泼妇找上门。”
    我心里纳闷了,这怎么一回事啊?这死胖子娘们又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扯上韵泰开店的事情了?
    于是我来到杨喜若身边低声问他,“喜若姐,这是怎么回事?”
    杨喜若顿时兴趣更大了,把脸凑到我身边,低声解释起来,听了他的解释,我心里瞬间冲动了起来,甚至这个让我看一眼就浑身鸡皮疙瘩的家伙离我这么近我都没有感到不适。
    杨喜若说这个大呼小叫的胖女人说郑玉洁早些时候勾搭她老公,还骗了她老公一大笔钱,今天她来按摩正好遇到了郑玉洁,然后自然就吵了起来。
    我听了以后,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胖娘们并不是在骂萧榆,而是在骂郑玉洁。
    同时我也猜了出来这个胖娘们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个骗了郑玉洁的男人的原配,同时也是导致郑玉洁受腰伤的罪魁祸首。
    上次郑玉洁腰伤复发的时候萧榆曾经给我解释过郑玉洁为什么会对‘包养’这两个字反应那么激烈。
    那正是因为当初刚刚毕业的时候,郑玉洁懵懂无知,上了男人的当,被那个男人金屋藏娇,东窗事发后,郑玉洁被那个女人的原配找上门,挨了打,受了骂,让她的腰受了伤,让郑玉洁变得沉默寡言同时又有些冷漠。
    而萧榆还说,各方面条件都绝对一流的郑玉洁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再找过一个,究其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她还没有从当初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时候我心里的怒气冲冲,恨不得上去狠狠揍这个胖女人一顿,当初你老公骗了我女神不说,而你又带人打骂了她,还孤苦无助的她受伤之后流落街头,要不是萧榆当初正好遇到郑玉洁,还不到她现在究竟还活着没有呢。
    现在倒好,你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我女神的店里对我女神破口大骂,我真想一巴掌把你呼出去。
    我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看得更清楚了,萧榆正站在郑玉洁的面前将郑玉洁护在身后,一手叉腰与胖女人对骂,而郑玉洁则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胖女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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