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孙坚便带领部队前去挑战。
    黄祖心意已决,坚守待援,岂能出战?孙坚的勇武天下皆知,他可不想与孙坚硬碰硬。
    孙坚无奈,只得发动士兵攻城。
    黄祖经营江夏郡几年,西陵县城已被修筑的非常坚固、高大,守城物资齐备,且士兵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他们已无退路,只能死守。
    孙坚兵丁数量不占优势,数次强攻,皆被打回,损失惨重。
    黄祖带领他的家族兵四处巡逻,哪里压力较大,便让族兵支援;太守与他们同在,守城士兵士气高涨。
    现在正值夏季,伤口容易化脓,受伤便意味着死亡;如此大的伤亡,令孙坚士兵情绪低落。
    抛开水军,孤军深入,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给刘表调兵遣将的时间,他则将有被围的危险,不仅孙坚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那些官兵也意识到,若是西陵城久攻不下,他们不仅后勤无继,甚至有被围困的危险。
    经过慎重思索,孙坚与众将商量,决定派出五千骑兵,突袭安陆城,阻止刘表的援兵;同时,派出士兵四处劫掠,补充军需物资。
    更令孙坚担心的事情接连发生,斥候回报,夏口驻有大量的荆州官兵,且有一支实力强大的水军;蕲春城依然没有被攻克;早有准备的长沙官兵在向北移动,且出动了大量水军。
    此时城内的黄祖,在轻松打退几次孙坚的进攻后,心情已没开始时候那么紧张了,他坚信,只要守住城池,刘表肯定会来救援。
    江夏郡江夏本身是战略重镇,孤悬东部,是抵御扬州的最前线,有近五万官兵,占荆州总兵力的三分之一,黄祖很大的自主权,可见刘表对江夏郡的重视程度。
    刘表接到黄祖誓死坚守西陵城的信,心中非常着急,立即召集蔡瑁、蒯越等人前来协商对策。
    看完黄祖的书信,蒯越道:“明君,黄太守汇报,孙坚仅有不到四万步兵,而西陵城内亦有两万官兵,加上城内青壮和各家族兵,超过三万人,且西陵城高且坚,防御完善,孙坚岂能攻破?另外,孙坚的长项是骑兵,越估计,孙坚意在围困西陵城,引诱我军前去支援,然后用骑兵击败我们的援兵,逐渐消耗我等实力,所以我们不能派兵支援。”
    刘表面色不变,心中却不认可蒯越的观点,而是问道:“军师有何意见?”
    蔡瑁思索道:“孙坚勇猛,不可力敌。”
    蒯越点头认可蔡瑁的观点;刘表脸色不悦。
    接着,蔡瑁坚定的说道:“但是孙坚孤军深入,乃犯了兵家大忌,且扬州水军赢弱,我等只需派出水军,阻断他的归途,将其压缩在汉水以东,孤立无援,日久,其必败无疑。”
    “那到底救不救江夏呢?”刘表明显加重了口气;江夏郡的位置重要,不能有失,且黄家大族,若是不救,任其被扬州打败,荆州其他大族必然对刘表产生怨恨,不利于他在荆州的统治。
    蒯越小心的说道:“明君,樊城和襄阳的官兵不可轻动,务必提防北边董太师的军队。”
    樊城和襄阳地跨汉江两岸,是荆州的北部门户,刘表等人也看出董卓对荆州的垂涎,只是现在董卓没有预备水军,若是没有水军,两城可相互联通、相互支援,敌军很难攻克两城,所以刘表估计董卓暂时没有南下的打算。
    蔡瑁道:“明君,黄太守的信中有一处失实,但对我等却极为有利。”
    “何处?”刘表急切的问道。
    蔡瑁道:“明君,据水军回报,被攻克的仅有邾县,蕲春城依然在我方手中,仅有一万扬州兵在城外与之对峙,绝无被攻克的可能。”
    刘表一听,心中大喜,若是这样的话,即便他不懂军事,也明白蔡瑁所说的不错,孙坚孤军深入,只需切断其归途,其便孤立无援了。
    于是,刘表笑着问道:“军师有何良策?”
    蔡瑁道:“瑁意欲让长沙太守率领长沙官兵,里应外合,先打败围困蕲春城的扬州兵,然后收复邾县,截断孙坚的归途;张允的水军巡视汉江,令孙坚不得西进;同时派出小股水军巡视涢水、滠水等河流,不断骚扰孙坚贼兵,让其不得安宁;待其疲劳之时,再集结南郡、长沙郡等官兵,围困孙坚,此必为其末日。”
    正值夏季,江夏郡的几大河流河水爆满,对没有水军的孙坚来说极为不利,很容易被分割包围,不能及时救援。
    刘表对蔡瑁的计策还算满意,又问道:“安陆求援,如之奈何?”
    蔡瑁道:“明君,孙坚只派几千骑兵前去,骑兵不善步战、攻城,即便安陆城内几家族的族兵就能保安陆城不失,何况还有上千县兵,所以明君毋须担忧。”
    刘表又问:“若是西陵城有失,如之奈何?”
    蔡瑁道:“明君毋忧,西陵城高坚固,兵丁居多,绝非邾县那么容易被攻克;若是扬州贼匪得知后路被切断,必无战心,更难攻克西陵城。”
    蒯越反问道:“若是扬州贼匪得知后路被断,必会拼死一战,拿下西陵坚城,固守待援,蔡军师对此有何良策?”
    蔡瑁心想,孙坚对荆州仇恨甚大,且其家族成员皆在袁术监控之下,即便被围,也会拼死而战,绝无招降可能;又因孙坚骑兵凶猛,荆州步兵野战绝非敌手;而荆州长处在于水军,必须发挥水军的长处,方有致胜的可能;本来他还想寻求扬州刘繇的支援,但是考虑到其水军有限,根本起不到牵制作用,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于是蔡瑁说道:“扬州贼匪的长处在于骑兵,机动性强,阵战厉害,而我等擅长水战,步兵擅长防守,所以,绝不能舍我长处,而攻敌人长处,此乃取死之道也;即便扬州贼匪拼死一战,也绝难轻易占领西陵城,即便黄太守坚守不住,城内的大族也绝不放弃。”
    刘表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即便调动襄阳和樊城的守军去支援,尚且胜负难料,所以不若采取蔡瑁的办法,先切断扬州兵的后路,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于是说道:“一切暂按军师所言去布置吧。”
    “是,明君!”蔡瑁应下后立即去调兵遣将。
    随着蔡瑁命令的下达,荆州南部的官兵忙碌起来。
    长沙郡太守刘磐接到的命令是解围蕲春城,收复邾县,截断孙坚的归途,并派水军协助黄射,击败扬州水军。
    水军大将张允接到的命令是坚守夏口的同时,派出小股水军,巡视涢水、滠水等河流,骚扰孙坚军队,逼迫其不得分兵。
    南郡集结军队,做好随时支援江夏郡的准备。
    刘表对蔡瑁的安排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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