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穿着牛仔裤,裸着臂膀,拉开窗帘,他望向窗外,东北晨曦的光芒经过他,照在我的脸上。
    ——题记
    他说:“我知道你很累,但得先吃东西才能睡,我带你出去吃早饭。”
    他帮我穿上衣服,因为我整个人弱不禁风,然后搂着我,出了国际酒店。
    几只巨大的冬候鸟飞掠过高空,听说它们来自寒冷的西伯利亚。我仰望b城明净的蓝天,吸一口新鲜的冷空气,肺叶被冰爽一下,活着真好!
    “走吧。”jk牵着我的手下台阶。
    他开着车,去了一家有名的粥店。坐在早餐店,我又困又累,昏头转向,坐都坐不稳,肚子里空空如也,却吃不下东西。
    jk说:“多吃点,脸色太白了!”
    这一夜的折腾,我知道自己很憔悴,需要能量补充,勉强往下咽一口粥。
    邻桌有两个男人偷偷看着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事实上总有人偷看我们,我倒不担心是因为我们年轻貌美,而是别的原因。
    彻夜狂欢,要是被线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协勤线人认识的多了,我比较警惕多疑。
    所以我用能让那两个男人听到的声音,对jk说:“老公,吃完饭我们回妈家吧?”
    他没有累赘多余的表情,而是说“嗯”,真是个机灵鬼。
    那稳如泰山的模样,爱死人了。
    我又起了促狭的心思,说:“我们接孩子回自己家,老公,好不好?”
    他回答:“好”,还催促我吃东西。
    叫你老公,你高兴吗?
    邻桌的男人们起身走了,我哈哈笑。
    而jk依旧安静。
    一句不问我胡说八道的原因。
    占宇和卓尔随后找来,面对占宇,我有点尴尬,可是他却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该叫姐,叫姐。
    甚至,比以往更增添了温暖。
    那天,我们四个人回了a城占宇家。
    我躺了叁天,穴疼,肛口内外疼,骨头疼,全身疼,嗓子嘶哑,像一个伤员!
    他们叁个人照顾我,不让我起床,卓尔说就当做个小月子。我家荡妇竟然为了我破天荒出入厨房,做了一道名菜“煮水果”,放了很多糖,腻的我发慌。还给我洗内衣、洗袜子。这么孝顺,把我感动坏了。
    我软塌塌的靠在床头,卓尔坐在床边一张软椅上,拥抱我的腰,把头埋进我怀里,我说:“干嘛?这么贱?”
    “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没有我,你就不会认识占宇,不会玩药,不会遇到昨天那个情况,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别扯淡了,什么逻辑?不怪你。不过昨天我到底睡了几个叁代?他们都叫什么?有的人我叫不上名。”
    卓尔说:“这重要吗?一个或者十个有区别吗?只是工具而已。”
    我吃惊:“十个?”
    卓尔摇头:“没有,几个人而已,你要是问,我都会告诉你。”
    卓尔于是把每个人的名字说了一遍,末了她说:“我提醒占宇打赏他们,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因为我给的红包恐怕他们不敢要。”
    我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从前总是觉得我的卓尔弱智白痴傻,这是错的,某些时候她也是有大智慧的。
    她笑:“反正不能让我姐担了白嫖的名声,姐,做女皇陛下的滋味咋样?当时可羡慕死我了!”
    呸!狗嘴是绝对吐不出象牙的!
    我叹息,说:“卓尔,我很感激大家为我做的,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迷茫,昨夜我中毒后,别人碰我就碰了,怎么让占宇碰我?或者……非得用解决性欲的办法帮我吗?”
    卓尔摇头:“那谁知道?情况危险,没人知道怎么办,总得陪你嗨出汗,再说让占宇服侍你,还是特别有效果的,你和别人做是迷迷糊糊,但是占宇一操你,你一下子就精神了,像做梦吓醒了似的。
    你总是昏迷,不知道自己脸色多苍白多吓人?被强烈催情,有多野你知道吗?”
    “什么?野?怎么个野法?我野蛮?粗鲁?”
    “不是不是,我形容不好,总之你被催情后,野的让人受不了,特别慢特别慢的晃着身体,骚情的很!”
    我:“……”
    她继续说:“你还嫌弃衣服碍事,解开自己衣服,我只好帮你脱光。然后你就开始各种慢动作……”
    原来衣服是我自己脱的,哎!
    “什么慢动作?”
    “像跳舞,像摆pose,说不好,反正就是各种作,你别担心,没出丑,非常美,超级骚,我都想扑上去压倒你了,可是不行,我怕把你压断气。”
    什么玩意,越说越离谱,我不问了。
    她又说:“姐,你昨晚为什么总是问‘几点钟了’?”
    “我问了多少次?”
    “记不清,我很慌。很多次,很密集,嗯,我问问他们。”
    卓尔喊占宇和jk,我不想让她喊,可是来不及了。
    jk走过来说:“最开始五、六分钟问一次,药劲反应最严重时候,十来分钟问一次,我们都有回答你,你有记忆吗?”
    我回答:“大部分记得,但是,好奇怪,我为什么总是问时间?”
    jk:“可能身体太难受,在煎熬着时间,还有就是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你真棒,水水!”
    得到他的夸奖,我很羞赧。
    后来我读了心理学,才懂得这种现象是我的应激反应:自我防御反应、应对反应,对应急源的认识、处理应急事件的经验的反应。
    我还对自己的昏迷感兴趣,jk回答:“你失去意识的时间很短,不停昏迷,不停醒来;昏迷时间是几秒钟,几分钟,没有长时间昏迷。”
    ……………………
    我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只是那一阵子我很瘦,瘦的不难看,是最适合做爱的体型。
    jk从前是不进我卧室的,这次也出出进进,毫不避讳。端茶送水,嘘寒问暖,闲的时候陪我看光碟,我推荐他看“这个杀手不太冷”,他坐在我床前的软椅上,看的很专心。
    当片尾曲“心之阴影”响起时,我抓住他的手:“jk哥哥,对不起,害你损了修行!”
    他回头看我,眼神迷茫了一下,从里昂和玛蒂尔达的世界抽离。
    他反握我的手,非常温暖柔和,说: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愿意的。”
    我:“那你怎么办?破戒,会让你难过吗?”
    他拍拍我的手:“不会的,别想太多。”
    “那你,会不会介意我……”
    他:“介意什么?乱交?不会,你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故意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水水,别纠结这件事,你永远记住:肉体的错误不值一提,灵魂的错误才可怕!”
    因为没有治疗灵魂的医生是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一片赤诚。
    他继续安慰我说:“答应我,能活着,就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懂吗?”
    他提到生死,有些沉重,但我认真听着他的肺腑之言,点着头,心里非常感动。
    我说:“能跟我讲讲你的事吗?我想了解你?”
    jk摇头:“不能讲。”
    他看我满脸失望,又说:“你可以提问题?不过我不保证都回答。”
    我笑,拥抱他,说:“你真好。”
    他吻我的额头,说:“我发现,你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太强了,来吧,问吧,但是要谨慎一点问。”
    我问:“你的世界是怎样的?”
    他回:“努力维持公正的世界。”
    “你多大开始……(涉黑)?”
    “15岁。”
    就是重伤那个欺负他的流氓,以后开始涉黑呗!我决定加深问题:
    “死亡是什么?”
    “是一件很亲近的事儿。”
    “你害怕死亡吗?”
    “害怕有用吗?”他吻我的指尖。
    “没有用。”
    “那就不用怕。”他摸了摸我的脸。
    “杀生是什么感觉?”
    “过。”他拒绝回答。
    我笑:“好吧,就这些问题,不问了。”
    他说:“水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不再回来,也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别的原因。”
    “我知道,我懂。jk哥哥,我让你为难了吧?我们不说这些。”
    我床头柜上放了几十本书,大多数是女友lili给我的侦探小说,jk问:“我能看吗?”
    我回答:“你可以拿走一半。”
    他果然拿走了一半,除了侦探小说,还有李银河的《虐恋亚文化》,一本《唐宋诗词选注》。
    jk把书拿走送自己卧室,又回来,弯腰抱起我,掂了掂:“出去坐坐,你该吃点东西,体重太轻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心满意足。
    jk伺候我吃水果、点心。像照顾小孩,然后让我躺在阳台,享受下午一点的太阳。
    他在家里走来走去,用他的工具箱维修家里的灯具,门把手,各种鼓捣。
    还泡了清茶给我,真是贤良淑德啊!
    我在阳光下学着猫咪伸展四肢,竟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我经历坎坷,性情孤单阴郁,常人的快乐,我哪有运气拥有太多!所以是错觉了。
    占宇,卓尔,jk,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和谐,亲密,比大部分正常家庭还温馨。
    但是,我故意忘却忽略那晚的淫乱。
    我知道,占宇想娶我家荡妇,我和他要保持距离。不然他们结婚了,有了娃,我怎么面对孩子?
    至于jk,他依旧用沉默、忍耐、纵容的目光看我。我们没有选择在一起,主要是他没提及,也不主动。
    说真话,这让我有锥心之痛!
    可是,我保持了沉默,因为我隐约知道,他在保护我,不想拖我进泥潭。
    我俩除了比从前亲密些,夜晚依旧各睡各的,就像那天的性爱没发生过。
    多年后,我再回顾那段时间,才察觉jk是如何压制自己的感情的。和他比起来,我对他的喜爱,还是太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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