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一愣，“过去？阿筠是说……”
翻身从南宫宸怀中下来，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已然完全没入地平线下的太阳，只剩下一些残余的光晕。
花筠明媚如画的眸子默了默，“王爷不是一直好奇花某为什么会去做采花大盗吗？”
南宫宸身形一滞，侧头看着花筠。
灰蒙蒙的光淡淡地打在花筠身上，映的人也带了几分萧索与落寞。
“花某自小就在青楼长大，那样的地方……”花筠说着，似乎笑了笑。
只不过天色已暗，很好地遮挡了他嘴角的落寞。
南宫宸心下一揪。
花筠从不曾提起他的过去，曾经的他也很是好奇。
直到后来得知二人的身世，他才明白花筠为何不提。
他只是因为得知自己有一个做妓.女的生母，都让他觉得无颜面对花筠。
更何况本就在青楼长大的花筠。
“阿筠……”张了张嘴，南宫宸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张口才发现，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样的日子，又岂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慰便可一笔带过的。
花筠依旧静静地看着远方，虽然天色越来越暗，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那年我十三岁。”花筠又道。
十三岁……
南宫宸想起来，花红曾经说过，阿筠是在十三岁那年跑出去的，而且她还提到，他逃跑那天，正是安排他接客的那天。
接客……
南宫宸心下更是一紧。
“如意楼的妈妈安排我去接客。”花筠又道，语气平静，似乎听不出来任何异样。
但南宫宸知道，那应该是花筠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天。
“阿筠！”南宫宸伸手握住花筠微凉的手。
他突然不想让花筠再说下去了。
微微侧头，花筠平静无波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南宫宸，“王爷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我……”
淡淡地笑了笑，花筠继续说道：“那个晚上，花某经历了很多个人生的第一次。”
“第一次那么疼，第一次杀人！”
说话间，花筠微微挣脱南宫宸握着他的手，再次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比那残阳看着还要凄美与破碎。
“想来之前的十三年，那个原是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少年，也有亲手杀人的一天。”花筠淡淡地说着，似在说着旁人的事。
“阿筠！”伸手将花筠揽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吗？”由着南宫宸抱着自己，花筠继续喃喃自语着，“可是每当午夜梦回，那个晚上的场景，都会一遍遍的重现。”
南宫宸抱着花筠的手一抖。
花筠晚上的梦魇，竟然是这个！
那岂不是这么多年……
“阿筠！不要再说了，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南宫宸痛苦地闭了闭眼，想到花筠近十年来的每个晚上，他的心就似被千根铁针刺入，狠狠抽痛起来。
“后来，我就跑了。”花筠又道，只是那双狭长璀璨的眸子，此刻却没了神采，就那么眼神空空地看着远方，似乎看的很远，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晚上，又下雨了。”花筠说着，突然轻笑了两声，“花某就是跟雨有着不解之缘，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糟糕的记忆里都有着一场大雨的陪伴。”
南宫宸又想到曾经花红说过，阿筠被送过来的时候，包裹着他的棉被都能拧出水，被子里的孩子更是被冻的青紫青紫的。
再次抱紧怀中人，似乎想让自己这个怀抱能跨越时空，给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小阿筠哪怕一点点的温度。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那么拼命的跑着。”花筠继续说着，“其实我还挺感激那场雨的，毕竟可以洗掉我一身的血渍，只是……”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怎么了，就那么摔倒了。”
“醒来时，才发现我竟被一群叫花子给救了。”花筠笑了笑，“许是看我一个孩子可怜，他们就同意收留我。”
闻言，南宫宸突然又想起了些事。
在去荼滕山的路上，在那个留宿过的小镇上，花筠曾经给过一个要饭的孩子饼子吃。
当时花筠不是一次性给那孩子三个饼子，而是看着那孩子吃完两个之后，才给了第三个。
他说，只有这样，那孩子才能吃到那两个饼子。
当时的自己还疑惑花筠怎么会想到那么多，如今他才知，原来是他经历过。
可想必当时只有十三岁的花筠不会那么幸运地遇到看着他吃完饼子的好心人。
若是那样……
南宫宸眼睛黯了黯，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只是那眼角浸着点点光泽，似有什么液体在轻轻晃动。
“跟着那群叫花子走了半年，我又跑了。”花筠继续说着，“因为我在要饭的路上看见了一个老者，须发皆白，武功极高。”
“所以我就偷偷跟着他，当然，所谓的偷偷，只是我自己那么以为。”花筠说到这，再次笑了笑，“师傅他老人家其实早就发现我了，毕竟一个小屁孩儿而已。”
“他收留你了？”听到这，南宫宸突然问道，仿佛自己看到了当时瘦弱的花筠，为花筠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而兴奋。
“嗯，他老人家也是没办法，谁让我脸皮那么厚。”花筠轻笑着说道。
“没难为你？”莫名的，南宫宸觉得花筠省略了很多东西，他不相信能那么顺利。
果然，听南宫宸问起，花筠又道：“就是在他山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而已，然后，还要感谢那场大雨。”
南宫宸心头狠狠一颤。
三天三夜，又是一场大雨！
他都不敢想象只有十三岁的花筠在那三天三夜里都经历了什么。
那样遍体鳞伤的花筠！
“阿筠！”轻轻唤着，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后来江湖中就有了赤影逐月，同时他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采花大盗。”
“王爷不是好奇花某为什么会成为采花大盗吗？”花筠突然轻笑道。
南宫宸：“……”
“因为恨！”花筠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那十三年，那样污秽的一幕幕，尤其是……尤其是……那个晚上……”
感受到花筠身体突然地颤抖，南宫宸急急将怀中人再次紧了紧，“阿筠，不要说了！”
“所以，我要那些人都感受到什么是欺辱。”似没有听见南宫宸的话，花筠继续说道，只是一瞬而起的激动稍稍缓解。
“王爷不是问过花某采过多少人吗？”
“……不要说了。”
“王爷不想知道了？”微微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花筠问道。
南宫宸身形一滞，片刻，“不想。”
“为什么？”将二人缓缓分开些距离，花筠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南宫宸。
“……”
“是怕知道花某碰过那么多人，受不……”
“阿筠！”再次将花筠揽入怀中，南宫宸直接打断花筠还要说下去的话。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本王认识你时就知道你曾是采花大盗，若本王在意，又怎么可能选择在一起。”
“可是……王爷不是……”不是有洁癖吗？
“在本王心中，无论阿筠曾经经历过什么，都是这世间最纯净的人。”南宫宸道，缓缓的，轻轻的，却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晰无比。
无论那过去看似多么不堪，在他心中，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花筠这般清澈干净的人。
他就似那荼滕山上的腐尸花，看似长在腌臜之地，浑身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可是又有几人知道，他层层包裹的外壳之下，藏着这世间最纯、最香的存在。
他根本不在意花筠的过去，他只恨自己没能早早认识花筠，想到还是少年的花筠曾经遭遇的一切，想到花筠曾经的无助与绝望，他就心如刀割，肝胆俱裂。
尤其是，那些原本应该由他来承受。
有时南宫宸都在想，若是他与花筠没有被掉包，他能否做到花筠这般，经历这世间百般磨难，万般肮脏，依然留有这样一颗纯粹又干净的心。
他想，他应该做不到。
呆呆愣愣地，花筠由着南宫宸抱着自己，一双如画的眸子微微睁着，长长的睫毛却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薄唇抖了抖，他想说些什么，可还未待他出声，他却感到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眼中滚落，然后在他脸上慢慢游走，又在他轻颤的嘴角短暂逗留，最后轻轻滑下。
“王爷！”绣着大片红玉帘花的袖子缓缓抬起，轻轻扶上身前带着滚烫温度的人。
他慢慢闭眼，颤抖的嘴角却缓缓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静静地拥着，天地间一片宁静。
良久……
“其实……”花筠再次出声，“其实，王爷是花某采的第一朵也是唯一一朵花。”
身体猛的一颤，南宫宸僵着胳膊将花筠微微推开些，就那样盯着花筠，脸上难掩震惊之色，“阿筠你说什么？”
“那样脏到骨子里的人，花某又怎么会去碰。”花筠又道。
“可是……”
“可是坊间传，花某采过很多滥情之人对吧？”
“……嗯。”
花筠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南宫宸面前摇了摇。
“这是什么？”南宫宸不明所以。
“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花筠道，“只需一颗，中毒之人脑中就会产生他耳中听到的画面。”
“而且，即便药效过去，那画面也会留在脑中，让人误以为自己身上真的发生过什么。”
“……”
南宫宸虽知道花筠身上总会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药丸，却没想到，连这样的药，他都有。
“可是阿筠为何要那样做？”南宫宸还是有些懵。
“不这样做，难不成真让花某去碰他们？”花筠撇撇嘴，“这样既让他们心理留下阴影，好让那些人日后收敛一些，也免了脏了花某的手，岂不一举两得。”
南宫宸僵硬地点了点头，脑袋却依旧是懵懵的。
这样的结果确实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想着花筠其实从未碰过那些人，南宫宸自是难掩心中欢喜，就似吃了蜜一样，甜的他整颗心都跟着醉了。
可是随后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阿筠与本王那次……”
“那次自然是真的。”花筠说着，突然凑到南宫宸耳边，低低问道：“难道事后王爷没有上药吗？”
“……”
夜色已浓，最适合遮掩，否则花筠就会看到这样一副少见的画面。
那个脸色不是铁青，就是阴沉的宸王殿下，此刻整张脸却似熟透了的苹果，红的让人垂涎欲滴。
不过，虽然看不清楚，花筠却能感受得到。
因为即便没有肌肤接触，那滚烫的热度仍旧密密匝匝地传到了花筠脸侧。
“咯咯咯～”花筠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花某本来是小心的，可是，或许是第一次，有点没掌握好力度，否则……唔～”
花筠后面的话，某位王爷实在没脸再听下去了，所以他很直接又干脆的，一个傾身，封住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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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筠明媚如画的眸子默了默，“王爷不是一直好奇花某为什么会去做采花大盗吗？”
南宫宸身形一滞，侧头看着花筠。
灰蒙蒙的光淡淡地打在花筠身上，映的人也带了几分萧索与落寞。
“花某自小就在青楼长大，那样的地方……”花筠说着，似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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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筠从不曾提起他的过去，曾经的他也很是好奇。
直到后来得知二人的身世，他才明白花筠为何不提。
他只是因为得知自己有一个做妓.女的生母，都让他觉得无颜面对花筠。
更何况本就在青楼长大的花筠。
“阿筠……”张了张嘴，南宫宸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张口才发现，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样的日子，又岂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慰便可一笔带过的。
花筠依旧静静地看着远方，虽然天色越来越暗，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那年我十三岁。”花筠又道。
十三岁……
南宫宸想起来，花红曾经说过，阿筠是在十三岁那年跑出去的，而且她还提到，他逃跑那天，正是安排他接客的那天。
接客……
南宫宸心下更是一紧。
“如意楼的妈妈安排我去接客。”花筠又道，语气平静，似乎听不出来任何异样。
但南宫宸知道，那应该是花筠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天。
“阿筠！”南宫宸伸手握住花筠微凉的手。
他突然不想让花筠再说下去了。
微微侧头，花筠平静无波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南宫宸，“王爷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我……”
淡淡地笑了笑，花筠继续说道：“那个晚上，花某经历了很多个人生的第一次。”
“第一次那么疼，第一次杀人！”
说话间，花筠微微挣脱南宫宸握着他的手，再次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比那残阳看着还要凄美与破碎。
“想来之前的十三年，那个原是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少年，也有亲手杀人的一天。”花筠淡淡地说着，似在说着旁人的事。
“阿筠！”伸手将花筠揽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吗？”由着南宫宸抱着自己，花筠继续喃喃自语着，“可是每当午夜梦回，那个晚上的场景，都会一遍遍的重现。”
南宫宸抱着花筠的手一抖。
花筠晚上的梦魇，竟然是这个！
那岂不是这么多年……
“阿筠！不要再说了，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南宫宸痛苦地闭了闭眼，想到花筠近十年来的每个晚上，他的心就似被千根铁针刺入，狠狠抽痛起来。
“后来，我就跑了。”花筠又道，只是那双狭长璀璨的眸子，此刻却没了神采，就那么眼神空空地看着远方，似乎看的很远，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晚上，又下雨了。”花筠说着，突然轻笑了两声，“花某就是跟雨有着不解之缘，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糟糕的记忆里都有着一场大雨的陪伴。”
南宫宸又想到曾经花红说过，阿筠被送过来的时候，包裹着他的棉被都能拧出水，被子里的孩子更是被冻的青紫青紫的。
再次抱紧怀中人，似乎想让自己这个怀抱能跨越时空，给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小阿筠哪怕一点点的温度。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那么拼命的跑着。”花筠继续说着，“其实我还挺感激那场雨的，毕竟可以洗掉我一身的血渍，只是……”
“后来我也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怎么了，就那么摔倒了。”
“醒来时，才发现我竟被一群叫花子给救了。”花筠笑了笑，“许是看我一个孩子可怜，他们就同意收留我。”
闻言，南宫宸突然又想起了些事。
在去荼滕山的路上，在那个留宿过的小镇上，花筠曾经给过一个要饭的孩子饼子吃。
当时花筠不是一次性给那孩子三个饼子，而是看着那孩子吃完两个之后，才给了第三个。
他说，只有这样，那孩子才能吃到那两个饼子。
当时的自己还疑惑花筠怎么会想到那么多，如今他才知，原来是他经历过。
可想必当时只有十三岁的花筠不会那么幸运地遇到看着他吃完饼子的好心人。
若是那样……
南宫宸眼睛黯了黯，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只是那眼角浸着点点光泽，似有什么液体在轻轻晃动。
“跟着那群叫花子走了半年，我又跑了。”花筠继续说着，“因为我在要饭的路上看见了一个老者，须发皆白，武功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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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留你了？”听到这，南宫宸突然问道，仿佛自己看到了当时瘦弱的花筠，为花筠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而兴奋。
“嗯，他老人家也是没办法，谁让我脸皮那么厚。”花筠轻笑着说道。
“没难为你？”莫名的，南宫宸觉得花筠省略了很多东西，他不相信能那么顺利。
果然，听南宫宸问起，花筠又道：“就是在他山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而已，然后，还要感谢那场大雨。”
南宫宸心头狠狠一颤。
三天三夜，又是一场大雨！
他都不敢想象只有十三岁的花筠在那三天三夜里都经历了什么。
那样遍体鳞伤的花筠！
“阿筠！”轻轻唤着，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后来江湖中就有了赤影逐月，同时他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采花大盗。”
“王爷不是好奇花某为什么会成为采花大盗吗？”花筠突然轻笑道。
南宫宸：“……”
“因为恨！”花筠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那十三年，那样污秽的一幕幕，尤其是……尤其是……那个晚上……”
感受到花筠身体突然地颤抖，南宫宸急急将怀中人再次紧了紧，“阿筠，不要说了！”
“所以，我要那些人都感受到什么是欺辱。”似没有听见南宫宸的话，花筠继续说道，只是一瞬而起的激动稍稍缓解。
“王爷不是问过花某采过多少人吗？”
“……不要说了。”
“王爷不想知道了？”微微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花筠问道。
南宫宸身形一滞，片刻，“不想。”
“为什么？”将二人缓缓分开些距离，花筠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南宫宸。
“……”
“是怕知道花某碰过那么多人，受不……”
“阿筠！”再次将花筠揽入怀中，南宫宸直接打断花筠还要说下去的话。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本王认识你时就知道你曾是采花大盗，若本王在意，又怎么可能选择在一起。”
“可是……王爷不是……”不是有洁癖吗？
“在本王心中，无论阿筠曾经经历过什么，都是这世间最纯净的人。”南宫宸道，缓缓的，轻轻的，却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晰无比。
无论那过去看似多么不堪，在他心中，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花筠这般清澈干净的人。
他就似那荼滕山上的腐尸花，看似长在腌臜之地，浑身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可是又有几人知道，他层层包裹的外壳之下，藏着这世间最纯、最香的存在。
他根本不在意花筠的过去，他只恨自己没能早早认识花筠，想到还是少年的花筠曾经遭遇的一切，想到花筠曾经的无助与绝望，他就心如刀割，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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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南宫宸都在想，若是他与花筠没有被掉包，他能否做到花筠这般，经历这世间百般磨难，万般肮脏，依然留有这样一颗纯粹又干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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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猛的一颤，南宫宸僵着胳膊将花筠微微推开些，就那样盯着花筠，脸上难掩震惊之色，“阿筠你说什么？”
“那样脏到骨子里的人，花某又怎么会去碰。”花筠又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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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花筠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南宫宸面前摇了摇。
“这是什么？”南宫宸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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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便药效过去，那画面也会留在脑中，让人误以为自己身上真的发生过什么。”
“……”
南宫宸虽知道花筠身上总会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药丸，却没想到，连这样的药，他都有。
“可是阿筠为何要那样做？”南宫宸还是有些懵。
“不这样做，难不成真让花某去碰他们？”花筠撇撇嘴，“这样既让他们心理留下阴影，好让那些人日后收敛一些，也免了脏了花某的手，岂不一举两得。”
南宫宸僵硬地点了点头，脑袋却依旧是懵懵的。
这样的结果确实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想着花筠其实从未碰过那些人，南宫宸自是难掩心中欢喜，就似吃了蜜一样，甜的他整颗心都跟着醉了。
可是随后的，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阿筠与本王那次……”
“那次自然是真的。”花筠说着，突然凑到南宫宸耳边，低低问道：“难道事后王爷没有上药吗？”
“……”
夜色已浓，最适合遮掩，否则花筠就会看到这样一副少见的画面。
那个脸色不是铁青，就是阴沉的宸王殿下，此刻整张脸却似熟透了的苹果，红的让人垂涎欲滴。
不过，虽然看不清楚，花筠却能感受得到。
因为即便没有肌肤接触，那滚烫的热度仍旧密密匝匝地传到了花筠脸侧。
“咯咯咯～”花筠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花某本来是小心的，可是，或许是第一次，有点没掌握好力度，否则……唔～”
花筠后面的话，某位王爷实在没脸再听下去了，所以他很直接又干脆的，一个傾身，封住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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