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斯不知道此刻在边缘长夜的身体内,星环他们正在做着怎样的努力。
    这正是灵魂相位的弊端。
    一旦身为灵魂的那一方来到了外界的话,她就不能再看见灵魂之内的模样了。
    “希望他们没事啊。”伊莉斯坐在星环的身体旁,小心翼翼地看守着这个剑圣正在渐渐失去体温的身体。
    “说起来,正面战场上到底开打了没有?”
    伊莉斯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正式开战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了,但是她却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一个玩家出现在复活点处。
    “只能说……玩家还一个都没死?”她靠在墙壁上,自言自语道。
    ……
    “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攻过来?”
    瑾瑜端坐在御座之上,询问着前来禀报的传令官。
    “我们目前根据间谍的信报,已经大概了解到了原因。”修女传令官单膝跪在瑾瑜的面前,缓缓说道。
    “所有的钦业城大部队,现在都集中在月歌城外的一处树林之中,至于为什么他们还没有进攻,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两个主力先锋都还没有赶来。”修女禀报道。
    “主力先锋?”瑾瑜虽然口中这样问道,但心里早已经有了数。
    “是的。”传令官点了点头,“根据间谍所说,他们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发现星环和边缘长夜的身影,不过知情人透露,星环似乎是准备单独行动,而边缘长夜则是早早就离开了钦业城,但我们也并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踪迹,所以目前也尚还不敢轻举妄动。”
    “明白了。”瑾瑜笑道,“传令下去,除了守城部队以外,所有主力部队全部出击,目标就是那群躲在树林里的懦夫!”
    传令官听了这话以后,脸色也是有些疑惑,“可是陛下,现在星环和边缘长夜都还行踪不明,我们真的要这样……”
    “去做吧。”谢阑大手一挥,“不用担心边缘长夜了,他不会再来了,此外,如果星环出现的话,就让我来解决他便是,在这月歌城里,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陛下这样说的话,那在下就传令下去了,告辞。”
    修女传令官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瑾瑜的大殿。
    “这下你应该可以高兴了吧。”捣乱者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了瑾瑜的身边,“边缘长夜的灵魂已经被完全困锁住,而星环现在对于你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威胁,看来一切的道路都已经为你铺好了啊。”
    “真的吗?”瑾瑜靠在御座上,摇了摇头,“在我的心目中,可是还有这一个比星环的威胁大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呢。”
    “哈哈哈你这是在说我吗?”捣乱者在一旁大笑道。
    “不然你觉得我还能说谁呢?”瑾瑜瞥了身边的捣乱者一眼,嘴角挑起微笑。
    “你的胆子还真是挺肥的啊。”捣乱者悬空坐着,翘起了二郎腿,“你对我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话,就不怕我把你的国家给一口气烧了吗?”
    “怕啊。”瑾瑜闭上了双眼,“我怎么可能会不怕呢?你代表的是什么,你背后的权限到底有多庞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要你想做的,你就一定能做到,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就一定可以做到,难道不是吗?”瑾瑜叹了口气,“和你相比,我只是一个可悲的,小小的一国之君罢了,不对,我连一国之君都不是,因为我甚至不能决定我自己国家的命运。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捣乱者笑着回答道,“你不能决定的是你国家的命运,而我不能决定的,则是自己的命运。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想做的就能做到?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可是【----】啊。”瑾瑜靠在椅背上,说出了一个刚脱口而出就被系统屏蔽掉的词语。
    “那我只能说,你想的太简单了。”捣乱者收起了二郎腿,换了另外一个舒服的方式,“再无法无天的人,也终究会有一个必须归顺,必须敬畏的对象。”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个对象吗?”瑾瑜嘲笑道。
    “为什么没有呢?”捣乱者的语气轻松,“就连人类都有必须敬畏的对象,我们ai也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好吧好吧。”瑾瑜把双手背到后脑勺,表现的像是一个晒太阳浴的游客一样,“我承认确实如此,我只是无法想象那个能够管束住你存在到底有多强大罢了。”
    “管束……吗?”捣乱者咀嚼着这个词汇,“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的关系……大概并不是单纯一个‘管束’就能说的清楚的。”
    “哦?”瑾瑜想了想,似乎比较认同这个观点,“也对,毕竟你现在所行的事也和管束没啥关系嘛。”
    “那你觉得既然不是管束的话,我是在干什么呢?”捣乱者问道。
    “我觉得,你只是在享受罢了。”瑾瑜说道,“享受那份拥有权力的快感,并且享受着从中所能获取的一切快乐。”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捣乱者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是啊。”瑾瑜轻轻点了点头,“毕竟我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过的事情,我也无法站在和你相同的立场和角度看待问题,所以就只能瞎想咯。”
    “毕竟换位思考这种东西,只存在从上到下不存在从下到上啦。”瑾瑜说道,“如果没有经历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的吧,你要如何才能让一个穷的发疯的人去理解一个富得流油的人的思想呢?显然是不行的吧。”
    “也许吧。”捣乱者思考道,“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以。”
    “什么意思?”瑾瑜问道。
    “万事万物之间,应该都有着一种标尺,而这种标尺是不会受到物质本身的影响的。”捣乱者皱着眉头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强迫那个穷人去理解富人的思想,那么这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你换一种方式,把那个富人的思想用穷人的标尺解释一遍,也许穷人就能够理解了呢?”
    瑾瑜听着,感觉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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