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旦表情顿时恭敬起来:“我爷爷说您侠肝义胆,为了救他豁出命的,至今感谢您。”
    “错了,其实是你爷爷先救了我呢。”铁二保眼神陷入深思。
    “你愿意听我讲讲当时的故事吗,我爷爷说当时碰到的事说出来没人信,可是我想听听。”范元旦带着一丝热切,铁二保打了个激灵露出一丝恐惧:“哎呀,这事儿说起来也是邪乎大了。”
    从讲述之中,前朝的一段往事缓缓浮出了水面。
    铁二保是个孤儿,当年被人遗弃到了青城山的一座小道馆门口,好心的老道士收养了他,在他怀中有一张纸条写着铁二保,于是这个铁二保就成了他的名字。
    从小,这铁二保就展现了一种天赋,对于学武非常感兴趣,也痴迷,这青城山有学武的风气,老道士就从小送他去别的道馆学武,曾经一度受到过任老道的指点,学了一身的本事。
    可是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老道去世了,整个破旧的小道馆也没吃没喝的,索性铁二保就关了道馆下了山,准备打工。
    当时川渝地区穷,而阳川富庶一些,他就随着打工人流进去了阳川,暂时在临海打工,在胶济铁路当维护员,有一次在卸铁轨的时候,不慎被车上掉落的铁轨压住了。
    也幸亏是他,如果是别人肯定活活砸死了,可是当时只有四五个工人根本搬不起来,危急时刻,一个路过赶着驴车的汉子直接把车卸掉,用驴拉铁轨,撬棍托着这才把他救了下来。
    可是他的伤很重,几处骨伤,又是这汉子套着车送他去了医院,还给颠覆了三十五块钱医药费,天天给他送吃的喝的,借用他的一句话说就是:“既然碰到了就是缘分,应当的。”
    那个人就是范令忠,当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范长弼,才几岁大小。
    后来养好了伤一来二去,两家就认识了,当时范令忠也算是非常穷,给生产队拉货为生,铁二保听范令忠说过,早年是父母离婚,他母亲带着他被赶了出来,艰苦的熬生活。
    后来爹死了,范家本家就找到了他,让他承担大哥的义务,所以他不仅养活自己家的人,还得养活自己的弟弟还有一大家子人,口粮都被他们拿走了,只能苦苦支撑,这些家人蛮不讲理,就是儿子高烧也浑然不顾,过年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连点粮食都没留很惨。
    讲到这里的时候,范元旦心头升腾起一股怒火,太过分了,范令孝如今竟然依旧堂而皇之的依旧想白吃白喝,还要全部安置,这些吸血鬼。
    铁二保继续讲述,当时实在过不去,是铁二保拿钱过得年,之后两人一起打工,逐渐越来越熟悉,范长弼也称呼铁二保为二叔。
    后来,因为要修建石马水库,在当时是能灌溉周围数万亩良田的先决条件,需要大量征民夫,管吃住还有公分,于是两个人报了名。
    石马水库,是当时阳川准备建设的两大水库之一,一座是太河水库,另外一座就是石马水库,两座水库南北相望,可以直接给整个阳川供水,而且石马水库还可以给当地生态带来调节作用。
    水库当时定址在石马乡,石马山下石马村,这里四周都是山峦,一片凹地非常合适,沿途预计七八十公里,整个要清空。
    当铁二保这些民夫到了现场之后,没想到闹出事来,当地百姓对于迁村建水库极其反感,跟民夫吵吵嚷嚷动了手。
    这个时候,幸亏有一个老和尚过来斡旋,说了一些话,这些村民才离开了。
    后来铁二保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反对建这个水库,而是在石马村有一个石马桥,桥下有一条小河舞阳河,而在河边有一个小庙,叫镇鼋寺,就是老和尚的家。
    当地有一个传说,说这舞阳河上石马桥,石马桥边石马摇,八匹石马镇鼋寺,永镇大鳖无处逃。
    据说早前清朝时期,天出异相,舞阳河发大水,淹了沿途几十公里,河里出现了一只大老鳖,足足有两丈多长沿途肆虐,活吞牲畜,弄得民不聊生。
    最终来了一个大师,算好之后,在石马桥上设立了陷阱,制作了八匹巨大石马最终困住了老鳖,为了预防他再次作乱,就在这里做了一个镇鼋寺。
    从此之后,当地风调雨顺的,这镇鼋寺香火也很旺盛,传说非常灵验。
    阻拦也没用,毕竟建立水库是大形势推动,所以依旧轰轰烈烈的开工了,开工后不久,铁二保和范令忠在挖地的时候,真的挖出一匹大石马。
    石马非常大,高足足五米,体长十米有余,,雕有马鞍、马镫、马辔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副戎装待发的战马装束,马屁股上还有一个大字“生”。
    不仅如此,还从这里挖出一根足足有二十厘米粗的铁柱,深入淤泥之中二十多米深的样子,不知道作什么用的,上面还雕刻了云龙花纹。
    而且石马肚子上真的拉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铁链就缠绕在铁柱子上,这让所有民夫议论纷纷有些恐慌,纷纷传言那大老鳖是真的。
    队长肯定不信,于是号召民夫直接将石马砸成了粉碎,垫了水库路基,本来以为这是个案,没想到在不远处又挖出来一批石马,上面写这个景。
    这让人真的恐慌了,很多民夫纷纷辞工,这还了得,放出大老鳖谁能活的了?
    最终上面来人详细的讲了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云云,勉强的算是稳定了军心,随后拆除了镇鼋寺,那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背起行李就走了一去不回。
    后来这里没敢挖掘,只是拆了石马桥推平了整个村子,建设如期进行。
    后来邪乎事就频发了,有人摔了胳膊,有人断了腿的,每天都发生这种事情,甚至范令忠也在一天晌午干活的时候,突然大地震颤,他咕噜噜从斜坡滚落摔了下来晕了。
    地上如同地震一般,裂开了两条大缝,范令忠被夹住了,挣脱不了,此时涌起一股污水不断喷涌,幸亏铁二保不要命的下去拉着范令忠,这才逃脱了生天。
    这下两人也不敢再干下去了,也想辞工,最后好说歹说,放弃了这一段去了另外一段才勉强将这个水库完成。
    注水之后,铁二保亲眼看到,在石马桥这片水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呼呼的旋涡吞噬一切一般,足足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才恢复了平静。
    这件事被严令传出去,所有人都写了保证书之后,才被放走,这件事就压了下来。
    这次修水库前后三年多,两人结下了身后的感情,可以说亲兄弟一般的,后来回到临海之后,没想到范家村的人又来闹,直接拿走了范令忠赚的钱,让他们衣食无着毫不在乎。
    铁二保一气之下,偷偷留了一部分钱之后,直接去了范家村,一把火烧了范家庄,然后为了怕被抓,直接回了川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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