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对手已定,除当场打擂门派外,其余英杰皆被勒令退场,不可观战,以免不公。形骸等人被送入一间客房,一杯茶喝了泡,泡了喝,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得令出战。
    息世镜早等得不耐烦了,快步回场。台上众人彩声高涨,甚是兴奋,只因道术士在常人心目中本就神秘莫测,而四杰名声在外,此时联手,更叫人翘首期盼,寄予厚望。
    形骸不知其余门派胜负如何,也不知谁人分高,唯有专注观战。息世镜昂起脑袋,目光威严,足尖一点,飘上擂台。对面风圣凤颜堂中是三男一女,从中走出一方脸公子,拔出长剑,朝息世镜行了一礼。
    息世镜心道:“胜要胜的漂亮,不可缺了礼数。”也向那公子行礼。听司仪报曰:“风圣凤颜堂裴功元,对海法神道教息世镜。”
    裴功元笑道:“息兄弟,今日领教你四杰功夫,你亮兵刃吧。”
    息世镜摇头道:“在下空手接阁下宝剑,不必什么兵刃。”
    裴功元笑容一僵,点头道:“那好,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四杰,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蓦然一动,长剑刺来,正是一招风雷十剑。
    息世镜陡然使出天狗食月,红光满溢,朝裴功元打出一掌,那人惨叫一声,长剑远远飞出,匍匐在地,昏迷过去,再也爬不起来。
    凤颜堂另三人大惊失色,台上观者见分了胜负,为之叫好。息世镜将这裴功元送回凤颜堂中,朗声道:“在下出手稍重,只盼裴兄并无大碍。”
    孟沮哼声道:“这小子以往眼高手低,瞧不起人,怎地一到台上就变成谦谦君子了?”
    裴若笑道:“台上是做给外人看的,既要获胜,还不能得罪人,更不可引周围贵客反感。”
    对方商议片刻,走上来一尖脸青年,此人笑容和蔼,眉目间颇为友善,他朝息世镜作揖,笑道:“世镜兄果然好功夫,只是你身为道术士,用拳脚功夫取胜,未免出人意料了。”
    司仪又道:“这位是凤颜堂木玉藻。”
    息世镜道:“谁说道术士不可用拳脚功夫?”
    木玉藻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改用传音入密,对息世镜说道:“听说世镜兄与我家香香妹妹情投意合,好的蜜里调油,可有此事?”
    息世镜眉头一皱,答道:“不错,你为何提起这事来?”
    木玉藻面露喜色,点了点头,又传声道:“你若不想香香妹子与你反目成仇,抛你而去,就假意败在我手上!”
    息世镜忽然仰天大笑,说道:”风圣凤颜堂,就只有这些不上台面、鸡鸣狗盗的手段么?那女人我早已腻了,她要走人,倒也正合我意。”
    木玉藻骇然道:“等等!我还有话...”息世镜再使天狗食月,踏上一步,捏住此人膻中穴,此人眼睛翻白,当即晕厥。
    息世镜袖袍一拂,将此人送回原处,道:“下一个!”台上众人见他轻易取胜,认定息世镜神功卓绝,乃是夺魁热门,不禁对他寄予厚望,满心期待。
    敌方中那少女怯生生的走入场中,息世镜见她娇柔美貌,面露微笑,双手负背,退开数步,道:“小师妹,你好。”
    少女甜美一笑,道:“师兄,你也好。你胜了本门中两位师兄,我....我有些怕你。”
    息世镜听那司仪大声说道:“她是凤颜堂的威素姑娘。”于是叹道:“威素师妹,你若怕了,还请自行退场,我不来伤你,也不想伤了双方和气。”
    威素想了想,传音说道:“世镜哥哥,我若一招不发的退出,我师父回去定会把我骂死啦,你就让我十招好么?十招一过,你再将我抱出场去。”说到最后,脸蛋飞红,那个“抱”字透出深深的羞涩。
    息世镜咧嘴一笑,点头道:“我答应你了,你出招吧。”
    威素笑道:“多谢哥哥!”冲上前来,朝息世镜劈出一掌,她衣衫上镶嵌着许多珠宝,光彩熠熠,五光十色,衬得她俏脸愈发动人。
    息世镜心中一荡,暗想:“我可再让她一让,给足她面子,今后没准也算一场缘分。”出手招架,身子微微一晃,喊道:“师妹好功夫!”
    威素转了个圈,一拳中宫直入,息世镜装作慌乱,朝后退开。威素又连出七、八招,一套掌法甚是曼妙,息世镜丝毫不还手,任由她随意施展。形骸、孟沮、裴若三人见他在擂台上不务正业,公然与这美女调情,心里把他骂的极为不堪。周围看客也都心中有数,举掌呜呜起哄,笑声连连。
    息世镜脸皮一红,暗忖:“不可太过,须得早些决断了。”
    忽然间,那少女衣衫光芒大炽,极为刺眼,息世镜大吃一惊,一时目盲,那少女掌中多处一柄宝剑,绕了半圈,朝息世镜背心狠狠刺去,扑哧一声,正中要害。
    孟沮破口大骂,形骸叹了一声,裴若笑道:“息世镜,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凤颜堂的套路可不少。”
    威素退开一步,小手发颤,手中宝剑已被天狗食月的真气震成两截,息世镜晃晃脑袋,转过身,朝威素怒目而视,威素“呀”地尖叫一声,扭头就跑,但息世镜将威素一把抱住,将她衣服扯掉,威素露出肚兜与贴身衣裤,羞愧万分,大哭起来。
    息世镜举着那彩衣法宝,怒道:“凤颜堂用这宝物赚我,算不算作弊使诈?”
    司仪摇头道:“此次大会,不禁宝物,宝刀宝剑、宝甲宝衣,皆无不可。”
    形骸奇道:“竟有这等规矩?”
    裴若苦笑道:“是啊,不然风圣凤颜堂这等差劲武艺,还比些什么?趁早认输好了。”
    息世镜大怒,在威素屁股上狠狠打了数下,讨足便宜,才将她放了。如此一来,他虽得胜,可观者皆觉得此人心眼太小,还公然欺侮少女,惹少女哭泣,霎时嘘声大作,喝骂四起。息世镜自知失态,厚起脸皮,索性来了个充耳不闻。
    凤颜堂仅剩一人,此人名叫川千龄,相貌堂堂,形体过人,可已吓得面无人色,汗流满面,勉力面对息世镜,又传声道:“息大哥,息老兄,我愿用千两翡翠换取一胜,我曾爷爷是川星侯爷,对我最是疼爱,你若放我一马,今后好处不断。”
    息世镜高声喝道:“大丈夫屹立于世,威逼利诱,焉能动我半分?你少说废话!”运天狗食月,再拍一掌,又将这川千龄打的人事不知。
    司仪长叹一声,摇头道:“可惜,可惜,凤颜堂此次再度全军覆没,五年后再来吧。”凤颜堂一派出山之人多在朝廷中担当重任,位高权重,此刻见本派再度早早出局,皆颜面无光,暗自恼恨。
    孟沮、形骸喊道:“息世镜,你怎地一个人吃独食?”“为何不给咱们留点?”
    息世镜心下甚喜,飞身下台,冷冷说道:“我这是能者多劳,替你们省点力气。下一战胜一场分数加倍,岂不更加划算?”
    裴若不知从哪儿跑来,手中挥动纸张,道:“咱们明日对付和尚,可是一场硬仗。”
    三人一凛,问道:“是拜风豹那群人么?”
    裴若摇头道:“非也非也,是化僧四少中其余三人。拜风豹则与另三人一起,他连胜四场,与咱们这位息世镜师兄战绩相当。”
    孟沮瞪了息世镜一眼,道:“只怕是那’化僧三少‘与他起了分歧,不愿他独占鳌头罢了,他那同组三人唯有忍让此人。”
    息世镜恼道:“之前抽签是我获胜,眼下还多说什么?”
    孟沮、形骸大感无奈,裴若笑道:“你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斤斤计较?我倒想一路轻松获胜下去,混个侯爵当当呢。”
    今日赛事已尽,众人离了天地山,回到客栈,修养调理,圣莲女皇派人送来灵丹妙药,补足息世镜气力,息世镜本担心是风圣凤颜堂的诡计,但裴若摇头道:“假借圣上名义害人,他们可万万没这胆子。”
    随后四杰与神道教另一组碰头,得知他们落败,不由大感惋惜。形骸暗暗内疚,心道:“早知就与他们一组,也可多赢几人,眼下就好像咱们特意不顾他们似的。”
    裴若问其中一位叫息灵师姐道:“师姐,你们输给谁了?”
    息灵没好气的说道:“是败给了藏沉折一人。”
    形骸奇道:“是沉折师兄?难怪,难怪,这并非你们不济,而是敌人太强。”
    裴若瞧出息灵心怀不满,忙赔笑道:“师姐不必灰心,就算咱们遇上山剑天兵派那一群人,多半也败多胜少。你说说你们是怎地落败的?”
    息灵黯然叹气,道:“咱们知道敌人非同小可,刚招出元灵来挡,元灵立时被那藏沉折一剑劈散,他再补上一剑,咱们就落败了,四人败因一模一样,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同门恨恨说道:“是啊,好似咱们与风圣凤颜堂的软脚虾一般德性!”
    息世镜不禁骇然,心想:“这四位同门道法可不简单,我那天狗食月未必能连胜他们四人。若对上藏沉折,我不可稍留余力,非当即使出我那隐藏道法不可。”
    裴若出去转悠一圈,回来后已探得军情,道:“藏沉折十二分、拜风豹十二分、息师兄十二分,另有纯火寺两人六分。”
    孟沮想起自己明日头一个上场,精神一振,跃跃欲试,道:“我倒要瞧瞧那些和尚手段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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