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李承乾又刚学会了骑马,自然是选择骑马微服出巡,虽然搞得一众随从都苦笑连连但是李承乾却是乐在其中。
    李承乾特地换上一身十分风骚的雪白羽缎长袍,因为嫌唐朝的普通乌纱帽戴着太老气,直接用一根紫色的绸把头绑起来,老鬼又给他拿来一支赤金的发簪插上,剩下的头发自然地披散在肩上,越发趁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站着不动看起来也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晃若神仙中人。
    旁边的老鬼没口子地称赞,可惜的是李承乾只能在模糊的铜镜里看见一个影子,不禁怀念起前世的镜子来。
    李承乾骑着的汗血宝马,带着一众随一路异常拉风地去往靖善坊。
    很多穿越者一来到长安城就觉得怎么怎么繁华,但是李承乾穿越到大唐几个月了,从来没有觉得长安城哪里和繁华二字沾得上关系。
    想一想著名的朱雀大街也不过就是青石铺就的道路,虽然宽有一百五米,但是两边都是高墙也看不到什么景致,普通老百姓也很少走这条路怕碰上清街误事。
    李承乾虽然出来过几次感觉还没有东宫好玩,而且他一直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这在唐朝几乎就是个异类,因此李承乾穿越以来如非必要
    他很少主动要求出宫。
    不过今天不一样了,他已经学会了骑马虽然骑的不是很好,但是现在春光正浓,哪怕是光秃秃的朱雀大街也有春的气息,李承乾是很愿意打马走在上面。
    一路上李承乾走的都很高兴,可是等转进靖善坊走到大兴善寺门前时李承乾就高兴不起来了,靖善坊虽然靠近朱雀大街但南北只能算是中间一路,在长安城里不是最黄金的地段,所以里面住的达官贵人不多,这也是当时李泰造反选择在这里出手的原因,可是今天离着大兴善寺还有二里地样子就停满了各种毫华马车,显然来这里的高门女眷十分多。
    李承乾心暗骂道:这邦败家老娘们都来找和尚了。
    王方翼上前开道,让各家看马车人把马车让出一条道路,好让李承乾等人骑马过去。
    李承乾骑马来到大兴善寺门前离着几丈远时就有两个中年和尚上前双手合十道:“请施主下马!”
    虽然看起来行礼恭敬,但是语气十分生硬。
    李承乾有些奇怪他们这群人虽然换了便装,但是只要眼不瞎怎么也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刚才王方翼在前面开路没有哪个府管家车夫敢有一点犹豫的,怎么到了这些和尚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放肆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暴脾气的赵节一马鞭子就朝一个和尚的光头上抽去。
    只是赵节含怒出手那和尚一低头就躲过去了,另一个和尚则厉声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佛门清净地扰闹,难道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赵节闻言还要再打时被走在后面的杜荷上前拦住,杜荷骑在马上慢悠悠道:“怎么看不起本公子?”
    “嗯?原来是杜驸马到了!”那和尚认识杜荷。
    杜荷闻言慢慢悠悠地道:“本公子今日带几个外乡的朋友来此听经赏花,倒让你这个秃驴给搅了雅兴。”
    “哎哟!那可对不住您了,只是今天有圆测大*法*师和弘智大*法*师在此讲经,所以门看得严些,既然杜驸马您和您的朋友到了,那就快里面请。”说着慌忙跑到前面开门。
    李承乾等人骑着马走进头层院落,到二层院落大雄宝殿前才下马步行。
    知客僧在前头带路引着他们往圆测讲经处,李承乾一边走一边问杜荷道:“你经常来这里?”
    杜荷闻言忙低声道:“公子不知,这大兴善寺后面有一大片桃林,每年这个时候桃花盛开很多人来此赏花,而且长安城里一些人家的小娘子也都在此时来此进香赏花……”杜荷说着还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着李承乾笑。
    “你来这里是看花还是看人?”李承乾看他笑的这么猥琐,想起来杜荷还是自己的妹夫顿时便有些不高兴了。
    “啊!”杜荷顿时不知所措了。
    李承乾也没有深究笑笑就继续往前走,其他人也都笑着看杜荷,似是在说叫你牛逼在大舅哥面前提这个?
    只有前头的王方翼自打进了大兴善寺就有些神不守舍,眼神不住地东张西望。
    一行人往里走着远远的就听前面传来击磬的声音,再往里走此就听见一个非常有磁性的男声,正带着悠长的韵律一句一句拖长了声音唱颂《法华经》。
    李承乾听着心里暗道:这和尚要是做个歌手也是不错的。
    众人走到圆测和弘智讲经的院落,只见院子中央有几棵大桃树桃花正盛开,桃树下面一个中年和尚趺坐在石台上,李承乾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打量这个和尚。
    只见这和尚约有四十来岁,长的剑眉星,直鼻权腮十分的英俊,头带一顶五佛毗卢帽身披一袭大红烫金的袈裟,坐在那里宝相**好似电视剧《西游记》里的唐僧一般。
    和尚两边各站着八个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俊秀小和尚,都是双手合十眼前半开半合似是在默默地念颂经文。
    一众“善男信妇”都坐着罗列在石台前面的蒲团上,也都是双手合十,宝相**地在那里听经。
    李承乾心里暗道:这秃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也真会摆排场。
    李承乾和一众随从站在“善男信妇”身后,用折扇指着坐在石台的和尚道:“这是圆测和弘智中的哪一个秃驴?”
    “这是圆测老秃驴。”赵节毫不客气地道。
    李承乾他们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说话也没有压低声音,听见他们说话的几个“善男信妇”都忙回头对他们怒目而视。
    其中有一个“善男”见他们一群年轻人对老神僧一点敬意都没有秃驴长秃驴短的,气不过便站起来压低声音道:“年轻人怎么侮僧谤佛的,当心以后遭报应下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是你家开啊?你想让谁下谁就下?”李承乾没好气地怼他道。
    那个“善男”听见李承乾说话如没有礼貌,当即气的站起来用手指着李承乾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回头看一眼正在讲经的圆测大*法*师,把到嘴边的骂人话又忍了回去,只说一个“你……”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公子说的对,你想让谁下地狱谁就下地狱啊?”杜荷见那“善男”气的脸都变形了,也跟着帮腔气他玩。
    “何人在此**圣地宣哗不——”却是上面的圆测和尚说话,只是话说到一半死停住了。
    开始圆测和尚以为这又是哪家信妇的丈夫来找事的,以往遇上这样的事他只要装成大德高僧的模样安抚一下对方,对方信了也就没事了。
    这会儿实在装不下去才睁开眼睛,只是看一见李承乾等人里有杜荷,而且杜荷还只是站在旁边,暗想中间那人恐怕就是当朝皇太子李承乾了。
    毕竟他受人之托想要借讲经宣传李承乾开垦龙首原惊动地龙,地龙翻身将祸及整个长安城。以此来败坏李承乾的民望,多少对李承乾是有些了解的。
    想到此圆测和尚心里一惊,忙从石台上下来,一面朝这边走一面笑呵呵地对杜荷道:“原来是杜驸马到了,老僧竟没有出迎实在是该死。
    不知这位是?”
    和尚说着走到离李承乾等人有一步远时站住,满面含笑地看着李承乾问道。
    “本公子来听说你圆测老秃驴在此讲经,特地带我的朋友来看看,怎么看见我们来了就不讲了?”杜荷亦嬉皮笑脸地道。
    圆测闻言尴尬地笑道:“老僧的法华经已经讲完了,既然杜驸马来到我寺里老僧自然该亲自带您去欣赏桃花。”
    后面一众“善男信妇”见他们的圆测大*法*师竟然如此势力眼,都被惊的瞠目结舌。
    “赏花的事就不用你陪了,你还是在这里讲经吧!”李承乾淡淡地道。
    “呃!”圆测和尚不知该如何接腔。
    “就是本公子自己知道路!”杜荷见李承乾开口了,便当先领路而去。
    圆测和尚和一众寺里的和尚都被李承乾带来的便装护卫拦在这里跟不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承乾一行人往桃园里去。
    “太子殿下怎么就这么放过那个秃驴?”才走出几十步远赵节就忍不住问道。
    李承乾闻言一边走一边冷笑道:“谁说要放过他们了,不过是老秃驴大概猜出了我的身份不敢开口讲经了,我要就这么骂他一顿也有失我的身份。
    所以我想既然他们总是拿地狱吓唬人,我也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遭雷击。”
    走在旁边的薛仁贵和赵节杜荷等知道内情的人闻言都是心里一寒,暗想太子殿下终于要用那样神物了。
    商量定了怎么对付秃驴后,几人真的赏起桃花来了,这大兴善寺里的桃花在长安城是十分出名的,往年这个时候园里都是游人如织。
    很多贵公子都携妓前来,赏花、作诗、饮酒往往还能传出些风流韵事……
    今年因为圆测和尚在前面讲经,很多人进寺也都在前面听经没有到后园里来,所以李承乾走进来时园里十分安静。
    一行人看着如火一般盛开的桃花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子深处。
    “前面竹林里有一座亭子,往年亭子里都有几个小和尚煮茶,咱们进去喝一杯茶,再请太子殿下写一首桃花诗几位以为如何?”杜荷指着前方道。
    “好!”众人也都十分凑趣。
    一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看见杜荷说的亭子伸出竹丛的飞角。
    王方翼知道薛仁贵和程务挺要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李承乾,所以很有眼色地带着两个护卫快步上前去查看亭子里是否安全,清理无关人等。
    其他人则随着李承乾在后面慢慢走着,众人正走着突然听见亭子那边有女子呼救的声音,紧接着听见王方翼怒喊道:“好贼秃!”
    “砰!砰!”
    “啊!”
    众人闻言一惊,薛一个箭步上前把李承乾护在身后,而程务挺则转身向后,背靠着李承乾防护他的后面,其他护卫也都按着平时训练的方位站好向四周查看。
    众护卫这么如临大敌地查看了半天,除了王方翼去的亭子那边有呼痛的声音,其他方向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承乾正要派人去支援王方翼,就见王方翼拖着一个和尚走在前面,后面一个护卫也拖着一个和尚,再后面是两个垂髫年纪的小姑娘相互扶着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们,走在最后面的是保护她们的是另一个东宫护卫。
    “王方翼这小子什么运气啊!探个路还让他英雄救美了。”杜荷不无羡慕地道。
    众人知道没事便放松下来等他们过来,及他们走近众人看见被王方翼拖着的和尚竟然是花白胡子的老和尚,都忍不住怒骂道:“老秃驴!”
    “王方翼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看着他救的那两小女孩问道。
    王方翼忙把手里的和尚惯在地上,红着眼睛对李承乾道:“启禀太子殿下这是家妹叶丹,今日她随她母亲来寺里进香,带着丫头到这里赏花,不想这淫僧见色起意,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欺侮她们,幸得为臣及时赶到才打了淫僧救了她们。
    请太子殿下下旨让臣捣了这个**。”
    王方翼说着竟然双膝跪下恳求李承乾下旨,李承乾上前走两步把王方翼扶起,抚摸着他的肩膀道:“你我是表兄弟,你妹妹也跟我妹妹是一样的,这个亏咱们当然不能吃。”
    王方翼闻言激动地点点头,李承乾温和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激动,然后接着道:“不过要收拾这帮秃驴还不到时候,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亲自带人来抓这里的和尚,你要是放跑一个我可饶不了你。”
    “太子殿下……”王方翼闻言一急想要说什么被李承乾伸手拦住,对他道:“今晚你和仁贵来此,就知道了。”
    王方翼闻言忙转头看向薛仁贵,李承乾则抬头看看桃园外面高大的殿堂道:“这里建的不错别都被雷击了,以后把佛像拆了还可以在这里建一处书院。”
    “臣遵旨!”
    “雷击?”王方翼的妹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也不禁再次看过去,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长的十分漂亮给他的感觉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爽。
    李承乾刚才好不容易才移开眼睛,这一听她说话立即又把眼睛粘到她身上去了。
    “叶丹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王方翼此时才想起忘了让妹妹给李承乾见礼了。
    那王叶丹闻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走到李承乾面前福了福道:“小女子王叶丹见过太子殿下。”
    “王姑娘快快平身!”
    “王方翼你不是家里的独子吗,怎么会有个妹妹?”赵节突然看着王叶丹问道。
    赵节的母亲是李承乾的姑姑,王方翼的奶奶是李承乾的姑奶奶,所以赵节和王方翼也是表兄弟。
    王方翼闻言白了赵节一眼道:“叶丹是我堂叔罗山县令仁佑公的女儿,此次是随我叔母回长安省亲的。”
    “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都回去吧!”李承乾说着当先往回走。
    那王叶丹看见李承乾容貌英俊举止潇洒且待人温和又对她哥哥极好,便大胆子追上去道:“太子殿下小女子久闻太子殿下诗书双绝,不知可否赐小女子一篇诗作?”
    “叶丹不可放肆,太子殿下还有——。”王方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荷拦住了。
    李承乾就当王方翼不存在回头看着王叶丹,等她走近了才道:“刚才我在这桃园里漫步时就想了首长短句,不如等出了这园子就写出来,姑娘要是不嫌弃,就赠与姑娘如何?”
    王叶丹闻言十分高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又走到桃园出口,李承乾这才想起来既然现在不能捣毁这**那两个和尚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弄出去,忙回头看时人群里已经没有和尚了。
    也不知道薛仁贵他们是怎么处理的,想要问时却见他们都离自己和王叶丹有一段距离,李承乾知道他们有意拉开的,便不再理他们。
    只是回过头对王叶丹道:“王姑娘刚才事回去以后可不能对任何说起。”
    王叶丹闻言两只大眼睛萌萌地点点头:“小女子知道。”
    李承乾和王叶丹两个人说着话就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园门不远就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不管谁在里面,就当今皇上在园子里也得把我太原王氏的女儿给放出来。”
    “母亲!”王叶丹闻言慌忙往前跑。
    李承乾知道前面有东宫的护卫也没有在意依旧慢悠悠地往前走。
    薛仁贵等人见王叶丹先跑了,也都三两步来到李承乾身后护从着他。
    李承乾带着众人来到圆测和尚讲经的地方看见一个贵妇人正拉着王叶丹的手问东问西。
    王叶丹被她弄的有些难为情,看见李承乾出来了,忙跑到李承乾面前,炫耀似的对她母亲道:“母亲这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要给我写诗呢!”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王叶丹的母亲连忙向李承乾行礼。
    “老僧参见太子殿下!”圆测和尚也朝李承乾行礼。
    圆测和尚早就猜到李承乾的身份只是李承乾没有明说,他也不敢挑破。
    刚好王叶丹的母亲要回家走时发现王叶丹不见了,圆测和尚便打飞唆王叶丹的母亲与东宫护卫起冲突,好让李承尴尬。
    “都平身吧!”李承乾淡淡地道。
    “太子殿下可要去大雄宝殿拈香。”圆测和尚忙凑上来道。
    “孤王不信佛,就不烧香了,只借你的笔墨一用。”李承乾冷着脸道。
    圆测和尚心里暗恼,面上恭敬道:“请太子殿下稍待。”
    说着便转身吩咐小和尚去取笔墨笔纸砚来。
    李承乾等小和尚拿来笔墨纸砚,对着王叶丹一笑然后提笔写道:“桃花坊陌散香红。捎鞭骤玉骢。官河柳带结春风。高楼小燕空。山晻霭,草蒙茸。长安春正浓。王孙家在画桥东。相寻无路通。”
    李承乾写罢待墨迹干了,亲手拿起来递给王叶丹,一回身却见老鬼与王丹叶的母亲聊的正欢。
    不禁心时苦笑,他不过对这个小姑娘有一些好感,这老鬼就这么上心,也怕回宫太子妃打死他。
    呦呦呦。'何欢笑了这家伙真的是不要脸喜欢就是喜欢嘛?
    很多人都知道鸡会打鸣,但却不知道很多鸟都有早起鸣叫的习性,在冬都是天不亮就叫,因为声音小,离人远一般情况下不为人们所发现。
    但春天就不一样了,天亮的早鸟叫的时候天也亮了,而且人们讲究一年一季在于春,一天之季在于晨,春天时人们起来的时间与鸟鸣叫的时间相同,所以就有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春天因为天气暖和人们早上醒了就能起床,不用赖在被窝里,所口一般人起床后精神也都很好,听着各种鸟儿在争相鸣唱,愉快地拿起工具去劳动。
    可是今日虽然鸟儿依旧在枝头脆生生唱着,但是早起的人们却都没有什么精神,特别是靖善坊和靠近靖善坊住着的人们起床后都是忧心忡忡的,也没有拿起工具去干活。
    想起这两天长安城流传的圆测大*法*师说的话,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有的实在担心或者是觉自己手有点钱有资格进一次大兴善寺的百姓,则抱一丝希望带着钱财往大兴善寺去祈求普渡众生的圆测和尚在长安地龙翻身时救自己一命。
    让这些人感到大难临头的原因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昨天夜里在大兴善寺有巨大的爆炸声,声音几乎整个长安城都听见了,而靖善坊和靖善坊附近的百姓都感到了明显的震动。
    只当附近的百姓蔫头耷脑的来到大兴善寺时却发现有人比他们来的更早,于是心里不安和侥幸让人们加快脚步往前挤,生怕别人把他们生的机会给抢走了。
    最早来的大兴善寺的人是一群平康坊里的名妓,近些年来长安城中流传一个说法,据说名妓服务的地方被圆测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不得病,而且能争得头牌大发利市。
    所以很多长安城的名妓都争相拜入圆测和尚门下,至于怎么圆测和尚怎么给她们开光,只圆测和尚与他的这些女门下知道。
    这些人因为工作的原因,睡得都比较晚,昨天听见暴炸声干脆就没敢睡第二天一开坊门就都坐车来到大兴善寺里。
    只是当她们看见寺里的模样都被吓了一跳,大兴善寺最雄伟的大雄宝殿被雷霹塌了上面还有烟火,寺里的和尚一个个被吓得脸色惨白,一提昨天晚上雷击大雄宝殿的事就两腿发抖如同筛糠一样,什么也说不清楚。
    众人看着这幅惨淡的模样一时都不知道到底谁还能救他们,绝望站在春风里看着冒着烟的大雄宝殿,一时间都不知道那里还有生路?
    正在众人绝望时王方翼带着两千东宫护卫杀气腾腾来到大兴善寺,王方翼身穿明光铠映着初升的太阳,英气勃勃地走进了大兴善寺。
    王方翼看着大雄宝殿前站着的呆若木鸡的人们,面若冰霜地沉声道:“太子殿下听说大兴善寺的妖僧圆测妄言天数,遭了天遣被雷霹了佛殿,特意下令本将前来捉拿大兴善寺一众妖僧交刑部严惩。”
    王方翼说罢一挥手,东宫的护卫便分队去捉拿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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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两仪殿里李世民正坐在上首批阅奏疏,下面依旧是马周领着几个中书舍人负责抄写平章院里的票拟。
    他们抄写心里忍不住叹气,**章院处理奏疏越来越不上心了,很多地方都李二改的。
    一个小内侍轻轻走来道:“启奏陛下,萧特进在殿外请见。”
    李世民头也没有抬直接道:“宣!”
    过一会儿,就见萧禹神色恍忽地走进来,匆忙向李世民行了礼也不顾马周和几个中书舍人都在,便对李世民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刚刚派兵去把大兴善寺的圆测大师抓到刑部去了……”
    李世民听这儿,便把手里的笔重重地放下,怒声道:“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说着李世民粗重呼吸几口气,稍稍平复一下问道:“他这次是以什么理由抓的人啊?”
    没想到萧禹还没有开口坐下面的柳奭先说了。
    只见柳奭神色郑重地道:“启奏陛下大兴善寺里的圆测和尚臣也有听说过。而且听说他近日正四处讲经说长安城近来频频有旱雷声响,是因为百姓开垦龙首原之故,并说长安城近日将有地龙翻身,弄得长安城人心惶惶。如此妖言惑众的妖僧早该处以极刑不知万年县令因何不早早地把他抓起来,倒让太子殿下费心?”
    李世民听了柳奭的话立即瞪了萧禹一眼,暗骂他办事不力,朕只是想借佛门收买人心的手段,败一败李承乾的民望,结果竟然让妖僧如此妖言惑众。
    只萧禹此时已经被柳奭激怒,全然没有注意到李世民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善。
    “柳舍人你不通佛法就不要乱说话,圆测大*法*师乃是佛门的大德高僧,他所说的话都是要应验的。而且他因为慈悲为怀泄露了天机,昨天夜里已经被雷霹了大雄宝殿。
    今日一早东宫就以圆测大师妖言惑众为名把大兴善寺的一众高僧都押去了刑部。”萧禹说这儿流着眼泪,双膝跪下道:“陛下啊!如此倒行逆施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放肆!”李世民气的拍案而起,他就是再不喜欢李承乾,哪怕真的把李承乾废了也得给他安排个地方,哪能听见别人诅咒李承乾下十八层地狱?
    只是萧禹此时完全沉浸在对圆测和尚与大兴善寺里的一众和尚受“冤屈”悲愤之中,而且因为事涉及到他,他十分非害怕被连累到死后也下了十八层地狱,哪里顾及李世民的心情,说罢就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李世民看着已经七十多岁的萧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一时也不忍苛责他……
    只是中书舍人高季辅面容肃穆地站起身来,郑重地整理一遍衣冠,走到大殿中间大声道:“启奏陛下萧禹竟敢在大殿公然诅咒皇太子,请陛下治萧禹大不敬之罪。”
    “启奏陛下大兴善寺里就是一群淫僧,绝对不是什么大德高僧。”柳奭亦随着高季辅起身奏道。
    李世民见此知道今天很难保下萧禹,虽然可以说萧禹这是无心之失,但是他瞥一眼殿角的起居郎正在奋笔疾书就感到头疼。
    李世民的眼睛在诸人身上扫一圈,使个眼色给身边内侍,内侍会意下去把萧禹扶起来。
    李世民便沉着脸道:“萧禹高卿家说你诅咒皇太子你可认罪?”这是给萧禹一个自辩的机会。
    萧禹闻言也被吓了一跳,忙矢口否认道:“臣不曾诅咒过皇太子?”
    高季辅和柳奭闻言都是惊怒地指着萧禹,似是下一刻就要上把这个小萧禹撕吃了一样。
    只是他们两人还没有说出话来,却听见一直没有说马周道:“请陛下拿起居注给萧特进傅。”
    李世民刚才看起居郎所在位置恰好被马周看见,马周如此提议明着是让萧禹看起居注,其实也是通过萧禹看起居注告诉李世民此事已经记下了混不过去。
    李世民因为存在一丝侥幸心理,闻言点点头自有内侍去拿了起居注递给萧禹。
    萧禹接过一看刚刚记下的起居注,立时两眼发直额头见汗,最后颓然地放下起居注,脸色灰败地向李世民行礼道:“臣有罪,只是臣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道:“既然你已认罪那就交部议处吧,只是你刚才说大兴寺被雷霹了是怎么回事?”
    “因为圆测大师慈悲为怀泄露了天机,自然遭了天遣。”萧禹依旧咬定刚才的说法。
    “一派胡言,那大兴善寺里的淫僧因为多行不义且妖言惑众所以才受了雷击的。”柳奭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寸步不让。
    李世民有些为难道:“朕近日也总是听见旱雷声,不知是吉是凶?”
    “自然是大凶之兆!”萧禹连忙道。
    但是高季辅和柳奭对此却不敢乱说话……
    “陛下不如召太史令傅奕前来解说一二吧。”马周再次提出建议。
    萧禹闻言几乎想当众骂马周八辈祖宗,傅奕是从武德年间就提倡灭佛的一位猛人,当时萧禹就笃信佛教当殿与傅奕辩论,结果辩不过傅奕,只能双手合十一边念佛一边诅咒傅奕下十八地狱。
    现在马周让传傅奕几乎可以想象稍后两人的争执将会十分激烈。
    但是李世民也没有办法,毕竟傅奕比萧禹靠谱,只得点点头命内侍去传傅奕前来。
    柳奭见马周提议传傅奕,忙奏道:“启奏陛下,既然是太子殿下下令抓的淫僧,何不把太子殿下也请来两仪殿问问清楚。”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道:“太子最近身子不适,还是让他安心静养吧!”
    李世民现在是真的不想见李承乾,毕竟这回佛门的事是他亲自安排的,不管他有多么充份的理由,但是暗中算计自己的儿子都会让他心存愧疚。
    而且李世民今天的感觉非常的不好,萧禹一心向佛,对李承乾下令抓捕圆测和尚心怀不满,一时激愤口不择言,可以理解。高季辅一向直言敢谏他站出来弹劾萧禹也很正常,但是柳奭今天的表现就有异于往常了,柳奭做人做事向来谨慎,今天却也一心与佛门为敌,并且隐隐有支持李承乾意思,这让李世民既感不解又暗暗警惕。
    就在李世民为地龙翻身的预言而忧心时,长安城里一场东宫与佛教的大战却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东宫八风殿的供奉除了留在东宫排《白蛇传》的人,其他人纷纷走上街头揭露佛门的罪孽,并编出《拴娃娃》这样的段子到处去说,《拴娃娃》是李承乾前世听的一段相声,说的是一家人没有儿子到寺庙里求子,然后就怀孕了,暗示怀的和尚的孩子。
    后世人听了一般一笑了之,但是经过李承乾改编以后让唐朝人听的都对和尚愤恨不已。
    当然唐朝的和尚也不是经过宋朝自我改革以后的禅宗,现在的和尚对于俗世社会的事情十分敏感。
    一发现在东宫不但抓了大兴善寺的和尚,而且还有可能继续扩大事态也立却投入到战头中来,大量的僧人走出寺院来到各坊念经讲经。
    对佛门经典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很多佛门经典都是小故事,这些故事大多内容相似,就是讲一个个人是怎么千辛万苦成佛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被那些和尚尼姑讲的通俗易懂,在民间愚夫愚妇那里很有影力。
    这也是佛门在早期对社会和国家危害极大,屡次被一些有识之士和英明的君主所排斥,甚至有四次全国性的灭佛,但是佛教在民间始终薪火相传,发展的越来越好的原因。
    当然这一次佛门踢到了铁板上,首先是大兴善寺先遭到了雷击,在唐时你家被雷霹了老百姓肯定认为是因为你坏事做多了,何况还有东宫在后面推波助澜的把大兴善寺里的和尚做的坏事一一公之于众。
    其次就是李承乾也是走下层路线的,本身在民间就声望极高,所以双方在民间争夺一开始就成胶着状态。
    就在长安城诸寺里的大和尚着急忙慌的时候,有人却在为他费心费力。
    闭门思过的长孙无忌身穿一件半旧的道袍,坐在自家后园里的桃树下与一位老先生下棋,这人不是别人就正是因为触怒李承乾被李世民罢职在家的令狐德棻。
    此时两人皆是一身道袍,趁着后面的盛开的桃花,远远看去都是一副仙风道骨不知道的还以为遇上神仙了呢。
    令狐德棻看着棋盘上自己的黑子已经彻底死局了,长长地叹口气,把手里的棋子往盒里一扔道:“现在长安城一片乱糟糟的,长孙大人却能把心思全用到这小小的棋盘上真是难得啊!”
    长孙无忌闻言则是淡然一笑道:“圣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我都是无官一身轻的人何必为朝廷的事烦心?”
    令狐德棻知道长孙无忌心里必然不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会请自己来跟他下棋。
    但是看着长孙无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就不多问,当下起身走到一株桃树下装做赏花模样,等长孙无忌说后面的话。
    只是长孙无忌并不言语也抬头赏花,似是也在等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长孙府的管家走进来,长孙无忌看见这个管家便随意问道:“都打听清楚了?”
    “是的老爷。”管家回应了长孙无忌便看一眼此时伺候在这里的其他下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令狐德棻闻言也装模做样的要告退,长孙无忌忙拦住他道:“令狐生先你我不是外人,就坐下听听吧!”
    令儿德棻也不谦让又在长孙无忌对面重新坐下,长孙无忌见此便对管家点点头,示意他说话。
    “回老爷,萧特进因为口不择言称太子殿下‘如此倒行逆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被中书舍人高季辅弹劾了个大不敬之罪,陛下已经下旨交部议处。”
    “啊!”
    令狐德棻听了忍不住惊呼出声,被长孙无忌看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住嘴。
    “傅奕怎么说?”
    “太史令说从来没有过记载地龙翻前有雷声的,不过有本书记载过道士炼丹炸炉时的声音就跟雷声相似。
    陛下以为他年老胡说,并不相信所以十分忧心长安城地龙翻身……”
    长孙无忌闻言点点心里暗道:难得傅奕这次没有把话说死,那么……。
    想到这儿,长孙无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举目远眺,半晌才像是下了大决心似的回身看着令狐德棻道:“令狐先生,你我虽然已经不在朝廷,但是到底还是大唐的臣子,怎么能看着长安城大难临头呢?”
    令狐德棻闻言也是脸色凝重,缓缓起身走到长孙无忌面前道:“长孙大人话虽然如此,可地龙翻身现在终究还是虚无飘缈之事,但是十几万百姓的生计却不好安排啊。”
    长孙无忌闻言摇摇头道:“十几万百姓的生计固然重要,可是一旦地龙翻身整个长安城能不能保得住还不知道呢。为了整个长安城让这十几万人受些委屈那也是值得的,再说这地龙翻身之厄或者有什么破解之法,只是现在太子殿下把圆测和尚都抓了,就更别提破解之法了。”
    令狐德棻闻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吸着冷气道:“若有破解之法……”
    “现下当务之急是把圆测和尚放出来,然后再想办法。”长孙无忌见他不明白再点他一句道。
    “那就要正面与东宫那位?”令狐德听明白了,长孙无忌是要借这件事对付李承乾,至于龙首原的事……
    长孙无忌看他明白了莫测高深地一笑,点点头道:“朝廷上的事有于庶子出面,只是此事关系到民间,东宫那位又民望甚高,先生是关中有数的大儒还请先生时常请些在京在儒生谈说谈说,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想不明白。”
    令狐德棻听到此时算是彻底明白了,长孙无忌是在为废太子做准备,看来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
    长孙无忌此时虽然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是十分激动,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只要李世民不喜欢李承乾就可以废了他,所以每每看到李承乾稍微牛逼一点儿的地方就觉得他是在作死。
    这样想就大错了特错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可以不重视礼法,但是唐朝的李世民不能不重视礼法,虽然他是通过玄武门政变登上皇位的,但这不代表李世民希望他的子子孙孙都通过兵变登上皇位。
    所以在贞观十六年之前李世民对废李承乾的问题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李承乾犯了那么多错误他也不敢直接废他,而是一直逼李承乾犯一个更大的错误或者说是给李承乾机会。
    当然这也是当时的李承乾没有治国才能,也没有和李世民争权所以李世民还能容忍他。
    现在的李承乾小错是不犯了,可是他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开始与李世民争权了。
    李世民对此自然极为忌讳,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下个‘乱命’废了李承乾?不说李世民自己在历史上的名声,就是这个‘乱命’能执行得下去吗?
    李世民不重视礼法大臣也重视?
    而且别忘了李承乾现在民间的民望极高,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有深刻体会的。
    所以在长孙无忌原来的计划里,想要废掉李承乾至少需要几年时间,这里面风险很大如果中途李世民驾崩以李承乾现在势力完全可以稳稳当当的继位,一旦李承乾继位成功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长孙无忌有时候就想如果不是李承乾几次针对他,可能他也不敢与李承乾作对。
    但是今天的事一下子就让长孙无忌大喜过望,李承世与佛门正面杠上了,于是长孙无忌下定决心开始发动废李承乾的攻势。
    在长孙无忌与令狐德棻商量的时候,长孙涣也正和于志宁商量发动官员上书弹劾李承乾的事情。
    东宫两仪殿里李承乾高据宝座,下面一众东宫心腹都面色严肃的坐着,丘神绩正站在大殿中间向李承乾汇报着长安城中的动向。
    待丘神绩讲完,大殿里众人呼吸声不由都加重了很多,一个个是又惊又怒。一群和尚竟然敢盅惑百姓对抗皇太子,而且还是涉及到十几万百姓的生计的大事。
    “这些和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但妖言惑众竟然还想对抗朝廷,臣这就去奏请陛下下旨捉拿妖僧。”诸遂良听了丘神绩的话义愤填膺就要去太极宫见李世民。
    李承乾正默默地分析着此事,闻言忙摆手道:“诸先生别着急,对付和尚我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在想这些和尚突然跟孤王作对为的是什么?”殿里众闻言也都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李承乾接着道:“这些和尚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人,诸先生不若先等等,让他跳出来再作道理。”
    殿里其他人听了李承乾的话也都是暗暗点头,诸遂良想了想也觉得李承乾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服气道:“那现在就任由那些和尚惑乱人心?”
    李承乾闻言眼里放出寒光,看向薛仁贵道:“仁贵刚才那些寺院都听清楚了吧?”
    薛仁贵闻言脸色一正道:“臣都听清楚了!”说到最后眼里也放出寒光来。
    李承乾转头道:“现在龙首原上的庄稼都种上了吗?”
    赵节闻言略有得意地回道:“回太子殿下,春种都已种上了,现在就是锄草修渠了。”
    “好!明日安排龙首原上的壮丁,去配合东宫护卫把长安城的寺院都给孤王抄了。”
    “太子殿下,如果要大批查抄佛寺还得请陛下降旨才能行事!”许敬宗一开口其他几个崇教殿大学士也都关切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见此只是莫测高深地一笑道:“等他们今夜被雷霹过,孤王再去抄他们就不用请陛下降旨了。”
    众人闻言都是心底一寒,刚才丘神绩说的可是长安城的几十个寺庙都有参与,难道他们今夜都要被雷霹?
    想到此看李承乾的眼神都变了,心里暗道太子殿下到底有什么魔力?
    李承乾看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没有解释什么,**的事暂时还是保密,如果人们知道寺庙里的雷击都是东宫弄出来的,就不能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了。
    众人看李承乾不肯说也没有多嘴,毕竟涉及到雷击佛寺,谁知道跟什么神魔有关系。
    苏定方见李承乾只说要对付和尚,却没有提及和尚背后的人,不禁有些担忧道:“太子殿下和尚好对付,他们背后的人恐怕还有别的后手,毕竟能调动这么我和尚的人一定也能调动其他力量,还要早做防备才是。”
    其实大殿里诸人都知道现在跟东宫过不去就是萧禹和长孙无忌,他们背后还有李世民,只是这些人自恃身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不愿挑明了说。
    李承乾心想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但是我有民心在,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不过他想到现在也该把阎立德写的关中降佃租的奏疏公之于众了,这次必须打他们一次狠的不然佃租是降不下去的。
    本来李承乾让百姓在长林门外为他祈福,派人围了长孙无忌的府邸,就是展示他深得民心和民心民意的力量,接着他再把降租的奏疏拿出来,以势压人迫使朝廷下旨降佃租,最后他再派人去各处宣传朝廷的政策,借助为百姓伸冤重审各地的冤案把各地不愿意降低佃租的土豪劣绅都给清理了。
    这样一来关中百姓必然对他感恩戴德,他在关中的基础的也就牢固了,只是没有想到这半路上杀出一群和尚来,现在只能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李承乾想到这儿便把阎立德写的奏疏拿出来让老鬼传下去。
    诸遂良接过打开一看,便点点头:“去岁关中遇上大灾确实该降一降佃租,臣回去也让家人把臣家里的田地佃租降为三成。”
    李承乾点点头示意他传话其他人看,殿里诸人看完都没有再说话,都看向李承乾不知道李承乾这是何意?
    他们中间赵节、杜荷、王方翼不用说是大富大贵之人。
    诸遂良和郝处俊是属于官二代家里有些田产,颜师古和许敬宗跟着李世民时间较早也治下一些产业,其他人在关中基本没有什么产业。
    不知道李承乾把这份奏疏拿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想着如果全关中的的佃租都只收三成会怎么样?”李承乾看着他们道。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很多地方收的佃租都达到六成了,全部降为三成怎么可能?
    李承乾看着众人,大殿里一片安静,这是他第一次把要做事情提前拿出来跟众臣商量,他想看看这些历史上的名臣到底是什么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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