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不光是他们兄妹几个,大殿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今天在这里的官员不是李泰的党羽,就是李承乾的敌人,李承乾突然到来,这不是来数人头吗?
    其实李承乾不来也早就知道他们谁来了,李承乾的方法、赵节的人力、丘神绩的领导,东宫情报织组绝对是当今世一流的。
    李承乾在芙蓉园门口走下车驾,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雪里朝自己行礼,抬头看看天空依旧飞毛扯絮地下着大雪。
    柱着拐杖一点点地向走,直走到众人面前才淡淡道:“都平身吧。”
    李承乾突然觉得很尴尬,前面这几个是魏王李泰、吴王李恪、汉王李元昌、蜀王李愔,但除了能认出大胖子是李泰以外,其他几个人他就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认识李泰就好,于是他给除了李泰以外其他三人一个笑容,然后转头冷着脸道:“魏王你就让孤王站在这雪地里吗?”
    李泰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上前道:“太子殿下请进!”
    “这么的大雪,往里走还有一段路,要不太子殿下坐小辇吧!”汉王李元昌一脸媚笑道。
    “是啊,太子殿下腿脚不好,还是坐辇吧!”李泰话中带刺道。
    “李泰,孤王一直说你不长进,还真是不长进,知道孤王腿脚不好,你准备的小辇呢?
    还一开口就是孤王腿脚不好,天下人都知道孤王腿脚不好,用得着你说?你还能再找人上封奏疏说孤王腿脚不好,请父皇废了孤王的太子之位?”李承乾直接挑明他的险恶用心,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
    “太子殿下息怒,魏王只是一失言,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计较。”吴王李恪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辇驾要孤王等到什么时候呀?”李承乾也不理他,直接转移话题。
    李恪:……
    李泰:……
    众人……
    李承乾坐在四人抬的小辇上,看着下面一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很高兴。
    来到正殿,李承乾看见三个宫装丽人在门口向他行礼,知道都是公主,便含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长乐公主和新城公主走向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李承乾道:“外面雪大,大哥冻了一路,快到里喝杯酒暖暖身子。”
    李承乾呵呵一笑,任由她们扶着感叹道:“还是妹妹好啊,知道心疼大哥。”
    李泰因为今天既请了宗室又请了外臣,按理三位公主应该另外设席,但是他想营造出兄弟姐妹合家欢乐的场面,就在大殿里挂一道珍珠帘子,帘内是几位公主和亲王的坐席,帘外是大臣的坐席。
    大殿中间一溜是五个三足鎏金大火盆,里面都燃着银丝无烟炭,把个大殿烘的阳春三月一般暖和。
    头上挂着两溜牛油巨烛,大殿从前到后都照得明亮无比,纤毫可见。
    帘外小几摆上杯盘碗盏筷子酒壶等用具都是雕花纯银的,帘子里面则是纯金的。
    三人走到主位前,李承乾看是白狐皮的坐垫和小几,立时把脸放下来,转身看着李泰道:“李泰,你怎么回事啊?”
    李泰被问的一愣,一脸无辜道:“请太子殿下明示!”
    “孤王腿脚不好,你都挂到嘴边上了,怎么不知道给孤王准备罗汉床呢?”李承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昨日太子殿说是不来的,所以没有准备,臣弟这就去安排。”李泰不卑不亢道。
    “强辞夺理,你刚才去接驾时不会安排吗?如果你出去之前安排了,这会还换不好吗?”李承乾则是得理不饶人。
    “是臣弟做事不周,臣弟这就去安排!”李泰还是低头了。
    “不用了!”李承乾一罢手,然后对跟在他身后侍卫道:“去把孤王的躺椅和小高几搬来。”
    不一时东宫待卫搬进来一张太师椅,老鬼在太师椅上铺一张大虎皮,旁边放一张小茶几,其他人把从东宫带出来的四个下酒菜和一壶酒放上。
    李承乾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对众道:“你们也都坐下吧!”李承乾端起酒杯,悠然地啜一小口。
    众人看着高高在上的李承乾心里都是五味杂陈,觉得今天的李承乾很陌生,跟以前那个待人温和,善良懦弱的李承乾判若两人。
    李承乾看众人都跪坐好了,笑道:“把咱们带来的菜,给大家尝尝。”
    东宫跟来的小太监忙把已经搬进来的食盒都打开,里面是跟李承乾小几上摆的一样的菜,一个清炒芽苗菜,一个五香蚕豆,一个蒜黄炒鸡蛋,还有一个是油炸鸡丁。这些都是太子妃苏氏准备的,她听说李承乾要去芙蓉园赴宴,怕李泰给李承乾下毒,急忙让典膳局把准备的午饭给李承乾带来了。
    东宫的小太监把菜都放到众人桌上,区别就出来了,东宫用的器物都是白瓷的,而几上放的魏王府的器物不是金的就银的。
    李承乾笑向长乐和新城公主这边道:“这些都是是东宫想出来新烹的饪手法做的,你们尝尝可还能入口。”李承乾虽然分不清楚她们是谁,但也知道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只能长乐公主和新城公主。
    两位公主闻言一笑,略微矜持地挟起一点清炒芽苗菜,放入口中一嚼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年纪小一些的新城公主惊喜道:“这么好吃,是怎么做出来的?”
    长乐公主闻言脸上一红,嗔怪地看她一眼道:“小妹小声些,外面还有那么多外臣呢?”
    新城公主自知失言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李承乾。
    李承乾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她,但心里却已从她们的对话中猜出了她们具体的身份。
    呵呵笑道:“这怕什么好吃就是好吃,豆芽菜我也给你们带来一些,派个人去东宫学学怎么做就是了,想吃以后天天有得吃。”
    “大哥就宠着她吧!”长乐公主闻言一笑道
    “大家都快趁热吃吧,这几个菜只有热的才好吃。”李承乾对殿里所有人道。
    众人都忙道:“谢太子殿下。”
    就在众人开吃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么多青菜,恐怕也只有用内库银不被禁的东宫才吃得起吧!”卢承庆早就想给李承乾难堪,直到此时才抓住机会。
    若是以前的李承乾肯定要说‘孤王之过也。’可现在的李承乾岂会惯着他,直接冷下脸道:“你不想吃就给孤放在那!”
    卢承庆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紧接着又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就是就是,这么好吃菜给你吃,你还说三道四。”蜀王李愔一吃上李承乾带来的菜就不停不下来,唐时冬天青菜极少,他们在外地根本就吃不着。
    李承乾不但反客为主,还丝毫不给面子,这让李泰和其同党脸色都十分难看。
    “住嘴!”李恪已经后悔今天带着李愔来了。
    李承乾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这几位亲王谁是谁,看蜀王李愔替他说话还以为是以前李承乾的同党汉王李元昌呢?
    于是严肃地看着吴王李恪道:“他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都不让他说话了?”
    不料此言一出全场大惊,过了半天才听高阳公主道:“太子殿下,你不认识他们啦?”
    李承乾闻言急忙回头去看老鬼,老鬼忙低声道:“那是蜀王,说他的是吴王,那边才是汉王。”老鬼声音虽低可是珠帘内的几人都听清楚了。
    李承乾正尴尬时,却见新城公主“啪”一声把筷子放在小几上,嗔道:“大哥都被他给气糊涂了。”
    “外面的雪那么大把人眼睛都给耀花了,再喝点酒哪里还能看得清谁是谁呀!”长乐公主也笑着打圆场。
    “就是就是,来老六喝酒!”李承乾借坡下驴,举起酒杯邀蜀王李愔喝酒。
    蜀王李愔忙举起酒杯,吴王李恪低声斥道:“还不敬太子殿下。”
    “老三咱们是兄弟别来这套把酒喝了。”
    “好。”
    三人一起把杯中酒喝干,才解了这个尴尬。
    李泰听李承乾跟李恪李愔称兄道弟,比吃了屎还难受,见他们放下酒杯,就端着酒杯起身,走到大殿中间,朗声道:“昨日长安城普降瑞雪,想着来年五谷丰登,孤王不胜欣喜,特举办这场初雪诗会。
    能得太子殿下、汉王叔、吴王兄三位公主和六弟还诸位大人赏光前来,真是荣幸之至。”说罢把杯中酒喝干。
    “魏王爷风雅高士,在芙蓉园办此雅集,我等岂能不来共镶胜举,酒已够了该请王爷赋诗才是。”一众魏党都纷纷起身谦虚道。
    李泰矜持地摆摆手道:“小王可算不上什么风雅高士,倒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给小王一首极好的诗,怕是在座的没一个人能比得上。
    今天太子殿在此理当先请太子殿下赋一首瑞雪诗才是。”
    “对该请太子殿下赋诗!”大殿中很多人都是提前窜通好的,此时都跟着起哄。
    李承乾看着李泰表演,就连连冷笑,待李泰提到请他作诗,便缓缓起身走出珠帘,睥睨地看着众人,淡淡道:“要说作诗啊孤王还真作了一首,怕你们诸位听了不高兴。”
    众人以为他怕了,都忙道:“太子殿下作的必然是好诗,我等怎么会不高兴?”
    “还请太子殿下吟来!”
    ……
    李承乾看他们起哄,想看自己出丑,便抬手一压道:“好,那孤王就先做一首,你们听了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念完这两句李承乾又向前走出两步才接着念道:“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然后抬头挺胸,提高声音道:“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念到这李承乾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已经被他的诗振撼的没有反应了,大殿里唯有粗重呼吸声。才微微一笑接着道:“梅花欢喜漫天雪”后退两步大手摆道:“冻死苍蝇未足奇”
    听了最后一句,众人眼睛掉了一地,觉得太俗,想作找出毛病批驳一翻……
    变脸不光是他们兄妹几个,大殿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今天在这里的官员不是李泰的党羽,就是李承乾的敌人,李承乾突然到来,这不是来数人头吗?
    其实李承乾不来也早就知道他们谁来了,李承乾的方法、赵节的人力、丘神绩的领导,东宫情报织组绝对是当今世一流的。
    李承乾在芙蓉园门口走下车驾,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雪里朝自己行礼,抬头看看天空依旧飞毛扯絮地下着大雪。
    柱着拐杖一点点地向走,直走到众人面前才淡淡道:“都平身吧。”
    李承乾突然觉得很尴尬,前面这几个是魏王李泰、吴王李恪、汉王李元昌、蜀王李愔,但除了能认出大胖子是李泰以外,其他几个人他就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认识李泰就好,于是他给除了李泰以外其他三人一个笑容,然后转头冷着脸道:“魏王你就让孤王站在这雪地里吗?”
    李泰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上前道:“太子殿下请进!”
    “这么的大雪,往里走还有一段路,要不太子殿下坐小辇吧!”汉王李元昌一脸媚笑道。
    “是啊,太子殿下腿脚不好,还是坐辇吧!”李泰话中带刺道。
    “李泰,孤王一直说你不长进,还真是不长进,知道孤王腿脚不好,你准备的小辇呢?
    还一开口就是孤王腿脚不好,天下人都知道孤王腿脚不好,用得着你说?你还能再找人上封奏疏说孤王腿脚不好,请父皇废了孤王的太子之位?”李承乾直接挑明他的险恶用心,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
    “太子殿下息怒,魏王只是一失言,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计较。”吴王李恪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辇驾要孤王等到什么时候呀?”李承乾也不理他,直接转移话题。
    李恪:……
    李泰:……
    众人……
    李承乾坐在四人抬的小辇上,看着下面一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很高兴。
    来到正殿,李承乾看见三个宫装丽人在门口向他行礼,知道都是公主,便含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长乐公主和新城公主走向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李承乾道:“外面雪大,大哥冻了一路,快到里喝杯酒暖暖身子。”
    李承乾呵呵一笑,任由她们扶着感叹道:“还是妹妹好啊,知道心疼大哥。”
    李泰因为今天既请了宗室又请了外臣,按理三位公主应该另外设席,但是他想营造出兄弟姐妹合家欢乐的场面,就在大殿里挂一道珍珠帘子,帘内是几位公主和亲王的坐席,帘外是大臣的坐席。
    大殿中间一溜是五个三足鎏金大火盆,里面都燃着银丝无烟炭,把个大殿烘的阳春三月一般暖和。
    头上挂着两溜牛油巨烛,大殿从前到后都照得明亮无比,纤毫可见。
    帘外小几摆上杯盘碗盏筷子酒壶等用具都是雕花纯银的,帘子里面则是纯金的。
    三人走到主位前,李承乾看是白狐皮的坐垫和小几,立时把脸放下来,转身看着李泰道:“李泰,你怎么回事啊?”
    李泰被问的一愣,一脸无辜道:“请太子殿下明示!”
    “孤王腿脚不好,你都挂到嘴边上了,怎么不知道给孤王准备罗汉床呢?”李承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昨日太子殿说是不来的,所以没有准备,臣弟这就去安排。”李泰不卑不亢道。
    “强辞夺理,你刚才去接驾时不会安排吗?如果你出去之前安排了,这会还换不好吗?”李承乾则是得理不饶人。
    “是臣弟做事不周,臣弟这就去安排!”李泰还是低头了。
    “不用了!”李承乾一罢手,然后对跟在他身后侍卫道:“去把孤王的躺椅和小高几搬来。”
    不一时东宫待卫搬进来一张太师椅,老鬼在太师椅上铺一张大虎皮,旁边放一张小茶几,其他人把从东宫带出来的四个下酒菜和一壶酒放上。
    李承乾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对众道:“你们也都坐下吧!”李承乾端起酒杯,悠然地啜一小口。
    众人看着高高在上的李承乾心里都是五味杂陈,觉得今天的李承乾很陌生,跟以前那个待人温和,善良懦弱的李承乾判若两人。
    李承乾看众人都跪坐好了,笑道:“把咱们带来的菜,给大家尝尝。”
    东宫跟来的小太监忙把已经搬进来的食盒都打开,里面是跟李承乾小几上摆的一样的菜,一个清炒芽苗菜,一个五香蚕豆,一个蒜黄炒鸡蛋,还有一个是油炸鸡丁。这些都是太子妃苏氏准备的,她听说李承乾要去芙蓉园赴宴,怕李泰给李承乾下毒,急忙让典膳局把准备的午饭给李承乾带来了。
    东宫的小太监把菜都放到众人桌上,区别就出来了,东宫用的器物都是白瓷的,而几上放的魏王府的器物不是金的就银的。
    李承乾笑向长乐和新城公主这边道:“这些都是是东宫想出来新烹的饪手法做的,你们尝尝可还能入口。”李承乾虽然分不清楚她们是谁,但也知道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只能长乐公主和新城公主。
    两位公主闻言一笑,略微矜持地挟起一点清炒芽苗菜,放入口中一嚼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年纪小一些的新城公主惊喜道:“这么好吃,是怎么做出来的?”
    长乐公主闻言脸上一红,嗔怪地看她一眼道:“小妹小声些,外面还有那么多外臣呢?”
    新城公主自知失言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李承乾。
    李承乾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她,但心里却已从她们的对话中猜出了她们具体的身份。
    呵呵笑道:“这怕什么好吃就是好吃,豆芽菜我也给你们带来一些,派个人去东宫学学怎么做就是了,想吃以后天天有得吃。”
    “大哥就宠着她吧!”长乐公主闻言一笑道
    “大家都快趁热吃吧,这几个菜只有热的才好吃。”李承乾对殿里所有人道。
    众人都忙道:“谢太子殿下。”
    就在众人开吃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么多青菜,恐怕也只有用内库银不被禁的东宫才吃得起吧!”卢承庆早就想给李承乾难堪,直到此时才抓住机会。
    若是以前的李承乾肯定要说‘孤王之过也。’可现在的李承乾岂会惯着他,直接冷下脸道:“你不想吃就给孤放在那!”
    卢承庆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紧接着又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就是就是,这么好吃菜给你吃,你还说三道四。”蜀王李愔一吃上李承乾带来的菜就不停不下来,唐时冬天青菜极少,他们在外地根本就吃不着。
    李承乾不但反客为主,还丝毫不给面子,这让李泰和其同党脸色都十分难看。
    “住嘴!”李恪已经后悔今天带着李愔来了。
    李承乾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这几位亲王谁是谁,看蜀王李愔替他说话还以为是以前李承乾的同党汉王李元昌呢?
    于是严肃地看着吴王李恪道:“他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都不让他说话了?”
    不料此言一出全场大惊,过了半天才听高阳公主道:“太子殿下,你不认识他们啦?”
    李承乾闻言急忙回头去看老鬼,老鬼忙低声道:“那是蜀王,说他的是吴王,那边才是汉王。”老鬼声音虽低可是珠帘内的几人都听清楚了。
    李承乾正尴尬时,却见新城公主“啪”一声把筷子放在小几上,嗔道:“大哥都被他给气糊涂了。”
    “外面的雪那么大把人眼睛都给耀花了,再喝点酒哪里还能看得清谁是谁呀!”长乐公主也笑着打圆场。
    “就是就是,来老六喝酒!”李承乾借坡下驴,举起酒杯邀蜀王李愔喝酒。
    蜀王李愔忙举起酒杯,吴王李恪低声斥道:“还不敬太子殿下。”
    “老三咱们是兄弟别来这套把酒喝了。”
    “好。”
    三人一起把杯中酒喝干,才解了这个尴尬。
    李泰听李承乾跟李恪李愔称兄道弟,比吃了屎还难受,见他们放下酒杯,就端着酒杯起身,走到大殿中间,朗声道:“昨日长安城普降瑞雪,想着来年五谷丰登,孤王不胜欣喜,特举办这场初雪诗会。
    能得太子殿下、汉王叔、吴王兄三位公主和六弟还诸位大人赏光前来,真是荣幸之至。”说罢把杯中酒喝干。
    “魏王爷风雅高士,在芙蓉园办此雅集,我等岂能不来共镶胜举,酒已够了该请王爷赋诗才是。”一众魏党都纷纷起身谦虚道。
    李泰矜持地摆摆手道:“小王可算不上什么风雅高士,倒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给小王一首极好的诗,怕是在座的没一个人能比得上。
    今天太子殿在此理当先请太子殿下赋一首瑞雪诗才是。”
    “对该请太子殿下赋诗!”大殿中很多人都是提前窜通好的,此时都跟着起哄。
    李承乾看着李泰表演,就连连冷笑,待李泰提到请他作诗,便缓缓起身走出珠帘,睥睨地看着众人,淡淡道:“要说作诗啊孤王还真作了一首,怕你们诸位听了不高兴。”
    众人以为他怕了,都忙道:“太子殿下作的必然是好诗,我等怎么会不高兴?”
    “还请太子殿下吟来!”
    ……
    李承乾看他们起哄,想看自己出丑,便抬手一压道:“好,那孤王就先做一首,你们听了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念完这两句李承乾又向前走出两步才接着念道:“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然后抬头挺胸,提高声音道:“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念到这李承乾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已经被他的诗振撼的没有反应了,大殿里唯有粗重呼吸声。才微微一笑接着道:“梅花欢喜漫天雪”后退两步大手摆道:“冻死苍蝇未足奇”
    听了最后一句,众人眼睛掉了一地,觉得太俗,想作找出毛病批驳一翻……
    裴行俭拿出账本挨个登记,看着这些官员一个个跟娘似的,心里暗爽不已,还是太子殿下高明。
    待算出所有官员认捐的粮食数量后,把账本送到李承乾面前。
    “总数多少?”李承乾看也不看。
    “二十五万零七百石”裴行俭算了一下道。
    “这么多啊?”李承乾没想到这些人倒是挺大方的。
    李泰很想说嫌多,我少捐点啊!
    这个时候长安地区每年从才江南调拨三十万石粮食,充做军粮或奉禄,其余的都是自给自足。老百姓手里的粮食肯定不多,而且连续几年的大丰收谷贱伤农,所以老百姓这两年地里会少种粮食多种桑麻。
    这些粮食即便是从整个关中地区购买,在大灾之年,也一定会造成粮价剧烈上涨。
    想明白这些李承乾起身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这些粮确实不少,所以你们不能在关中买粮,要去江南买粮运回长安,然后再送入东宫。”
    “太子殿下恕臣弟实难从命!”李泰一下站起来,硬顶回来。
    “魏王你不会想赖账吧?”李承乾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泰。
    李泰闻言涨红了脸“我—,臣弟送粮食就是!”
    意思很明白,别管我从哪买粮食。
    “大灾之年你们一下子买这么多粮食,势必造成粮价飞涨,到时候天灾人祸一起暴发,恐怕天下人会要了你们的脑袋。”李承乾冷冷地提醒道。
    刚才一闪念间,李承乾很想让李泰在关中买粮,到时候出了事,责任在都在他身上。可是想到有可能造成哀鸿遍野的局面,还是放弃了。
    大殿里众人除了李愔基本上都是聪明人,经李承乾一提醒,都明白了其中道理。
    魏王一党都心中哀叹,这太子殿下果然聪明睿智,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什么都明白,他们第一次对魏王能否入主东宫生起了怀疑之心。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李承乾没有心思再在这里了。
    “今天喝的有点多,老三送孤王回东宫吧!”李承乾看似随意地说道。
    李泰心里一惊,太子这是要拉拢吴王?不过随即就想通了,心道,蠢货就是蠢货,你又不能把东宫让给他,你怎么把他拉拢到身边呢?
    李承乾你这个蠢货,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竟然让吴王一直活着,就算我李泰不跟你争,难道你就能守得住东宫吗?
    李恪心里不想靠近李承乾,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他真不敢不给李承乾面子,看看李泰和他的一众党羽的脸色,就知道李承乾绝不是省油的灯。
    李恪心里别别扭扭的,面上恭敬道:“臣弟理应护送太子殿下!”然后走上去扶住李承乾。
    李承乾坐着小辇一路出了芙蓉园,换乘轺车时,李承乾直接把李恪也拉上了轺车。
    李承乾坐在轺车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李恪,李恪在历史上以英俊果毅著称,也没有什么夺嫡的心思,但最后却是蒙冤而死。
    李承乾看得出李恪有他的骄傲,也有小心思,未必会相信自己,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车驾转路去郑国公魏征府。
    李承乾拉着李恪来到郑国公府,魏叔玉和李安然把他们迎进去。
    魏征已经一个多月卧床不起了,李承乾带着李恪直接来到魏征的卧房,魏征听见有人进来,微微抬起头来。
    李承乾看着他那个几乎瘦成骷髅的脸,吓了一跳,这是一个意志多么强大的人才能活到如此地步,想着魏征这些日子依旧在为他这太子和大唐的未来呕心沥血的谋划,眼睛便有些湿润。
    “承乾见过郑国公!”李承乾朝着床上魏征郑重一礼。
    李恪诧异的看一眼李承乾,也向魏征行礼问好。
    魏征眼睛看不见,听见李承乾向行礼,忙争扎着要还礼,李承乾忙向前按住他道:“郑国公身体不好,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孤王说几话就走。”
    魏征知道李承乾有话要跟他说,就安静下来了。
    “外面的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可能要酿成一场大雪灾,孤王今天做一回叫花子,从李泰和他的一众党羽那讨来了二十多万石粮食,应该能渡过这次危机。”
    李恪心里腹非道:有这么强势的叫花子吗?
    “可是大雪封路父皇不在京中,怕是有人要不安份了,孤王要用些手段保长安城太平。”
    “嗯,太子殿下思虑周全,老臣很放心,——有什么需要老臣做,太子殿下只管说,——老臣,老臣拼了命也要做做……。”魏征说完这些话喘了三次。
    “倒不是要请郑国公做什么事,只是孤王有些忧虑也没处去说,所以来跟您说说话。”
    魏征:“嗯?”
    李恪心里起了疑惑,暗道,难道李承乾想用真心打动我,那就可笑了。瞧透李承乾的心思,李恪坐在那越发淡定了。
    “当年母后走时,让我在东宫韬光养晦,说只要躲在父皇身后就好。
    这些年孤王也是这么做的,可是随着孤王年龄增大,父皇还是感觉到了压力,所以他留下李泰牵制孤王。
    本来这些帝王心术,也没有什么,可是您开了个坏头,天天直谏,让父皇以为只要听直谏就能治国平天下,还能留个好名声。现在好了,父皇身边都是些会直谏的文学之士,这些人一没有能力做地方大员,二没有本事领兵打仗,就因为能把古书里的话,换个方法在父皇面前谏一谏,就能做到尚书宰相一类的高官。
    这样的风气一开,以后谁还肯拼命在外征战,谁还肯踏实的在地方上做政绩?
    这也就算了,可恨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仗着父皇的青眼动摇东宫,推李泰入主东宫。”
    李恪心想,果然你还是恨这些,被人挑拨的亲兄相残!
    李承乾顿了顿接着道:“他李泰要是真能坐稳太子之位孤王倒是不在乎,大不了孤王带着家人出海。
    可是朝中元老重臣只有房玄龄家的老二跟了他,算是房玄龄左右摇摆吧,其他人都不支持他,毕竟谁也看不起他身边那伙幸进的小人。
    大将就更不用说了,他身边那伙人是武将的克星,哪个大将上他面前去?
    就这他还想着杀了孤王和老三、老九,他都不知道长孙无忌早就在布局推老九入主东宫了,只要老九进了东宫他和老三谁也活不成,老九无能这天下就是长孙无忌的了。”
    “嗯?”魏征发一声疑惑的声音,很快接着道:“太子殿下神目如炬啊!”
    “啊!”李恪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李承乾没有理会李恪,而接着对魏征道:“自北魏以后,这关中之地就屡次易主,西魏连头带尾享国才十六年,北周享国算是二十四年,前隋前后三十七年,如今我大唐已立国二十五年了,虽然父皇正值壮年,可也挡不住人心思乱啊?
    我李氏受命于天,却祸起萧墙,不能保天下安定,自是该亡族灭种,可天几千万百姓无辜啊—!”
    李承乾说得把自己都给感动了,没注意到魏征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道:“今日臣算是相信太子殿下是真能写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等至理明言了。”魏征一口气说到这,就呼呼地喘气,胸口一起一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手仍然死死地抓着李承乾。
    李承乾忙给他顺气叫他不要着急,折腾了好一会儿魏征才平复下来,有气无力却又坚定无比地道:“太子殿下放心,这些话殿下不方便说直接对陛下说,由老臣来说,老臣虽然快死了,但也要想方设法保住殿下,保住大唐的未来。”
    李承乾受到魏征感染,亦动情道:“多谢郑国公好意,但孤王今日前来,不光是为了孤王自己。孤王是想如果有一天父皇一定要废孤王,那就请支持东宫的朝臣都支持吴王李恪入主东宫,这些话由您来说和适。”
    “啊!”吴王李恪彻底被惊呆了。
    “太子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魏征这一回倒是平静。
    “父皇正值壮年极难容得下孤王这个成年的皇太子,所以孤王打算以东宫之位与他们拼个两败具伤然后由李恪收拾他们。”李承乾说得情真意切,难分真假。
    “不太子殿下聪明睿智李泰他们不是您的对手,臣弟绝不敢有非份之想。”吴王李恪急切地打断李承乾的话。
    李承乾转头真挚地看着他道:“孤王当然不怕李泰,就算加上长孙忌孤王也不怕,可是老三你要知道孤王的危险来自于父皇,几乎所有皇太子的最大危险都是来自于皇帝!”
    李承乾说罢无声而叹,魏征和李恪一时也无言以对,屋里只乘下三人呼吸声。
    魏征在朝多年,十分了解李世民、长孙无忌以及魏王党的一些人,深知李承乾说得都是真的。他一辈子富于斗争精神,又以天下为己任,听到朝廷有这些问题,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帮助李承乾改变这个局面。
    李恪本来对李承乾与李泰的斗争是报着看热闹心态,心底未尝没有一丝他们两败具伤时,自己趁机出手入主东宫想法,只是听了李承乾后面的话却有些意兴阑珊。
    过了一会儿,李承乾心想看来这些话魏征还要消化一会儿,便起身道:“郑国公身体不好,孤王就不打搅了,现在大雪成灾《仁寿宫》就过几天再演吧。”李承乾说着就要出去,却听魏征郑重道:“太子殿下放心。”
    李承乾没明白魏征是什么意思,但依然认真道:“郑国公保重。”
    李承乾带着人回东宫,李恪没有再送他回东宫。
    李恪今天听了太多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或者是想不明白的事情,虽然今天李承乾都给出了答案,但是李恪还需要消化,所以有些心事重重。
    李承乾回东宫的路上,车轮几次被雪埋住,薛仁贵十分紧张,双手紧握长枪,守在车门口不让李承乾下车。
    李承乾知道这是他今天见东宫与魏王府争斗激烈,担心重演玄武事变。
    “东宫左右清道率没有提前清理道路积雪吗?”李承乾在车里淡淡地问道。
    “太子殿下问左右清道率为什么没有清理道路积雪?”薛仁贵在车驾上大声吆喝道,他自从进了东宫就受到李承乾的礼遇,而且通过观察发现李承乾不但志向远大,而且爱民如子,现在在他心里李承乾就是天一样存在。
    正担心李承乾的安全心里烦燥,听见李承乾发问,他比李承乾的火气还大。
    过一会儿,车外有人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左右清道率是从芙蓉园一直清到郑国公府,到郑国公府时,想着太子殿下只是说几句,所以就直接把去东宫的路清理了一遍,不想这一会又雪积了一这么厚了。太子殿下不信可以看道路两边,已经快两尺深了。”
    “嗯,辛苦了,让将士们再清理一遍我们赶紧回东宫。”李承乾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
    一路上李承乾就想这些天他去过的地方,长安城还有很多草房子。那些草房子很难撑得住这么大的雪,说不定有人已经房倒屋塌,正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李承乾不是什么圣母,但是这一世他确实受到大唐百姓的供养,而且这些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以他皇太子的身份可以与任何世家或朝廷大臣进行结盟。
    但是你要跟这些人结盟,自己也必然要受到他们的影响,照顾他们利益,而且这些人因有家有口有财产,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支持你。
    中国有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只有没有靠山的人,不跟着你没有活路的人,才会愿意为你而拼命。
    所以李承乾穿越这些天一直都在做收服民心的事,连魏征家都是第一次去。
    这样做的效果很好,当他的仁爱的名声传满长安的时候,一大批大臣不用他招手,就自然而然的靠了过来,这不是因为他仁爱,而是因为他有民心等于有力量。
    所以李承乾是绝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得民心并且打击对手的好机会。
    “传孤王令谕,到长安、万年两县,让他们速速开设粥场,准备房子,然后安排人去县境内各坊将受灾的百姓,全部收容安置进去。”
    一道命令发出去,李承乾已经想好了后面要怎么做了。
    “传丘神绩来见孤王。”在做出具体安排之前,必须了解情报。
    纷纷扬扬的大雪到第二日中午的时时候才渐渐停下来,雪虽然停了,但并没有开始化雪的迹象,近三尺深积雪表面结了一层薄冰。
    李承乾看着老鬼带着东宫的太监宫女,清理嘉德殿前的积雪,心里想着稍后可能出现的问题。
    他已经以救灾名义招集所有在长安的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员和亲王、郡王、国公等等来东宫议事。
    现在李世民不在长安,他必须要争取长安城到控制权,然后给魏王一党一个深刻的教训。
    大雪刚停,就收到东宫的谕令,按理说李世民去行宫之前没有下旨让皇太子监国,皇太子下令大家可以不来。
    但是现在大雪成灾,皇帝和尚书左仆射不在京城,其他宰相也拿不出办法。
    大家都住在长安城自然都关心救灾的事,既然有人出头要找大家商量,那当然要赶紧去了。
    不过李承乾意外的是第一个到东宫不是在隔壁太极宫办公的杨师道,也不是在皇城办公的尚书右仆射高仕廉,而是赋闲在家的宋国公萧禹。
    萧禹是个很传奇的人物,他是西梁朝的皇子,隋炀帝的小舅子,李渊的表妹夫,李世民的亲家。
    萧禹的姐姐就是著名的萧皇后,他从小跟着姐姐在隋炀身边长大,娶了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
    李渊起义后归附唐朝,并把他的兵马交给李世民,李渊时萧禹就一直劝李渊立李世民为太子。
    玄武门之变以后萧禹就是李世民的心腹,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但是因为性格偏狭到现在贞观十六年时,萧禹已经被李世民四次罢相了。
    萧禹没有什么大功,而且性格急燥偏狭,跟同僚关系紧张,每次都把李世民骂的三尸暴跳。
    但是萧禹很得李世民信任,他在贞观朝二十年间曾经被六次罢相,要知道同样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对大唐有大功的李靖罢一次相就起不来了。
    李承乾想着这些,听见就说卫国公李靖也来了,这就不能拦在外头了,先在偏殿见见吧。
    李承乾带着薛仁贵和裴行俭在偏殿里等候,不一会就见两个老头联袂而来,两个老头很有对比性,虽然两个老头都是身穿紫色的官袍,长须雪白。但一个高大威武,步履从容,慈眉善目的仿佛是在的家修佛的居士。一个干枯矮小,举止严整,眼光严肃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李承乾这次学乖了,两人一进殿门就低声问柏舟哪个是李靖,柏舟虽然疑惑但还是微不可察地比了一下高大的那个。
    “参见太子殿下!”两人同时朝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含笑道:“两位快快免礼赐座。”
    “谢太子殿下!”两个老头一板一眼地再次朝李承乾行礼。
    李靖看见两边摆的官帽椅呵呵一笑就坐下了,萧禹却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哼一声坐下。
    待两人坐下,李承乾才叹口气道:“大雪成灾,父皇和房相又被困在骊山,尚书省现在也拿不出办法,孤王无法只得请大家到东宫来商量,打扰二位老寿星静养实在是惭愧啊!”
    “老臣深受国恩,陛下不京城,国家有此灾难,朝中又无人可用,老臣理当辅佐太子殿下救灾。”萧禹一开口就是一句‘朝中无人可用’李承乾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只能“呵呵”一声看向李靖。
    李靖也尴尬地一笑道:“老朽虽然衰朽,但是于救灾上也愿为太子殿效犬马之劳。”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二位果然是公忠体国的贤臣,我大唐有二位国之柱石,孤王就放心了。”
    “嗯?”两个老头子,都起了疑心,太子要干嘛。
    李承乾只当作看不见继续道:“不过要说驱使两位老人家,孤王还是不敢,只是想着如今大雪封路,父皇那里最是要紧,应该马上派人去清除路上积雪,可是父皇不京中各屯卫的兵马不能调动,而京城百姓受灾需要自救,所以孤王想向各王公大臣借些家丁家将把长安城通往骊山的路清理出来,迎父皇回宫。”
    李靖和萧禹心里都长出一口气,李承乾不是调兵谋反就好。
    “老臣家有二百个家将再加上一百个家丁都交给太子殿下就是。”萧禹很快作出答复。
    “老朽家里也有五百家位将和五十个家丁,也愿听太子殿下调遣。”李靖也不含糊。
    “二位别着急,清雪是个苦差事,只要年轻力壮的,年老体弱的不要让他们去了,万一冻死几个在外头就不好了。另外你们二位的家也在长安城,家里也遭了灾,也要留些人手在家里救灾。”
    “此时赶紧清出道路,迎回陛下要紧,别的事都先放一边,再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也能过得去。”萧禹毫不在乎道。
    “那派出去的家将呢,可别把家将派出城清理道路积雪,家将家里老婆孩子被冻死了。”李承乾强调道。
    “这个太子殿下放心,老朽和宋公家里用人还不至于如此苛刻。”李靖认真道。
    “太子殿下只管放心,我等这就回去派人把家将点和家丁点来。”萧禹说着竟然站起来要走。
    李承乾忙起身拦住:“宋国公不必着急,其他人还都没有来呢,也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把人借出来!”
    “国家遇上如此大灾,清理道路迎接陛下还朝乃是大事,还由得他们了,老臣倒要看看谁敢不愿意?”萧禹说着就动了怒,愤愤地坐下,看着李承乾道:“太子殿下放心,老臣今日就看着他们,谁敢不遵太子殿下的令,老臣,老臣跟他讲理。”
    李承乾实在看萧禹呼呼出气,胡子一翘一翘的,实在看不出他是个讲道理的人。
    难怪李世民能忍魏征,却不忍不了萧禹。
    不过这也正中李承乾下怀,萧禹姿格老,脾气倔,声音大,骂人狠,真是一个好打手。
    一旁的李靖识趣,在把话引到李承乾前些天慰问伤残将士和阵亡将士遗孤上去,萧禹在旁也不时称赞李承乾一两句。
    但是过约一刻钟时,萧禹就又忍不了,“砰”一拍桌子大声道:“老臣和卫国公都来半天了,这些人怎么还没有来到,他们心里还有没有大唐,有没有陛下,把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了吗?”萧禹开启上纲上线模式,说得李承乾尴尬不已。
    还好这时郝处俊前来回报。
    “启禀太子殿下,吴王殿下,蜀王殿下,汉王殿下,鄂国公尉迟将军、尚书右仆射高大人,中书令杨……”
    “你就说还有谁没到?”郝处俊话还完就被萧禹粗暴地打断了。
    “只有魏王殿下和工部杜尚书还没有到,夔国公刘大将说是病了不能前来。”郝处俊愣了一下直接道。
    “太子殿下,我们不等他们了,稍后太子殿下只管下令,他们要是敢不从命,老臣直接去找他们。”萧禹大包大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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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穿越唐朝后总能随便在长安城见到很多名人,这些人都很闲,除喝酒就是想找一个聪明的人做生意赚钱。
    但是李承乾穿越快二十天了,这样的事他一件都没遇上,很多大将都不在长安城,唐朝没有长城,他们需要去镇守边疆。
    在长安城的人也很忙,只要挨不着事绝对不会随便出现。
    所以这一次李承乾虽然说要把在长安城的三品以上的高官都请来,但也没有几个人。
    主要就是中书省的杨师道,尚书省的高仕廉和参知政事刘洎,以及六部尚书分别是吏部侯君集,礼部李道宗、兵部李世绩、刑部刘德威、工部杜楚客还没有到,
    在京的亲王,晋王李治在骊山,魏王李泰还没到,只有吴王李恪、蜀王李愔和汉王李元昌到了。
    公主府倒是来到十几个驸马都尉,只能坐在一边,等结果然后执行。
    赋闲在家的勋贵来了三个,分别是宋国公萧禹、卫国公李靖和鄂国公尉迟敬德。
    李承乾坐在上面看着这些人都各怀心思,也不多说,直接道:“现在大雪成灾朝廷必须马拿出救灾方略。”
    这算是定调子了看下面人怎么么说?
    “虽然大雪成灾但是下面还没有把各地的受灾情况报上来,着急也没有办法。”刘洎不待旁人开口就顶了回来,看似有道理,实际上就是不做为。
    “下面没报出灾情,就不派人清理道路,迎接陛下回京了吗?”萧禹一开口就带着火气。
    “启禀太子殿下,魏王殿下来到嘉福外,他要带护卫进东宫,被左右监门率拦住,魏王殿下的护卫与左监门率起了冲突,正僵持不下,请太子殿定夺。”却是贺兰楚石亲自来禀报。
    一语使得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侯君集和李世绩,侯君集想着如果李泰闹事李承乾必然要向他求援,李世绩则想着陛下不在千万不要出事啊!
    “让薛仁贵去把魏王的护卫就地格杀,然后引魏王去宜秋宫休息。”本来李承乾已经安排了今天把李泰扣在东宫,没想到他自己闹起来了。
    大殿里的众人一听好几个都被吓得脸色惨白,只有李靖、李道宗、侯君集、李世绩听出来李承乾还留有余地。
    “太子殿下如何行此残暴不仁之事?”刘洎先是吓一跳,但是一想反正是死,心一模就喊出来了。
    “大雪封城,陛下不京中自然以太子为尊,魏王带护卫硬闯东宫就该严惩。”
    萧禹一句说得众人心里又没底了,难道萧禹和太子有密谋?
    这些人可真的是有意思呀真的是。'何欢好笑的看着没有做什么评价坐在龙椅上好像是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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