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渐渐平息,皇城又回复以前的宁静,大家差不多已经忘了造反了楼相和睿亲王,浅昕一直在等凌司宸的消息,却一直没来。
    眼看住进平南王府已经半年了,她和凌司宸已经有半年没见了,他会想她吗?而凌司殇依旧是一有空就来听她弹琴。
    “王爷,小女子来王府已有半年了,请问小女子何时可以离开?”浅昕问,她不能再等了,她要去找凌司宸。
    “怎么你要离开吗?”凌司殇看向她。
    “是的。”浅昕知道自要走有点违背当初承诺,可为了凌司宸她必须要这么做。
    “你不担心你的父亲了吗。”
    从凌司殇的话语里,她读出了威胁,他在拿父亲威胁她,他为什么要这般的困着自己。
    浅昕没有再接话,凌司殇起身走了。
    浅昕才知道这个男人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好,她只是没见到他厉害的一面。她开始担心凌司宸说不定他已经被凌司殇派人杀了。
    第二天凌司殇又来了,她抬手抚琴,他依旧坐在那里,他们隔着一层纱,隔着纱浅昕打量那个端坐的男人,她想离开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浅昕想的出神,一根铉突然断了,铉丝划破了浅昕的手指,浅昕轻呼出声,凌司殇听见浅昕的异常,连忙走到浅昕的面前,见她手指在流血,命下人拿来金疮药,亲手给浅昕包扎。
    浅昕看着凌司殇认真的表情,突然感觉他很像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是谁。这个男人时而温柔,时而恶魔,她看不清他。
    浅昕没有再和凌司殇提过离开的事,因为预感告诉她凌司殇是不会放她走的,她要等待时机,从王府逃出去。
    这些天浅昕不再是一味的弹琴、看书,她开始勘察王府的地形,她向服侍她的那个侍女打听王府的布局,侍女帮她弄到一张地图。
    看着地图,她眼睛差点没调出来,这个王府未免太大了吧,整整比相府大了几倍,想当初父亲也是权倾朝野的,但也没有这么彰显自己的地位。
    无所谓了,不管这个王府有多大,她搂浅昕都是要出去的,幸亏浅昕从小方向感就特别的强,不然的话着这个偌大的王府一定会迷路的。
    从地图上可以知道浅昕住的地方是王府的中后部,离浅昕住处不远就是凌司殇住的洛铭阁,难怪凌司殇每天都会来听她弹琴了,原来住的这么近,不然整天在这么大的王府里跑来跑去可真够减肥的。
    浅昕心想光看地图是不行的,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的,她住的离凌司殇这么近,一定会有很多的卫兵把守,逃出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今天凌司殇如同往常一样又来听浅昕弹琴,听完琴就走了,浅昕心想这个凌司殇还真是奇怪,纵她琴技再好,每日都挺也是会厌倦的,而凌司殇却不是,每次听完就走,不赞美也不评价,真是让浅昕搞不懂为什么。
    凌司殇走后浅昕寻思着趁着黑夜,出去探探情况,浅昕换上一身颜色暗一点的衣服,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
    浅昕走出她的小院,顺着脚下的路往前走,她已经将那张地图记得滚瓜烂熟了,脑海里想着地图的路线,只是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花园,浅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花园的,而是一处小假山。
    没想到地图上所画的一处小假山就像一处花园般大小,看来这王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浅昕本想穿过假山抄个近道,没想到却被困在假山里面了,着假山远不像看到的那般简单,假山的内部布满了弯弯曲曲的通道,和迷宫一样,浅昕一时心急加上是晚上根本看不清楚,被困在假山里面了。
    浅昕着急想出去,却又不敢求救,只得在假山里四处转悠寻找出口。只是这假山简直比迷宫还迷宫,浅昕听见不远处卫兵巡逻的声音,却又不敢求救,看来她今天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浅昕仍然不放弃的在假山里转悠,心想不就这么大的地方吗,她还能出不去了?
    浅昕扶着假山的岩壁摸索着前进,突然觉得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人的手臂,怎么会有人的手臂?
    浅昕停顿了一秒,恐慌感随之而来,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尖叫,而黑暗中的那个人像是很了解她是的,及时的捂住她的嘴巴没让她叫出声。
    浅昕黑暗中感受到男人的气息,男人让她不要出声,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男人放开她,由于被捂住嘴巴不能呼吸,被松开后浅昕立刻大口的喘着气。
    浅昕见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便试探性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在王府的假山中。”
    男人没有理会她,她竭力的凑近男人,想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夜太黑,她又不能贴着男人的脸看他。
    她又问:“你到王府来有什么事吗?”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浅昕觉得气氛十分尴尬,只好低头不做声。
    过来好长时间,浅昕见男人并没有动,也不说话。浅昕实在是安奈不住了,她还要回去呢,浅昕硬着头皮又问:“你能走出这个假山吗?”
    男人没说话,浅昕以为男人又是不会理她的,没想到的是男人却回答她说能。
    她很开心说:“那你带我出去吧,我实在是走不出去,实在是太难走了,苏州狮子林里的假山和这个简直无法比。”
    男人听见浅昕提到狮子林,不觉得眼里闪了一道精光。
    浅昕发觉自己话说的有些不对,她忘了这个朝代应该还没有狮子林,好在男人没有追问,她也没多解释。
    男人并没有带她出假山的意思,浅昕十分郁闷,靠在假山上面发呆,现在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浅昕想着想着不免的伤感起来,父亲现在还在狱里,曼姨下落不明,楼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就是凌司宸。
    想着想着有想到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伤心,她真的好想他们。
    男人见浅昕默不作声,像是想什么想的很出神,男人并没有打扰她。浅昕觉得有些累,索性摸索着坐了下来,想着往事暗自伤心。
    哎,自己怎么会就那么巧穿越了,来到这个书上几乎没有记载的朝代,还没有过几天好的日子,现在家人又是流离失散,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石壁上睡着了。
    浅昕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房间,床边趴睡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男子听见动静已经悠悠的醒了。
    浅昕见男子带着面具,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看他露出的下巴便知道他长得不凡。
    浅昕见他并没有恶意,心想自己不是被困在假山里了吗?难道眼前的这个戴面具的男子就是自己在假山里遇到的那个?
    男子开口:“带你出假山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在假山里面遇到的那个人,浅昕开心的说:“谢谢你。”
    男子问:“你怎么会被困在那里面。”
    浅昕听男子这么问,当然不说说出真实原因,就随便编了个原因:“我睡不着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迷路了。”
    男子点点头欲走,浅昕赶忙叫住他:“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没有回头,丢下夜瑾两个字潇洒的走了。
    浅昕感觉这个男子绝对不一般,他为什要带着面具呢?不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对整个王府很熟悉,不然的话在夜里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是不能那么容易走出假山的。
    浅昕在想那个男子会是谁,突然一个人浮现在浅昕的脑海里,不会是凌司殇吧?他住的离假山很近,而且他这个人十分奇怪,要是正常人谁会大晚上的没事躲着假山里,当然她自己是一个意外。
    浅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第二天凌司殇来听琴的时候,浅昕打量他身体每一个部位,看有没有与昨晚那个男子相似的,只是观察了半天,浅昕断定他们绝对不是一个人。
    浅昕期待着那个叫夜瑾的男子来,因为她要出王府这个男子对她来说很有利用价值,只是之后好多天都没有男子的消息。
    浅昕放弃了,想要出王府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靠别人是不行的。
    最近浅昕总是失眠,晚上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浅昕想到凌司宸,真的好想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
    转念又想到父亲和江曼,他们这对苦命的人,相爱了几十年却还是不能携手白头,原来曼姨之所已经常眉头紧锁,就是这原因吧。
    浅昕从房里拿出琴,弹着江曼教她的曲子,亲身忧伤婉转,浅昕弹得出神,却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
    一曲罢,浅昕才发觉身旁站了一个人,定眼一看原来是夜瑾,浅昕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他很认真的在听她弹琴,仿佛他能读懂琴声里的忧伤。
    夜瑾没有说话,走到浅昕身旁坐下,手扶上琴弦,琴弦在他手的拨动下,间间断断的琴声飘出小院。
    “你也懂琴?”浅昕问。
    “一点点。”夜瑾回答。
    这次以后,夜瑾经常回来找她,浅昕觉得夜瑾是知心朋友,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的一位蓝颜知己。
    夜瑾不爱说话,每次都是浅昕再说,浅昕告诉他其实自己不属于这里,她很想念自己的家乡,她的家乡是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
    浅昕和夜瑾无话不谈,夜瑾在听浅昕说自己家乡的时候并没有浅昕预期的惊讶,仿佛他去过生活的时代,理解她说的所有东西。
    浅昕并没有怀疑,她认为这就是缘分,她说的他仿佛都知道,只有这样他们这间才不会有所谓的交流障碍,要是换一个人,那个人估计会认为她是疯子,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慢慢的浅昕似乎对夜瑾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或许是一份落寞时的欣慰。
    浅昕同夜瑾说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告诉夜瑾她很想凌司宸。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浅昕和夜瑾说她想离开这里,浅昕以为夜瑾会带她离开,没想到每次夜瑾都是敷衍而过。
    浅昕心想他不能带自己离开也是有原因的吧,她没有逼他。浅昕已经将整个王府摸索的很熟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走了,可是每次想到夜瑾她就会难过,如果她走了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夜瑾了,对于这个朋友她怀着一份难舍的眷恋。她猜测夜瑾应该在王府当差,他带着面具见人也应该是有苦衷的。
    浅昕暗中准备,存了足够的盘缠,保证在离开王府后不会饿肚子。浅昕准备几日后就离开,离开前她和夜瑾说了自己准备离开,那次夜瑾异常的激动,浅昕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离开,但是她必须要离开,她要去找凌司宸。
    那次夜瑾走后,浅昕以为他不会再见他了,浅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夜瑾说一声再见,她想夜瑾现在一定不愿再和她说话了吧。
    浅昕写了一份信,里面是她相对夜瑾说的话,和自己打算什么时候走,其实她是想夜瑾看到信,会在她她走之前来看看她,浅昕将信放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假山的一个小洞口。
    夜瑾始终是没有来,浅昕安慰自己,夜瑾可能是没有看见那份信。浅昕准备今天夜里动身,现在才是黄昏,浅昕草草的吃了几口饭,没想到凌司殇却来了,浅昕突然意识到,凌司殇好像很久都没有来听她弹琴了。
    浅昕见凌司殇来了,十分心虚,怕凌司殇识破她要逃走的计划,弹琴的时候注意了不集中,好几次都弹错了音,只是凌司殇依旧像往常一样,听完琴就走了。
    浅昕背着包袱跳下院墙,她终于自由了,现在她要去找凌司宸。浅昕走之前,有写了一份信放在假山处,信里和夜瑾道了别。
    就在浅昕走的前一个晚上,夜瑾来到浅昕的床边,浅昕正在熟睡,趁着月光看着浅昕熟悉的脸,他不会放她离开的。
    浅昕进了布店,换了一身男装,一个姑娘家在外还是男装比较方便一点。
    只是现在她并不知道凌司宸的下落,这样无头绪的找实在是一个很烂的办法。
    浅昕向城中的人打探了凌司宸大概的去处,原来凌司宸逃出京都后就去了南越国,南越国靠近凌司宸曾管辖的区域,而且当今南越国的执政太后是凌司宸的姨母。
    凌司宸的母亲凌洛和她的妹妹凌秀当年是绝世的美女才女,他的母亲嫁给了元芜的皇帝做了洛妃,而凌秀嫁给了南越国的君王做了秀妃。
    只是后来南越国动荡,皇后被刺杀,凌秀便被封为皇后,不久后皇帝驾崩,皇子年幼只得凌秀协助管理国家事务,凌秀是一是一个好的皇后一个好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好的管理者,在凌秀的带领下南越国变的不断强大,国民以及朝中大臣对她十分的敬佩。
    说到这位传奇的太后,她曾经亲自领兵击败了凶狠的北方名族,保住了南越国的都城,她是一个绝色绝代的美人,却亲自监督南越国的农业,与平民一起在田间劳作。为了强化军队,她亲自领兵操练等等,太多英勇令人敬佩的的事迹。
    浅昕准备向南越国出发,古代不比现代,靠着两只脚要是走到什么时候,浅昕心想等出城再说吧,现在在城里还是不安全的,要是凌司殇发现她逃跑了,派人来抓她就不好了,她要尽快的离开。
    浅昕来到城门口,果然门卫在对经过的人进行搜查,难道凌司殇已经派人抓她了吗?浅昕心里很紧张,万一被发现就是插上翅膀也是跑不了的。
    轮到搜查浅昕了,浅昕尽管装作正定,还是不免的面露紧张,搜查的门卫见她有些异样,便怀疑她,要将她扣住进一步审查,浅昕心想这下惨了,要是被抓回去,下次再想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浅昕没想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官位大一点的人却让她走了,她连忙感谢,一路小跑到城郊,生怕那些卫兵改变主意又要将她捉回去。
    浅昕以为她逃过一劫,他没想到的是在她出城的时候,城楼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浅昕出了城不敢停留,一直的赶路,饿了吃一些准备好的干粮,赶了一天的路,浅昕觉得这下应该安全了,晚上的时候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大家都叫她幺娘,第一眼浅昕便想到豆腐西施。幺娘一眼便认出浅昕是位女子,好在幺娘并不是什么坏人,她见浅昕神情间有些畏畏缩缩,对浅昕倒也是照顾。
    “要是晚上有什么事,便大声呼。”幺娘一边叮嘱浅昕一边退出房间。
    浅昕点了点头,“谢谢幺娘,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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