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冯二笔无奈,殿下喝醉了倒有几分小孩子脾气。
    “那殿下想要什么?”
    楼喻:“我要霍延!把他叫来!”
    “……”
    冯二笔连忙打发人去叫,心里面有些小失落。
    殿下对霍统领越发看重了。
    很快,霍延着一身常服赶来。
    冯二笔在门外拦住他,没好气道:“殿下喝了些酒,你小心被扯头发。”
    霍延一愣,而后面带笑意:“无妨。”
    “……”
    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霍延进屋后,便见楼喻卧在矮榻上。
    烛火轻摇,世子殿下容颜昳丽,醉玉倾颓,如织墨发从矮榻上倾泻而下,将将及地。
    霍延情不自禁捧起青丝,柔声道:“殿下。”
    “你来了。”
    楼喻并没有真的醉,只是酒精刺激了他的大脑,让他变得兴奋狂浪起来。
    他伸手捧住霍延的脸,笑眯眯道:“我们家阿延过了今晚就十八了,越长越俊了。”
    他手上力道没收住,直接将霍延的俊脸挤得变形。
    霍延任他玩闹,含糊不清道:“不及殿下。”
    “什么殿下?”楼喻蹙起眉,“二笔叫我殿下,三墨叫我殿下,所有人都叫我殿下,你怎么也叫我殿下?不行,换一个!”
    霍延眸色更柔:“那我该叫什么?”
    “你自己想!”
    霍延俯身,在楼喻额上落下一吻。
    “阿喻,可好?”
    楼喻面泛桃花,眼角酡红,睁着水润的眼睛瞅着他,乖乖回道:“好。”
    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起身下榻,拽着霍延兴奋行至床头的柜子前,指着一个抽屉道:“你快打开!”
    霍延依言打开。
    抽屉里放着一只锦囊,锦囊用料讲究,针脚细密,是为上品。
    楼喻献宝似的道:“你再打开瞧瞧。”
    霍延拆开锦囊,神色微滞。
    里面是一绺头发。
    头发梳理得相当整齐,并在中间打了个结,防止散乱。
    “这是……”
    “是我之前不小心给你薅下来的,我都没扔,全放在里面了。”
    楼喻说着,又掏出一把小剪刀,在霍延反应过来前,咔嚓一声,剪下自己的一小绺发丝。
    “阿喻!”霍延满目心疼。
    楼喻笑眯眯地道:“阿延,你帮我把它们系上。”
    结发同心。
    霍延脑子刹那间空白,唯有狂烈的心跳在耳边震如擂鼓。
    握着锦囊的手在颤抖。
    殿下能回应他的心意,他便已心满意足。
    他从未奢求过其它。
    结发同心,多么神圣而美好的字眼。
    自己当真能够拥有吗?
    见他愣着没反应,楼喻不由委屈:“你不愿意?”
    霍延立刻回神,抖着手接过他的发丝,同自己的头发成结,却因为手抖得实在厉害,稍显笨拙,好半晌都没能系上。
    “你快点。”楼喻不由催促。
    霍延抬眸看向他,不知怎么,心一下子就定了。
    他低声哄道:“是我不好,让阿喻等久了。”
    两绺头发终于紧紧缠绕在一起。
    霍延慎重将它们放入锦囊,俊目注视着楼喻。
    “阿喻,这个送我可好?”
    楼喻眉眼含笑,捧住霍延脸颊,凑上去道:“啵一个,就送你。”
    言罢,主动亲上去。
    情丝缠绕,红烛轻摇。
    等楼喻回过神,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
    他徐徐吐气,稍稍平息过后,才谈起正事。
    “之前向乌帖木要了达迩慕南部草场,咱们总不能甩手不管。”
    身边人半晌没反应。
    楼喻不由抬眸去瞧,陡然撞入霍延幽深似海却又隐露炽热的眸子里。
    他心下一跳,忙道:“我才十七岁!”
    霍延声音又沉又哑:“十七?”
    大盛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
    他不是很明白。
    楼喻某些现代观念刻在骨子里:“反正十八岁之前都不行!”
    “好。”霍延当然是听他的。
    楼喻揪起他的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的。
    “你还没回答我。”
    霍延深吸一口气,问道:“阿喻是想亲自走一趟草场?”
    “嗯。”
    楼喻的确有这个打算。
    “草场就在吉州关外,我想亲自去一趟边关,同程达谈合作。”
    阿布图是原阿骨突部的王储,身份敏感。
    就算乌帖木答应不杀他,可楼喻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他让阿布图替他蓄养战马和牛羊,不仅仅是为了物资,还是为了在乌帖木心中留下一个疙瘩。
    阿巴鲁在北边,阿布图在东边。
    他就算当上北境新王,也没法真正控制整个北境,就像当初的阿赤那德一样。
    阿布图虽然现在势单力孤,但别忘了,还有阿赤那德麾下的都尉培努在外游荡。
    只要阿布图振臂一呼,培努很有可能会愿意选择效忠王储。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楼喻现在只需要阿布图为他培养战马和牛羊。
    可是草场离庆州太远了,楼喻鞭长莫及,要想牢牢控制阿布图,要想真正掌控这么大一片草场,他必须亲自去同吉州边军谈合作。
    据他所知,吉州边军不仅缺粮少盐,就连战马都是老的老,残的残。
    他们的战马已经很久都没有更新换代了。
    楼喻相信,“牲畜培养计划”绝对会让他们眼前一亮。
    “殿下打算何日启程?”霍延握着他的手,“我想随行。”
    楼喻笑:“年初二北上。不过‘殿下’不想让‘霍统领’随行。”
    霍延听明白了。
    他笑道:“我想陪阿喻一起。”
    “好。”
    夜渐深,二人相拥而眠。
    冯二笔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霍延出来,又听里头没了动静,便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下一刻,直直愣在原地。
    精致的床榻上,殿下和霍统领紧紧拥,墨发缠绕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谁的。
    心头蓦然涌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冯二笔不由瞪大眼睛。
    却陡然撞上一双幽沉的眼眸。
    霍延极为警觉,冯二笔刚进来他便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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