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有凤来仪,仙音渺渺不绝如缕。
    一声凤鸣长空作响,背着玉琴的青年乘风而来,眉眼如画。
    昆仑之巅月牙峰上,唯有一座白玉亭立于皑皑白雪之中。
    淡淡的茶香从白瓷茶盏中飘出,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容颜美艳的歌姬在凉亭外的冰天雪地中起舞,眸若秋水,唇似涂丹,盈盈一望便令人酥了骨头。
    静坐凉亭中的少女一袭白衣,身前白玉雕成的桌上放着一副白玉棋盘,她拿捏着棋子的手边搁着一白瓷茶盏,腾腾白雾自茶盏中飘出,柔和了她眉眼间的清冷。
    乘风而来的青年落在月牙峰上,迈步进了凉亭,极其自然的在少女对面坐下。
    他笑靥如花,俊雅温润的容颜恍若上好白玉,令人十分心折:“你今日倒是极好的兴致,竟在这昆仑之巅烹茶对弈,也不叫上我。”
    青年话里满是揶揄,目光好似不经意落在那雪地之中翩翩起舞的歌姬身上,却藏着些许醋意。
    不过是些兽类妖族,这舞跳得和昆仑半分不搭。
    青年将目光从翩翩起舞的歌姬那移回来,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他是那般认真,就好似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人般。
    鸿鹄君上看了太子长琴一眼,宛若冰雪铸就的脸上满是平静,并未因为友人这般表现而有任何触动。
    太子长琴见状有些泄气,他扯了扯鸿鹄君上的衣袖,嘟哝道:“好歹说些什么啊。”
    鸿鹄君上看了一眼太子长琴手里捏着的衣袖,微微蹙了眉。
    太子长琴有些泄气的松了手中衣袖。
    出身极北之地的鸿鹄君上永远是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她的脸上永远只有一个表情——面无表情,即便是青丘以魅惑闻名的九尾狐族也不能令其有半分触动。
    太子长琴偶尔会想,是否是她的七情六欲一同封在了极北之地的皑皑白雪之下,否则她一个正常鸿鹄怎能与个冰块一般,连七情六欲都让人察觉不到半分。
    在想这事时,太子长琴自动忽略鸿鹄一族都是这般清冷性子。
    鸿鹄君上在棋局上落了一枚白子,黑白二色便成对抗之势。
    她抬眸望向太子长琴,略微苍白的嘴唇一动,从中传出的声音清冷无情:“怎来我这昆仑了,莫不是因轩辕部落与蚩尤部落之事?”
    太子长琴本已找好缘由,听这她一讲,原先说辞瞬间改了口。
    太子长琴朝鸿鹄君上露出一抹笑靥,柔声道:“难不成此事竟也传到了你这昆仑来了?”
    他可不信对万事万物皆不在意的鸿鹄会叫人打听这些。
    一只苍白的手从绣着竹枝的广袖里伸了出来,将散发浅淡茶香的白玉骨盏移到了太子长琴面前。
    那双金色的眼里满是清冷,似乎任何事都无法掀起一丝波澜。
    鸿鹄君上收回手:“是,也不是。”
    自夸父逐日以来,黄帝部落和九黎部落之间冲突日益增长,到处都能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就连素来不问世事的昆仑都得了消息,不能不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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