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连城哈哈一笑:“装不下去了吧,还说没有关系了,鬼才信,我刚刚可下去帮你打听了,嫂子现在可是单身,就是有个女儿,是个小奶娃,这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岁的模样,你和嫂子当年不是只生了一个元宝吗?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容靳修瞳孔猛然缩小:“你说她有个女儿?”
    乔连城点头:“是啊,我跟江家确认过了,确实是她的亲生女儿。”
    容靳修拿着酒杯的手指变得发白。
    只听见咔擦一声,玻璃酒杯竟然在他的掌心里面变成了碎片。
    乔连城惊呼:“阿修,你这是做什么?”
    容靳修的手掌心涓涓的渗出血来,掌心里面都是碎冰渣,偏偏他还在越捏越紧窠。
    乔连城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这只手不打算要了是不是?修,你还真是没出息。”
    说完赶忙掏出手机叫了家庭医生,并且强行将容靳修拖进了客房。
    医生用剪刀将纱布剪断,吩咐:“碎片已经都取出来了,有几个伤口挺深,幸好没戳断肌健,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凡事小心一点,不要用右手,应该无碍。”
    医生走后,容靳修还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乔连城一脸的不解:“不就为了个女人,费的着这样要死要活的,你这样可不是我认识的容靳修,想想真是够丢人的,口口声声说放下了,其实比谁都在乎,你为什么要在每个城市都建一个兰庭山庄,不就是希望将眼线遍布全国各地,找到她的希望就大了一点,现在倒是找到了,偏偏扛着不相认,一听到她有个女儿,你就这种反应,万一知道她已经有其他男人了,你还要不要活了?”
    “你不是说她现在是单身,她身边有其他男人吗?”他忽然抬起头来。
    乔连城又叹了一口气:“修,你真的没救了,这辈子注定被嫂子牵着鼻子走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乔连城去开门。
    门口是乔家的女佣:“少爷,宴席已经开始了,您快过去吧。”
    乔连城看了看容靳修:“容少爷,请吧。”
    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容靳修下意识的搜寻了一下现场。
    “别找了,嫂子在主桌,我特地安排的,还特别把你的位置安排在她的旁边。”
    容靳修皱眉:“我不坐那里。”
    乔连城拖着他:“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你要是不坐,我就坐了。”
    容靳修坐到苏樱旁边的时候,苏樱也大感意外。
    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有一天还能靠的这么近。
    只是,咫尺天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容靳修当她完全是个陌生人。
    果果刚刚吃了好些糕点,后来困了,现在正睡在乔家的客房。
    苏樱原本是守着果果的,但是老爷子非要她过来,只好叫乔家的一个保姆守着。
    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她没想到,自己会跟容靳修同桌,并且,他的位置就在自己的旁边。
    苏樱一直闷着头,只当旁边是个陌生人。
    乔老爷子站起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宣布宴席开始。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苏樱开始闷头吃菜。
    “小容,你的手怎么了?”
    乔老爷子看容靳修用左手拿筷,而右手缠着纱布,不禁关心的问。
    “刚刚不小心让玻璃扎了一下,无碍,谢谢乔老的关心。”
    容靳修深沉温和的声音萦绕在苏樱耳边。
    苏樱咬着唇,没有抬头,只当没有听见。
    容靳修用左手拿筷,不是很利索,夹了一块排骨,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啪的掉在桌上。
    江老爷子正好就坐在容靳修的对面,看到了这一幕,吩咐:“初一,容先生的手不太方便,你照顾他一下。”
    苏樱早已经神游天外,根本没听到江老爷子的话。
    “初一,初一……”
    苏樱猛然回过神来:“什么,爷爷?”
    老爷子叹口气:“你这孩子想什么这么出神,你旁边的容先生右手伤了,夹菜的时候,你照顾他一下。”
    苏樱总算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就是叫她给他夹菜。
    如果自己拒绝肯定会丢老爷子的面子,还有可能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
    于是苏樱只好答应:“好的。”
    说罢,苏樱就给容靳修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的碟子里面:“容先生,请。”
    “谢谢江小姐。”
    他表现的谦谦有理,对面的江老爷子越看越满意。
    刚刚,他可都打听清楚了,这个小容非常不错,虽然是个商人,身上却没有商人的铜臭气息,据说结过一次婚,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同她们家的初一刚刚相配。
    初一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她没有说,但是一定是经历了一场不幸的婚姻,还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若是找个未成婚的小伙子,老爷子担心婆家会挑剔她的个人情况。
    而眼前的这个容靳修不一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结过婚,也有个儿子,情况也差不多,家世背景也非常匹配,老爷子怎么看都觉得非常的登对。
    而且,今天小容就这么出现了一小会儿,他的那些老战友凡是有孙女的,十个有八个都盯上他了,幸好老天安排了这个机会,如何能白白的错过。
    “初一,这个香芋味道不错,你给小容夹一个。”
    苏樱一怔,老爷子这是要干什么呀。
    就单单坐在容靳修旁边,她已经觉得快要窒息了。
    偏偏老爷子已经将拔丝香芋那道菜转到苏樱的面前。
    苏樱已经面如死灰。
    为什么偏偏是这道菜?
    容靳修不能陪碰和芋头有关的一切东西。因为他对芋头过敏。
    苏樱忽然想到上次在牛岭村的时候,他误食了芋头,浑身起了红疹子,山野乡村又没有药,她只得半夜三更给他挠,挠着挠着两个人差点滚到床上去。
    苏樱的脸忽然红了,她在想什么呀?
    老爷子发话以后,苏樱也没有动筷子。
    因为,她在等容靳修说,自己对香芋过敏。
    偏偏容靳修若无其事,并没有开口。
    老爷子还在等她夹菜,一桌人也几乎都看着她。
    苏樱硬着头皮夹了一块香芋,放在容靳修的碗里。
    心想,他应该不会笨到连自己过敏这件事情都忘了吧。
    “谢谢江小姐。”
    还是客气疏远的一句话。
    苏樱看着他竟然抬起左手,筷子就要触到那块香芋。
    “别吃!”
    苏樱神经质的从容靳修的碗里面将香芋又抢了回来。
    除了乔连城嘴角牵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其他的人都大跌眼镜。
    江菲就坐在苏樱的旁边,她小声的碰了碰苏樱的手臂:“姐,你怎么了?”
    苏樱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失态了。
    但是,她不明白,容靳修为什么要这样。
    明知道自己碰不得这个东西,还打算吃,明明打算和自己成为陌生人,为什么老爷子叫自己给他夹菜,他又不拒绝?
    她真的不懂容靳修在想什么。
    其实,就算是四年前,她也从来没有懂过。
    何况,四年之后,早已经世事变迁。
    一群人还看着苏樱,她必须为这次失态找个理由,因为在他们看来,她这个举动是很不礼貌并且非常反常的。
    苏樱有些尴尬的说:“我刚刚看到芋头上的糖浆上有个小虫子,怕容先生吃下去不干净会拉肚子。”
    她找了个蹩脚理由,但是大家却相信了。
    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是,她知道容靳修吃了香芋会过敏这个原因。
    老爷子趁机说:“我家初一一向温柔体贴,心细如丝,小容,你觉得呢?”
    容靳修心里发笑,她什么时候会跟这两个词语沾上半点关系。
    他倒觉的没心没肺,不识好歹这两个词语是专门为她而创造的!
    容靳修浅浅一笑:“江老爷子说的是,江大小姐……的确很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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