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原来宅是会传染的吗?
    “你不会想要像正常人那样恋爱结婚生子吗?”
    靳刖涨红了脸:“我、我不婚主义。能陪着您就够了。”
    从这句话,杭清总算是看明白了靳刖的心中所想。大概真的是因为几乎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关系,而不管外界还是别墅里,能长得像边姽一样好看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宋惩之和靳刖在青春期,正值年少慕艾的时候,审美和爱慕对象发生了偏差。
    杭清觉得应该不是他自恋。
    毕竟宋惩之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而靳刖虽然内敛,但正是因为他性格内敛,所以他所表达出的情绪才更显得强烈。
    他们似乎是对他产生了一点儿歪曲的绮念。
    有些严重,不过还不足以令人头疼。
    年轻的时候恋爱观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只是一时没从中抽离出来而已。
    杭清低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好了,你和宋惩之大概需要正正经经谈一场恋爱。”
    靳刖的心跳漏了一拍:“您、您感受到我的心意了是吗?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喜欢您,仰慕您……”
    靳刖这样的人,一实诚起来,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杭清淡淡地注视着他:“就算是喜欢男人,也不该是我。”
    靳刖的脸再次涨红:“您是想责骂我是畜生吗?是,您等同我和宋惩之的养父,但您本质上并不是啊。我、我仰慕您,错了吗?”
    杭清没再和他说下去。
    发情期,哦不,青春期的小孩儿太难搞了。
    杭清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过程很短,没一会儿杭清就挂断了,然后他看向了靳刖:“你和宋惩之明天去上一堂课。你们最欠缺的一堂课。”
    青春启蒙性教育课!!!
    “你可以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告诉宋惩之,不吃饭饿死了,实在浪费我这么多年的供养。”杭清的脸色冷了下来。
    靳刖点点头走了出去。
    之后两天杭清都没再见他们。
    他觉得自己多半只是他们的性幻想对象,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也没别的人可幻想了。现在得靠老师去正确引导,他还是不出现为好。
    而宋惩之和靳刖在一派茫然的情况下,见到了自己的性启蒙老师。
    这头杭清收拾好,让司机开车去了警局。
    他不能便宜了关勇。
    车子在警局外停稳,边姽来了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警局。
    龚城邶大步跑了出来:“你来了。……关勇的事我也知道了,他已经被停职了。”
    杭清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表露出了两分疏离。
    龚城邶微微愕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对方就变得这样冷淡了,是因为关勇的事,所以对整个警局都厌恶了吗?龚城邶略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杭清没有看他,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而这时候龚添也出来了,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直直递到了杭清的面前。
    杭清没有对他脸上的笑容作出任何反应,只淡淡问:“我已经将他告上法庭了,我不关心他现在停职与否。边正呢?”
    “在警局暂时扣留了……”
    “你们问出结果了吗?”
    “没有。”
    “那么请你将边正交给我。”
    龚添也察觉到了杭清语气里的冷漠,登时颇有些心如针扎,他笑了笑,道:“你先坐下来,我和你说说关勇的事,一会儿就有人带边正过来了。”
    杭清点了点头,跟着龚添去坐了下来。他来当然是问关勇的,但是如果不先占据主动权,怎么能让龚添乖乖说出很多机密的东西呢?
    杭清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反派的风采了。
    两人在龚添的办公室坐了下来。
    龚城邶刚从后面赶上来,就眼睁睁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在他面前关上了。龚城邶叹了口气,在脑子里来回过了两遍在画展上看见的那幅画,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关勇被停职以后,说了很多东西。”龚添低声道:“他说他大哥的女儿就是被边家害了的,那个女孩儿知道边家的许多秘密,曾经将秘密告诉过家里人……所以他被调来景市当队长以后,就盯了你很久了。”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龚添似有不悦,语气明显沉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啊。”杭清顿了顿,说:“你信吗?”
    龚添讽刺地道:“关勇能假造搜查令,还有什么是不能假造的呢?我已经让人继续去查了。”
    “我能问问他说的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吗?”
    “叫艾菲,还是艾菲儿……”
    杭清挑了挑眉:“他撒谎。”艾菲儿和艾雨是一对姐妹,如果提到艾菲儿,那他必然就该知道艾雨才对。他既然说得是大哥的女儿,又怎么会不清楚大哥究竟有几个女儿呢?关勇在撒谎。不过他也许私底下真的接触过艾菲儿。至少艾菲儿死得太早,艾雨也进监狱了,现在是难以弄清楚中间的牵扯了。
    龚添在这头也道:“他是在撒谎。”
    杭清忍不住瞥了一眼龚添,他觉得这个人真神奇,竟然半点不怀疑自己。
    “他还说了什么?”杭清问。
    “指控了你很多无须有的罪名……”龚添语气更沉。
    杭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关勇实在太蠢了,如果聪明些,说不定还真的能挑起龚添的疑心,但现在他将龚添完全推到了自己这一面来,那么不管关勇说什么,都很难令别人取信了。
    见杭清不说话,龚添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道:“你生我的气了?那天关勇闹了那么一出,我很抱歉,我目睹了不该目睹的……”
    “边正这个人,你一定要带回去吗?其实如果放在警局……”龚添顿了顿,竟然道:“我能让他一辈子留在看守所。”
    杭清:“……”这样滥用特权不大好吧?你不是代表了正派人士吗?“不了,我带他回去有用。”
    龚添还觉得有些遗憾:“我竟然不能为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需要做的。”
    “晚上有空吗?”龚添突然道:“我请你吃个饭。”
    “不了,我有事。”
    龚添似乎有些焦灼了,他看着杭清低声道:“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说。”
    “那就在这里说。”杭清有些疑惑,有什么话要特意在请吃饭的时候说?难道龚添真的倒戈要帮他?
    龚添无奈地笑了笑:“那就在这里说吧……只是觉得氛围似乎不太够。”
    氛围?跟氛围有什么关系?杭清更觉得迷惑了。
    “边姽,我不希望再像七年前那样,突然一天醒来就没了你的踪影,我只能不断尝试拨打你的手机,但却不知道希望在何方。现在我们再见了,我就更不舍得你再从我眼底消失了。以后如果再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龚添顿了顿:“我希望能一辈子成为你的后盾。”
    别的话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突然扯上“一辈子”三个字,杭清一下子就觉得语意变了。
    他几乎遮掩不住脸上的表情变化。
    龚添低声道:“我是个gay,我现在没有任何别的感情关系,也早已经出柜,料理好了一切。边姽,你愿意考虑一下吗?”
    这下说得更明白了。
    杭清却近乎石化了。
    我把正牌攻他爹撩了???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身份的缘故,固然爱慕崇拜的人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大方地对他表达出爱慕的意思。而就在他都步入三十岁了以后,居然在半个月内接连遭遇了表白。
    “抱歉。”杭清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
    如果龚添不是警方的人,他或许还真会考虑一下。毕竟年龄合适。
    如果宋惩之年纪和龚添一样大,他或许也会考虑一下。毕竟双方立场合适。
    但现在的局面很尴尬,宋惩之是个孩子,龚添是个敌对势力。
    杭清觉得还是单身到死亡吧。反正离边家出事垮台应该也快了。
    “你没必要说抱歉,我送你出去。”龚添低声道:“毕竟我还能继续追求你是吗?”
    杭清实在忍不住了,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龚添:“你以后会后悔今天说的这些话。”
    “不会。”龚添的口吻很坚定:“它们都是出自我的真情实意,我以后为什么要后悔?如果我再拖延不说,再突然一天发现你消失了,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连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只能自己抱着回忆,不断在心底描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不是更会让我后悔吗?”
    杭清张了张嘴,实在找不到话来劝龚添了,他只能冷了脸色,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头的小警员已经将边正带出来了。
    “麻烦将他送到我的车上。”
    小警员红着脸点了点头,忙押着边正往外去了。
    边正的脸色苍白憔悴,看上去在警局这几天过得非常的糟糕。杭清甚至怀疑,龚添是不是在背后动了什么手。毕竟以龚添今天和他说话的口吻来看,龚添会因为维护心疼他,而对边正暗地里下手是很有可能的。
    杭清将这些思绪从脑子里排了出去。
    这些都不重要。
    他很快走出了警局,而边正已经在车内了,两个手下,一人坐了一边正正将边正围在了中间。边正出了警局倒是没惊恐之色了,反倒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大概是在他看来,不管如何边姽都是他的儿子,边姽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杭清心头冷笑了一声。
    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还是轻的。
    杭清讨厌边正,也挺讨厌边母,奈何边母早早就死了。那么他也就只有惩治边正了。
    正常情况下,杭清觉得使用法律手段很好,但是对付边正这样的人渣,就不能使这一套了。杭清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了浓浓的愉悦感。
    那是属于边姽的吗?
    很快,他们回到了边家。
    宋惩之和靳刖也上完课回来了,两个人都面色如常,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杭清心想效果应该差不多了,扫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您需要我帮忙吗?”宋惩之突然道。
    杭清没说话,指挥着手下将边正带到了密室去。
    那个密室是边家杀人处刑的地方,极为隐秘。
    杭清上楼取了一些东西,然后才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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