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仍大,积雪淹没小腿,小江给萧妧送来早膳。“公主,我家主人请你吃过早膳后,还去昨夜的石屋相见。”
    小江目不转睛地瞧着萧妧,幸好昨夜将他们留下,否则就看不到这绝世姿容。
    “好,待会我便去。”
    小江告退,萧妧掩了门,坐在桌前吃早膳,这早膳是燕窝粥,也真须得热热地吃上一碗暖胃。
    不过吃完早膳后萧妧先去禁军留宿的正堂,高凤阁在那里等得心急,如果萧妧出事他可是要负全权责任。但他又不敢擅闯,如果惹恼了叶镌,萧妧的借银计划就会落空。
    “公主,昨夜无事发生吧?”
    “没事,你们不用心急,叶镌约我相见,你们就在这里等候。”
    “末将遵命。”
    飘飘扬扬的雪早将昨夜的脚印掩盖,萧妧循着记忆寻找石屋,好在还有些印象。
    石屋的门开了一半,似乎正在等待她的到来,萧妧踏入屋子。
    叶镌依旧如昨夜那样盘腿打坐,萧妧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也盘腿坐下。
    昨夜来时萧妧并未仔细看这石屋,这石屋并不大,长四丈,宽约三丈,没有任何摆设,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石屋里很暖和。
    屋外大雪纷飞,但这间石屋没有火炉烘烤,却自有一股暖意。
    良久,叶镌睁开眼,道:“公主,你若要与叶某谈事,不对叶某殷勤一些,叶某怎会答应于你?”
    “抱歉,叶先生,其实我来拜访你,是为了向你借银。”
    “哈哈。”叶镌大笑。
    萧妧听出他的嘲笑但并不打断,一直等他笑完。“大夏国库已空,无力发放军饷,因此萧妧斗胆向叶先生借银五百万两,日后定当归还。”
    “日后归还?日后是什么时候?公主,你是否能给出一个具体时间?”
    萧妧犹疑,征兵也要用钱,只怕短时间内没法还钱。“三年之期。”
    “公主,你凭什么认为叶某会借银给你?是因为你举世无双的美貌吗?”叶镌还是大笑。
    叶镌言语中讽刺明显,萧妧并不动怒,这种污辱实在比自己在元箴军营中受到的不能相提并论。
    “叶先生,萧妧来之前并未想过是否能借到银,但必须要来,只要能借到银,不管什么法子萧妧都要试一试。”
    “你来之前应该好好想一想,至少要打听清楚叶某的为人。叶某生平只会借钱给两种人,一种是我的朋友,一种是我看得起的人。”
    “抱歉,心急如焚没法仔细思虑,打扰叶先生请谅解。”
    叶镌忽地沉默了,他多番嘲讽,这位公主竟然毫不动气,言辞恳切,倒叫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他瞧着萧妧身上披着的白虎皮,这张白虎皮是与那张美丽的脸不相符的,但却又融合得很好,增添了一种野性的妩媚。
    “公主,叶某也可以借银给你,但是……”
    萧妧没有追问,等着叶镌继续往下说,叶镌盯着她的面庞,道:“一天十万两白银,你能在浪底小居呆多少天,便有多少银子,如果你呆到五十天,那正好就是五百万两。”
    “这不行。”萧妧摇头。
    顿时叶镌怒了,道:“公主,你既然想要叶某的银子,却又不愿意付出,如何让叶某借银子给你?”
    “叶先生,我在全军将士前承诺年底前让他们拿到军饷,现在离过年只有二十天不到,所以萧妧实在无法在浪底小居留满五十天。”
    “那好。”叶镌嘴角勾起,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侍寝七天,七天后便可将五百万两白银运走。”
    萧妧咬住嘴唇。
    “不愿意是吗?如果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叶某不会阻拦。”
    “抱歉,萧妧无法侍奉叶先生,否则会有损叶先生的身体健康。”
    “哈哈。公主,你不愿意就罢,何必找借口,叶某一直身强力壮,不会因为你侍寝七天就会有损健康。不过如果你真能这种能力,叶某也不在乎。”
    萧妧脸红了。
    “公主,你想马上得到五百万两银子,就向叶某走过来。”
    萧妧没有动,今生今世她是没法与任何男子有肌肤之亲,只能永远保持处子之身。
    “叶先生,萧妧真的是为你身体着想。”
    “行啦,你难道是狐狸精不成?能吸走叶某的精魄?如果你是狐狸精,叶某也要尝尝你这只狐狸精的味道。或者你不好意思向叶某走来,那叶某走向你。”
    叶镌起身,大步向萧妧踱去,半丈的距离他三四步便到了。
    萧妧整个人被他压倒了。
    “叶先生。”
    醉人的幽香弥漫鼻端,叶镌抚弄她的唇。“不要说话。”
    这唇色犹如朝霞,光彩夺人,叶镌俯下身去亲吻,但是嘴唇刚碰到那两瓣柔软的花瓣,小腹一阵强烈的剧痛。
    叶镌的脸色变了,他不由又松开萧妧,手按住小腹。
    但疼痛并不没有因为按住小腹而停止,而是越来越剧烈,如同有一只手正拉扯着他的肠子。
    “这就是……”叶镌皱着眉头,他看向萧妧道:“这就是你说的会损害叶某的身体健康?”
    萧妧站起身,退出一丈远,道:“叶先生,萧妧并没有骗你,只要你靠近我三尺之内就会感到肝肠寸断之痛。”
    “这是什么毒?你身上有毒?”叶镌的疼痛减轻,但刚才的疼痛实在太可怕,心有余悸。
    “我曾被人逼服毒药,因为全身皮肤会散发奇香,这奇香对女子无碍,若男子靠近我三尺之内,嗅到此香便会感腹痛。”
    “天下怎会有如此奇毒?”叶镌伸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萧妧没有说话,守贞丸的来历无从知晓。
    “公主,你怎会中如此之毒?”
    “因为,有个女子想要拆散……”想到沈亘,萧妧不禁难受起来,她虽不是男子,却也感受到肝肠寸断之痛。
    “拆散你与你的意中人对不?”
    萧妧又沉默了。
    “哈哈,什么样的男子会是你的意中人?我挺稀奇的。”
    “普通的男子。”
    说普通却也是不普通,因为只有沈亘没有为美色所惑,他也从来不对萧妧动手动脚。
    有许多次沈亘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萧妧,但他都没有行动,甚至是萧妧主动,他却还要拒绝。
    他必须要在给了她名份后,才能与她有夫妻之实。
    “说得我更好奇了,他在哪里?”
    “走了,不知在何处。”萧妧回答得很平静。
    叶镌也沉默了,现在他的腹部已经不痛,但出的冷汗将亵衣湿透。“五百万两可以借给你,但你必须答应叶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陪叶某七日。听清楚,只是陪,毕竟叶某也对你做不了什么。”
    “好。”萧妧应承下来。
    这时小江敲门进来,向叶镌道:“主人,庐陵郡主来了。”
    “你带她来这里。”
    小江向萧妧瞅了一眼,道:“华阳公主在这里,是否不会太方便?”
    “不碍事,让她见见千古第一美人,也免得她自负。”
    萧妧面上发烧,叶镌说话太直接,这个庐陵公主到底与他是什么关系。本来萧妧想告退,但此刻也不好说了,便先瞧瞧那庐陵郡主。
    没一会便人未至声先到,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石屋外响起。
    “叶哥哥。”
    从门前进来一位身披红色斗篷的女子,约摸与萧妧差不多的年龄,但脸上的稚气明显,没有萧妧那般的深沉。
    这女子应该就是庐陵郡主马玉儿,瓜子脸,雪白的肌肤,眼睛剪水秋瞳,仿佛藏着一汪清澈的水,是个极标致的美人儿。
    果然自负也是有资格的。
    马玉儿先看到了叶镌,向叶镌冲去,然后就倒在叶镌的怀中。
    萧妧赶紧撇过脸,这么亲密分明是一对情侣吗?那刚才叶镌对自己所说所做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马玉儿在叶镌怀中腻歪,叶镌便任由她像中小兔子似的乱钻,忽然马玉儿便看到了萧妧。顿时马玉儿从叶镌怀中坐起来,道:“她是谁?”
    萧妧还侧着脸,但侧颜之美并不在正脸之下,反而更能突出轮廓之秀美。
    “她是华阳公主。”叶镌笑道。
    萧妧这才转过脸,马玉儿盯着她先是心中狠狠一怔,然后紧紧盯住萧妧的面孔细看。
    马玉儿一向认为自己是绝色佳人,可明显比面前的女子逊色了。
    “叶哥哥,她在这里干嘛?”马玉儿的醋味明显,在她来之前,分明萧妧与叶镌在这石屋中独处。
    “借钱。”
    萧妧无语了,叶镌完全不给人留面子的。
    “叶哥哥,她要借多少钱?你要借给她吗?”马玉儿的问题很多。
    “借五百万,嗯,已经答应借给她。”
    萧妧感觉自己完全在石屋呆不下去,这两人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尤其是马玉儿还依偎在叶镌的身上,叶镌虽没有抱她,但任凭一个女子如此也是不妥。
    “叶先生,庐陵郡主,萧妧不打扰你们。”说着,萧妧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萧妧出门后,马玉儿哼了一声,道:“叶哥哥,我可是听说华阳公主是个面有胎记的丑女,她面上这么白净哪有胎记,分明是个假冒的来骗钱。”
    “哈哈,我是看中她美貌才借钱,又不是看中她公主的身份,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大夏一个空壳子,朝不保夕,我会在意一个公主吗?”
    叶镌言语中尽是鄙视,可是鄙视也是他触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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