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玉蹙着眉,疼的脸颊涌起一片红霞。
    我不禁搔搔耳后,连忙说:“抱歉,刚才力气用大了,你不要紧吧?”
    宋念玉泪眼朦胧,嘴撅起老高地抱怨:“疼!你真的会捏脚吗?”
    见她怀疑我,我也只能好脾气地说:“大姐,我邻居是赤脚医生,我从小在山上疯跑,脚崴伤都去找他治,三折肱成医,慢慢就学了一点手艺。”
    “不算精通吧?”她委屈地问。
    “这不是废话吗?”我心里噎了她一句,但为了这一晚的错综复杂,仍然极力温柔地说:“当然算不上精通,不过,你的脚踝伤的不重,我还是没问题的。”
    宋念玉大概真是疼怕了,含着泪,又犹豫了好一会儿。
    我瞧得上火,心想,这个臭女人真是婆婆妈妈的,烦死了!但我知道不能发火,于是咳嗽一声:“宋小姐,你如果怕疼不想捏,那就算了,我背你也行;不过你要想好了,这种伤都是撂上一天或一夜才会变得严重,那时就不好说了.....”
    “撂上几天能变得多严重呢?”宋念玉抹抹泪,她真是大小姐,完全没有受伤的经验,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把脚伸过来:“我明白了,你捏吧,千万轻点...”
    “放心好了,”我终于忍不住说:“我不会趁你受伤故意整你的。”
    经过一番观察和试探,我估摸着,她像是脚踝内侧的三角韧带受损了——被石头猛硌一下居然会伤到韧带,这也太巧了!
    我把伤情告诉了她,然后小心捧起她的脚,用手指轻揉她足跟上的韧带位置;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脚保养的真好,每一寸肌肤都那么有弹性,捏在手里,手感极佳。
    宋念玉轻声喘着气,我渐渐加重力道,最后手指揉进她关节缝里,同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抓紧她的脚,大拇指不自觉地按在了脚心某个位置上。
    我用了大概七分力气,感觉到了她的韧带,但突然间,她居然忍不住叫了一声,而且身子明显一哆嗦,像女人放飞心灵时因为太舒服,两条大腿不受控制,猛地抽动了一样。
    我立刻傻眼了,第一反应是我弄错了,她不是韧带受伤;我连忙问:“宋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更疼了?”
    宋念玉惊讶的看着我,神情很奇怪,又是娇羞又是尴尬,脸还红了;她低下头说:“不是,韧带虽然疼但很舒服,就是脚底有点怪怪的....”
    脚底?我立即恍然大悟,高二时听我们班一个猥琐男说过,女人脚底有一个特别敏感的地方,男人一旦用巧劲按上,她瞬间会产生类似性`高潮的反应。
    麻蛋的,我大拇指刚才按的该不会就是那儿吧?这也太巧了!
    我也很尴尬,但她的脚不能放下不管,我只好换个姿势,又给她捏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觉得非常舒服了才罢手。
    捏完,日头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山里的景色水灵灵的,真美!
    我身上出了不少汗,站起来时,背后的水面上忽然掠来一阵凉风,正吹在我身上;顿时,我感到一阵晕眩,脑袋像中了风似的,难受死了。
    我身子一晃,闭上眼,用手按着脑门,慢慢坐倒在地上,宋念玉看见了,焦急地问:“咦,你怎么了?!”
    我浑身哆嗦,只感到天旋地转,我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在山里光了一夜膀子,湿气入体,着凉了。
    “你着凉了吧?”宋念玉也反应过来,摸摸我的脑门,又摸摸我的胸脯:“身上汗腻腻的,好凉,不过幸亏还没有发烧!你先穿上衬衫!”
    我浑身难受的要命,宋念玉脱下衬衫,披在我身上,还帮我把手伸进袖子;她的小手在我身上摩挲着,摸得我麻酥酥的,她自责不已地说:“真是的!都怪我!我昨晚把衣服紧紧就行了,干嘛非穿你的呢!我真是太自私了!”
    我这时已经缓过了劲儿,有点好笑地想:“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自己骂自己!”
    朝她摆摆手,我说:“算了,我还好,就是一晚没睡太困了;现在太阳已经这么高了,我找个比较干燥的地方睡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这里会有干燥的地方?”宋念玉环顾四方,皱着眉说:“那条河挺宽的,附近都很湿润,怎么睡?”
    我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朝东面几十米外的小山包一指:“大小姐,那里常年向阳,肯定有比较合适的地方,我们过去吧。”
    到了山包东面,阳光明晃晃地照过来,这里的草地早已没了露水;我脑袋像裂了一样难受,再也顾不得什么,把衬衫铺在阳光底下,一躺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开始,狂乱的梦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幽姐哭着找我,一会儿张队长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我在梦里都觉得伤心、害怕、难受;迷迷糊糊中,我感到自己好像被一个人抱住了,那感觉暖洋洋软绵绵的,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幽姐的怀抱,我的不安顿时消失了,紧紧搂住这个人,脑袋挤进两团柔软里。
    慢慢的,我迷迷糊糊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热,她不断蠕动着,手也很不规矩,似乎想向我索取什么。我真以为她是幽姐,想要我,我就尽力配合着她,很快,一只小手引导着我到了一个很小很紧的口,我本能地往里挺了挺,但那口太紧了,我发烧也烧的几乎没力气,所以最终没有进去。
    我一下子泄了气,身子也软下来,喃喃的说了句话,“幽姐”仿佛很惊讶,震住不动了,我就贴着那团柔软,完全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我感到有人摇我的肩,我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马上看见,宋念玉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呃?”我心中纳闷,不知哪里又得罪她了。宋念玉吃力地站起来,我的衬衫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朝背后一指:“快起来!咱们得救了,这里有驴友!”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彻骨的寒冷,我不禁更奇怪了,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果然,有四五个驴友打扮的人就站在她背后,满脸关切,其中一个女驴友手里还拿着水壶和药瓶。
    武夷山是旅游胜地,有驴友在山里游荡,并不稀奇。我心里一喜,想坐起来,但这时才感觉出身上火烫火烫的。
    几个驴友赶紧围过来,那个女驴友摸摸我的头,说我果然发烧了,她正好带着备用药,便喂给我吃。
    我连连道谢,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原来他们是来这里野营的,已经住了两天两夜,有一对情侣昨晚一夜未归,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们一直在找,没想到却发现了我们。
    听到这儿,我昏昏沉沉的大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连忙招呼宋念玉:“宋小姐,快过来,你说,昨晚张队长看到的人影,会不会就是那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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