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不开花为引的蛊虫在他的大脑里横行的时候,南湘子望着眼前的妹妹,动了动口,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朝躲在大殿外,用神识锁在他身上的龚长老攻击而去。
    这些人想控制他,想让他死,他偏不如他们的意。
    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为什么也想他死?
    他想不通,大殿经不起两个大能之人的灵气波攻击,几个长老设置的禁制也在转眼之间被怒火滔天的他撕破。
    眼看就要倒塌的大殿会把妹妹埋在里面,他伸手,拉着她的胳膊朝外狂奔。
    这是他的妹妹,一定是受了那些人的蛊惑,他要带着妹妹离开,他要杀了这些敢蛊惑妹妹的人。
    可刚出大殿,一把匕首就插在了他的胸口。
    若不是他躲的快,这匕首本来会插在他的心口位置。
    他一脸惊讶的瞪着紧紧拉着的妹妹,可她却在下一瞬甩开了他的手一转身飞奔进了卿痕的怀中,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她在那男人的怀里,身体在发抖,在打颤。
    为什么怕他?为什么要杀他?
    各个长老的攻击随之而来,他的脑海在这一刻却混乱又刺痛,蛊虫就像是贪吃蛇,靠吞噬着他的神识来壮大。
    他没法再思考。
    匕首被妹妹刺进胸口的那一刻,对上妹妹那惊惧又绝然的目光,他想到的只有死。
    可是,可是心底某个地方却又不愿意,不愿意就这样以这种方式死亡。
    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他将蛊虫全都逼出了身体里,冲出了昆仑山。
    再后来,似梦似幻。
    他看到了师父朝他伸手,将他从悬崖之上抱住,师父清冷的面容对他展颜一笑,“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
    他肚子饿的咕噜直叫唤的时候,师父无措的将她芥子空间里的辟谷丹全部堆到他的面前,门派里发的衣服略大,师父帮他剪裁,虽然最后袖子缝在了一起,可是他看着坐在夜明珠旁,浑身都散发着朦朦白光的师父,只觉得自己幸福到了极点。
    师父为了让他突破,和他一起斩杀魔兽,帮他炼制丹药,在他突破的时候帮他护法,在他受伤的时候帮他疗伤。
    可是后来,后来他在师父突破后虚弱之际,将师父睡了。
    后来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噩梦。
    他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将师父伤害,明明他那么喜欢师父,他把她当了全世界,当了自己的性命,可他的师父再也没有开心过,他哀求、讨好,他跪在她面前,甚至怕她自尽,他逼迫威胁……
    梦里的自己,一步步的,面目可憎。
    是梦吗?
    恍惚又觉得是真实的。
    再后来,师父死了!
    他的人生彻底成了黑暗。
    这样的梦,这样的人生,一次就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他不停的重复经历着这个梦。
    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晰,幸福的时候是那么的幸福,可痛苦的时候,也是生不如死。
    就算知道这个梦在不停的重复,就算知道哪里怪怪的,可他没法思考,他只能被迫的跟着这个梦一点点的经历。
    开始有多幸福,后来就有多痛苦。
    这种反差太大了,他的心绪跟着梦里的自己大起大落,他没法让自己停下来,也没法让这个梦停下来。
    其实他觉得,这不是梦,这就是他真实的生活,他的一遍遍的经历,就像是一次次的轮回。
    后来,一根手指按上他的额头,他听到有声音问他:阿南,是谁欺负了你?
    阿南,这次的糖豆豆好吃吗?
    阿南,痛不痛?
    是不是很痛?
    阿南,睡吧,闭上眼睡吧,不要怕,师父就在你身边呢。
    他在这样的声音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梦一般的画面就慢慢的消失了,他可以闭上眼,也可以睡觉了。
    这个女人,是谁呢?
    恍惚间,又有另一个师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有两个师父吗?
    记忆就像是错乱了般,他的那些梦也都错乱了,他痴痴呆呆的在自己的梦里疑惑着。
    直到有一天,思绪突然回笼。
    他睁眼看着帮他顺毛的,亲和力十足的师父,随即又闭眼。
    他的师父,一直冷漠疏离,就如天上那些无情无欲的仙人一般,他从来都不曾见过这般样子的师父。
    而且他一瞬间,分不清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张口,咬住师父的手指,不是想调戏,就是想确认,他是否还在那个梦一般的世界里。
    不过在短暂的迷惑之后,记忆回笼的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是种了蛊虫的缘故才会有那样的梦境。
    梦醒之后,他不仅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加恐慌了。
    他终于清楚他对师父的感情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迟早会走到梦里的那条路,那条明明想让师父高兴,想让师父每天开开心心,想让师父喜欢他,可最后却让师父没了半点笑容,让师父憎他厌他。
    他害怕了。
    他不敢清醒。
    现在的师父那么好那么好,他怕自己一旦清醒,他的一切都没了,就如梦里的那样,与师父渐行渐远……
    如果,如果师父能一直对他这么好这么好,那他装一辈子的傻子又何妨。
    可是,可是有一些情绪,就像是疯狂的草在脑海里滋长。
    他越是想压制,越是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了梦里的那个自己,他觉得自己时刻都会做出让师父憎恨他的事。
    若没有做过梦,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可是有了那梦,他却怕得不行,他怕自己真的会把他最爱的师父推入地狱。
    花灯节那天,他放开了她的手。
    如果,如果他离开,会不会好一点?
    他看着她焦急四望,看着她踉跄着,一双眼睛闪着泪光,他看着她像是失了魂魄般,跌跌撞撞,随便拉住个人就喊着阿南。
    她甚至想要解开她身上的封印,只为寻他。
    他几步走出黑暗中,紧紧将她拥住,低头,吻她在额头。
    师父,你既然不愿意放开我,那愿不愿意与我再入一趟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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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看到有人说明歌太傻白了老是被人骗,胖胖表示这个锅明歌不背,明歌要是什么都能所向无敌,各种被人爱被人捧,这文也就写的没意思了,就算明歌是个万年老妖怪又怎么样,她又不能看透人心,而且很多时候,其实糊涂也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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