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稚被明歌打过的那半边脸上,肌肉因为生气而在跳动。
    被一个妇孺打了,还是打在脸上,这可不是什么情趣事,而是耻辱,他抬手就要打回去,手指却突然痒麻痒麻,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手指里钻爬一般,这种痒麻感渐渐就蔓延到胳膊肩膀……
    他一开始尚还能忍受,慢慢就忍不住了,伸手去抓挠,这一抓挠,痒意瞬间就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止不住了,他双手齐上,头也左蹭右蹭,双脚互换着摩擦……
    简直就是个停不下来的羊癫疯患者……
    明歌果断的后退再后退,远离这家伙。
    “药,药,药……”袁稚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也痒的有虫子在爬,刚刚明歌说那针上的药只会让人发痒,他一开始并未在意,后来身上并没反应,他都快忘了这茬,结果没想到,这药发作起来会这么猛烈,四肢身上无比痒,唯有大脑很清醒,越清醒,这种痒痒的感觉就越清晰,让他恨不得自己一头撞到墙上晕过去。
    “帝父这是要什么?”明歌与袁稚保持了安全距离,这才悠悠然的负手而立,看好戏般的看着袁稚的滑稽模样,顺便不忘补补刀,“帝父要什么,尽管与宫人们说,若是有人克扣了帝父的份例,只管告诉朕,朕为帝父做主!”
    “药,药,药……”袁稚瞪着明歌,真真是目眦尽裂!
    “果然是要吃药了,朕就劝帝父药不能停,唉!”明歌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沉痛表情。
    袁稚气的肺都快炸了,他想抬脚去追明歌,结果一抬脚,就忍不住的去蹭腿,蹭了一会意犹未尽的换另一只脚……
    彩琴与清平公主一行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袁稚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不停用四肢身体蹭地以及互蹭的样子……
    周围围着几个宫人,都是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盯着袁稚,而明歌则半倚在榻上靠枕上,修长莹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剥着松子!
    “清平!”抬头见到清平,明歌忙朝她招手,“母亲为你剥了松子!”
    “母亲,看我为你摘的茉莉!”清平坐过去,明歌递了一把松子给她,两人竟然很有默契的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儿。
    一旁的彩琴,几次欲言又止!
    恰好宫人为明歌端了果茶,她忙接过递给明歌,顺便小声道,“太后,帝父在咱们这事教人知道不太好,而且他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太后娘娘把帝父怎么了,要不,让人悄悄的把帝父抬回去?”
    清平扭头,瞟了眼彩琴,然后又望向明歌!
    明歌斜睨了彩琴一眼,朗声道,“来人,去请太医,将太医署的太医全都请来,告诉他们,帝父身体不适!”
    太医院的太医们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帝父,竟然还要劳动他们全体出动的去为其看诊,心底把袁稚骂了个翻天,一行人这才不紧不慢的随着宫人前去。
    他们没想到袁稚会在太后殿内,想到这一路都是慢吞吞走过来的,心底顿时捏了把汗。
    “帝父过来给朕请安,尚不曾说话呢,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众卿快看看怎么回事,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怎么慢待了帝父呢!”明歌一脸忧愁担忧,早不复刚刚的惬意悠然。
    众太医自然应诺,不过大家诊断了半天也看不出袁稚这是什么状况,还是一个稍稍年轻的太医犹豫着说,“帝父有些像臣小时候隔壁家孩子得的皮肤病,听说这种病自小带来,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便会浑身奇痒,皮肤慢慢溃烂!”
    这种不用负责任的话,众太医果断附和。
    袁稚这会,喉咙痒的哪里能说得出话,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都咽下去磨磨喉咙,不过他大脑清楚啊,听到这些太医们的话,他气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口里呼哧呼哧喘气。
    那个发话的年轻太医便指着他的眼睛说,“看,帝父的眼睛充血,和那小孩症状一样!”
    袁稚:……
    命人将袁稚抬回他住的居所,众人退却之后,彩琴这才扑通跪在了明歌身前,“太后娘娘,奴婢错了,求责罚!”
    “哦,你错了?错在哪里?”
    彩琴闻言,抬头哀哀戚戚的瞅着明歌,一副闺中怨妇的小模样,“太后娘娘,奴婢,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奴婢自知自己有些蠢笨,入不了太后娘娘的眼,可是,可是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对太后娘娘的忠心无人能及呀,太后娘娘如今身边宫人环绕,奴婢很少能近得了身,连这般和太后娘娘表忠心的机会都没有,娘娘,奴婢今日错了,奴婢太急切,想让娘娘对奴婢刮目相看重新看重奴婢,是奴婢错了,奴婢却别无他想,奴婢只求能时时侍奉娘娘,奴婢舍不得离开娘娘呀!”
    明歌盯着这个哭的没有任何形象,狼狈的且真情流露的女子,一般人看到,都会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比忠心,若是不忠心,哪里能不顾自己形象的哭的这么一塌糊涂。可是此刻明歌,她的眼里除了冷意,便是嘲讽。
    宿主临死都不知道,她所谓的忠奴才是对她背叛最厉害,是给她埋下一切祸根的人。
    “彩琴,朕相信你的忠心。朕这样对你,是有原因的,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只有你能帮朕完成。”
    “真的吗?”彩琴用袖子擦了两把眼泪,抬头一脸高兴的望着明歌,“太后娘娘原来不是故意冷落奴婢的,奴婢,奴婢好开心,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彩琴赴汤蹈火也会为娘娘办到的!”
    半个时辰之后,彩琴抱着自己的包袱站在袁稚与戚薇所住的宫宇外,还恍恍惚惚的有些无法反应,要去宣读圣旨的太监不耐烦的催了她两次,她才如梦方醒,太后娘娘以帝父生病需要人照看为由,将她安排到帝父的身边侍奉,太后让她监视帝父以及戚薇的一举一动。
    彩琴一开始以自己不想离开太后为由拒绝,可是太后直接回她:你对我最忠心,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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