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除去沈璃雪腹中胎儿啊。”夜千媚手捂着被打肿小脸,眼中泪水盈盈,委屈看着东方湛:“你自己说过话,难道不记得了?”
    “除去她腹中胎儿方法成百上千种,你为何偏要用这么卑鄙无耻?”以媚药控制秦君昊,强占沈璃雪,无欢爱流掉胎儿,这么卑鄙无耻方法,亏她想得出来。
    夜千媚咬咬嘴唇:“沈璃雪是东方珩郡王妃,若是**被强,流掉孩子,绝对会臭名远扬,能狠狠打击视她如珍宝东方珩,也能破坏他们夫妻之间关系,他们成了一盘散沙,就不足为惧,一举三得好办法,有何不对?”
    “本王说不对,就是不对。”东方湛来到未央宫,看着那满室糜乱,猜想到夜千媚计策时,都要气疯了,沈璃雪怎么能被秦君昊那个卑鄙无耻禽兽糟蹋。
    夜千媚错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东方湛,他对敌人一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强占**,是对女子好重击,可让女子伤心绝望,再无斗智,他为何不想这么伤害沈璃雪?除非……他喜欢沈璃雪?
    念头一出,夜千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悄悄看向东方湛,他深邃眸底萦绕着浓浓愤怒,眼瞳深处,却闪烁着若有似无情意,没错,就是情意,男子对女子那种真心喜欢,却求而不得愤怒情意。
    他都没得到沈璃雪,岂会容许其他男子拥有她。
    “那我下次换一种方法。”东方湛正气头上,夜千媚聪明选择了低头认错,没有不自量力顶撞他,拆穿他。
    “没有下一次了。”东方湛平静声音,透着蚀骨冷意,听人心底发寒。
    夜千媚一惊:“什么意思?”
    东方湛深邃目光看向远方天空,淡淡道:“你已是秦君昊人,很就要随他回南疆,不会再有机会算计沈璃雪。”
    “我不去南疆,死也不去。”夜千媚尖锐怒吼,声震云宵。
    “父皇决定,容不得你忤逆!”东方湛语气冷漠,带着无需置疑强势口吻。
    夜千媚伤心绝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湛王爷,你可以救下我……”母亲过世,父亲不认她,她是孤苦无依孤女,只剩下东方湛可以依靠了。
    “本王交待你事情,你一件都没有做好,本王为何要救你这无用之人?”东方湛挑眉看着夜千媚,目光冰冷如腊月寒冰。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办妥妥当当!”夜千媚连声保证着,满眼希冀。
    “不必了,青焰有是人供本王差遣,他们肯定能稳稳妥妥完成本王交待事情,你就随秦君昊回南疆,做个侧妃,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东方湛低低说着,平静定下了夜千媚命运。
    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东方湛想要放弃她了么?
    夜千媚满目泪痕,素白小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她却毫无察觉,紧扯着东方湛衣角,再次哀求:“湛王爷,秦君昊他……就像禽兽一样,若我去了南疆,会被他折磨死,求你看咱们合作一场情份上,帮我说句话……”
    秦君昊是东方湛盟友,又不喜欢她,只需要东方湛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她去南疆命运,南疆,那么诡异地方,只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她才不要去那里。
    “你嫁南疆太子是父皇定下,本王可没有改权利。”东方湛毫不留情否决了夜千媚提议:“你已经打上了南疆太子烙印,再住湛王府多有不便……”
    说着,东方湛看向宫殿外,冷声道:“来人,送夜公主去南疆太子驿馆。”
    夜千媚头脑一懵,瘫坐地,东方湛现就要赶她离开,和她彻底撇清关系么?嗡嗡作响耳膜传来东方湛冷酷无情话:“你从西凉带来嫁妆,本王会命人清点了一并送到驿馆……”
    她需要不是嫁妆,是自由!
    夜千媚美眸喷火,恨恨瞪向东方湛,却见两名侍卫走上前来,紧抓着她胳膊,速向外拖去,她挣扎着,哭泣着,苦苦哀求:“湛王爷,求求你,求求你了……帮我说句话……”
    悲伤哀求响彻云霄,东方湛目光锐利,不为所动,无用之人,留她作甚,送去南疆嫁给秦君昊,也免得他烦心!
    秦君昊不善待她,也是她自己作茧自缚,罪有应得,与他何干。
    选王府正妃、侧妃!
    想起皇帝刚才向他提事情,他备感头疼,好端端,选什么王府正妃,侧妃,不知道他讨厌浓烈脂粉味吗?正妃,侧妃进府,他哪里还能清静……
    突然,眼前浮现一张熟悉美丽小脸,他目光猛然一凝,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笑,这倒是个不错机会。
    阳光明媚早晨,沈璃雪难得早早醒来,孕妇嘴巴刁,圣王府里饭菜天天吃,都吃腻了,东方珩便陪着她来了醉仙楼用膳。
    站二楼雅间,打开窗子,暖暖阳光照进房间,轻轻微风吹佛着脸颊和头发,说不出惬意,舒适。
    “璃雪,你想吃什么?”东方珩温柔询问传来,沈璃雪看着窗外景色,漫不经心道:“要盘酸梅,其他,你看着点。”
    她孕吐期,少吃多餐,半盘酸梅,差不多就是她一顿饭了,其他菜她也吃不了几口。
    温暖阳光照射着大地,大街上人来人往,古色古香商铺都开了门,掌柜和小二热情招揽着生意,整个京城,一派繁华似锦。
    沈璃雪清冷目光看过条条街道,落了一大片紧紧簇拥人群上,蹙了蹙眉:“珩,那里是驿馆吧。”
    东方珩走了过来,顺着沈璃雪指向望去:“没错,是驿馆。”
    “怎么这么多人?”沈璃雪不解,难道出什么事了?
    东方珩长臂一伸,轻拥了娇妻怀,下巴搁她肩膀上,看着热闹非凡驿馆门口,轻声道:“秦君昊要回南疆,测算良辰吉日就是今天。”
    沈璃雪挑挑眉,皇上亲自下逐客令,秦君昊没有反驳权利,不过,这么轻易就离开青焰,不像秦君昊风格,不知他离开前,会不会再生事端?
    围驿馆门口,是看热闹百姓,东方湛代表青焰皇帝,来给秦君昊送行,一箱箱青焰特有珍品抬上马车,秦若烟慢腾腾走了出来,无精打采:“这么就要离开了,本宫还没住够呢。”
    “秦公主喜欢青焰,有机会可以常来。”东方湛微微笑笑,礼貌客套。
    秦若烟瞥了东方湛一眼,不满小声嘀咕:“若是真欢迎本宫,哪里会下逐客令,赶我们离开。”
    东方湛装没听到,温和笑着,看向随后走出秦君昊:“秦太子,一路顺风。”
    秦君昊离开青焰,他确失了一条有力臂膀,不过,秦君昊阴险狡诈,与他合作是与虎谋皮,早些断开联系,他可以避免被其反噬,也是有些好处。
    “借湛王吉言。”秦君昊呵呵一笑,身后,两名丫鬟扶着一名女子走出驿馆,女子容颜精美绝伦,美轮美奂,世间所有美人她面前都黯然失了颜色,大街上看热闹男女老少全部都被惊艳。
    她身穿金色罗裙,高贵华丽,衣衫下隐有点点青紫淤痕显现,提醒着她不再是西凉尊贵公主,乌黑发髻上戴着一支金光璀璨发簪,美丽珠花,迷乱人眼,眼神却很呆滞,就像没有灵魂木偶。
    看到东方湛,她眼睛转了转,恢复了些许神智,对着他扬唇微笑,红肿嘴唇上一道道伤痕和血珠昭示着她受到了多么残暴折磨,无声控诉着秦君昊禽兽不如残酷暴行。
    东方湛移开了眼,不去看她哀求眼神、苦涩无边笑,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与他无关,他不需要管。
    “愣着干什么?千媚身体不舒服,扶她上马车。”秦君昊一声怒吼,丫鬟们身躯一震,连声答应着,抓着夜千媚胳膊,急步走向马车。
    夜千媚美丽小脸就那么一步一步远离了他,苦涩至极笑容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东方湛转过头来看她机械脚步,她被人点了动穴和哑穴,不能说话,不能动,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身体当然不会舒服。
    “湛王爷,后会有期。”秦君昊向东方湛拱手辞别:“若是他日,你来南疆,本宫定以香好美酒,绝色美人招待。”
    青焰皇帝下了逐客令,驿馆前街道两旁站满了御林军,说是保护,其实是要强赶他出青焰,现和皇帝闹翻,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他还是识趣一些,自己走吧,大不了以后再找理由回来。
    “保重!”东方湛客套着,看秦君昊和夜千媚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南疆车队缓缓起程前行。
    青焰百姓们分站两边,看着装满各种贵重物品马车,一辆又一辆,驶过眼前,啧啧称赞:“皇上真大方,送南疆太子这么多贵重物品。”
    他们清楚记得,南疆太子来青焰时,多五辆马车,现十五辆都有了。
    “听闻马车上装多是千媚公主嫁妆。”夜千媚来青焰合亲时,百姓们也是亲眼所见,足足十大车陪嫁呢!
    “千媚公主嫁不是湛王么?怎么又嫁秦太子了?”一路人不解挠挠头。
    “你消息太闭塞了,夜千媚和秦太子偷情,改嫁秦太子了……”
    “放着英俊潇洒湛王不嫁,嫁丑八怪秦太子,千媚公主眼瞎了吧。”秦君昊相貌非常普通,不算丑,但和英俊潇洒东方湛一比,他就是丑八怪。
    “谁知道她怎么想,许是这西凉公主审美与众不同……”
    路人纷纷责备,为东方湛抱不平,也算是对他变相爱戴,若平时,他会心中微笑,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看着载着秦君昊、夜千媚渐渐远去马车,他莫名心烦意乱,好像生命中很重要东西正远离。
    一名侍卫统领走上前来,拱手道:“湛王爷,卑职护送秦太子出城。”
    “好。”东方湛淡淡答应,皇帝铁了心要赶秦君昊离开,这些御林军,是监视他出城。
    南疆车队转过弯,消失不见,御林军们一路护送,也转过了弯,热闹看完,百姓们悄声议论着,三三两两散去,只留东方湛独自一人站驿馆门口,莫名心烦意乱,集力怎么都集中不起来。
    可能是近事情太多了,心情才会浮燥,喝几杯酒,压压心思,就没事了。
    东方湛自我安慰着,顺着街道缓步前行,寻找喝酒酒楼。
    繁华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家酒楼,东方湛看着那些酒楼,却提不起丝毫兴趣,继续迈步向前走。
    拐角处,走来一道失魂落魄纤细身影,看到东方湛,美眸一亮,急步走了过来,挡住了东方湛去路:“湛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有事?”这名美丽女子出现他面前,证明他计划很成功,本应该暗暗高兴,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涌不出丝毫喜悦。
    “很重要事,希望湛王爷能抽空听我一言。”女子满目凝重,眼瞳深处暗带着浓浓希冀。
    东方湛沉沉目光,压下心中烦乱,冷声道:“本王要去酒仙楼。”
    “好。”女子连连点头,美眸中喜悦渐浓,湛王肯听她说话就好。
    醉仙楼雅间,沈璃雪站窗前,晒着暖暖太阳,吹着淡淡微风,看南疆车队繁华大街上来回穿梭,渐行渐远:“但愿秦君昊是真离开青焰。”
    秦君昊阴险狡诈,留青焰,肯定会给他们制造麻烦,他们虽然能应付,却不想天天勾心斗角,因为沈璃雪有了身孕,为了孩子健康成长,需要安静环境养胎。
    东方珩看着街道两旁,严密相护御林军,扬唇道:“有这么多御林军相送,他想不离开都不行。”青焰皇帝强赶秦君昊,他岂有不离开道理。
    阵阵清风吹过,若有似无饭菜香气飘散,东方珩关上了窗子,拥着沈璃雪走到桌边:“咱们用膳,都凉了。”
    膳食很丰盛,趋于清淡,很合沈璃雪口味,莲子粥,八宝粥也都是她喜欢喝,美容养颜,也能安胎,吃过酸梅,喝着莲子粥,连呼吸都变清起来。
    “珩,太子,东方湛正、侧妃选怎么样了?”
    沈璃雪闭门不出,京城、朝堂消息却是源源不断传到圣王府枫松院,几天前皇帝就已下令为他们两人选妃。
    太子,湛王正、侧妃不过寥寥几人,挑选起来声势也不怎么浩大,不过,大臣们各怀心思,将自己聪明,美丽女儿上报,朝堂肯定会有小小动荡。
    “皇后张罗着为太子、东方湛选妃,初选已过,大致名单已经定下,只等皇上下后定夺了。”皇子选妃,其实就是挑选强势姻亲,朝中大臣都关注,东方珩也稍稍注意了些。
    沈璃雪眨眨眼睛:“入选都是丞相,太尉之类高门贵族千金吧?”太子,湛王正、侧妃,身关皇室,不仅要有才貌,也要有高贵身份。
    “没错。”东方珩点点头,见沈璃雪皱眉,不解道:“有什么不对吗?”
    沈璃雪诡异一笑:“皇后是太子母亲,湛王是他们敌人,她给湛王挑选妃子,肯定非常用心。”用心调查哪家千金表面看着势力雄厚,实则底蕴不及太子正、侧妃。
    皇后一心希望自己儿子能登基为帝,绝不会允许文武双全东方湛姻亲上盖过自己儿子。
    “聪明。”东方珩拿起一颗酸梅塞进沈璃雪口中:“不过,皇上,东方湛都不是好糊弄,东方湛会事先看过正、侧妃名单,再让皇上做后定夺,初定湛王正妃是……”
    “湛王爷,您雅间是天地三号房,这边请。”小二热情招呼响起,东方湛声音也随之而来:“和本王共处一间雅间,楚小姐不介意吧?”
    “无妨,悠然相信湛王爷是正人君子。”女子声音清清柔柔,很是熟悉,沈璃雪一怔,楚悠然怎么会和东方湛一起?
    “楚小姐这边请。”东方湛温文儒雅。
    “多谢湛王。”楚悠然礼貌微笑,缓步走向天字三号雅间。
    东方珩如玉手指轻轻摩挲沈璃雪细腻如瓷肌肤,帮她抚平紧皱眉头:“想不想知道他们相约醉仙楼雅间做什么?”
    沈璃雪睁大眼睛看着东方珩:“你有办法知道?”
    “醉仙楼是本王用来收集资料,每个雅间都暗中设了特殊配置,想知道哪个雅间情形,一听便知。”
    说着,东方珩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圆圆小竹筒,一侧还连着白色粗线,举至沈璃雪耳边,天字三号房里动静清楚传了过来。
    “湛王爷,求您抹去我名单上名字。”清雅声音透着诚恳哀求,是楚悠然说话。
    “楚小姐不想做皇子妃?那为何还要上报自己名字,画像?”东方湛温和声音透着淡淡惊讶。
    “回湛王,臣女家父明明没有上报臣女之名,不知道臣女名字为何会出现选妃名单里。”楚悠然满目茫然,清亮眸底满是哀求。
    皇宫太监宣她进宫,当众宣读参选名单,念到她名字时,她都懵了,不明白她明明没有上报,为何会出现名单里。
    皇帝,皇后就一旁看着,如果她不管不顾让人划去她名字,就是戏耍皇室,皇帝龙颜大怒,她父母亲人都会跟着遭殃。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错就错,让参选继续下去,心里祈祷着自己被舍弃,毕竟,正侧妃只有那么几个,京城比她聪明,美丽,家世好女子多了去了,她未必会被选中。
    哪曾想,事与愿违,家世比她好女子落选,她却入选了。
    东方湛看着落寞楚悠然,蹙了蹙眉,为难道:“皇子正、侧妃,是皇后娘娘初选,皇上做后定夺,本王怕是帮不了楚姑娘。”
    楚悠然眸中闪过几分希冀,急声道:“湛王爷,臣女听闻,皇上定夺前,会让您看一看名单,只要您说不喜欢臣女,不想娶臣女做侧妃,臣女名字应该就会被划掉了。”
    沈璃雪目光一凝,楚悠然上了东方湛侧妃名单!
    初选由皇后把关,也差不多算是定型了,经皇帝过过目,基本不会有太大改动,楚悠然东方湛侧妃名单上,肯定会嫁进湛王府做侧妃。
    两个多月前,丞相府东方湛表哥李凡和楚悠然相亲,两个月后,她莫名其妙成了东方湛未婚侧妃,东方湛怎么追着楚悠然不放?喜欢楚悠然?不见得,否则,他岂会让自己表哥与她相亲?
    “楚姑娘不喜欢本王,不想做本王侧妃?”东方湛平静声音透着说不出寒意。
    “不……不是……”楚悠然急忙摇头,目光有些慌乱,皇室之人都有傲气,尤其是像东方湛这么英俊潇洒,能力非凡人,有一种与生俱来优越感,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绝不容许别人推开他:
    “湛王爷年轻有为,英挺出众,诸多妙龄少女爱慕,臣女怎会不喜欢。”
    “既然喜欢,为何不愿嫁本王为侧妃?”东方湛居高临下看着楚悠然,强势压力压人喘不过气。
    “回湛王爷,臣女父母只有臣女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远江南赴任,若是臣女嫁来京城,父母就无人照顾了。”百善孝为先,楚悠然以孝道感动东方湛,是个绝妙理由。
    东方湛略略沉思:“楚巡抚治理州县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立了不少功劳,是该升升官了,本王改天进宫,向父皇提提,调他来京城任职,楚姑娘就可就近照顾父母了……”
    沈璃雪揉揉额头,东方湛这是不放人节奏啊,他强娶楚悠然,到底想做什么?
    楚悠然找完美理由,被东方湛轻轻戳破,美眸中满是错愕,好半晌才回过神,为了方便她照顾父母,把她父亲调来京城,东方湛这么做,是喜欢她么?
    京城传闻,湛王温文儒雅,卓尔不凡,对每个女子都温柔体贴,若今天站他面前不是她楚悠然,而是另外女子,他肯定也会这么做,他对她们不是喜欢,只是照顾。
    “湛王爷,实不相瞒,臣女自胎里带来了恶疾,随时都会没命,不想给湛王爷添麻烦……”一计不行,楚悠然再出一计。
    东方湛仔细看着楚悠然:“楚姑娘面色红润,精神极佳,不像是重症不治病人。”
    楚悠然一惊,摸了摸自己小脸,她以前重病时,脸色苍白,眼晴也黯淡无光,现虽然有些憔悴,精神却很不错,目光盈盈,确不见半分病态:
    “回湛王,臣女病经过调理,稍稍好了一些,不过,随时都会复发,臣女真不想麻烦湛王爷……”
    东方湛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笑:“皇宫里太医是整个青焰优秀,尤其是陈太医,医术高超,天下无几人能及,改天本王请他为楚姑娘诊诊脉,说不定能治好你恶疾,你也不必再受病痛之苦……”
    楚悠然:“……”
    她病就是陈太医治好,再让陈太医给她把脉,绝对会露馅!
    看着目光焦急,急思计策楚悠然,东方湛冷笑,就这点头脑,也想骗他,真是不自量力:“楚小姐喜欢吃什么菜?”
    东方湛温和询问拉回楚悠然神游九天思绪,侧目一望,太阳将近正中,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多谢湛王爷好意,臣女不饿。”
    “用膳时间,不饿也要吃一些,本王就替楚小姐点些女孩子都喜欢吃青菜……”
    东方湛话猛然一顿,眼前浮现一名女子明媚脸庞,百人百种口味,她喜欢吃青菜,他便觉得所有女子都喜欢吃青菜。
    楚悠然心思也不吃菜用膳上,没有细听东方湛说了什么,只是机械点点头:“多谢湛王。”
    嘴角扬起一抹笑,很苦涩,心急如焚:她有了心上人,想嫁他为妻,所以才不想做湛王侧妃!
    她说出这个理由,温柔体贴如东方湛,肯定会划去她名字,可同时,她也是推开了湛王,得罪了湛王,高傲如他,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是忌恨,她父母,哥哥以及她心上人,都休想再有好日子过。
    这是拒绝做侧妃佳理由,却也是不能说理由。
    东方湛点完菜,侧目看向苦着小脸楚悠然,嘴角扬起一抹极浅笑,上次被李凡逼婚,她知道找人帮忙,这次被自己逼婚,她肯定也会去找帮手,她京城好友屈指可数,能帮上她忙人是少之又少,她一定还会去找她……
    “吱。”小二拿着点好菜单去厨房,拉开房门,一名美丽女子迎面走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和他撞上了,他急忙后退一步,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湛转头看去,沈璃雪正站门口,乌黑发松松绾成精致发髻,美丽湘裙随风轻扬,映着背后金色阳光,说不出飘逸、出尘。
    这次不必楚悠然前去请求,她自己来了!
    “璃雪。”楚悠然也看到了沈璃雪,万千无奈化为浓浓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急步走上前,紧紧抱住沈璃雪,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悠然,你怎么了?”沈璃雪半抱着楚悠然,清冷目光看向东方湛:“湛王爷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楚悠然重重摇头,万千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眼泪越流越凶。
    “楚姑娘不想做湛王侧妃,拜托本王划去她名字。”东方湛淡淡说着,轻抿茶水,袅袅热气上浮,遮去了他眸中神色。
    “湛王爷温和有礼,心地善良,划去名字对他来说小事一桩,他肯定会帮你,你哭什么?”沈璃雪佯怒训斥楚悠然,话却是对东方湛说。
    东方湛挑眉,她给他戴了顶高帽,若他不帮忙划名字,就是故做温柔有礼伪君子:“楚姑娘端庄温柔,本王一直都很欣赏,若她嫁了本王,本王不会让她父母老无所依,不会让她再受病痛折磨,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沈璃雪摇头否决了东方湛话:“悠然嫁到湛王府是做侧妃,说通俗些,就是百姓家姨娘或妾,身为嫡女,又是官员家名门女子,都想做正室,没人愿意做妾。”
    东方湛抬眸看向楚悠然:“真是这样?”
    楚悠然已经想不出理由拒绝东方湛,沈璃雪帮她想了个非常合理理由,她当然不会反驳,轻轻点了点头:“是。”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东方湛温和眼瞳中折射出点点锐利寒芒,沈璃雪确比楚悠然聪明,提出问题也是一针见血,让人很难反驳。
    “这种事情还用着说。”沈璃雪挑眉看着东方湛:“湛王爷出身皇室,应该很清楚嫡庶之别啊。”
    东方湛牵牵嘴角,扬起淡淡微笑:“是本王疏忽了。”
    “湛王爷可以帮忙划名字了吗?”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开放。
    名单是皇后拟定,她若改,就是自打嘴巴,皇帝身为九五之尊,注重皇室尊严,绝不容许大臣女儿拒绝他儿子,楚悠然东方湛侧妃名单上,太子和其他人都插不上手,只有东方湛能够改,只要他一句不太喜欢,不太合适,再小心仔细和皇帝说说,肯定能说服皇帝,换其他女子做侧妃。
    “若是悠然做正妃,就可毫无顾及嫁给本王了吧。”东方湛轻轻说着,成功看到沈璃雪美丽小脸黑了下来,心情莫名一松,深邃眸底浮现丝丝笑意。
    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东方湛需要强势姻亲做后盾,他正妃,必须是京城名门贵族家女子,楚悠然父亲官职不是特别高,京城也没什么势力,根本不符合湛王正妃条件。
    他许她正妃之位,是铁了心要把楚悠然捆绑身边!他根本不喜欢楚悠然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楚悠然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她找东方湛,是为推掉侧妃之位,不是想做正妃:“湛王爷,臣女身份低微,比不得名门贵族千金,不够资格做正妃,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楚姑娘身患恶疾,却顽强**,与病魔抗争十几年,没有气馁,没有绝望,本王欣赏你这种女子,你做湛王妃,绝对够资格。”东方湛悄悄望望沈璃雪,她目光果然又阴沉了几分。
    楚悠然上次找沈璃雪帮忙时曾对她说过,自己有了心上人,不想嫁李凡,李凡花心风流,资质平庸,不嫁便不嫁。
    东方湛身为青焰湛王,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得青焰许多女子爱慕,楚悠然嫁他,是个不错选择。
    可她放下了女子矜持和骄傲,放低姿态请求东方湛划去她名字,肯定也是为了她那名心上人。
    那男子身份、地位不及东方湛高贵,不及东方湛优秀,她都不意,因为她有一颗爱男子心。
    沈璃雪也有喜欢人,知道和心爱人一起,比享受荣华富贵要幸福多,美满多。
    再看楚悠然,美眸通红,盈盈欲泣,眼瞳深处满是伤心,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沈璃雪却能感觉到她心底绝望:“悠然。”
    “我没事,真没事。”楚悠然用力眨眨眼睛,故做轻松对沈璃雪扯出一丝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急忙抬手擦干:“对不起,眼睛进沙子了。”
    这里是醉仙楼雅间,干净清爽,一丝风都没有,哪来沙子!
    “璃雪,时候不早了,咱们就不要打扰湛王爷用膳了,走吧。”楚悠然拉了沈璃雪手腕,急步前行,那不经意间飘飞眼泪,狼狈身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她不喜欢东方湛,不想嫁他,想嫁给自己喜欢人,幸福乐一生,但是,这样幸福却和她隔了一层墙,有着墙壁重重遮挡,即便近咫尺,她也永远无法拥有。
    “湛王爷,咱们谈个条件如何?”沈璃雪看着绝望楚悠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东方湛,楚悠然是她好朋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深不见底深渊里。
    东方湛冷心绝情到不近人情,但,只要她说出强有力条件,他应该就会放过楚悠然。
    “什么条件?”东方湛挑眉看着沈璃雪,他猜到沈璃雪为了帮楚悠然,肯定会使点小计策,却没料到她这么就出招了,还没走出这间雅间,就想到解决方法了么?
    “你划去楚悠然名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湛王爷大秘密。”沈璃雪目光清冷,没有半分开玩笑意思。
    东方湛蹙了蹙眉:“本王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
    沈璃雪勾唇一笑,:“严格算起来,这个秘密一半是湛王爷,另一半则是夜千媚。”
    “夜千媚?”东方湛目光又是一凝,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预感:“若秘密真重大,本王会答应你条件,究竟是什么秘密?”
    沈璃雪眼眸微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夜千媚除了是西凉公主外,还有别外一个身份,她是湛王爷同母异父亲妹妹……”
    什么?他同母异父亲妹妹!
    “怎么可能?”东方湛一惊,猛然站了起来,低沉,磁性声音震人耳膜嗡嗡作响。
    修长身躯瞬间来到沈璃雪面前,大手紧抓着沈璃雪肩膀,用力摇晃,深邃眸中闪烁着点点寒芒,就像失了理智野兽:“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夜千媚那么妖媚,怎么会是他同母异父妹妹。
    东方湛手臂强劲有力,沈璃雪挣不开他,被他摇头脑昏沉,胸口涌上一阵恶心。
    楚悠然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东方湛,震惊异常,回过神后,帮着沈璃雪用力推攘东方湛:“湛王爷,你冷静点,璃雪会被你抓病……”
    “滚!”东方湛一用力,楚悠然被甩到了一边,他强有力双手紧抓着沈璃雪肩膀,眼眸锐利如刀:“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撒谎。”
    沈璃雪目光一寒,微握小手猛然张开,素白指尖闪烁着道道银光,猛然用力扎到了东方湛胸口上,东方湛吃痛,步后退。
    沈璃雪清冷声音房间响起:“这是事实,我骗你干什么?你若是不信,就把夜千媚叫回来,滴血认亲,兄妹之间血,也是可以相融吧。”
    ------题外话------
    嘻嘻……明天千媚童鞋领便当,啦啦啦……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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