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看到女子的脸的那一刻,饶是钟离春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眸子捂住了嘴巴。
    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和她的容貌……说不上十分相似,但是八分绝对是有的。
    “姐姐怎么一直盯着迎春瞧?是不是迎春脸上有什么东西?”那女子看到钟离春愣愣的模样,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下意识的就去找屋里的铜镜。
    钟离春回过神来,心里突然间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番滋味,呼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没有。”
    “啊?”夏迎春步子一顿,眨了眨眼睛,笑了,“王后娘娘好生奇怪,大王,你说是不是啊?”
    “嗯。”田辟疆眉头一挑,点了点头,语气听起来竟是颇有介是。
    “既然已经见过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钟离春眸子闪了闪,突然间觉得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此事……其实是预料之中的不是吗?
    “等等。”看着钟离春作势就要走,田辟疆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就起了身,还是夏迎春轻轻咳嗽了一声,田辟疆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大王还有何事?”钟离春无奈,只能够再度转了过头来。
    “寡人觉得西宫既然空着,便不如让迎春住在西宫罢,王后觉得如何?”田辟疆轻轻咳嗽一声,垂下了眸子。
    钟离春眉头一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见半分悲痛,“大王说好自然是好。”
    他让自己过来西宫,让眼前这个虽然她不知道为何会同自己真实的面容生得有八分像的女子进宫,难不成还不让她住西宫吗?
    心里隐隐有些闷,钟离春甚至不想去琢磨为何眼前这个女子会和自己有八分像,又为何田辟疆能够寻到她……
    “那就……”田辟疆点了点头,袖袍一拂,似乎正要下令。
    钟离春目光一闪,竟是直接转身。
    看到钟离春的背影,夏迎春皱了皱眉头,再皱了皱眉头,狠狠地一跺脚,伸手叉腰:“姐姐——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声音……
    钟离春步子猛然一顿,身子一怔,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橪橪?怎么可能?
    “师——姐!”身后的声音又传来,带了几分气鼓鼓的味道,“你居然没有看出来是我!”
    这一下,不用钟离春再度猜想,已经能够很清楚的肯定,这个所谓的夏迎春就是她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师妹橪橪了。
    “你怎么……”身后被人抱住,还是多年来那个熟悉感觉,钟离春不由笑了,居然真的这个丫头……
    橪橪不说话,眨巴着眼睛目光在钟离春背后扫来扫去,扫到那个驼峰的时候,不由啧啧的叹了一口气,话里不是嫌弃还能够是什么?
    冰凉的手从钟离春脖子口伸进去,让钟离春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橪橪,你干什么?”
    “我来看看师姐拿我的东西做了什么坏事。”下丫头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道。
    听到她这句话,钟离春不由无奈的苦笑,不过想到这个,她似乎忘记了……田辟疆!
    身子一僵,钟离春飞速转身,一把抓住橪橪的胳膊,差点儿没有把橪橪吓了一跳,愣愣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
    “大王,我师妹小孩子天性贪玩了一些,还请大王饶恕她。”哪知钟离春根本就不理会橪橪,还一把将她往自己身后拉去,如同护犊子一般将人给护在了身后,定定地对着田辟疆道。
    不远处田辟疆早已经站起身来了,望着钟离春挑了挑眉头,抿了抿嘴角之后却并不言语,看得钟离春又是一惊。
    屋里的氛围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诡谲,钟离春甚至周身都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充满了警惕之意。
    “大王……”钟离春心里焦急,再度开口。
    “师姐,你放心,师姐夫才不会怪我呢!”哪知她身后女子却是噗嗤笑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自己从“庇护”下钻了出来,顺手摸走了钟离春身上的玉佩。
    “橪橪!”钟离春呼吸一窒,“你说什么师姐夫?”
    “大王是师姐你的夫君,自然就是我的师姐夫啊。”女子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钟离春那已经恢复了的身材,终于满意了一些,不过……
    不等钟离春反应过来,女子又蹿上前去,从怀里拿了一块帕子往钟离春脸上一擦。
    当钟离春真实面容显露出来之后,橪橪这才拍了拍手,拉过钟离春,朝着田辟疆嘿嘿一笑,“师姐夫,你看是不是很像。”
    “橪橪,这到底怎么回事?”钟离春这下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局,夸她还担心橪橪,如今看来,根本就是设计好的。
    “师姐,你真坏!”听到钟离春突然间沉下来的语气,橪橪吐了吐舌头,却是缩下了脖子,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有气势,“我把玉佩送给你是给你防身用的,又不是让你来骗师姐夫的,你做这种事情,师父知道了还责罚我,亏你犯的错我给你背锅,我来了你还凶我!”
    说道最后,那小丫头竟是苦了脸,眼见着就要哭了出来……
    钟离春在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之后就恢复了冷静,横竖橪橪的安危无虞她就放心了。
    乜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这张和自己八分像的脸几乎要哭了,钟离春愣是哭笑不得,最终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伸手摸了摸橪橪的头发,钟离春话里带了几分无奈,“好好好,是我坏,是我坏,你莫要哭鼻子。”
    “才不会!”听到哭鼻子三个字,橪橪顿时一哼,伸手摸了摸眼睛,别过了头去。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罢?你怎么会在宫里,而且还装成我的样子?”钟离春嗤笑一声,从怀里拿了帕子塞进橪橪手里,话里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宠溺。
    田辟疆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是他来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诉钟离春,还是由这个……橪橪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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