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知何人,便问清楚是何人,既是敢擅闯雪宫,自是有事见王。”钟离春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已然拔剑的侍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被眼前这人如此一说,那上前的士兵明显愣住了,呆呆的看了钟离春好一会儿,哼了一声,“尔道尔有事面见王上,不知所谓何事,姓甚名谁?”
    “吾乃齐之无盐人也,复姓钟离,名春,年三十余,择嫁不得。闻大王游宴离宫,特来求见,愿入后宫,以备洒扫。”钟离春露唇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卑不亢道。
    还特意……抬高了音调,让周遭的士兵把自己的话都听了个清楚。
    “尔……欲见王?想入王上后宫?”士兵咽了咽口水,再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瞪大了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错。”钟离春抬了抬下巴。
    “莫要胡言乱语,王上后宫岂会要尔等这般妇人。”士兵长剑一指,脸上带了几分被戏耍的怒意。
    “后宫要不要吾这般妇人,那也是得齐王说了罢,尔等又有何资格论之?还不速速通传!”钟离春轻哼一声,脸上带了几分几分怒意,偏生此刻的容貌让人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士兵们左右看了看,眼里闪过几分犹豫,最终还是其中一人进去通传了。
    雪宫的大殿里,其上位置端坐着一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墨发以玉冠为束,露出那饱满的宽额,一身玄色外袍,中以白底墨色齐纹,使之见之望俗,若有仙人之姿。
    偏生这位生得极为俊朗,英姿不凡的男子此刻手里执了一只小巧的金杯,眸中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一群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女。
    为这仙人之姿,大大打了三五分折扣。
    看到士兵上传通报,男人大手一挥,将身边的内侍官唤了过来,“你去给寡人瞧瞧,去看看那个人过来是为何事。”
    “王上,莫要让这打搅了你的兴致。”内侍官看了一眼那些停下来一个个不知所措犹如惊弓之鸟的舞女,又看了一眼那站在后头有些惴惴不安的士兵提议道。
    “寡人让你去唤他过来。”正喝着杯中酒的男人听到内侍官的话后,顿时将手里的杯子往身前的案几上一掷,语气低沉道。
    “喏,喏。”内侍官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差点儿跪了下来,赶忙应声下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见过王上。”士兵见到齐王,恭敬的行礼跪拜,努力的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禀告方才自己接下来要说道的话。
    “起来罢。”齐宣王随意挥了挥手,“你有何事要见寡人。”
    “王上,小人……雪宫门口来了一位妇人,自请入王上后宫。”士兵皱着眉头,心里汗如雨下,将话给禀告了出来。
    “哦?”一听士兵这句话,只见齐王眉头一挑,眼里明显来了兴致,嘴角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何等妇人,居然敢来自荐??宣上来!”
    士兵一听,顿时被吓住了,看着王上这兴致,不会是以为外头站着貌若天仙的女子罢?
    看到士兵一动不动,田辟疆皱了皱眉头,“怎的还不去?”
    “王上,小的……小的还有话未说,那妇人生得广额深目,高鼻结喉,驼背肥项,长指大足;发若秋草,皮肤如漆;身穿破衣,她复姓钟离,单字春,来自无盐邑,说是如今年方四十……王上当真要见?”那士兵被田辟疆这句话吓得一个咕噜将心里在看到钟离春的时候想到的词都说出来了。
    待得士兵这句话一出,当座有不少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交头接耳,这世上竟有如此丑陋之女子?
    而且这年岁,可比王上还大了好多岁。
    待得交头接耳之后,又都将目光投向了齐王,等着看他会如此处置此事。
    “有趣,当真是有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向来爱美人出了名的自家主上,居然一改常态,哈哈笑了起来,“这世间既然还有如此胆大有趣之妇人,快快宣上来让寡人一见。”
    听到齐王的话,饶是那士兵都有些不可置信,这……他当真不曾耳拙,不曾听错?
    “还不去,要让寡人说几次才算?”田辟疆重新端起了酒杯,旁边的内侍官立马执了酒壶给他倒满,正要喝看到那士兵还跪在原地,不由哼了一声。
    钟离春站在雪宫门口,在外头似乎都能够里头传来的钟鼓之声,心里更是对这位齐王多了几分不屑。
    如此至百姓生死于不顾,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之人,愧为一国之君。
    正想着,却见那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脸上挂着的神色让钟离春觉得十分有趣。
    “如何?王上可愿见吾?”钟离春轻笑一声,抬了抬头,脖子上挂着的青玉珮突然间跳了出来,与她这一身粗布麻衣格外不相当。
    钟离春一愣,抬手将玉佩给塞了进去,她自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了。
    “王,王让你进去。”士兵咽了咽口水,几乎不敢去看眼前的这个人。
    “嗯?”钟离春愣了一下,反问道:“你的意思是……齐王愿见吾?”
    “可不是让尔得偿所愿?”士兵被她这举措逗乐了,笑了起来,居然觉得眼前这位妇人也不是那般丑陋不堪。
    钟离春眼眸一转,点了点头笑道:“有劳。”
    她还以为齐王会拒之不见呢……钟离春想,什么天命,若真是天命,那便是不论如何都不是她能够阻止的,若是她今日便是连齐王的面都未曾见到,那这天命之说,也就就此作罢。
    她钟离春……并非想当什么王后啊,还不如用了橪橪的绝技,装扮成一介男儿,直接上阵杀敌,大杀四方来得酣畅淋漓!
    一路上雪宫进去主殿,钟离春目不斜视,但余光所及之处,皆是说不出的奢侈华丽,周遭人物皆是对着自己评头论足,窃窃私语。
    齐国如今的君臣之风,可见一斑。
    待得走到一处大殿的内殿前头,士兵步子一顿,“王就在里头,尔且自己进去,莫要胡言乱语,王便不会降罪于尔。”
    “多谢。”钟离春听得出来这士兵是对自己说了几句劝导,但也算是一番好意了。
    走之前,那士兵再次看了一眼那已经往里走的身影,眼里晃过一抹叹息,这怕不是一个半疯的妇人?#####哈哈哈哈,怎么样?这个安排可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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