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盛昊天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大方道:“来者是客,你去帮祁董泡杯茶。”
    祁忧天借着远海贸易吃下盛世一大半的股份,可不就是祁董了。
    徐燃苦着脸去泡茶。
    祁忧天是来看笑话的,他可还记着盛昊天那天在北堂宏的家里对他放话挑战的狂妄样子。
    他自己狂妄,便觉得别人挑战他也就是狂妄不可一世。
    “刚才我来的时候被你那个助理拦着,还以为盛总像个落水狗一样躲着不敢见人呢?”上下嘴皮一张一合,说出来的都是刻薄难听的话。
    盛昊天一哂,不动如山:“看来我要让祁董失望了。请坐!”
    因为他没有给给祁忧天棒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没有祁忧天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不够伤心,不够绝望,不够颓废,不够狼狈。
    “古语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盛昊天先坐到了待客的沙发主位上,翘起腿,“举一反三,这话对商场的事情也同样适用。”
    茶水间里,水终于烧开,唐逸晓往茶壶里冲水,看着玻璃缸里的茶叶载浮载沉,心里对盛昊天的担忧更甚。
    “咔嚓”一声轻响,茶水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燃没想到唐逸晓会在这里,唐逸晓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徐燃会来,“徐助理,你在怎么来了?”
    “少夫人,祁氏的祁总来了。”徐燃实话实说。
    “什么?”唐逸晓吃了一惊,祁忧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下午盛昊天才会宣布盛世集团破产,祁忧天这就等不及要来接收盛世集团了。
    不管祁忧天这个时候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办公室里只有盛昊天一个人,他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她不能放他一个人独自面对。
    她知道盛昊天不是温室里的小花,也知道他足够坚强,经受得起风吹雨打,但是那是他的事,有她在她就是不能让人欺负他。
    她没发现她这个样子,就像是只护崽的母兽。
    唐逸晓撇下正在泡的茶不管,拉开重新闭合的茶水间门就急急的朝总裁办公室去。
    办公室的门开着,反正这个层楼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人,狼狈不狼狈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盛昊天你还记得你那天是怎么说的吗?”办公室里祁忧天翘着二郎腿坐在盛昊天的对面不疾不徐的说。
    “不记得。”唐逸晓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再看里面的情势,盛昊天一个人和祁忧天隔着茶几对坐着,祁忧天身后站了七八个人,一看就是人多欺负人少,这个她忍不了,所以不等盛昊天说话,她站在门口就把话头接过去了。
    “我们盛总说了那么多话,干嘛非得要记住跟你说的话?”她走进去拽的更个二五八万似的,过去挨着盛昊天坐下,拿下巴看人:“你是谁,很重要吗?”
    “哟,这不是盛世集团那个稽核组的唐组长吗?”祁忧天被个小辈打了脸,皮笑肉不笑:“这才几天不见越发的牙尖嘴利了。看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那个早死的女儿来,牙尖嘴利的人都活不长久。”
    “我再怎么活不长久,也比你一个被土埋了半截的人活的长。”这句话真的很戳人心窝子。
    祁忧天气极反笑。
    “笑什么笑?”她就不讲理,就泼妇骂街了怎么样?谁让他不自量力找上门来找骂,“你吃笑药了?要笑回家笑去,没人管你。”
    盛昊天是男人有他的担当,她不用顾忌那些,她就撕破脸了。
    害了她的母亲父亲不算,害的盛世破了产,现在又来看笑话又来落井下石,当他们盛家没人,但他们盛家好欺负。
    “你……”祁忧天深吸两口,决定不跟这个女人计较,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最后的赢家了。
    “我怎么了?”唐逸晓不依不饶,“我告诉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昊天给你面子,我不用,我不认识你谁呀?昊天一天没有宣布盛世破产,他就还是盛世的老板,我就还是盛世的老板娘,你没经过同意就闯到别人办公室来找事,往小了说是你一大把年纪了没有礼貌,往大了说就是目无法纪,带人私闯他人办公场所,扰乱正常经营活动……”
    唐逸晓口气说了很多,气的祁忧天再也听不下去。
    偏偏盛昊天还要来补充,假装劝说:“晓晓,你别激动,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情绪波动过大,对孩子不好。”他说完又对祁忧天说:“晓晓她怀孕了,这段时间跟着炮仗一样逮着谁就炸谁,你别心里去。”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祁总,你找我什么事?”
    祁忧天气势汹汹的来落井下石,不料却被唐逸晓这个便宜外孙女骂了一顿,完事后盛昊天居然还一唱一和的跟她唱起了双簧。
    “难怪盛世会毁在你的手里。”祁忧天专门往盛昊天的伤口上撒盐,“娶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想不自毁长城都难。”
    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骂了两个人,还没带脏字。
    盛昊天也不气,反正现在盛世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古有周幽王为了美人烽火戏诸侯,后来又有汉武帝金屋藏娇。我姓盛的为了美人玩脱了一个集团公司又算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拿那么多有什么用,够用就好。算起来我也有儿有女,也算是人生赢家,总比祁总空有万贯家财无儿女绕膝强。”
    “个人追求不同,人家祁总为了钱财可以出卖儿女,你又怎么比的上祁总这样的人。”唐逸晓补刀。
    换做以前这话可能伤不到祁忧天分毫,偏偏今天这话从唐逸晓的嘴里说出来却刺的祁忧天被钢筋铁骨包裹的心一痛。
    果然是老了吗?
    “哼!”祁忧天冷哼一声,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戳中的痛点,“忠言逆耳,既然你不愿意听,是我老头子多事了。”
    祁忧天说完站起来就走,半分都没有迟疑。
    盛昊天假惺惺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假客气:“祁总,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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