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她手,看着那尖尖长长的指甲,眉越蹙越深,猛地,意识到一些什么。
    萧怜儿纤纤玉手被他紧紧抓着,而他力道越来越大,她吃痛娇里娇气闷哼一声,“池公子,你弄疼我了。”
    男人抬眸,眸中凝着寒气,“怜儿,那巴掌是你自己打的?”
    池慕寒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让萧怜儿心中不设防地一凛。
    她咬了咬唇,不愿回答。
    瞧着脸色愈发红腻的男人,她飞快坐到他腿上,紧紧抱住男人,一口便封住了他凉薄的唇。
    男人皱眉将她推开,“怜儿!别这么恬不知耻!”
    萧怜儿自知,说到勾引,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可上次他还顾全她的颜面,这次,真的一点不讲情面。
    “是!我是恬不知耻!”
    萧怜儿笑得极尽绚烂,正值朗月当空,皎洁月光从窗户中透进来,打在她那张被她自己打肿的脸上,衬托得她更凄美。
    她越是这般笑,他心中也是难受得慌。
    萧怜儿万般聪明,可骗得了池慕寒一时,却骗不了他一世,他既已瞧出端倪,她也无须再隐瞒了。
    “那记耳光也是我自己打的。”
    猛然,池慕寒浑身僵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他将她推开,缓缓站起,“怜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若不是这样,你就不会留在这里陪我,不是吗?慕寒,我不过是万不得已罢了。我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等来的就是你把我送到美国去吗?慕寒,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无情?你忘了我们一起那些快乐的时光了?你大哥此次回来,不是不要我,而是我不愿给,慕寒,我心中就只有你一人。”
    “怜儿,在没有她之前,我以为我只爱你,但有些人像毒,一沾染便能上瘾。怜儿,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但唯独,除了爱和婚姻。”
    这男人岂不可笑,他愿意将这世间最好的给她,可唯独无法给她最想要的。
    “慕寒,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要的是你!如果没有你,即便我长命百岁,那又有什么意义?”
    萧怜儿悲愤到极点,几乎哑了嗓子颤抖着说出这话。
    这一刻,池慕寒也不敢去看如此悲痛的萧怜儿。
    最后,他背向她,低声道别一句,“怜儿,再见,珍重。”
    说着,便朝门方向走去,只是刚一提,就察觉下身越发不对劲。
    他猛地回身,咬牙赤目瞪向萧怜儿,“萧怜儿,你竟对我下药?”
    “慕寒,你别怪我。我以前就说过,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我知道如何求你,都没用,所以我只能效仿沈小姐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萧怜儿缓步上前,一捏手掌,就用力抱住浑身发烫的男人。
    “有些招数于我池慕寒来说可一不可二,你不知么?萧怜儿!”
    他殷红着一双眸,近乎沉哑着声愤懑而道。
    ☆、第190章 留不住我的心
    “慕寒,不要挣扎了。这种迷药药性很强,不解决的话,会伤到你的身体。不过和我及时行乐而已,并没那么难,不是么?”
    萧怜儿深知自己为了这份爱犯浑到了极点,只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如开弓之箭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能得到池慕寒,只要能令他和沈眉妩分开,她真的已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说池慕寒中了沈眉妩的毒,那么她就是着了池慕寒的魔。
    萧怜儿咬了下牙,一横心,就将身上病服除去,赤白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男人深拧着眉,垂在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强行压制着体内要喷薄而出的欲望,但意识又在逐渐涣散,眼前女人的脸也变得模糊,与另一张妩媚的脸孔重叠起来。
    “眉妩?”
    他半眯着眸,望着她。
    这种药里面不止让荷尔蒙膨胀的药性,还有迷幻的成分。
    她和沈眉妩本就神似,他把她当成是那个女人再正常不过。
    可她心中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此刻,她居然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池慕寒紧紧盯着她胸前,眼前女人的模样越发模糊,像眉妩,又不像眉妩,例如眉妩的尺寸似乎更大一些,肚子也更软一些……
    他正犹豫着,眉心紧锁,但还是克制着,捡起地上的衣服,轻轻披在她的肩头,“这冬寒料峭,你着凉我会心疼。”
    曾几何时,池慕寒待她也如同此刻这般温柔,不过是短短三年而已,这人的温柔倾其所有给了别的女人,即使是被她下了药,仍为那个女人着想。
    “池公子,要我。”
    她又学着眉妩那般唤他,直接地催促。
    “眉妩?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不同意么?”
    “可我想要你,迫不及待。”
    她说着最露骨的言语,挥落肩头的病服,再次贴上他炽热的胸膛。
    池慕寒身子一抖,女人知道他早已按捺不住,欠缺的只是一团燃烧草原的小火苗而已,她又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次,片刻迟疑过后,男人没再愤怒推开她,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回吻住她。
    任池慕寒定力再强,始终败给了药物,不是么?
    早知如此轻易能把池慕寒推倒,又何必煞费苦心要用感情来征服他?
    由肉体到心灵,不是更快捷的途径么?
    萧怜儿趁势,将欲火焚身的男人推倒在病床之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男人身上外套、衬衫被她一件件剥下,抚摸过男人结实的肌理,萧怜儿心中欢喜,更放大了胆子,跨坐在男人身上,替他抽解皮带……
    所有束缚已除去,男人呼吸声越变越重,一个翻身就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吻着她的唇,低低沙沙地喊着她的名字,“宝贝儿……”
    就当萧怜儿要得逞之时,一阵铃声在安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
    萧怜儿眉头一皱,欲起身,要去把池慕寒的手机关掉,但肩膀被男人双手攫住。
    男人骨子里冒出浓烈的寒意与杀伐,让萧怜儿浑身一震。
    男人知道这人已恢复些许神智,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碰触上他的臂肌,而他不似刚才吻她时那般温柔,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就用力挥开。
    刺眼的灯光下,男人死死盯着她。
    “是你?”
    他绷紧了身子,冷冷喝斥道。
    萧怜儿的手被拂开,重重撞到金属床沿上,指骨发痛,揪起她一颗心。
    夜风从未关紧的窗户中吹进来,吹起素雅的窗帘,凉风刺骨,又再次教萧怜儿抖了抖,再抬目时,只见他黑眸之中迸出的怒意如杀,恨不得真将她杀了才解恨呢。
    然而,这一切都是拜这男人所赐!
    “慕寒,你给不了我爱和婚姻,难道连性也给不了吗?”
    她紧紧咬着唇,声音已是残破的嘶哑。
    他起身,捡起一地的衣服,匆匆穿起,那件西服落在了里床,他强压着体内奔腾的欲流,冷瞥了一眼,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剩下萧怜儿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冷冷笑开,这人明明最重体面,如今为了避免与她碰触,竟舍了西服。
    他就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突的,她起身,不顾赤身裸体,亦不顾所有颜面,赤脚跑下了床。
    萧怜儿从身后紧紧拥住了他,所有强忍的怨恨与苦楚在男人坚实的背上汇成了河。
    “我不过是希望怀上我们的孩子而已,慕寒,请你不要这么残忍。只要今夜过后,我就不会再缠着你!”
    “这辈子我只会和一个女人生孩子,那个机会我给过你,只是你不懂珍惜。”
    他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可萧怜儿不顾一切地紧缠着他,“慕寒,你便真忍心弃了我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
    池慕寒心头一扯,音色沉哑得骇人,“萧怜儿,我想曾经我爱你就跟爱你我这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一样。”
    池慕寒只觉身体要爆炸,无论他说什么,萧怜儿都不肯放手,不依不挠地纠缠着。
    女人的手又一次朝他身下探去,刚刚转明的意识又开始消沉下去。
    萧怜儿勾唇一笑,“我不管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但,今晚我绝不会让你走。”
    “是么?”
    他阴冷扯唇,用仅存的一丝意识,将她用力推开,而他自己重重跌撞在墙角,疼痛让他感觉更清晰了一分。
    眸光一扫,就看到电视柜上果盘边的水果刀。
    一伸手,水果刀便在了掌心中。
    萧怜儿见他拔了刀鞘,有些慌骇,难不成他会杀了她?
    下一秒,就见他将利刃狠狠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一下子便染红了男子昂贵的白衬衫,可见他下手是多狠。
    萧怜儿僵白了一张俏脸,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池慕寒手背伤口之处,他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再碰她……
    池慕寒便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他对自己都能如此残忍,更何况对其他人呢?
    “哐当”一声接踵而至,是他将手中染血的利刃用力摔在地上的声音。
    猛地,她惊回过神,看他吃痛冒着冷汗要离去。
    她慌乱之下,跌跌撞撞跑过去,第三次不顾廉耻地从身后环住了他,贪恋的,也是用力的,而他的身体依旧在药效下发烫,但他周身的气息却是骤凉,凉到她抱着她的手指泛白发颤。
    “慕寒,求你……别如此对待我……”
    她鼻子一酸,便如此呜呜咽咽地道来,还希冀能挽留住他。
    但她却忽略了一点,男女之间,若需要一方来低声下气的挽留,那么这份感情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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