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睁着一双漂亮的、无辜的、又震惊的大眼睛呆住,就好像遭受了这世上最大的打击似的。
    阮软的心一下就碎了,“怎么可能呢?会不会记错了?”
    她觉得很讨厌,每次顾问臣记她小日子的时间,比她记得还清楚,这个人是妇女之友吗?
    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直接就说了出来。
    不害臊!
    阮软更加沮丧了,“那我想吃东西怎么办?”
    “想吃什么?”顾问臣问。
    阮软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吃东西。”
    她就是闲得,无聊,又找不到可打发的事。
    顾问臣想了想,“那等我想想,给你准备点吃的,行吗?”
    阮软勉强点头说好。
    顾问臣在午饭后出现在病房,阮软睡了一觉,正跟护工阿姨在聊天,就看到顾问臣从外面进来。
    顾问臣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走到她跟前,伸手把一个小东西塞进她嘴里。
    阮软觉得嘴巴里一甜,她回过神才发现嘴巴里被塞了一根棒棒糖,她用手捏着棒棒糖的棒棒,在眼前转动了一下,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柴犬脸。
    她看顾问臣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吃甜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好。”顾问臣说:“我希望你心情好一点。”
    阮软没说话,把棒棒糖送会嘴里。
    护工笑着说:“小阮啊,实话跟你说,我照顾过少病人,不过啊,其他人可对象可没顾先生这么尽心啊。那些人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照顾病人,而他们自己都是不在医院的。有的人要工作,有的人要玩,医院的病人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你啊,从头到尾,顾先生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呢。”
    阮软的心情有些微妙,她一边吃糖,一边看顾问臣一眼。
    顾问臣的脸上带着笑,安静的看着她。
    阮软别开视线,不说话。
    护工收拾了一下后,“我先把衣服洗了。顾先生您陪着阮小姐聊啊。”
    阮软爱干净,每天都要求换衣服,其他还是挺好照顾的。
    阮软吃了一会糖,捏着棒棒说:“太甜了,我不想吃了。”
    “真的?”顾问臣问。
    阮软点头,糖肯定甜啊,吃多了会腻,最好是拿糖纸包着,放在一边,等想吃的时候再吃两口。
    顾问臣伸手接过棒棒糖捏在手里:“我还没吃过,我尝尝。”
    阮软刚要抗议,说那糖自己过一会再吃,结果一阵阴影压下,唇被人一下堵住。
    顾问臣抬头,点头:“确实很甜。”
    阮软委委屈屈地垂着眼,想抗议又不敢,最后鼓着脸,哼唧着抗议:“你就不能多买一根吗?”
    顾问臣笑着说:“逗你的,我买了很多。”
    阮软想要怒目而视,又不敢,最后才说:“你要这样,我就不高兴了。”
    “我哪样?”顾问臣问她。
    阮软有些气愤,试探地说:“你禽兽。”
    她之前骂过他人渣,他都没生气,现在骂禽兽,好像还没生气。
    阮软又觉得他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又觉得他还是有些变化。
    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透。
    反正,这个人奇奇怪怪就对了。
    夜里陪床,顾问臣有些失眠,闭上眼就想起白天那个有些耍流氓性质的吻。
    知道她会不高兴,不过,不知道她委屈的表情那么可爱。
    敢怒不敢言,说得就是她那样的表情吧。
    病床上的阮软睡得有些不安稳。
    其实阮软的睡眠一直都很好,他也知道她的很多睡眠习惯,只是。自打车祸后,她就时不时半夜惊厥,有时候还是明显陷入梦魇。
    顾问臣一开始没有陪床,都是在外面酒店睡得,无意中听夜班护士说,曾经听到阮软病房里的声音,才知道她一直在做噩梦,后来顾问臣才让人加了床住进来。
    阮软发出痛苦的声音,呼吸都有些不畅。
    顾问臣没有开灯,他坐起来,走到病床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阮软猛地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指甲像是要掐进肉里的用力。
    “阮软!阮软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顾问臣伸手落在她额头,阮软一下安静下来,呼吸也从一开始的急促逐渐平稳。
    顾问臣试探着想要松开她的手,结果她似乎觉察到他的意思,一下抓得更紧。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有些麻木,顾问臣顺势坐在床沿,沿着床边侧身躺了下去。
    身侧的人似乎一下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物体,下意识的往后移了移,蜷缩在被窝里,安稳地睡着。
    清晨,外面走廊里人来人往,吵闹的声音逐渐吵醒沉睡的人。
    阮软睁开眼,就觉得自己今天躺着姿势有些不同寻常。她正纳闷是不是病床被人推到了墙边,所以她才有安全感的,结果鼻腔就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她慢慢地扭头一看,一眼看到顾问臣的脸,她顿时有些吃惊,“顾问臣,你这人怎么这样?”
    顾问臣睁开眼,眼神从迷蒙到清醒,“醒了?”
    “你怎么这样?”阮软很生气。
    “我怎么了?”顾问臣身形移动,慢慢坐了起来。
    僵硬的身体麻木的四肢,他一时都以为自己半身不遂了。
    怎么动起来没知觉。
    随即肢体复苏,针刺般的痛苦蔓延,让他动一下就显得极为艰难。
    阮软还在生气,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半夜爬到她的床上,他要不要脸啊?
    一看她气狠狠的表情,顾问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办?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的想法,这个时候的阮软,单纯的就是一张白纸,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喜欢赖床还喜欢赖人了。
    “你昨晚上做噩梦了,我过来看你一眼,然后你就抓着着我的手不放。”
    “不可能!”阮软拒绝承认:“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顾问臣问:“我要松开,你抓得更紧。哦,”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伸到她面前,让她看他手上指甲的掐出来的印子,特别深,“这是你抓着我时,掐得印子。”
    阮软嘟着嘴,低头抠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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