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软来说，顾问臣是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人。
哪怕他是蛮蛮的父亲，可顾问臣的人品她根本不放心。
顾韬光那样的人，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
顾问臣抱着蛮蛮边走边跟她说话，阮软拿着手机发短信，趁势减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等快要过安检的时候，阮软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对顾问臣说：“要过安检了，孩子给我。”
顾问臣走到她跟前，小蛮蛮主动朝阮软伸手要抱。
阮软伸手，从他怀里抱走蛮蛮，她没抬眼，更没看他的表情，抱着孩子快走几步，追上前方的团队，排队过安检。
顾问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几秒后，也快速跟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并不受欢迎，他甚至知道阮软或许这辈子都不愿意见他。
幸好。
幸好有蛮蛮。
如果没有蛮蛮，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站在她面前。
最近的记忆该想不该想的，似乎都冒了出来。
每次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问了医生，一声拍片检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觉得是个好现象。
顾问臣不知道是不是好现象，他现在想起之前的事，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梦五年。
他回国的这几天，突然想起去了顾夫人的墓前看了看，又去了陈果儿的墓前看了看。
两个苦命的女人，走过了痛苦的人生经历，最终在年华正好的时候，选择告别了这个世界。
顾问臣发现，他的人生，差一点就和顾韬光完全重叠起来。
顾韬光制造了一出惨剧，又企图复制到他身上。
幸好。
幸好阮软不是陈果儿。
否则，这样的悲剧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被阮软抱着，正乖乖举着小胳膊，让安检员的检测仪检测的小蛮蛮身上。
为了蛮蛮。
也……
为了阮软。
更是为了他自己。
阮软带着蛮蛮坐在头等舱，跟团队其他成员分开，威廉姆在阮软后面坐下：“嗨，蛮蛮。飞机上你会乖吗？”
小蛮蛮立刻说：“我会乖的。”
阮软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们蛮蛮一直都很乖啊。”
她拿出相机，把照片发送到电脑上，然后拿给蛮蛮看：“你觉得哪张最漂亮？”
小蛮蛮像模像样地挑着照片，“都好看。”
她磨磨唧唧正要要糖吃的时候，突然看到顾问臣在过道的另一侧坐下，小蛮蛮顿时喊：“爸爸！”
阮软扭头一看，果然看到顾问臣坐在那里。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不想了解顾问臣的想法，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阮软……
她抿了抿嘴角，不知道是后悔当初当初答应让他看阮软，还是后悔搬家的消息该不该透露。
他的理由似乎也足够充分，又似乎很牵强。
只是，他应该不会拿顾韬光的命开玩笑吧。
阮软假装没看到，顾问臣却突然开口：“阮软，我能跟你经纪人要联系方式吗？”
阮软一愣，跟经纪人要联系方式？
他想干什么？
她瞥他一眼，“他就在后面，你自己要好了。”
顾问臣点点头，他主动跟威廉姆打招呼，威廉姆热情的把名片递给他，“如果是工作的事，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顾问臣点头：“好。”
他想了想，又问阮软：“如果是国内的事务，是不是要跟国内经纪人联系？”
阮软想冲他一句，有完没完？结果低头一看，小蛮蛮正摆着小爪子，对着顾问臣摆啊摆。
她完全是为了考虑小蛮蛮。
所以她暗自调整了呼吸后，开口：“是，国内事务找国内经纪人。”
顾问臣点头，随即又跟威廉姆沟通，问他国内经纪人的联系人。
阮软不想听他说话，安顿好小蛮蛮后，又给她盖了小毯子，自己戴上耳机眼罩，闭目养神。
她是想要安稳的休息一会儿，结果那丫头哪里肯啊。
一会儿妈妈这样，一会妈妈那样。
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还要尿尿。
阮软生无可恋，歪头看着她：“宝贝，你以后要是这样，妈妈都不敢带你出门了。”
给她增加了多少麻烦？
小屁孩人不大，事不少。
愁人。
上完厕所，顾问臣突然解开安全带，对阮软说：“你坐那边，我来陪她。”
阮软一愣，冷着脸，他什么意思？
顾问臣说：“你坐这这边，可以好好休息，我白天休息够了，可以陪她玩，不影响你。”
小蛮蛮被抱到椅子上，“妈妈拜拜。”
阮软：“……”
她气，气蛮蛮没良心。
她拿了自己的东西，换到另一侧，扭头看着蛮蛮，小蛮蛮还一脸高兴，完全没发现自己惹妈妈生气了。
阮软坐下来，有点不放心，眼罩似戴未戴，直到飞机开始滑翔，她才重新戴上眼罩。
小蛮蛮在飞机起飞的时候不舒服，哼唧，顾问臣捂着她的耳朵，哄她：“不要闭着小嘴，张开啊啊啊啊，就会舒服一点。”
小蛮蛮：“啊啊啊啊啊——”
后排威廉姆忍不住说：“蛮蛮，你这样会有人投诉的。”
好在也就上升时那一阵子，飞机平稳之后，耳鸣的状况就消失了。
小蛮蛮忧心忡忡：“真是吓死我了。”
顾问臣问：“来的时候？”
“睡着啦！”小蛮蛮别看人儿小，聊天的时候可是一套一套的。
父女俩聊了一路，对顾问臣来说，这也算是他的幸福时光。
阮软坐在走道那边，盯着这边看了一会，重新戴上眼罩，休息。
耳边一直都是蛮蛮和顾问臣嗡嗡嗡的说话声。
谈不上吵，挺催眠的。
小蛮蛮还会偷偷问她的热气球什么时候到，对新奇的东西特别期待。
好在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后，小丫头揉揉大眼睛，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等顾问臣再看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把毯子往她伸手拽了拽，盯着小丫头的脸一眨不眨。
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医院里，顾问臣进门的时候，顾忘书正拿着手机在刷，脸上没有表情，病床上的顾韬光脸色铁青，父女二人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哪怕他是蛮蛮的父亲，可顾问臣的人品她根本不放心。
顾韬光那样的人，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
顾问臣抱着蛮蛮边走边跟她说话，阮软拿着手机发短信，趁势减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等快要过安检的时候，阮软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对顾问臣说：“要过安检了，孩子给我。”
顾问臣走到她跟前，小蛮蛮主动朝阮软伸手要抱。
阮软伸手，从他怀里抱走蛮蛮，她没抬眼，更没看他的表情，抱着孩子快走几步，追上前方的团队，排队过安检。
顾问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几秒后，也快速跟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并不受欢迎，他甚至知道阮软或许这辈子都不愿意见他。
幸好。
幸好有蛮蛮。
如果没有蛮蛮，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站在她面前。
最近的记忆该想不该想的，似乎都冒了出来。
每次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问了医生，一声拍片检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觉得是个好现象。
顾问臣不知道是不是好现象，他现在想起之前的事，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梦五年。
他回国的这几天，突然想起去了顾夫人的墓前看了看，又去了陈果儿的墓前看了看。
两个苦命的女人，走过了痛苦的人生经历，最终在年华正好的时候，选择告别了这个世界。
顾问臣发现，他的人生，差一点就和顾韬光完全重叠起来。
顾韬光制造了一出惨剧，又企图复制到他身上。
幸好。
幸好阮软不是陈果儿。
否则，这样的悲剧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被阮软抱着，正乖乖举着小胳膊，让安检员的检测仪检测的小蛮蛮身上。
为了蛮蛮。
也……
为了阮软。
更是为了他自己。
阮软带着蛮蛮坐在头等舱，跟团队其他成员分开，威廉姆在阮软后面坐下：“嗨，蛮蛮。飞机上你会乖吗？”
小蛮蛮立刻说：“我会乖的。”
阮软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们蛮蛮一直都很乖啊。”
她拿出相机，把照片发送到电脑上，然后拿给蛮蛮看：“你觉得哪张最漂亮？”
小蛮蛮像模像样地挑着照片，“都好看。”
她磨磨唧唧正要要糖吃的时候，突然看到顾问臣在过道的另一侧坐下，小蛮蛮顿时喊：“爸爸！”
阮软扭头一看，果然看到顾问臣坐在那里。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不想了解顾问臣的想法，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阮软……
她抿了抿嘴角，不知道是后悔当初当初答应让他看阮软，还是后悔搬家的消息该不该透露。
他的理由似乎也足够充分，又似乎很牵强。
只是，他应该不会拿顾韬光的命开玩笑吧。
阮软假装没看到，顾问臣却突然开口：“阮软，我能跟你经纪人要联系方式吗？”
阮软一愣，跟经纪人要联系方式？
他想干什么？
她瞥他一眼，“他就在后面，你自己要好了。”
顾问臣点点头，他主动跟威廉姆打招呼，威廉姆热情的把名片递给他，“如果是工作的事，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顾问臣点头：“好。”
他想了想，又问阮软：“如果是国内的事务，是不是要跟国内经纪人联系？”
阮软想冲他一句，有完没完？结果低头一看，小蛮蛮正摆着小爪子，对着顾问臣摆啊摆。
她完全是为了考虑小蛮蛮。
所以她暗自调整了呼吸后，开口：“是，国内事务找国内经纪人。”
顾问臣点头，随即又跟威廉姆沟通，问他国内经纪人的联系人。
阮软不想听他说话，安顿好小蛮蛮后，又给她盖了小毯子，自己戴上耳机眼罩，闭目养神。
她是想要安稳的休息一会儿，结果那丫头哪里肯啊。
一会儿妈妈这样，一会妈妈那样。
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还要尿尿。
阮软生无可恋，歪头看着她：“宝贝，你以后要是这样，妈妈都不敢带你出门了。”
给她增加了多少麻烦？
小屁孩人不大，事不少。
愁人。
上完厕所，顾问臣突然解开安全带，对阮软说：“你坐那边，我来陪她。”
阮软一愣，冷着脸，他什么意思？
顾问臣说：“你坐这这边，可以好好休息，我白天休息够了，可以陪她玩，不影响你。”
小蛮蛮被抱到椅子上，“妈妈拜拜。”
阮软：“……”
她气，气蛮蛮没良心。
她拿了自己的东西，换到另一侧，扭头看着蛮蛮，小蛮蛮还一脸高兴，完全没发现自己惹妈妈生气了。
阮软坐下来，有点不放心，眼罩似戴未戴，直到飞机开始滑翔，她才重新戴上眼罩。
小蛮蛮在飞机起飞的时候不舒服，哼唧，顾问臣捂着她的耳朵，哄她：“不要闭着小嘴，张开啊啊啊啊，就会舒服一点。”
小蛮蛮：“啊啊啊啊啊——”
后排威廉姆忍不住说：“蛮蛮，你这样会有人投诉的。”
好在也就上升时那一阵子，飞机平稳之后，耳鸣的状况就消失了。
小蛮蛮忧心忡忡：“真是吓死我了。”
顾问臣问：“来的时候？”
“睡着啦！”小蛮蛮别看人儿小，聊天的时候可是一套一套的。
父女俩聊了一路，对顾问臣来说，这也算是他的幸福时光。
阮软坐在走道那边，盯着这边看了一会，重新戴上眼罩，休息。
耳边一直都是蛮蛮和顾问臣嗡嗡嗡的说话声。
谈不上吵，挺催眠的。
小蛮蛮还会偷偷问她的热气球什么时候到，对新奇的东西特别期待。
好在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后，小丫头揉揉大眼睛，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等顾问臣再看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把毯子往她伸手拽了拽，盯着小丫头的脸一眨不眨。
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医院里，顾问臣进门的时候，顾忘书正拿着手机在刷，脸上没有表情，病床上的顾韬光脸色铁青，父女二人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