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古北方这座边境之城,原本应该是贸易之城,到处充满繁荣景象,可是在常之春看来,或许原本如此,可是经历了一系列的事,这座城,处处充满悲伤与坎坷,这座城,让他有种无力之感,尤其京城的暴乱,皇帝陛下给他的口信是“不用挂心,跳梁小丑而已,酌州不乱,京城方安。”
    他相信那位老人的眼光,作为王者,当然会看的更远,更准,甚至在他派往朝廷的信使刚到,那高位者就已经发出一条条密令,京城禁军连夜就已经调动,当京城之人还在梦乡中,朝廷一只大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京城,往酌州方向分散开来。
    酌州现在秩序中有乱,如果昌王后裔真的发兵起事,硝烟四起之时,最倒霉的就是这整个酌州百姓,而不难想象那时的惨淡光景,原本应该和乐安康景象,会导致无数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这不是他情愿看到的。
    最近经历太多,让原本经历沧桑的常圣人也略显疲惫,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完全表现在脸上,当看见万非白等人回来,反而笑脸相迎。
    “看得出来,你们几位这是有所收获而回啊!”
    “圣人你不知,那个离人考果真就是昌王后裔,他一切一切的伪装,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朝廷这些年都被他蒙在骨中。”落雪说道。
    “而且离人考乃是昌王重孙,世人并不知晓。”
    常之春收敛情绪,想起当年一事,却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现如今就连昌王重孙都来反朝廷了,既然如此,当年昌王子叛乱一次,大不了再走一遍当年的路。
    只不过当年昌王子临时起事,脚步仓促,虽然开始势如破竹,但终究力量薄弱,而听非白所说,这离人考乃人中龙凤,虽然三十出头,但是也正是风华正茂,所做准备就是为了这一日,教化苍生,深入浅出,这些道理他都懂,所以一定做了万全准备的。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一见这个离人考,可是他现在在哪?
    万非白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每次事出,都是从山里来人,那么这个昌王肯定依然在这深山中,或许施展了什么密术,才不至于被发现。
    不过那么多人,藏的再深,也终究会被发现,明日,我还进山。
    然还没等这边有所动作,整个酌州已经风雨欲来,不止酌州,似乎一夜之间遍地都是义军起义,并有檄文曰:如今秦古国表面祥和,暗里腐败不堪,皇族欺天罔地,听信谗言,残害忠良,北海之地冰川倒塌,死伤无数,安置流民不利,瘟疫盛行,朝廷无作为,现有昌王后裔念雪谨以大义布告天下,召集有志之士共匡大义,誓欲为百姓伸张,共泄公愤;拯救黎民。
    檄文一出,各路起兵,率先出师的竟然是天纵刺史孔垂,一路直取大同城,二路是河间相王海,直捣律津城,而三路是熙和路梅如意亲自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酌州城,并有滨州兰溪知府响应,对酌州起包围之势。
    各路起兵,虽然响应之人不多,但是总共下来也有十几万人,声势不可畏不浩大。
    起兵之时,朝廷迅速作出反应,驻扎在大同的将士奋起反抗,加上朝廷派来的三万援军,义军渐渐有了颓势。
    而与此同时,酌州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梅如意的军马不下五万人,加上兰溪的兵总共六万多人,顿时对酌州呈包抄之态。
    酌州本有守兵几千人,加上边境将士两万,还有朝廷暗地里拨派出来的三万人,倒也打成平手,何况还有常圣人坐镇,手下又有万非白等人,义兵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烽火中对战了一日,暂停交火,义兵竟然在城外安营扎寨,接连几百里,显得肆无忌惮。
    常之春等人重新坐定,与众人商议,:“现在起兵的不止是酌州一带,就是大同律津等地也纷纷起兵,这是有备而来,现在念雪等人并没有出现,兵法云:虚则实之,他的目的怕是在那高不可攀的王位,现在也许他会选择偷袭京城。”
    对于常圣人的分析,大家都认为大有道理,姚枫问道:“即使有其他地方官员响应,然而为数并不多,力量还是悬殊太大,他这样冒进,可能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不然,常之春说道:“现在还有许多地方的在观望,我担心的不是这点,原本秦古天下太平,可是因为海啸来袭,山川倒塌,瘟疫流行,流民安置不当,从这些来看,都是他们一步步安排下来的,不难看出,现在还是起了效果的,然而秦古几百年基业,也不是靠这些就能摧毁的,我最怕的就是趁这个机会,外敌来袭呀!”
    南越,西夜都在虎视眈眈。
    时间一久,酌州之势就会缓解,只是京城怕是有危险,所以,常之春看向万非白等人,所以常某有个不情之请,肯请各位移步京城,助我皇帝陛下一臂之力可好?
    “这有什么?我本大秦子民,能为朝廷分忧乃是份内之事,不仅如此,就是我东海落风岛之人也会全员出动。”
    剑仙风姿,常某拜服,听了落雪的话常之春感叹不已。
    然后又看向万非白。
    万非白苦笑道:“虽然常圣人分析的甚有道理,然而我内心十分不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不如这样,让我唐师兄也去京城,我也连夜修书一封给绿宫,让我宗门之人也出来助力,我先暂且在此,国师身边也不能无人。”
    如此甚好,常之春想了一下说道。
    等落雪等人走后,万非白与常之春二人一同去了城墙。
    城墙之上,守成士兵严阵以待,看见国师来了,本来都已经倦怠的身体一下子又恢复了精神,二人在城墙之人,俯瞰远处敌军营地,见那里翠烟袅袅,士兵间相互打闹,似乎一点也无紧张之感,不知道是故意做出来给自己看还是别有目的,然而场常之春脸色却不太好看起来。
    现在正是午时,二人从城墙上下来,查看酌州城内百姓现状,就见大街上家家紧闭大门,店铺也没有人做生意,只偶尔有偷跑出来的小孩子在自家门前玩,可不到片刻功夫又被家长捉了回去。
    人心惶惶,战争的无情总是能打破世间的一切美好,对于离人考,万非白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
    二人转了一圈,正打算回去,就看见前方一家店铺还在营业,虽说营业,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大门没有紧闭而已,门前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正在静静望着街道出神,二人走过来都没有发觉。
    “老人家,现在是非常时期,家家大门紧闭,您怎么还在营业啊?”常之春笑着问道。
    听见说话声,老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二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是都很随和,这才镇定下来。
    “唉!真是想不开要打仗,一打几年的也有,民不聊生的,像我们关门也没用啊!该来的还会来,不来的总不会来,与其如此,干嘛还要紧张兮兮的过日子?如果那些大兵是好的,就把敌人给赶出去就是。”
    打仗打仗,苦的不仅是我们老白姓,就是士兵才更苦啊!
    我们老百姓,就像我,守着这样一个小酒馆,一年也赚不到几两银子,日子虽然平淡,可是过着也算有滋有味,如果不出意外,就会这样直到干不动老死,可是那些个士兵,有许多还是半大孩子,远离父母亲人,战场上兵刃厮杀,说不定哪一次就没有了,这才可怜啊!
    要我说啊!那什么昌王后裔,就是狗屁闲得慌,好好待着不好吗?非要发起战争来,说的好听,什么匡扶正义,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完全就是害人吗!
    万非白对于老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话糙理不糙啊!
    常之春脸上却有了笑意,跟他相处这么久,万非白自然理解他的心思,念雪即使打着匡扶正义的幌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而老百姓的抵触也正说明他们不得人心,万非白也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常之春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二人往回走的路上,常圣人笑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是怕我有什么意外,也是怕那个昌王后裔有什么阴谋诡计,其实这点我也想到了,也许他们对朝廷发动只是幌子,他的胃口或许没有那么大,也许只是依然想占据北海之地,可是当年,昌王在这里深入人心,经过百年的变迁,这里的人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整治,他现在发动,其实并不站理儿,就连百姓都明白的道理,谁得民心谁得天下,他不讲道理,那么我们就有足够的底气。”
    我现在已经十分好奇这个昌王后裔,念雪究竟是何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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