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玄镜与宫卿酒二人去了黄普天观察了一日一夜后,断定九头龙妖在七日后定会突破结界,现在已经处于发狂阶段,而在第七日他体内之血将会冲破自身极限,也是它功力最强之时,现在就算加固结界已经没有必要,只有在第七日与它硬碰硬,一举制服,才能彻底杜绝。
    宫卿酒已经加紧布置练他的属下,排阵不兵,力求在他发作后只局限于黄普天,而不让它出来爆发伤人。
    说起九头龙妖,二人皆是脸色凝重。
    此妖从盘古大帝开天劈地以来,是第一神龙后裔,因为不同于其它龙族模样,且行事乖张,被判做异类,但是它本是上古龙族血脉,曾被三清界认定一旦它将消亡,这天庭就会发生一场动荡,说是改天换地都不为过,因为这一脉消失,会引起物质变化,至于会变化成何样,却不能预测,所以只可镇压,不能杀绝,实在有些棘手。
    这时候只有时刻观察,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
    所以黄普天内的四人,再得到玉帝的旨意后,更加小心翼翼,严阵以待。
    一晃又过了三日,九头大妖日夜不睡,时时狂怒,看着结界外的四人犹如看到一场美味,恨不得现在就能出去把四人吞入腹中。
    四人以白发老人为首,他看了结界内的大妖一眼,又望了一眼已经困顿不堪的三人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从今日起,轮班休息,每两人值班,”今日我在与倪衣仙子在此,月初仙人与冬马将军先回去休息,明日过来替换我等。
    叫做月初的美少年与叫冬马的大汉点头称是,二人悄然退下。
    整个黄普天就剩下白发老人与倪衣仙子。
    除了嘶喊的大妖外整个黄普天空荡荡无任何其他人。
    白发老人看着已经疲倦的双眼无神的倪衣仙子,脸色慈爱的看着她说道:“要困就睡一会儿,年轻人就是要多休息,不像我这个老年人,就是几日几夜不睡都没有关系,女孩子嘛!缺觉很容易衰老,”
    “人说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容颜衰败,老色尽显,”倪衣仙子也不例外,她看着老人的眼睛,一双慈祥的老人的眼睛,她更困了。
    她想说自己还可以坚持,可是话到嘴边却好像困的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就听见老人一声一声的说道:睡去吧!睡去吧!有我在,会看好这里的。
    “睡去吧!睡去吧!女孩子禁不住熬,会衰老的,不知不觉的,她真的安心的睡了过去,一旦闭眼,她就好像知觉都没有了。”
    看着陷入沉睡的倪衣仙子,白发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轻声朝着黄普天门口说了一句,出来吧!就见有两人从门处走了进来。
    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童颜,少的面如冠玉,正是史玉祖孙两个。
    此刻史策风已经拍起了巴掌,看向面前的老人道:“玉面真人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反响,你这催眠术是越来越厉害了,几句话就能让一个仙人片刻间就能睡成猪一样的睡美人,佩服,佩服。”
    被称作玉面真人的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但是他很快就收敛,而是脸色凝重的说道:现在就用你的隔空取物的本领把九头妖的精血取一些出来,事不宜迟,但是好话说在前头,你的长生丹一旦炼成,必须给我一颗,遵守原本约定。
    好,一言为定,一旦成功,我不仅给你一颗,我再额外赠送你一颗。
    玉面真人一听,更是高兴,催促史策风快速行动。
    原来这二人早就狼狈为奸,先头取血也是有这玉面真人做内应,而给他的好处就是仙丹炼成,必送与他一颗。
    “人人都想长生不死,这诱惑实在太大,二人一拍即合。”
    史玉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把风,玉面真人看到史玉如此小心,说道:这黄普天一共就我四人,另外两人已经被我打发下去,都已经连续几日未睡,现在怕是已经鼾声震天了,而倪衣仙子中了我老道的催眠术,不到明日早上不会醒来。你们就放心吧!当务之急,还是先取精血为要。
    史玉想了下,就从门处走了过来,协助他的祖父进行隔空取物。
    史策风的隔空取物不同于别人的小打小闹,他仰仗的是一颗神针,这神针不能取人性命,却能从人体或者动物体内抽出血来。
    有人就会问,就算你有神针何用?这结界神针也突破不了,进不去就别谈取血了。
    可他能,因为结界在设定之初,宫卿酒设置的阵法后,是一众仙人合力施加的结界,而其中一位仙人在他那处设定的结界中故意留了一个针眼的小洞,这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洞,就给了史策风一个可趁之机,而那位仙人,正是史策风的父亲,史玉的曾祖。
    也是因为这样一个针眼的小洞,让九头龙妖这么快就要冲破结界,这让人无法预料。以为在情理之中。
    此刻史策风已经闭目凝神,他体内的仙力已经源源不断的涌到一个闪闪发光的细小到人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小针之上,当他蓄积到极点的时候,就准备发针,当那小针从他袖内发出的时候,史策风笑了,这一针定会成功的将九头神妖的血抽出小半来,所以他在发针的时候,另一手已经迅速的拿出一个罐子来,准备针回而装。
    可是万万没想到,针竟然在结界处的针眼小洞内落地了,并没有穿进去。
    史策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了针掉落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把针拾回,再次观察那个针眼,可那个针眼并无变化,还如以前一样。
    史策风不解,每次都成功,为何这次不行?他要再一次发针。
    史玉脸色却已经变了,他拉着他的曾祖迅速往回跑,可已经迟了,因为门外正站着一人,却是冬马将军横刀立马般的堵在了门口。
    玉面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他看着这个属下,走向前来,压低声音说道:“今日之事你最好装作没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的小命?”
    冬马神色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自己曾经敬爱的师父,现在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有些心痛,有些茫然,却没有退让一步。
    他没想到几日前玄镜老人的话今日竟然成真,更没想到那个人是师父。
    他有些接受不了,想起那日玄镜老人在这观察完后在自己身旁用密语与自己说的话“我看你们四人中,就你面像最好,浑身充满正义,这里结界有处不好,可能会有人在此做文章,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有异动,应该就在这几日,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们这里的另外三人,不管是谁,都可能有问题,如果出现不正常的举动,随时通知我,希望你能了恪守住你的本心,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希望不会发生。‘’
    所以现在真的发生了,那个人还是他的师父。他很愤怒,又很委屈,也有不解。
    他们这里的四个人,他曾经怀疑过,可就是没有怀疑自己的师父,直到他的师父让他们回去睡觉休息,他都不做他想,可是他不放心他的师父,万一他离开了,而那个倪衣仙子要是作怪,师父不是很危险,所以他又来了。
    当他走到黄普天的大门,看见里面的人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没做他想,还是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了天罡府。
    而他自己却没有走。
    玉面真人看着自己这个弟子,语气突然放缓道:“现在让他们走,你把我打晕,然后你去通知玉帝就说有贼人入了这黄普天,史君针失灵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瞒是瞒不住的了。”
    他说完就要把自己的徒弟推开,可是冬马一动不动。眼中反而燃起熊熊烈火。
    玉面真人也大怒,你这是想让师父去死?你也不想想,你从小是谁把你养大的,又是谁把你推到这个位置的?你要恩将仇报吗?
    玉面见冬马依然无动于衷,手已经伸了出来,人命关天,他是容不得他了。
    可是他的手抬到一半就抬不起来了,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住自己,让他动不了分毫。
    史玉也已经变了脸色,他对他的祖父和玉面真人说道:只好硬冲了,只要冲到黄普天外,我们就有逃生的机会。
    二人一听,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都举起手中拳头,向着冬马身上招呼而去。
    可是手还没触到冬马的衣角,冬马就被人拉开了,然后门正中探出一个脑袋来,此刻正嘻嘻哈哈的看着三人,就像看着三个傻子。
    三人一看来人,都是大惊,心不由得颤抖起来,史玉在这一刻已经绝望,逃,是绝对逃不掉的了。
    “因为,他们遇到的是玄镜老人。”
    那个他认为在这天上地下只要他愿意,可自由来去的老人。
    一个绝对的强者,这世上能与他抗衡的人很少,少到凤毛麟角。
    如果给他选择,他希望这辈子遇不到这个人。
    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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