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玄镜老人来讲,炼气士在他身上的烙印已经不再明显,他已经超气玄十道,现在的境界已经不是用级数来标配了,如果硬要说达到多少级,那么十三级肯定是超越了的,现在的他经过混沌世界的修炼,已经脱胎换骨,宛如新生。
    所以他全身之气随意搭配,仿佛是一座气宫,当释言每一次的攻击,都好像置身于气的宫殿,每一次施展术法神通,都会软绵绵的给推回来。
    可他实在活了太多年岁,对敌经验实在积攒太多,他觉得玄镜身体像一座气宫匪夷所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拂尘收回,手掌并拢,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像神灵一般徐徐升起。
    同时身边浮现出一幅幅图画来,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大树房屋,每一处都活灵活现,而他一个转身竟然已经入了画中之屋。
    玄镜看了一眼图画,嘴里骂了一声,老不死的,竟然现学现用,也双拳合拢,突然,老人身边也出现了一幅幅画面,群山环绕,流水潺潺,更有一处瀑布,水流湍急,大殿之人竟然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玄镜虚空中点了一点,就见瀑布像一道门一样,玄镜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画面顿时消失。而他的人也已经不见。
    只留下老人的一句话,你们好好打,把狗日的全给打趴下,我去天圆地方的世界去把老不死的捉回来。
    这种画面,实在匪夷所思。
    已经忘了交战的几人被老人的一句话点醒,再一次的打的惊天动地起来。
    此刻落雪与顾长生出剑不停,万千飞剑密密麻,就像每一把飞剑都有主人驾驭一般,二人联袂御剑攻伐已经使出绝招的郑智,而郑智入老僧入定般在周身设了不知名的境界,飞剑攻势连绵不绝,却找不到攻入的门口,而郑智在里面却如火眼金睛般的见缝插针,看到破绽就会出手,可飞剑实在太多,他就是折损一两只也于事无补。
    而在结界内,对于他而言,损失不小,因为施展法术就要耗费体力灵力,而他只是偶尔折损一两只散落周边的剑气,此刻的他就好像躲在地洞里的老鼠,窝囊至极。
    要是与剑仙剑圣单打独斗,他有把握能够打败顾长生,而落雪的剑实在太过诡异,他与之对战也有五成机会,可是二人同为用剑高手,又默契十足,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二人的对手。
    此刻面对外边剑气层层叠叠,就好像一队队士兵临阵而来,气势浩大,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此刻他有些后悔趟这趟浑水了,他只希望,莫言能够快速取胜,过来接济他一把。
    而莫言,除了身上刀枪不入的铠甲,手中更多出了一把笛子,笛子威力不大,可他的妙处就在于对付儒圣的天书。
    他的每一道笛音,看似普通,毫无章法,可是对书上的字而言,会起到扰乱秩序的作用,有时候笛音一起,那字就会不按原来的顺序,威力就会大减,很快就会出现纰漏。
    平心而论,莫言就算没有铠甲护身,他的修为就已经足够与常之春抗衡,何况他还有这样一件法宝,所以当常之春的天书被控制,他收回所用的灵决,接过了剑圣递过来的一把宝剑,再次搏击。
    儒圣用剑,有些意外。
    他的剑没有落雪那样行云流水,气势磅礴,也没有顾长生出剑速度快,他的每一剑却罡气十足,稳扎稳打,颇有风采。
    顾长生的剑绝对不是普通的剑,剑圣的剑怎会是寻常的剑,削铁如泥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凝聚了剑圣的精魂,这样的一把剑握在儒圣手中,再凝聚儒圣的强大内力,击向莫言的眼睛。
    “铠甲刀枪不入,我就攻你裸处”。
    莫言震慑于剑的威力,向后退了几步。
    可他并没有退多远又是一个旋转,整个人如大鹏展翅扑向常之春,他身上的铠甲整个张开,就像吞人的怪兽全身长满了倒刺,泰山压顶般的翻了下来,同时手中笛子挥出,趁常之春躲避之际一笛击在他的后背上,常之春连忙后退,可还是被击中,他踉跄了几下,最后站稳。
    莫言此刻不给他机会,笛子挥奏,同时那副铠甲又迅速变长,像一道道长藤缠在了常之春的手臂上。
    危在旦夕。
    顾长生见状,就要撤出围攻郑智的结界,落雪大呼不可,他才稳住心神,他一旦撤去,先前所做的都化为乌有。
    而郑智身陷困境,叫苦不堪,他的真力已经耗费不少,一旦结节破碎,他的下场一定会被剑气吞并,此刻他苦苦支撑,盼着莫言快速取胜。
    落雪早已经看清他的心思,他的万千剑风在结节周围环绕,他大喝一声,背后又出现一柄神剑,落雪在剑身一吹,那剑直直的插到结界上,慢慢的竟然破了一寸。郑智见状,大吃一惊,连连催动内力,顾长生知道时机不可浪费,他也积蓄内力,说了一声“去”,就见所有的剑比之前力道更大,全部集结在结界上空。
    郑智再也坚持不住,吐了一口血后,结界破碎,万千小剑插入他的周身。
    事成定局,落雪与顾长生看都没看一眼,回身支援常之春。
    而常之春正处于被铠甲压迫之下,眼见着已经支撑不住,这时二人的援助犹如天降甘霖,顿时压力退去,三人背对背,同时出击,攻向看似不可破解的铠甲。
    三人的剑围成一个圈,任凭那铠甲东冲西撞却找不到出口。
    三人车轮战一般,常之春站在莫言的正对面,看见莫言的动作,他心神急转,突然祭出天书,从中翻出一页来,他托起手中的“破字”,就见破字在空中盘旋,不一会竟然支离破碎,而那些碎字攻向身着铠甲的莫言的眼睛鼻子嘴巴,脚上。
    莫言大叫一声,那些字意竟然化作丝丝气虚进入了他的身体,而他的铠甲这时候纷纷脱落,最后化成一片片掉在了殿内地上。
    莫言大喊一声,就要撤退,可剑仙与剑圣已经挡在了面前,一出手就是快如闪电的剑锋,他又转身,可是常之春此刻的剑书又已经来到,正是一个“压”字,从他头顶铺天盖地倾轧下来。
    两只剑,一本书,瞬间斩落莫言头颅。
    三人站在此地,久久不语,要不是三人合力,这莫言单凭一件法宝都难以折服,现在就剩玄镜老人那一战了。
    落雪问道:我们去找?
    常之春摇了摇头,他们去了天圆地方世界,我们没有门可进入,同为五圣之一,玄镜老人早已经超越这个境界了。
    “我赌赢”。
    顾长生缓缓开口说道,玄镜老人的精气神已经压迫住了释延,就这股毅力,就一定会赢。
    常之春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
    天圆地方世界里。
    释延进了屋子随后又出来,站在一处广袤的大地上,静静的站在那里等。
    玄镜老人比他想象的来的还要快,看见他后就是一顿大骂:我说释延老儿,你好好的跑来这里做什么?真是人老了屁事多,脾气古怪不说竟整些虚头巴脑的,打就打吧!还要选个地方,这不是王八绿豆,多此一举嘛!
    释延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玄镜,对他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发现在意了就是自己找不自在,虽然不在意也是装的不在意,但是至少心里好过一点,他骂也骂不过,只好解释说:“大殿太沉闷,这里出来透透气”。
    玄镜嘿嘿一笑:“你这老儿,活了这把子年纪还喜欢撒谎,不就是这里是你的修炼场吗?你脚踩七星八卦,天象地理的分叉处,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吧?”
    释延被揭穿,却不动声色,那你可敢一试?
    玄镜老人哈哈大笑,普天一下,就没有老子怕的,就是那天宫老儿,惹我不爽我也要说上一说,何况是你?
    玄镜有这自信,对于他这个境界的炼气之人,什么法宝,搬山倒海,气吞山河之类的,都是小事了。
    释延皱了皱眉头,不在说话,只是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就见他周边的景色变了几遍,山为河,水为树,脚下是大江,而他自己,站在这大江中的一处小舟之上,穿着大红袈裟的老人像在画中定格。
    玄镜在他转换场景后离他好似千万里,他冷笑一声,脚在原地跺了几跺,就见原本平平土地迅速升高,不一会就成了一座山岳,玄镜手掌微托,那山竟然飞了起来,不一会就行了千万里到了释延的大江之上,玄镜说了一声“落”,就见整个山岳填满了一半的江水,把大江割成两半。
    释延叹了一口气,我走的七星八卦阵被你的一山就给隔住而破,果然是后辈人才,我小看你了。
    玄镜正要骂,释延可不想听了,他从小舟上飞起,双手一探,那座山岳就被他轻飘飘的推了出去,玄镜也说了声好,手指一点,就见江水如涨潮般迅速涌动,片刻竟然被他的手指吸干。顿时江水枯竭,周边的树叶凋落,由之前的山水鸟林立刻变成了枯木待逢春。
    释延大惊,而玄镜大笑。
    你这老儿,心眼忒多,你是觉得我心地太善良,还是觉得我不会破坏美的东西,我真的差一点着了你的道。
    释延叹了口气,差点阵法又被我布成,被你毁掉了。
    山被挪开,水气自来,只要周围树木花草有灵泽,在不断的积攒点滴,就会把玄镜的灵力吸收,这就是他布的阵。
    可玄镜不惜毁之,没有任何犹豫。倘若他稍有犹豫,哪怕吸他一根头发丝,在这方世界都会让玄镜悔之晚矣。
    只能说,名不虚传。
    原本以为,这个侏儒也只会胡说八道,吹吹牛皮,没想到是有真本事。
    释延不敢再小看他,收起心神,手中一点,就见远处天边黑云密布,那空中的黑雾就像一条条水墨丹青,在空中缭绕,然后就要倾斜而下。
    玄镜想都没想,伸出拳头,脚下一个迅速前滑,拳风对准黑雾,一拳攻去,就见黑雾一下散开!
    再要成型前又被玄镜的一拳打的七分八裂。
    释延开始动了,他的拂尘一扫,已经将玄镜老人面前的平地扫成一团大火,他又一扫,将玄镜背后的山岳削为平地。
    在天圆地方世界里可以任意摆动水火,玄镜老人早有预料,他摇摇头,开始聚起全身气玄,他的气在体内可以清晰可见,每道气都源源流长,他的气就像一把宝剑,剑意精萃,所以当火到他身前时,没有半点烧伤,相反还退后了几步燃烧。
    而他的气道已起,在火退后几尺的时候迅速爆发,他整个人扑向火中,那方大火在沾到他身迅速熄灭,而前方的火坑迅速瓦解,又恢复成一方平地。
    释延不慌不忙,他伸出一手,那手摊开,竟然是一枚符。
    那符被他像施法了一般,快速的飞到空中,在空中炸裂,竟然变成一道道天雷,那天雷精准无误的朝着玄镜老人劈下。
    看到天雷,玄镜老人脸色微变,他双手并拢,口中喃喃:“躲雨”
    在玄镜头顶,竟然是一座巨大的房子出现,而房子全部用真气化成,那房子悬停在他头顶,当雷劈下时,房子就像一把剑一样,迅速回挡,即使天雷滚滚,全被那房子顶回。
    释延又要摊开一张符,在他伸手的瞬间,玄镜猛的出拳,只见刚刚来的及摊开的幅就被拳风带到,碎成粉碎,而释延的手掌渗出一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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