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煞门?”乔任宵一惊。“就是那个据说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干,就连是天皇老子的命也是照杀不误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说完,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赶紧闭嘴,回头扫了阙皓轩一眼。
    还好,阙皓轩脸上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严肃地颌道:“是。”
    苏季菲自然不了解这些天罗煞门有多可怕,甚至,这名字她也是第一次听字。对于一个多年藏于深闺中的女子,你的要求不能太高了。只是一想到,原来距离她那么近的地方曾经发生过多场腥风血雨的恶战,背部冷不防就渗出一层冷汗。
    乔任宵却越听越不对,及时喊道:“喂,我带她过来不是让你歌颂你三哥有多伟大的,我就是想介绍她给你认识认识,以后她要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或者是进宫去,让你照顾她一下。”
    阙皓轩怒目道:“凭什么?”一个两个对她那么好干什么?死女人,蠢死了。
    乔任宵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嘻笑:“就凭我们是兄弟,铁哥们,行吗?”
    “少来,需要我的时候就在这里攀亲带故的喊兄弟,刚才是谁对我又吼又叫的。”阙皓轩冷眼瞪他,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
    乔任宵装傻:“有吗?我什么时候冲你喊过了?你肯定听错了。”
    阙皓轩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继续道:“那天晚上本来想要找你帮忙的,不过你临时被你舅舅叫回去,所以我找邓彬借了人。”顿了下,他宇眉一皱,瞥向乔任宵的目光变得深幽而复杂。“不过我没想到,连你也认识她。”
    因为是王爷,所以平时阙皓轩是很少回帮里的,那个时候会接下凤玉慈这笔买卖,也是个偶尔,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是谁,只是纯粹把这当成一笔平常的买卖。后来苏季菲没死回来,凤玉慈再次找上门要求合作,乔任宵还义正词严指责他不该连这种生意都接,他们当初建帮立派时就发过誓,只杀十恶不赦的坏蛋,不是老弱妇孺。阙皓轩被训得狗血淋头,正视自己的错误,发誓真心改过。可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圈,原来——内、情、是、这、样!
    看到乔任宵故意避开苏季菲的目光,挤眉弄眼地用口型无声问他“不错吧?”,阙皓轩顿时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邓彬?名字好熟……”苏季菲拧眉想了一会,惊讶地抬头,“他不是皇帝的侍从,郎中令大人,洵芙的哥哥吗?”
    阙皓轩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表情?听到本朝第一美男的名字,需要反应这么大吗?我三哥比他更帅更酷更好看好吗?——真是肤浅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邓彬不是重点,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三哥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你却因为那么屁大点事就生他的气,不就是事先告诉你,皇帝有意想把夏君候给弄回来,把你推出去当枪使,但是结果你现在不也是活得好好,没缺条腿或者是少胳膊的,也就是挨了顿跪,但事后他不也是给你送了药,你至于这么小气,因为这件事和他闹别扭到现在吗?”阙皓轩一阵噼里啪啦的奚落。
    苏季菲朱唇几乎张了又合,欲言又止的,他根本就不懂自己在气什么。
    她这个人很简单,不喜欢玩心机,不爱玩花样,但不爱不喜欢并不是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一旦她觉得自己被耍了,或者是被欺负,便会恼怒的连本带利讨的把公道讨回来。背叛和出卖,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阙修尧如果事先有跟她说清楚,就算明知会流血,她也愿意为他插刀。
    这是一种情份,一种义气。这种义气甚至大多数还是因为前世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产生的。
    但是如果你瞒着我,利用我去达到你的目的,就算是小事,苏季菲也不想忍受。
    不管她承不承认都好,苏季菲知道,在对待阙修尧的这个问题上,她是与众不同的。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她可以拿生命去信任的教官,可是潜意识里,她却不能完全摒弃这种情绪,所以阙修尧对她而言是一个矛盾复杂的综合体。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得知被利用时,她的反应才会那么大。那么的生气。
    阙皓轩眼神复杂瞟了她一眼,字正词严道:“苏季菲你只想到你自己,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三哥是皇上的臣子,皇上一声吩咐,就算是违背他也不能不从,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是啊,臣子,多么无奈的一种称谓。
    苏季菲抿着唇,沉默。
    阙皓轩见状,无声叹了口气:“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是做人,最好别太过狼心狗肺。”
    苏季菲猛地抬起头来,犹如被人当头一棒。
    毕竟是偷溜出来的,不敢呆太久,乔任宵差不多就把苏季菲送回去了。
    一路上,苏季菲显得很沉默,细细的眉头微微拧着,眼睛也不像平时一样的清亮,眸底的忧虑深得犹如墨迹般化不开。
    乔任宵知道她在烦躁什么,难得贴心的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要走的时候,才看着她意有所指道:“其实老九有句话说得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作为臣子不管阙修尧愿不愿意,只要是皇上的命令,他都不能不违背。你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果知道,那么现在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原来都是可以原谅的。”
    苏季菲微讶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现在又突然为他说话了。”
    “谁说我为他说话了?我现在也一样讨厌他。”乔任宵脸颊一红,表情尴尬地握拳嚷道。“只不过讨厌归讨厌,我觉得他也是很值得尊敬的人。你别看他现在虽然也过着俯仰由人的日子,可是为了从幽园林出来,就为了这一步的自由,他付出多少,却是你所无法想像的。”
    苏季菲骤然想起之前的另一个传说,说是当年事变后,先帝赐毒酒于阙修尧,后见不死,在一高僧的劝说下,才发善念禁足于幽林园。阙修尧身份尴尬,身上除了流有皇家的鲜血,也有前朝公主的血统。而正是因为这份血统,皇帝忌惮他,害怕他,防着他。如今的皇帝只怕对他也是疑心多于信任,一边用着他一边又防着他。在这种环境下,若想挣得一丝生机,确实是每走一步都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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