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有什么吩咐……”
    很快,管事的老鸨子便被田景叫到了李春来这边。
    而这时,李春来也成功以一百两的高价,成功拍下了那个叫怡儿的清倌人的初夜权。
    “呵呵,姐姐,倒也没别的事,在下就是想问下,你们这会儿出阁的清倌人,还有几个?”
    李春来笑着看向这至多二十七八、还有不少姿色的老鸨子道。
    “这个……”
    这老鸨子此时也发现了李春来有些不太正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太敢说。
    “怎的?”
    “姐姐,这事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在下又不是不给银子?”
    说着,李春来笑嘻嘻的掏出来几张银票,直接摆在了老鸨子面前,又摆手示意田景出去。
    待田景小心出去,拉好了帘子,李春来直接拿起一张银票,通过这老鸨子的领口,塞到了她的里面,笑道:“姐姐,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若是你懂事呢,我自不会为难你。但是,姐姐你若不懂事!那,就休要怪小弟心狠手黑,要辣手摧花了!”
    “爷,您,您不能乱来啊。咱们这秦楼,可,可是有你们锦衣卫骆爷的份子啊……”
    这老鸨子俨然被李春来的气势吓坏了,忙是报出了一个名字。
    李春来却是一笑。
    他自然是知道这位洛爷是哪个。
    正是已经垄断了大明锦衣卫几十年的骆家父子了。
    而锦衣卫这个在大明之前两百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强横无比的职业,正是到了他们父子的手里,衰落的不成模样。
    “呵呵。”
    “姐姐吓唬我啊。我还真有点害怕。不过,还请姐姐你现在便去把咱们骆爷叫来吧!看骆爷帮你还是帮我!”
    “这……”
    看着李春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老鸨子登时慌了,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这等身份,怎的可能跟锦衣卫大老板骆养性有交集?
    再者,骆养性那等人精,怎么可能在秦楼留下什么把柄?
    眼见这‘锦衣卫’明显是找茬而来,老鸨子哪还敢再反驳什么,忙道:“爷,爷,咱们的清倌人上午已经拍了十几个,现在,连同您刚才拍的怡儿,也就不到十人了。剩下的,便都是有名望的小花魁了,一共有三个……”
    李春来笑了笑道:“姐姐你体谅我,我也不会为难你。这样,剩下的清倌人,我都带走调查,那些小花魁,便都留给你!不过,这场子等稍稍停停,我先见见这些姑娘们,如何?”
    “这,好……奴家马上去安排……”
    ……
    震住了老鸨子,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了不少。
    很快,场内的拍卖便是先暂停下来,秦楼每桌都送了一壶酒。
    这在这等场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总是要调整节奏的。
    而李春来此时,则是直接走‘特殊通道’,来到了一众嫖客们望眼欲穿的二楼小厅内。
    这里,九个清倌人加上三个‘小花魁’,都已经在等着了。
    她们都是盛装打扮,止不住便是香气怡人,盖头也都是揭掉了。
    然而三个小花魁明面上是叫花魁,可李春来只扫了一眼,便是明白,无怪乎是‘炒概念’而已。
    她们距离真正花魁的标准还差得远呢。
    “爷,人都在这里了,您请上眼吧……”
    几个老鸨子都是战战兢兢,鹌鹑般跟在李春来身后,让李春来查验。
    这些小花魁和清倌人俨然也十分畏惧李春来,大气儿都不敢再出一口。
    可惜。
    李春来很快便是失望了。
    这些人中,并没有与那个三娘有太多相似之人。
    便是那个丰满的怡儿,与那三娘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最直观的一点,这怡儿,明显是比那三娘胸小了很多……
    李春来究竟也是男人,对这点是绝不会记错的……
    “爷,您,您要怎的安排……”
    眼见李春来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几个老鸨子都微微松了一口气,管事的那个,已经有点想打发李春来的意思了。
    李春来一时也小有压力,并没有马上回应这老鸨子。
    这种东西,没有切实的证据,引发众怒,终究不是个好现象。
    但李春来刚要松口,却是看到身边不远的一个清倌人,胸脯明显很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这让李春来一下子捕捉到了什么!
    若是那三娘,真跟这秦楼有关系,就算她隐藏的再好,怕是必定也要露出蛛丝马迹的!
    换言之,秦楼里,一定会有人认识她,乃至是知晓她的一些秘密!
    “怎的安排?”
    “还能怎的安排?自然是先都带走了!老田,人都带走!”
    “是!”
    眼见李春来刚才还好好的,眨眼却是翻了狗脸,秦楼众人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她们此时又怎敢反抗李春来这等人物的威严?
    只能是照做。
    ……
    很快,秦楼的一众莺莺燕燕,便都是被李春来带上了马车。
    而李春来这时,也捕捉到了一根相当重要的线,信心飞速的升腾着。
    换位思考。
    若李春来换到那三娘的位置,肯定是要经营一些人脉,来供自己藏身的。
    但是,处在秦楼这等环境里,想要经营人脉,你是很难往上走的,毕竟,花魁惹人注目不说,在场子里,必定也会受到秦楼本身上下的更多关注。
    这一来,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往下发展了。
    而三娘今天在犯事后、之所以敢往秦楼里跑,便是她对自己经营人脉的放心!
    她自信,就算知晓她一部分秘密的人,也不会出卖她的。
    而以秦楼的底蕴,这事情也不会闹的太大,十之八九,稀稀松松的就能混过去了。
    乃至,李春来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确定,那三娘偷到的何彪的秘密,九成以上,必定是藏在秦楼里的!
    一路无话。
    李春来亲自看押着这帮莺莺燕燕,来到了何彪这大宅的后门,从后门进了门。
    此时,亲自监听的刘辉,也是获得了一些关于何彪夫妻很核心的秘密。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
    何彪的婆娘,看似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一些城府,但,究竟是没受过什么教育与真正的挫折,又颇为泼辣。
    处在厢房那等阴冷的环境,没有被子也没有火盆,她们穿的又不多,一生气之下,平日里骂何彪的话,便也止不住的顺口喷了出来。
    何彪那厮,之所以能在成国公府混出来,俨然不是靠他多么灵透,而是靠他婆娘一路睡出来……
    甚至,何彪的大女儿,都不一定能确定是何彪的种,而是成国公府上某位管家的……
    至于那地牢,则是处置诸多不听话之人的,这些年,没有二十条人命,十几条却绝不会少了。
    ……
    听完刘辉的汇报,李春来心里也有了数。
    何彪丢失的账本,绝不止与成国公府、抚宁侯府有牵扯那么简单!
    道理并不复杂。
    以何彪的能耐,那两个豪门深宅,怎可能跟他有太多的牵扯?
    即便有,也只可能是血脉之外的人。
    而何彪真正担心的,恐怕是京里那些真正有实权、且与他有真正牵扯之人那!
    先不理会何彪这边,李春来亲自带着一众秦楼的莺莺燕燕,来到了何彪的那水牢里。
    “哇,有老鼠哇……”
    刚进去里面,还没转过第一道台阶,便是有女人止不住的尖叫出声,简直撕心裂肺。
    好在李春来早有准备,已经让人用绳子把她们串联起来。
    否则,这女人怕是要直接滚下楼梯去了。
    李春来不理会她们,继续转折往前,嘴角边却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何彪这水牢,还是有用处的嘛!
    等真正来到了这水牢前的小平台之前,周围的火光都是被点亮,一众女人们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参花也赶过来了,低低对李春来耳语几句。
    她是留守在宅子那边处理后续的,此时已经找到了一些那三娘化妆后丢弃的东西,李春来的心里也更有数了。
    “呵呵。”
    “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说实话,若是但凡能有选择,爷我也不愿意把你们这一个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丢到这等东西里面。但是!”
    李春来此时恍如一个恶魔,笑吟吟的看向这群可怜的女人们:“我也有任务,我也要活命,也要吃饭,也有老婆孩子需要养活啊!你们若是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只好不给她面子,让她尝尝我锦衣卫的手段了……”
    “哇。”
    “爷,我说,我知道的全都说,您想问什么呀,我全都说呀……”
    刚才那个怕老鼠、也就十五六岁的清瘦清倌人,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起来。
    “你们看,这就是好榜样嘛。来,先给她松绑,把她带到这边来。”
    田景几人迅速便是给她松了绑,带到了李春来身边。
    参花则是直接控住了她。
    这清瘦的少女牙齿已经在不断的打着战、腿都软了,若不是参花扶着,她怕是站都站不住了。
    李春来心里自不想这般折磨她,更不会真的伤害她,但该有的吓唬还是不能少的。
    登时冷冽道:“今上午的时候,何彪去你们秦楼找人,你可认识何彪要找的那个叫三娘的女人?!”
    “哇……”
    这清瘦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大叫出声,接连抽泣了好一会儿,这才是喘过气来,忙道:“爷,奴不认识那女人,真的不认识那女人啊。若奴认识那女人,一定会告诉爷您的啊……”
    这少女悲催的已经不成人样。
    李春来心里也有了数。
    要么是这清瘦少女真的不知道,要么,便是那三娘伪装的更好,平时根本不是那个样子。
    但面上却是更冷冽的道:“爷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机会,可你竟还不知好歹,不说实话!来人,把她给我丢到水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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