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字一句地说着,锋利的双眸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令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土御门夏目紧紧地盯着莫凡的眼睛,警惕地绷紧了身体,虽然莫凡出手救了她的命,但他毕竟是敌方势力的从子,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莫凡设下的陷阱?
    “当然不是,夏目小姐,你很清楚鬼舞辻要做什么,说起来这个情报还是你透露给我的,不是吗?”莫凡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好吧,你确实也有理由这么做,而且为了争夺白金之位,鬼舞辻也必定是我的敌人。”
    土御门夏目点了点头,语气松了几分。
    “但你为何要找我合作,弑杀御子,这种事情你不是最熟悉不过了么,源义光不就死在你的手里,以你的实力,想杀鬼舞辻也并非难事。”
    土御门夏目又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道。
    当时她在无胄盟听到源义光身死的消息,也着实震惊了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她早对莫凡的实力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有想到,那个号称是岛田家族千百年来最强杰作的源义光,还没有进入鬼域,就被莫凡给杀了。
    “我已经尝试过了。”
    莫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此显得很是头痛。
    “你失败了?”土御门夏目惊讶,根据她所掌握的情报,鬼舞辻的实力比源义光还要逊色几分,莫凡竟然没有成功?
    “是的,他在这里是不死之身。”
    莫凡轻叹了一声,走到窗边,指了指天边那轮永不坠落的血月,说道:“血月不坠,其身不死。”
    “这……确实非常棘手。”
    土御门夏目闻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与朝武晴明进入鬼域也过了好几天的时间了,天上的那轮血月却一直存在,只有月盈月亏的区别,却无月升与月落。
    若是血月永恒的话,鬼舞辻岂不是根本不可能被杀死?
    “据他承认,他乃是鬼族,进入界町之后,实力随着时间会越来越强。”莫凡说道,这些天他跟在鬼舞辻的身边,一直在观察他的状态。
    果然如他所言,鬼舞辻的实力日益增长,身上的气息越发强大!
    “血月不坠,其身不死……那么……”
    土御门夏目轻声低语着,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你有什么想法?”莫凡问道。
    “看来鬼舞辻的力量,来自于那轮血月,想要杀死他,要么得等他离开血月笼罩的鬼域,要么只能让血月坠落。”土御门夏目沉吟道。
    “后者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通玄强者,攻击能威也突破不了大气层,更别说撼动星辰了。”
    莫凡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神话中的神将后裔,能弯弓射爆太阳。
    “那就只有想办法,让他离开鬼域了。”土御门夏目紧锁着眉头,不断地思考着方法。
    “在白金之位产生之前,没人能走出鬼域,回到原来的世界。”
    莫凡曾经尝试过,类似万里无踪符等传送类的咒文,在这片时空中并不起效,想要回去,恐怕只能贯通黄泉之路,抵达终焉之地。
    土御门夏目灵光一闪,突然抬起头,激动地说道:“有别的办法,如果我们不能离开鬼域,那只有……”
    ……
    “太好了,优子,我们终于自由了!”
    天守阁外,一群布衣女子相拥而泣,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虽然并不情愿,但根本正介还是遵守了诺言,让那些被兵士们掳掠而来的女子们恢复了自由。
    女孩们重获新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她们挥泪相互告别,各自回家,与家人团聚。
    大部分女孩都离开了,但也有人无家可归。
    优子就是其中一员,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的父母被杀死,哥哥拉去充军,死在了鬼族的手里,而她则被带到了天守阁,成为了某位达官贵人的玩物。
    这三年,对优子来说,简直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鞭笞蹂躏是家常便饭,那位达官贵人还有各种特殊的癖好,将优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优子几次想要自杀,最后还是忍辱偷生地活了下来。
    终于,她等到了今天,根本正介的命令传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她们挣脱魔爪,走出天守阁的那一刻,优子才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哭成了泪人。
    可是大哭一场之后,优子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当中。
    她无家可归了,而且从天守阁里出来的女人,谁都知道她们曾经经历了什么,恐怕是没有男人肯要她了。
    优子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方向也没有归宿。
    街上的行人,纷纷朝她投来的轻蔑鄙夷的眼神,像她这样的女人,即便重获自由,也已经遍体鳞伤了。
    优子在街上闲逛了一整天,月色逐渐黯淡下来,对于界町而言,夜晚悄然降临,千家万户亮起了点点灯火。
    转过一个街角,优子看到了一家挂着招牌的旧居酒屋。
    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居酒屋。
    此时此刻,居酒屋里,妖冶女鬼坐在酒桌前豪饮不止,一脸憨厚相的掌柜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着。
    这样的画面,已经接连出现了好几天,每晚妖冶女鬼都会如期而至,要上十几坛烈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前些天,她喝酒喝得畅快,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够牵绊住她一般,她不光喝酒,还与掌柜的天南地北的扯着聊天。
    但自从鬼舞辻来过之后,她就变了,现在她只喝闷酒,不再出声,好看的眉头总是深深地皱着,仿佛有解不开的愁郁。
    而掌柜的也不敢出声,只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
    居酒屋门扉上挂着的风铃响了一声,门帘被掀起,优子走了进来,看到妖冶女鬼那婀娜的背影,顿时一阵恍惚。
    某个时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当年还活着的时候,也是闻名界町的美妇人。
    “我……我没有钱,能给我口水喝吗?”
    优子壮起胆子,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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