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客栈后山温泉氤氲着一层白色雾气,季风循着记忆抱着风银快步而来,风银环着季风趴在他肩上,难耐中找回了一丝克制,骨子里细密的酥痒像是要把他磨碎。
    “马上就到了。”季风丝毫不做犹豫径直往温泉方向去,何止是怀中人,他自己更是难受至极。
    季风越是难受心中的怒火便烧的更旺,那酒连他都闻不出问题,风银如何防备,今日若是他不在,同他喝酒的人不是他,又会发生什么事,不敢细想。看风银这样子,那药定不止是乱情迷性那么简单,连他眼睛上遮挡瞳色的术法都消失了,必定灵脉运转也受到了阻碍。
    该死!
    大小温泉出现在眼前,冒着热气,季风不敢就这么把人放进去,动动手指召出九骨钦墨:“去。”
    九骨钦墨发挥它最原本的属性,凛寒生霜,刺破湿热的雾气扎入面前的温泉池,九骨钦墨若发挥力量,触水结冰,季风念着风银的寒症,控制着骨扇将水放至微凉。
    季风抱着人沿着石梯走下去,凉水渐渐没到两人胸口,将人放下,沾了些水覆上风银脸颊,轻声唤:“洵舟。”
    风银衣衫湿透,全身突然被一股凉意包裹,激得眉头紧紧蹙起。水能灭火,亦能生火,以它柔软的姿态,可抵达每一寸皮肤,晃动中划过敏感的燥热,挑起更大的□□。
    季风轻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指腹抚了抚他皱起的眉,轻声问:“洵舟,看着我,我是谁?”
    风银紧闭的眼颤了颤,唇齿间挤出细碎的声音:“季,,,风,,,”
    知道他是谁便是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季风放开他,心知不能再跟风银待在一处,他得去更加冰寒的池子。心中暗恨做什么正人君子,见到风银难受的脸只能规规矩矩告诉自己,非惟不想,只是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在这里泡,我就在旁边等你。”
    “别走,,,”
    感受到禁锢自己的力量突然松了,风银下意识的缠上去,胡乱吻在季风下巴和嘴角,薄唇辗转游移,探出舌尖舔了舔季风唇缝。
    “不要走,,,”
    风银身体烫的不像话,温凉的水完全无济于事,早被季风松开了腰带,薄薄的衣衫在水中松散开,将腰腹的皮肤袒露,贴上季风一触即燃的身体。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
    风银是银河倾落,季风已溃不成军,放弃抵抗地手伸进衣衫,将风银腰肢一把揽过来,疯狂地回吻,撬开风银牙关,永不餍足的卷噬汲取。
    这具身体他无意触碰过,有意遐想过,都不及此时让他癫狂痴迷,季风不让他躲开半寸,扣住风银后脑勺,舔咬他的耳垂,沙哑的声音不在外界做逗留,直直传进风银耳朵:“醒来千万别忘记。”
    不眠之夜,流光皎洁。
    洛商把着冥影在手中转了转,忽得刃锋对准老板和独眼男,拿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泉山镇地界儿小,给你们了穷胆赶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心思动到我师父头上了,不给点教训,你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独眼男本就只有一直眼,还被洛商一拳揍得乌黑,躲了躲冥影刀锋,告饶道:“小公子,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我今日要是放过你,来日还得有人受害,泉山镇天高地远的,谁管的着你们。”
    话落,洛商闻见内间响动,将鸣蛇放出来:“小明,将人看好,敢耍花样就吃了他们。”
    地上五花大绑的俩人一哆嗦,吓得噤声。
    洛商饶了屏风去看他小师父。
    “师父醒了吗?”
    风银衣衫规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颊依稀有为退却的红潮。
    季风起身道:“灵脉被封了,找他们拿解药。”
    洛商闻言隽秀的眉毛一横,怒气冲冲的出去,猛地给了诚惶诚恐的俩人一人一脚:“没本事跟人打,尽做些下三滥的事,还敢下药,解药在哪里?”
    鸣蛇也跟着发出威胁的嘶吼。
    老板被鸣蛇缠得越来越近,忙道:“我说我说,在,在楼下仓库内间有个暗门,里边有个密室,密室中央石桌上有一盒药,就在那里。”
    洛商抓着老板衣领将人拎起来,道:“耍什么花样。”
    “真的真的,不敢耍花样,我们俩的命都握在大爷手里,哪儿还敢有别的心思。”
    洛商一把松开:“那我便信你,季风。”洛商看像季风,季风示意他放心,便下了楼。
    季风兀自走到餐桌前,将先前风银喝的酒拿起来,走到老板面前,道:“哪里来的药?”
    季风声音冰凉,那眼神莫名让两人害怕,老板支吾道:“这是,在黑市买的,交易双方不报名字是规矩,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这药效果好,修为再高都难以察觉,便一直用的这个。”
    季风那双眸子沉的吓人:“药倒之后做什么?”
    这回老板不敢答话了,眼珠子动了动,朝独眼男递了个眼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季风慢条斯理摸出骨扇,握在手中捏了捏,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将骨扇抵在独眼男腿上,冷冷的重复:“药倒之后做什么?”
    独眼男缄口不语,突然面部狰狞,尖叫出声,眼珠子斜了斜眼往腿上看,那青白的骨扇叶子上竟然生出了无数根细丝,全数扎进了他大腿肉中,搅得他撕心裂肺。
    “啊!!!我说,是上边儿,有人要买活人,,,”
    老板沉声提醒:“住口!”
    “啊!”独眼男哀嚎着再顾不上别的:“他们给的报酬高,我们便常年跟他们交易,用药放到来投宿的外地人,然后卖给他们。就是这样,不敢欺骗大爷啊。”
    季风眼神越发阴寒,骨扇扎得更深了:“你这药只是将人放倒?还加了什么?”
    “啊!!!!是我,是我色胆包天,见那位公子惊为天人,起了色心,想,想,啊啊啊救命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骨扇细丝几乎爬满了独眼男整条大腿,疯狂的绞肉割皮,血液将地板染成暗红。
    季风猛地按着独眼男脑袋,将拿过来的酒尽数灌进他喉咙,随即扔了酒壶,抽出九骨钦墨起身,冷眼看着独眼男自地上蜷缩摩擦。
    老板见季风竟然如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洛商急匆匆跑上来将他吓一跳。
    “药找来了,是哪一个?”
    药放在老板面前,老板嘴皮子打颤,哆嗦道:“中间最矮的那个。”
    “啊,好热,好难受,我要,快给我,我受不了了,,,”独眼男在地上像虫子一样不停扭动着身体,口中不断发出淫词。
    洛商皱眉嫌恶地看着他,道:“他做什么?”
    季风瞥了一眼独眼男,觉得恶心,一刀划开老板手上的绳子,把药扔给他,道:“你喂他吃。”
    老板缓缓伸手接过解药,眼神闪烁,他刚凑近独眼男,就被独眼男缠上,用自己的身体蹭他,老板实在受不了,一脚踹开独眼男,将药瓶摔了个粉碎,里边空空如也。
    “没有解药,我们只负责放倒人,给人送过去就是了,哪里需要解药这种东西。”话落老板喉管被洛商紧紧地捏住:“你敢糊弄我。”
    洛商放任鸣蛇撕咬两人,见季风忽然转身进了房间,甩下一句“老实待着”便跟了上去。
    风银眼睫动了动,听见外边一阵吵闹,皱了皱眉,他撑着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体半坐起,记忆随着他血液一同回升,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抬起手欲揉太阳穴,落在半空中停了停,风银呆呆地看着白皙无痕的手指发愣,倏忽一抹红晕悄悄地从脖颈爬上耳根。
    “师父你醒了,你手怎么了?做什么一直盯着看?”洛商道。
    风银忙就着抬手的姿势合掌握了握,强行运转灵脉,冲破了药物阻塞,便急忙收回了手,道:“无事,不必寻解药了。”
    那药若非是加了催人□□的东西,根本对风银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季风看着他慌张将手藏起来,不着痕迹的露出一点笑意,不多时便收敛:“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
    季风本是真心询问别无他想,不想说出来后又多了分别的,回过味来季风不怀好意地一笑:“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
    风银记忆零碎,但他也并非完全不通人事,稍作拼凑便知道酒后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说了谎,也不算说谎,他摇了摇头。
    季风心中忍俊不禁,面上不动声色。
    洛商道:“许是药效还未彻底消去,过一会儿就都记起来了。”
    风银垂下眼睫不答话。
    季风赞同道:“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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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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