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下午回趟老家,去把对联贴了。”刚吃完中饭,刘母从屋里拿出早就买好的对联交给了刘斌。
    “行!”刘斌看了下时间,现在动身正好可以赶上下午的那趟班车,动作快一点儿贴完对联甚至还可以坐原车回来,也不废话立刻起身拿着对联和贴对联的胶带往外就走。
    “等等,”刘母叫住了刘斌,对在帮忙蒸馒头打下手的大丫道,“大丫。你跟着你斌子哥一起去,也到咱们老家去看看。”
    大丫微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自从昨天去姥姥家拜年回来,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很幸福的那种笑容,她很清楚昨天去姥姥家拜年其中所代表的含义,也能明白这个家已经彻底向她开放。
    到楼下,刚把自行车推出车棚就接到张鹏打来的电话,询问用不用车,刘斌想了想就决定开车去,省得赶时间,问张鹏在哪,要是可以就把车送过来。
    而此时的张鹏也刚载着未来老丈人一家拜年回来,正在开车去南头派出所上班呢,听了刘斌的话之后就调转车头驶向刘斌家的方向,五分钟后,骑车停在了刘斌家小区的门口。
    张鹏下车将驾驶位置让给了刘斌,刘斌坐上车发动汽车,他要先送张鹏去南头派出所,路上,刘斌问道:“当我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张鹏很怪异的看了刘斌一眼才开口说道:“事情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嗯,他找了局里的几个人给我打电话说项,被我拒绝了。”
    刘斌边开车边问道:“找你的那些人都是什么级别,都是个啥态度,想怎么办我知道吗?”
    张鹏笑笑,很不在意的说道:“都是些办事员,嗯,警-衔和级别都比我高,但没有实权,是那种从部队上下来的那些人,都是去养老凑数的。”
    以前在部队中熬到一定资历,比如晋升为连长,营长、团长或是立有军功的,在退伍回到地方一般大多会被安排进公检法这三个系统,他们原本在部队里的职务级别就很高,回到地方虽然会降一级,但依旧是副处或是科级副科级,在地方上就是派出所,法院庭长的职务,可他们以前都是在部队服役,根本没有在地方工作的经验,可级别不能回到地方就降太多,所以在地方上保留级别待遇,却不安排具体实质职务,例如在派出所里会有一个普通干警的警-衔级别比所长好高的现象,或是在基层乡镇也会有享受着科级副科级的待遇却做着普通办事员的工作的现象。
    这些人一般人惹不起也不想惹,所以一般都不会给安排具体工作,只要求他们不惹事不添乱就好。
    法院里以前也是刚退伍的干部就当庭长当法官的事情,从2000年开始这种现象一点点的在变少,直至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在地方一些专业性要求不强的部门,这些现象依旧存在。
    刘斌对这些事情顾多少了解一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张鹏接着道:“你叔叔还挺狠的,居然想判了你。”
    “判了我?”刘斌被气的有些无语了,“就凭他主动袭击我,被我无意撞了一下?”
    “不论起因如何,但他的确是受了伤,而且医院鉴定是轻伤,的确构成了刑事责任。”张鹏进一步解释道,“根据《人体轻伤鉴定标准(试行)》第四章,第三十,三十一,三十三,三十五条规定,的确算是轻伤判刑标准。”
    “操!”刘斌被气的爆了句粗口,然后很是愤恨的道,“就凭这些就能判我刑?”
    张鹏点点头,给了刘斌泼了一盆凉水,“是的,只要他能拿到医院的轻伤鉴定报告,你和他的地位不对等,他非要和你死磕,判你个年八的是可能的,只是在量刑上多半会判缓刑,不计入档案,但会在公安内的系统上留下案底,足可以恶心人。”
    刘斌很愤慨,“操!这是什么法律,是他先袭击我在先,我只是无意碰了他一下。”
    张鹏笑笑,“你觉得冤枉?那如果有小偷却你家盗窃,被发现了,想要跳窗逃跑,可很不幸摔死了,呵呵,房主倒霉了,不负刑事责任,但得负民事责任。”
    刘斌无语,张鹏说的张哥例子并不罕见,他前世在电视和网络上都看到过,甚至小偷在你家吃了过期的东西,死掉了,你都得负责,这就是国内与国外法律的不同,国内是生命权大于物权,而国外是物权大于生命权,在国外,只要不是政府工作人员持有政府开具的搜查令等,不论以何种理由,进入私人领地都重罪,当事人甚至有权将其当场击毙,虽然当场击毙的事例很少,但的确是存在的。
    说话间,车已经开进了南头派出所的院内,张鹏临下车时对刘斌道:“法律规定是一回事,到具体执行又是一回事,就刘维山受的那点伤要是能让你判刑,那么阳城得有一多半人被判刑,我忧心的不是他拿这事难为你,而是担心他找别的途径针对你,嗯,工商局要是查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刘斌点点头,道:“谢了!”
    “客气了!”张鹏开门下车。
    等大丫坐到副驾驶座位后,刘斌启动汽车朝刘庄村的方向开去,一路上,刘斌尽量不去想刘维山的事情,不住的和大丫将一些小时候的调皮往事,待到到达了刘庄村,更是一边指着一处处的地方,如数家珍般的向她诉说着在那些童年趣事,逗的大丫咯咯的笑个不停。
    到了自己老宅,打开大门,满院子的积雪映入眼帘,看着是那么萧索、破败和荒凉,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老宅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来看看,缺少了人气也就是缺少了生机。
    刘斌从厢房里取出扫把和铁锨开始清扫起积雪来,不奢望也没打算就这一会儿功夫就将院子里的积雪清理干净,但做一点儿事情也是对心里的一种安慰,忙了一个小时清理出一条从大门口到正房和左右厢房的路,大丫本想帮着收拾一下屋子,可这里久不住人,又加之是冬天,自来水管早就冻住用不了了,只得将屋里地面上的尘土简单清扫了一下。
    看着依旧荒凉破牌萧索的院落终于有了点点人气,他突然想起来刘庄村八年后被占地后的那场不愉快的事情。
    再过七八年,刘庄村的西南方向一公里处会有一条高速公路从哪里经过,而好巧不巧的那片地域属于刘庄村,而政府恰好又想在这里建一个大型搅拌站,所以刘庄村的拆迁占地工作就提上了日程。刘斌家按照规定会分到两套九十多平米的住宅,而问题来,正因为刘宏犯了错误被赶出公司而怨恨刘斌的刘维山和他姑姑刘美凤跳了出来,说这是刘斌爷爷的房子,他们要求三家平分这两处房产,而这还不算完,他们还舔着脸要分刘斌母子的占地人口钱。刘维山在阳城县城多少都是有些人脉的,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居然将官司打赢了,硬生生的从刘斌母子这里要去一套九十多平米的房子。
    那一世,自己家在当地没有什么根基,任由别人欺负,可这一世不会了,他是不会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
    在大丫的帮助下很快就贴好了对联,锁好了门,开车去了海港码头,这是他每次回刘庄村的习惯,要去看看那片大海,那片埋葬着他父亲的大海。
    大丫已经知道刘斌爸爸的就葬在这片大海之中,她就静静的站在刘斌身边,守着他,陪着他。
    许久之后,两人上车离开,回去的路上刘斌很沉默,大丫见他心情不好就没有说话,默默地陪着他。
    将大丫送到自家楼下,让她告诉老妈自己晚上不在家吃饭了之后就开车离开了,上午王雅娜就打来电话说想他了,他答应中午会过去找她,可中午又被老妈发配去老家贴对联,折腾到现在才有时间去找她。
    他和王雅娜的关系自从那天在她家吃过饭之后,就算是名正言顺了,虽然王雅娜爸妈还对他没有将他俩人交往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有些怨言,但这已经不妨碍他光明正大的以王雅娜男朋友的身份去她家里了。
    刘斌敲响了她的房门,开门的是周永琴,见到刘斌很是热情的让进了屋里,进屋后,刘斌笑着道:“阿姨,雅娜呢?”
    周永琴笑笑道:“在屋里正生气呢?”
    刘斌解释道:“我上午答应小娜中午过来找她,可一回到家,我妈就让我去来宅子贴对子,这不这刚从下边回来就赶过来赔礼道歉来了。”
    周永琴笑道:“去吧!”
    刘斌笑着走了过去,在经过主卧的时候,看到王德志在屋里看电视就停住脚步先和他打过招呼,问好后才进了王雅娜的屋子。王雅娜正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瞪着他,他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上去就是一个饿虎扑食,将王雅娜扑倒在身下好好的蹂躏一番,他舒泰了,她的气也就消了。可问题是王雅娜的父母都在家,这个办法显然不行,武的不行只能用文的,拉过椅子坐在旁边,又将刚才对周永琴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王雅娜不满意的道:“既然有事不能过来,你不会打个电话啊?是不是舍不得那六毛钱啊?”
    那时候的电话费很坑,忙时六毛一分钟,闲时节假日两毛一分钟,垄断就是黑。
    “我忙的给忘记了。”刘斌嘿嘿一笑,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是给忘记了,但绝对不是因为忙而忘记的。
    王雅娜心里面美滋滋的,可脸上依旧装着很是生气的样子,撅着小嘴不满的说道:“忙就可以不给我打电话?让我苦等你那么久。”
    刘斌嬉皮笑脸的赔笑道:“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大小姐啊,你就原谅我一次呗。”
    “哼!”王雅娜哼了一声,眼角的笑意已经遮掩不住,道:“看你还有下次的。”
    刘斌偷偷的往外瞄了一眼,发现王雅娜的爸妈没有往这边看,他凑到王雅娜的耳边,小声说道:“要是再有下次,一个星期不让我上你的床,如何?”
    王雅娜脸颊羞红,伸出手在刘斌的腰部狠狠的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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