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薇道“就是要让这药罐不空,保持添有新鲜药汤。那药材都在那边,煎煮方法,等会我煮一次给你们看。”
    当事情交代完毕,她仍不放心,又候了数个时辰,见两人严谨,细致,并无纰漏,才放心得下,匆匆沐浴,在同屋的另张卧榻上和衣而眠。
    两侍女见了,交头接耳道“你有没有发觉小姐变得了?”“当然有,变得平易近人,没以前那么冷冰冰了,还与我们话多了起来。”“我瞧定是受了这话痨江悦的影响。”“你猜,他们俩该不会是?”“他要做咱们驸马爷?”两人窃窃私语,聊起是非,一边留神照顾江悦和蒋寒薇。
    这回蒋寒薇着实透支太多精力,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暮时分,早有小侍女备好洗漱沐浴的用水和器具。
    刚洗盥完毕,只听远方空中有人报上名号“晚辈蔡懿,持钟馗元帅手谕,特来拜见孟婆前辈。”
    那声音悠远传来,未见人,先有声。那些监察的黑白无常都严阵以待,孟婆姗姗而来,星眸如炬,站在门前等着来人。
    遥望天边现出四团幽蓝色的星火,那四团火焰簇拥着一张步辇,上头站着一位老者。那幽蓝光托乘的步辇转瞬即至。
    那老叟从上跃下,他身着灰色直裰,腰上系一条酱绿色的围裙,裙角处绣有军厨二字。灰白的头发上,绾着许多小辫子。手持一杆烟枪,肩挎木药箱。
    他恭恭敬敬朝孟婆施礼,这老者若江悦见了,绝不会陌生,便是他原属军队的火头军管事的蔡火夫子。
    他重介绍道“在下原隶属前佰阴冥刹,蔡懿,受钟馗元帅之令,同时与江悦有些渊源,特来此看看能否尽些绵薄之力。”
    孟婆喜道“你太过谦了,人称三针还阳的蔡神医,当年为佰阴冥刹执行任务时,不知救了多少同伴性命,你肯来真是江悦这孩子的运气。”
    “过奖,过奖,全是抬爱,容我先去见见江悦的病情吧。”“有请!”孟婆道。“有劳先生。”蒋寒薇侧身让道,口中诚挚称谢。
    一见躺在病榻上的江悦,蔡火夫子眉头皱成一团。正然道“孟婆前辈,已非用到八卦困龙针不可了吗?”
    孟婆道“非它不可!”蔡火夫子道“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尽人事了。”他坐在木凳上,替江悦把起脉。孟婆道“咱们先退出去,别打扰蔡医师。”四人退到偏厅等待。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蔡火夫子出来,叹道“江悦这孩子总是遇到诸般磨难。”蒋寒薇急道“蔡神医,可有方法救他。”
    蔡火夫子道“我只能同孟婆前辈一般,施了金针,再阻一阻毒性,暂时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闻言,蒋寒薇眼中泪水滚滚打转,无声哭泣。蔡火夫子道“前辈,不知其他杏林名宿耆老们可有回音?”
    孟婆道“有收到两封,一位是来自素有南国回门的邓景素神医,一位是来自以回魂汤扬名海内的植傲金神医,两人都将自己的独门解药送来,老身均试过,并没见效。”
    蔡火夫子道“请问前辈还传信有那些人?”孟婆道“还有鬼见愁张仲青,域内神刀台观圣,再世扁鹊柳一硕,血凤凰汤明明,还阳真人高女真,枯木逢春左良应,一共去书八人。”
    蔡火夫子道“在下是前日接到钟馗元帅的通知,用其坐骑匆匆赶来,因前佰阴冥刹内部问题,在下心灰意冷,从此隐姓埋名,还有联系的同业,只剩下半佛臧丘尼,托命仙鱼代子。江悦现在的情况应该能撑到他们回信或赶来。”
    孟婆忧心忡忡道“但愿如此。”过后,两人联手研制解药,过得一日,陆续收到域内神刀台观圣,血凤凰汤明明,托命仙鱼代子的回信,信函中留有自己的独门解药和一些见解及未到来的原因。
    两老经过测试,并未见效。到得第二日,接近收到再世扁鹊柳一硕,还阳真人高女真,枯木逢春左良应等人的信函,三人均对此毒无计可施。
    到了第三日,来了一位青发赤面的年轻男子,他头戴五岳冠,身穿白蓝相间的长袍,脚踏一双猪皮屐,人称鬼见愁张仲青。
    前脚进,后脚出,也来了一位一袭黑白缁衣,头戴布帽,半边头剃度,半边头留着青丝。
    两人登门拜访,无暇叙旧,先替江悦把过脉,瞧过毒,亦是无计可施。蒋寒薇在得悉所邀所请的神医,全都来信或来尽,皆对江悦所中的毒无法解。
    顿觉心灰意冷,终日以泪洗面。两侍女苦劝道“小姐,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可会瞎掉的。江悦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醒来后怎么忍心见道你这副憔悴的模样?”
    鬼见愁张仲青一张苦瓜脸,见了这么貌美的女孩哭泣,忍心不过,劝道“小姑娘别哭,闹的人心烦,你再哭也于事无益,我们技低一筹没办法,或许有个人能有办法。”
    孟婆诧异道“仲青你别乱打包票,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们怎么可能不知!”
    鬼见愁张仲青道“老婆婆,我可不是胡诌,这事事关我等一身清誉,原本我也不愿启齿的,不信你问佛手臧丘尼。”
    张仲青把话抛给自己,臧丘尼显得有些不悦,单掌执理道“回孟前辈,蔡世伯的话,小尼不敢隐瞒,确有这么一位奇人异士,我们称他“野医 ”。他本名吴阿野,是位老实淳朴的庄稼汉,呃,呃……”
    佛手臧丘尼转向鬼见愁张仲青道“你来说!”孟婆微愠道“你俩推三阻四,支支吾吾的,有话快说,可等着救人呢!救人之事,一刻贵如金。”
    两人被训斥一通,理屈惭愧,鬼见愁张仲青道“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这吴阿野住在距离此地二千公里外的浙汉庄,祖祖辈辈都是务农捕鱼为生。”
    孟婆道“他们家不是杏林世家?”蔡火夫子道“那他是得了什么奇遇,还是得到仙师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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