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并斜端坐,一张锦瑟置于身前,蓝色阈力一展,腾空托住。葱白玉指,白肌赛雪。
    轻轻拨弄弦柱,开口唱道 “忆忆昔年,年少轻狂,爱与爱分明,恨也恨分明。山麓下客栈初相遇,当时雨霖铃。
    深夜索凄凉,枕衾单薄,寒意入三分,冰封热肠。辗转不成眠,怀觚握椠书心声。墨冻笔硬四肢僵,呵手封题,偏到爱恨两字冰。
    濛濛雾,潇潇雨,昙花开几许,它又哪堪你的美? 花怨蝶儿不解情,落叶怀恨风薄情。我又能怨谁?
    燕子要还乡。惜别雕梁。更无人处倚斜阳。还是薄情还是恨。仔仔细细思量。”歌声抑扬婉约,柔情似水。
    与上百件各式各样乐器搭配的天衣无缝,余音绕梁,久久不去。把在场的人都听的如痴如醉,喧闹的街头,变得闻针有声。
    江悦和万磊这才理解为何这素薇姑娘能把人风靡成这般疯狂,真是不无道理。江悦忽而心有触动,见那素薇姑娘的双眸,神似一人,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曲唱罢,那素薇姑娘将古瑟一背,一招展间,一头仙鹊已飘然展翅摆翎,轻轻落在舞台上。素薇姑娘脚不点地就骞飞而上,侧坐其背,离开众人视野。
    所有人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目送着这神女一般的人物离开。等她的身影隐入云端,人们重又喧腾起来。
    万磊不屑道“走吧,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声宛若天籁,优美动听,可不过就一介戏子而已,别忘了在外抗击戾兽保卫疆土和人民的都是谁?该值得崇拜的又是些什么人!”
    江悦颔颐点头,只是在心中认为,其实也不必过分在意,不过是丰富精神生活而已。在关键时刻,所有人还是能认清孰是孰非的。
    二人重上到电骢灵兽背上,又走走停停看着酆都城的风土人情。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又发现一处人声沸腾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皆想反正百无聊赖,再去凑凑热闹。听闻着人群的呐喊助威声,猜想应该是竞技类型的比赛。
    果不其然,那台上分成二色一白一黑的两色连并擂台,占地百亩,四周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连接两处擂台的阶梯处各有人把守,白色擂台处的乃日游差把守,黑色擂台处的则是夜游差把守。
    台上展开着一对一的比试,各人穿着衣饰各种各样,一瞧正是普通百姓在擂台上比斗一较手段高低。
    江悦就近向一位正双手合掌祈祷,满脸紧张,忧心忡忡的老妪问道“大娘,叨扰片刻,请教一下,台上的人是在为什么而争斗。”
    那大娘停了口中呢喃的祷告词,向江悦道“年轻人,平日里该多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别整日沉迷玩乐,需知玩物丧志。”
    江悦和万磊在旁虚心点头受教,那大娘见二人不是怙顽不悛之辈,肯悔改。十分欢喜道“这台上决斗的,皆是参加日夜游差的预备役比试。只要能在台上连续击败三人,就能获得资格。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年轻人就当保家卫国,我家孙子也在参加日游差的比试,你们瞧,那台上黄色衣服的小伙子,就是我孙子。”
    江悦和万磊顺着指示一瞧,微微蹙了蹙眉头,心里嘀咕道“不妙,快败下阵了,这大娘估计得一阵伤心了。”
    果然,那大娘的孙子,被另一名对手上下封住了进攻套路,看似留有余力,不过撑个数招,立马显败迹。
    “嘭”一掌击在大娘孙子的肩头,摔落到擂台下。大娘再无暇与二人分说,慌慌张张,立即挤入人群中,查看孙子的伤势。
    这时有一名孟女已上前查看其伤势,只用阈力推拿了几下,那孙子就能起身站立了。大娘凑上前去,向孟女询问伤情,听闻无恙,才重重吐了口气。
    又是心疼又是抱怨道“你再赢一局就能获得资格了,你怎么那么不争气,还记得你爷爷临终前的遗嘱吗?还记得你爹你娘是怎么死的吗?你这不肖子孙。我打死你,打死你!”大娘挥着老掌,越打越无力,边说边哭的歇斯底里。
    那孙子见奶奶伤心欲绝,愧对老人家寄望,也哭的声嘶力竭。令江悦和万磊都所有动容,触景生情,心境微摇。
    孟女安慰大娘和她孙子道“好了,先下去休息吧,大娘别急,这次不行就下次再来。只要勤加苦练,必定就能获胜,还是有机会的。”那孙子扶着大娘离开了人群。
    万磊道“地域界被戾兽滋扰给害惨了,据我听说,像这样的家庭不下数十万。”江悦突然道“磊子,若不我俩也去参加这预选如何?”
    万磊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惊讶道“你也太心血来潮了吧,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先以为大事为主。”
    江悦道“参加一场仅耽误片刻,碍不了事。”说完找了名观众,询问了参报事宜,候了片刻。在人声簇拥中缓缓走上了擂台上。
    正当他要踏上擂台上时,被万磊拽了回来,劝道“别头脑发热,你也发现了,在场都是些末学后辈在较量,最强的,修为不过第二重《玄凡境》,你以《真武境》的修为上去比试,以强胜弱,算不得好汉,说不定,弄巧成拙,引为话柄,供人诟笑,岂非不值!”
    被万磊一提,细想不无道理,一顿踌躇。台上与之比试之人脸上稍显得意,以为对手畏惧与他。
    台下的观众,除了台上之人的亲友为之担心,其余人都唯恐没热闹可看,纷纷嘘声吆喝,或起哄,或倒台。
    惹得万磊厌烦,朝身后一眼扫视,那骇人的眸光,仿如鹰隼,锐利如刃,霸道无匹。凡其目光所过处,一片哑然。
    这倒惹来了麻烦,在擂台一侧,有两张一白一黑的座椅,茶几上,茶杯盖刚刚揭开,还在晃动,杯中热气袅袅,坐位上空无一人。
    一只手已搭在万磊肩头,沉声道“年轻人戾气挺重的,可不是好事,是要在这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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