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骂的哭出了声,杨先生走到另外一个员工身后,看了下他的操作,严厉的批评起来,那个员工浑身发抖,女生哭了会儿后,收拾东西要走,杨先生去拦,却被女生推开,另外个员工看女生走了,咬了咬牙,起身冲出办公室,杨先生颓废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高不成低不就,真是难伺候,稍微批评两句,就拍屁股走人,有这么娇贵吗?”
    我很无语,忍不住说你教别人东西时没有认真,这下好了,杨先生把火气全撒在了我身上:“怎么不认真?我很忙的好不好?难道还要一字一句教她吗?她又不是孩子。”
    我心想你无非就是忙着看别人动态,要不是看在他是赵曼的客户,我非骂他不行,杨先生各种怨天尤人,又是批评那些员工,又是批评我的,我实在受不了,就让赵曼早点离开,赵曼伸手要钱,杨先生对她各种教育,赵曼低头哈腰的说是,杨先生讲的累了,才把钱给她,离开大厦时,赵曼气的骂道:“真他妈的,我再也不会来了。”
    我感觉杨先生这种人很矛盾,说他不珍惜时间吧?他办事都是争分夺秒,说他珍惜吧,他坐在那里看空间动态发呆,另外这种人成天都是抱怨社会,像我以前上学时身边的某些女同学,嘴特别碎,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谁都对不起她,别人一点对不住她,就会被狠狠批评,其实不知道,她才是最脑残的那一个。
    另外我还好奇,杨先生这种人,即便是供奉考刊,又能怎么增加人缘?难道以后招来的员工,都是些傻子,任凭他辱骂吗?
    被好奇心驱使着,我过了几天没事干,就跑去曙光大厦,想偷偷看看杨先生公司招到人没?可根本不用偷看,因为门外站着三五个人,杨先生正在挨个批评,用词很刁钻,什么狗都比你们强之类的话都讲出了口,要是我忍不住就会打他,可那些人各个低着头不做声,似乎对杨先生的批评很服气。
    杨先生骂累了,坐在门外的沙发上喘气,他胸前戴着考刊,扭头见到了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自己路过,正好看看考刊的效果,杨先生让我坐在他身旁,我感觉浑身难受,他拍着我哈哈大笑,这令我受宠若惊,杨先生说:“自从佩戴了考刊邪术,我的员工还真是比以前多了,虽然很笨,但没有再出现跑掉的情况,你朋友的邪术很靠谱,回头让他来一趟吧,我请你们俩吃饭。”
    我心想和你吃饭还不如杀掉我呢,笑着答应,没想到杨先生非要存我手机号,我本来要胡乱报一个,可他非在现场给我打,不得已中我只好把真号码讲给他听,没想到这却成了我办过最愚蠢的事情。
    再次离开曙光大厦,我始终放不下心,这个手机号码留的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但杨先生这种人,还是不招惹为好。
    又过了三五天,我和赵曼在聊些生活琐事,她咳嗽个不停,像是得了中风感冒,我替她担心,让她去看下医生,实在不行就打针输液,赵曼让我脑子里多想想怎么赚钱,但我始终放心不下她的身体状况。
    一星期后,我实在忍不住,便飞到香港,以旅游为由,把赵曼叫了出来,没想到她在那边咳嗽的厉害,话都没办法说清楚,我感觉出事了,立刻找到赵曼住的那套小区,以前在香港开邪术店时,我来过一两次,但不经常过来,原因是赵曼不喜欢,来到赵曼门外,就听到她在里面大声咳嗽,似乎十分痛苦,我连忙敲门,赵曼警惕的问:“谁?”
    我大喊:“我,曼姐。”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几分钟后,仍然没人来开门,我又敲几下,门忽然打开,我差点吓的背过气去,赵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正在用双怨恨的眼神盯着我,我不由后退了一步,赵曼猛烈咳嗽,后背都成了弓形,她问我:“你……你怎么来了?”
    我说自己来香港旅游呢,赵曼点点头,让我进到屋里,坐在沙发上,赵曼帮我倒了杯水,可她因为咳嗽,手不停的抖,连碗都端不稳了,我把水接过来,抓住她的手,心里百感交集:“曼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赵曼反应很迟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我连着喊了几声,她才慢慢反应过来,用呆滞的眼神看着我:“没……没事。”
    就连赵曼的声音,也似乎苍老了很多,她的身影,像是一个老太太,我越来越奇怪,让赵曼坐下,她左拳放在嘴巴前,继续咳嗽着。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我仍然不忍心讲出来,故意找别的话题和她聊,赵曼跟以前相比,反应慢了很多,有时候我讲过半天,她才听明白,这时,赵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起来看了下,备注是xx市杨先生,这不是曙光大厦那个吗?难道是来汇报考刊效果了?
    我问赵曼接不接?她呆呆的拿过去,按下接听键,借助扩音我听到杨先生气愤的声音:“怎么搞的?这考刊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神奇,我招到的员工,在办事效率上低的可怜,我去批评他们,结果这群人像是块木头,根本没反应,我要的是有效率员工,不是一群榆木疙瘩来凑人数。”
    赵曼没有讲话,杨先生还以为她理亏,骂道:“他妈的,昨天晚上,我把考刊放在桌子上,骂了它一夜,你是不是心虚了?”
    我忍不住从赵曼手中把电话拿过来,说:“杨先生,我见识过你所谓的教员工技术,那叫自己操作,不叫传授,让谁也学不会。”
    杨先生惊愕的停止讲话,半晌后反应过来:“原来是你?哼,你和她一样都是骗子,还有这个考刊,给我招来这一群榆木疙瘩,有什么用?公司出钱养他们吗?”
    我气的胸口疼,告诉他:“你应该认识到,其实问题在你自己身上,你如果不改变性格,即便是佩戴再多考刊,也是白搭。”
    杨先生仍然在抱怨,不是骂考刊无能,就是骂我和赵曼是骗子,和这种人讲话还不如朝着空气挥拳,我没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笑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这种人,真他妈少见,全都是别人的错,就他自己一身香,其实……”
    我话没讲完,忽然发现赵曼倒在沙发上,仰面朝上,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像是有水咽不下去,我心跳的厉害,连推带喊了几声,赵曼毫无反应,我试探鼻息,还好有呼吸。
    我连忙打了急救电话,几分钟后,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我和他们一起,把赵曼送到医院急救室后,自己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我心里疑惑,现在方醒已经死了,鬼王也不再为难我,以赵曼现在的身份,很少有高人会给她下降头吧?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想到了王鬼师父,出门时把赵曼手机塞在口袋里,我找到王鬼师父电话,他听说赵曼情况后,大为吃惊,十来分钟后,王鬼师父来到医院,见到我后就着急的问:“怎么搞的?小曼人呢?”
    我指着急救室,王鬼师父脸色变了,他独自走到角落,拿出手机,似乎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回来,和我一起焦急的等待。
    终于,赵曼被从急救室推了出来,我焦急的问医生情况如何?他摇摇头:“病人的生命是保住了,但她却很虚弱,更奇怪的是,她放佛一切正常,但外表却是重病不愈。”
    这种情况在我看来并不稀奇,相反,我还松了口气,因为这显然是降头,只要是降头,王鬼师父就能治好,毕竟他已经掌握了巫祖师法本。
    我和王鬼师父来到赵曼病房,王鬼师父伸手压在赵曼额头上,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然后摇摇头:“小曼,你又是何苦呢?”
    我没明白,王鬼师父转过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他抓着我的衣领,想说什么,可又没讲,只是让我帮忙在医院旁边找一家宾馆,因为接下来几天,可有的照顾赵曼啦。
    医院旁边总是不缺宾馆,要价还贵,我帮王鬼师父也订下一套,给他打电话,他说自己要在医院守护赵曼,天亮再回去休息,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在医院旁边买了些水果鲜奶之类的营养品,跑到医院去找赵曼。
    我兴高采烈的推开病房门,却发现里面的床上空荡荡的,我以为赵曼去厕所了,就把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另外张床上玩手机,半个小时过去了,赵曼还是没回来,我有些等不及了,刚想出去找,有护士进来查房,见我坐在里面,她很惊讶:“你找谁?”
    我指了下中间的病床,说找赵曼,那个护士惊讶的问:“你找赵曼?”
    我点点头,护士说前台交代过,谁找赵曼,让带到那边去,就这样,我跟着护士走到前台,那个护士得知我是杨小杰后,拿出一封信递过来:“赵曼已经走了,这是她留下来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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