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和玉知道田文不需要他的感谢,田文需要的只是:
    武和玉能够把他引荐给太子。但是武和玉并不能代替太子做这个决定,谁能够知道这田文是真心的想要投靠太子还是假意的想要投靠太子呢?
    所以武和玉觉得还是需要慎重考察对方一番才好。这田文就是被考察的对象,也许田文能通过考察,也许这田文通不过考察就此与他们分道扬镳也说不准呢。
    武和玉心里是这么想着处理田文的事情的,但武和玉认为田文此人也不失为一个可以结交之人,因此武和玉还是感谢道:“好的,多谢田大人提点。”
    田文知道再不应这武和玉的答谢便会没完没了下去,他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而没完没了下去。于是田文开口回道:“不用多谢我,现在是我帮着你,以后就是我有求于你了。如果你非要感谢我的话,那我现在只好厚颜收下了。不过这个收下只是暂时的,只当帮你保管保管。以后我却是要还给你的。”
    武和玉听了,却不懂这田文的暂时保管一说。以后,不知道这田文说的以后是什么时候。如果是我和程沉墨离开之后的以后,那他也就只能无能为力了。
    武和玉一走,哪管这朝中事洪水滔滔。看来这田文的话说的太早了,只怕会成为空口白话。
    虽说如此,武和玉还是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田大人为什么要用暂时保管这一词,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田大人还是现在收下的好。因为以后田大人没有机会还给我的。”
    田文听闻此话不生气也没有开心,表情看来没有什么变化,心里想的什么更加不知道了。
    “武御医,你现在还不知道,等没过多久之后,我需要还你的时间就快来了。你不必担心,我没办法还给你。”田文还是话藏机锋地说道。
    武和玉此时听的是越加迷糊,感慨道这上了朝的臣子真是不好好说话。一个两个的说话掐头去尾的,句句都有那意思,句句都没有那意思。
    武和玉开口说道:“田大人说的这些,我还是不明白。”
    田文却不怎么在意武和玉的回答,只自顾自地说道:“武御医不明白不要紧,只要到时候记得今日之情高台贵手一下,我田文就感激不尽了。”
    “田大人,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要我高台贵手的是哪件事?”武和玉话里带着不得已说道。
    田文还是不肯说完全,只略微透露地说道:“武御医,这件事很快就来了。如果你不能高台贵手,我也就只能自断一臂了。”
    武和玉瞬间想到泾河水患一事,这田大人不会把手伸到这里去了吧,只他一个御史大夫怎么伸的手。
    “可是田大人之前要求我做的和这件事不通吧,这不田大人求了我做两件事,我才拜托田大人一件事,这似乎是有些不对等啊。”武和玉转移话题地说道。
    田文不满地说道:“武御医从哪里得知我田文只帮你做了一件事?武御医这算数的水平可不是太高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武和玉回道。
    田文单手抚胸,声音略带悲痛地说道:“武御医,你这话说的就让我很伤心了。我可是拼尽全力帮你做事的啊。”
    “田大人的心哪有那么容易伤的。我可是不相信。”武和玉不信地说道。
    田文见此,只得说道:“武御医,那我就来好好告诉你我田文对此次合作的诚意。第一件,我用官职诱惑了你的好友司徒辰华前去打探,这是给朝中众人看到你放出谣言的真实性;第二件,我说服御史台内七成的御史大夫支持你,在朝中不得为难你;第三件,我告知你与武侯府有摩擦的胡大人,让你早做准备。所以这还是一件事吗?”
    武和玉面对田文的振振有词,自己也没慌了阵脚,而是有理有据地反驳道:“田大人这话说的不假,虽然是一件事,可硬是被田大人说出了三件事的效果。其实司徒辰华是你派来的我早已知道,与侯府有摩擦的人我也早注意到了胡大人,而且胡大人此人纵横官场多年,也不是没有把柄的。我已经搜集好了胡大人的罪证,如果待会儿他还是要跳出来与我唱对台戏,我也就只好让他下台了。”
    田文看到武和玉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的表情,又说出了自己做好准备这些话。
    他摆明是想告诉我田文,没有我,他一样可以渡过这次事件。
    于是田文只得开口说道:“看来武御医早有准备,如果不是你的同僚不能上朝,不然你的对台戏还得加上多少人。幸好你是被皇上特许能上朝的。”
    武和玉看着田文不再纠缠于之前的那些事,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武和玉调笑地接道:“田大人考虑的太多了些,反正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朝。”
    田文知道武和玉不想谈起那件事,不过田文还是没有放弃地说道:“武御医,虽说你早就搜集好胡天增的罪证,但是你想过让谁去参他吗?”
    武和玉一听,觉得自己早就备好了人真是有先见之明。而且没有并不因为与田文的合作达成而改变自己的计划也觉得是十分庆幸。
    “这个不劳田大人费心,此人我早已安排好了。”武和玉委婉拒绝地说道。
    田文听得武和玉拒绝,心里没有大幅度的怒气,但不快还是有些的。
    田文在心里平复了一会之后,还是出口说道:“原来武御医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亏我还在武御医面前班门弄斧。那我就不献丑了,到时候只坐等好戏开锣就行。”
    武和玉回道:“田大人过誉了。”
    武和玉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看到太阳越过了地平线,直直地照入了皇宫之中。阳光把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拉长再拉长,可是那代表皇上上朝的钟声还是没有想起。
    群臣之中,有人镇定自若,有人不停踱步,有人望天怀远,有人面露焦急,有人眼含欣喜,有人高高挂起,有人发呆不已,有人来回扫视。
    武和玉和那来回扫视人蓦地一对上眼,那人就慌乱地把自己的眼神移开了。
    武和玉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偷偷地查看官员的是何人。
    “田大人,在你右手方倒数第三位那位你认识吗?”武和玉朝田文询问道。
    田文看了看武和玉说的那人,仔细在脑海之中对比了下说道:“此人我虽然印象不深,但官职和名字还是记得的。”
    “任何官职,名字为何?”武和玉问道。
    田文没有一丝迟疑地回道:“是吏部的给事中,赵宇轩。”
    武和玉听到只是一个给事中,不由得说道:“给事中?感觉不太像。”
    “这赵宇轩比较恪守本分,胆小懦弱怕事,上朝也就只是走个过场,并无做实事的天分。”田文客观地说道。
    武和玉好奇道:“这赵宇轩是个这样的人吗?”
    田文也不知道武和玉为什么会对这小小的给事中这么关注,但不碍着自己,也乐得解说道:“据我平时观察,这赵宇轩的性子与我上述所说的差不离。”
    武和玉听着田文说的话,自己也观察着这赵宇轩,觉得田文印象里的可和现在这个对不上。
    现在这个不仅没有老实本分,看他那灵活的眼珠滴溜溜地四处打转,就知道此人十分善于钻营。
    然后胆小懦弱怕事,这个人身上也表现出来了。但这人给武和玉的感觉确是欺软怕硬的一种胆小怕事。上朝走个过场,这人倒是贯彻实行地非常好,毕竟身上官服穿的颇不合礼仪,连自己都一眼看出来了,他自己却不知道,看来这人没把上朝当回事。
    就他穿错官服这一事,身边也没人提醒他,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这就让别人知道了此人可有可无,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区别。
    武和玉思量许多之后,慎重地说道:“可我看这赵宇轩却与田大人说的不像。”
    “武御医,此话怎讲?”田文问道。
    武和玉向田文解释道:“刚才我发现这人大大方方地四处巡视这朝中官员,但是一见到我就慌了。我觉得这人肯定认识我,只是我却从未见过他。”
    田文觉得武和玉把心思放在那种人身上,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赵宇轩那种人没有一万也有千儿八百,哪里值得关注。
    于是田文不甚在意地回道:“许是巧合呢?”
    武和玉却不觉得这是巧合,因为能让一个人与平时的评价不一样,除非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即便是这赵宇轩真的受了巨大的刺激,也不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把自己的衣服穿错。
    看这赵宇轩的年纪,家中应当早已娶妻,即便他自己把衣服穿错了,他的妻子也没有反应吗?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通,武和玉也只得说道:“这巧合也太过巧合了吧。”
    武和玉的话音一落,钟声便想了起来,像是武和玉和那钟声一起约好的一样。
    钟声一响,武和玉与田文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各自分开站在自己的队伍后边走上台阶,走上台阶之后便看到有领路的太监急急忙忙地朝着群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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